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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能让赵惊鹤低下姿态,放下脸面为对方出头说话,这个人不简单。

陆远岱常年行走于刀尖血刃,心里精明得同万年狐狸一般,脸上堆起一抹迎合的笑来,“哪里哪里,误会一场,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说完从裴霁手里接过拐杖,往地板上一杵,“咯哒”清脆一声。

“当然,既然是误会解除了就好,”赵惊鹤面容沉静,目光平直,“那就不叨扰您,人我带走了。”

他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礼貌平和,尽管礼数再周全,也遮掩不住周身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场。

陆远岱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是有几分忌惮的。

他不想与置纵与赵家结怨,唯有咽下这口气。布满沟壑的脸堆起虚伪的笑来,笑不达眼底,点了点头。

赵惊鹤微微颔首,转身迈步往外走,走到一半