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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邀请

被摆了一道的万千心情复杂,但她还是按照多年养成的思维惯性,将求生放在首位,“官爷,这盒子里只有粮食,是宴云霆拿来吊你们上钩的。”

枢密副使冷哼,胸有成竹地说:“若不是急着将盒子送进宫,你跑那么快干嘛?”

万千几乎气笑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是那么完美的诱饵,会以这种方式助力别人的特等功。

“下马!”副使没了耐心,大声呵斥。

看着眼前二十个杀红眼的精兵,她十分顺从,是一点多余的念头都没有。

万千落地瞬间,脖颈上就多了一把锋利的刀。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官兵后移至断崖方向的草坪,眼睁睁地看着副使拿下马背上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然后气急败坏地扔在地上。

盘子大小的面饼散落一地。

万千自己也很疑惑,在杀人现场拿出一盒饼是多诡异的事情,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怀疑?

她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宴云霆是那种清冷、杀伐果断的行事作风,让人生出他坏得非常磊落的错觉。

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万千自信。

她自信地认为二十一世纪的重案刑警面对一个连电灯都没见过的古代人,那不是手拿把掐?

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万千还没反省完,坡下便传来杂乱的马蹄声,隆隆如鼓,越来越清晰。

一匹骏马从队伍中脱出,冲至断崖之上,受缰绳牵扯,前掌骤然腾空,发出尖锐啼鸣。

马上之人一身暗金黑衣官服,轻易便控制住了烈马。

“副使,又见面了。”

万千看着他平波无澜的表情,心底腾起揍人的冲动。

明明是他步步为营,还装得跟偶然遇见似的。

“如果不想她死,就把真盒子给我!”

枢密副使早已撤退至万千身侧,他说完,便直接夺过万千脖颈上的刀。

不同于他紧绷的模样,宴云霆闲适得像在踏青,“大人,把盒子给你,又能怎样呢?”

副使沉默了几瞬,看着步步紧逼的衙役,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神色愈发癫狂。

万千察觉副使要有行动,猛地推开他拿刀的手臂。可二人力量过于悬殊,万千虽然把刀推掉了,却挣不开另一只拽着她大臂的手。

没过两招,万千的脖颈就被他铁钳一般的手掌死死掐住。

万千顿时面色红肿,额角青筋暴起。

副使大吼:“让崖边的人滚!”

宴云霆一开始就让衙役从崖边往内包围,为的就是阻断他再次水遁的路子,现在要是真让衙役离开,就前功尽弃了。

可眼看着万千挣扎力度越来越小,宴云霆终还是抬手,示意崖边衙役撤退。

他盯着枢密副使,沉声说:“你跳下去,也跑不掉。”

枢密副使一步步往后退,“那便试试。”

话音刚落,万千就有明显的失重感。

咚!

视野中窒息造成的红色还没有消散,就又又又陷入黑暗。

或许是因为湖水冰凉,给万千的脑子降了温。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沉入水底,却像一缕幽魂,被禁锢在身体中,动不了一分一毫。

但她心态好。

落水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之时,一股剧烈的疼痛袭击万千全身,似把她当成毛巾拧紧。

陌生画面在脑海中爆发。

她看见自己摔倒在雪地中,被一个男人慌张抱起,左右检查,“乖女,爹爹才写一会儿奏折,怎么就跑出来了?”

“看你紧张的,李蘩就是个三岁孩子,让她玩。”

原主叫李蘩?

万千循着清丽的声音望去,那是一个穿着淡紫衣衫,披着火狐氅衣的中年女性。

万千听见自己稚嫩的声音,“娘,娘亲。”

针扎一般的痛突然卷上心脏。

画面一转,像是过了许多年。

万千感觉自己长高许多,已经到了门客肩膀。

她拎着食盒站在雅致的庭院中,“已经子时了,爹爹怎的还不休息?”

说罢,亮着灯的书房传来一阵咳嗽。

“麻烦先生将梨汤送进去,我就不打扰了。”

正要转身离去,万千就听见先生说:“李小姐,执政大人在为与邻国和谈之事筹谋,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若成,必会挽救许多人的性命。事情了结之后,大人自会有时间陪伴小姐。”

万千回身作揖,微微笑道:“我知晓的,不过是希望他注意身体罢了。先生不必送了,小女自己回去便可。”

那天之后,父亲便奉旨去了北疆。

这一走就是两年。

父亲归来那日,家中打扫得一尘不染。娘亲将红色的绸布装饰挂上又取下,取下又挂上。

折腾了一番,最后家里还是那副古朴通透的样子。

可父亲回京以后直接进了宫,说是商量要事,晚上可能要宿在宫中。

母亲等了一天,一切准备都落了空。

第二天晚上,万千起夜,发现正堂还亮着光。

她惊喜地向正堂跑去,却发现爹爹在与人议事。

坐在下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溺亡的李公子。

万千想听清一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直至陷入梦乡。

再后来,父亲没有像预计的那般清闲下来,而是越来越忙,背越来越佝偻。

从某一天开始,母亲不再允许万千出门,说她的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在不能出门的第三年,万千被送到了京郊的院子。

娘亲离开之前摸着她的脸,清泪如雨,“乖女,娘亲很想陪你,但是你爹爹这辈子从进士出身做到参知政事已经太累了。不管明日结果如何,娘都想陪在他身边。若三日后,娘亲没来接你,你便更名为万千,就当李蘩已经死在李家。”

万千无力地躺在小院木床上,哭不出声却浑身颤抖,用尽全力才抓住娘亲的一角衣袖。

“蘩蘩,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别怪娘亲给你下药。我只是不想你来承担我们的因果。”

娘亲擦掉眼泪,收起不舍,“蘩蘩,记住了,你爹爹没有害过任何人,他对得起我们母女,也对得起百姓,更对得起国家。还有,爹爹和娘都很爱你。”

画面的最后,是娘亲离去时逐渐模糊的背影。

很难形容这种痛。

万千感觉黑暗就像火一般,将肌肤细致煎烹,内里的心脏则充满了气,膨胀到将无法动弹的她撑爆。

再次醒来之时,天已经亮了。

万千泪如泉涌。

她浑身无力,下床没走两步就摔到地上。

可她没有放弃,跌跌撞撞地跑向院外,抓起一个人就问,“李家,城里的李家怎么样了?”

大娘慌忙按下她的手“小点声。勾连敌军叛国的李家能随便提吗?”

她左右打量,见路上无人,便悄声说:“前日畏罪**了,那么大的宅子只剩下一堆炭。”

天旋地转之下,万千差点栽倒,却被从小院中冲出的侍女扶住。

那一天是怎么过的,万千没有记忆。

她睁着眼睛到了夜里。

嘭!嘭!嘭!

院落大门被疯狂地砸着。

面对未知的凶险,侍女冷静地将万千送入地道,“小姐,一炷香之后,地道便会爆炸。快跑。”

娘亲只给她留了这一个侍女,一个她根本没有见过的侍女。

万千来不及讲跟我一起跑之类的话,就听见她说:“小姐,死比活着简单,好好活着,别让夫人失望。”

说罢,她便将地砖盖下,没有给万千一点机会,也没有给自己一点机会。

近在咫尺的死亡让万千清醒过来。

她发现众人传递的微弱火苗到了自己手中。

她可以死,但不可以让他们的付出没有价值。

万千拿着火折子,转头向地道深处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在她尝到喉间腥咸的时候,从密道出口窜进了树林。

可她还是不敢停。

怕火焰太显眼,万千将火折子揣回怀里,继续在林中穿行。

直到跑到荒无人烟的湖边,她才停下脚步。

她太渴了,不顾仪态地冲到岸边,捧起水就喝。

等呼吸平缓,跌坐在地的万千才发现十米外有一艘船,像在岸边逗留的幽灵。

万千一阵害怕。

船上没有点灯,船主看似已经离去,但她还是飞快地左右环顾。

就在看向身后时,万千脑中瞬间炸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蒙面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

万千吓得摔进水里,闹出不小的动静。

可这男人好像比她更害怕,直接快步过来,一脚踹在万千头上。

万千晕厥了过去。

但她还保有一些意识,知道自己被凶手推入了深水中。

逐渐沉沦的万千心里逐渐生出一些歉意。

为了让她活下去,父母费尽心力,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侍女或许已经献出生命。

但她还是活不下来。

后悔、不甘、愤恨在死亡面前疯狂生长,她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歇斯底里起来。

万千胡乱地想,自己若是聪明一些、机警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平时要是多了解一些朝堂时政,会不会早点看破父母的困局?

有没有谁可以救救她?

救救李家?

……

有。

你自己。

万千手指微微颤动,竟硬生生被刺激出一些知觉。

模糊视线中,她看到湖面的一丝丝光。

有一个人正划着水,朝她游来。

在回忆与现实之间游离的万千有些茫然。

等那人靠近,万千才看清楚,

是宴云霆。

这是现实。

宴云霆架着她的腋下,带她重回水面。

上了岸,两人无力地瘫倒在岸边。

万千用小臂撑着身体,剧烈咳嗽,几乎要将肺咳出来。

她都有些分不清,眼泪是流下来的还是呛出来的。

“为什么救我?都让我羊入虎口钓枢密副使现身了,还有什么救的必要?”咳嗽完的万千直接大字形倒在岸上。

宴云霆仿佛没听懂万千的阴阳怪气,淡然开口,“因为你有活着的价值。”

“什么意思?”

宴云霆转过头,郑重地看着她,“这个案件牵扯甚广,后续还有很多取证、陈情的工作,提刑司需要你这样机智、有才学的人。”

万千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如今虽已找到凶手和证据,但她的手法确实不算磊落。

宴云霆放她离去就已经算诚实守信了,没想到他心胸宽广到直接邀请她入职。

万千盯着那双沉郁的黑眸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我看宴大人是只想名正言顺地留下我这个证人吧?您可真会说话。”

宴云霆起身,负手微微回头,“看你怎么理解。”

说罢,他便迈步离去。

在他的前方,下水追捕犯人的衙役吵嚷一片,岸边已有不少被羁押的官兵。

此时,金灿灿的朝阳已经从远山上升起,驱散黑夜。

万千看向晴朗天空、悠悠白云,眼泪又从眼角滑下。

其实,万千不在乎宴云霆邀请她进入提刑司的初衷。

在他说出口的时刻,万千心里就有答案了。

她在心底与自己说:

李蘩,我既然借你身体再活一次,便为你李家查清原委,洗尽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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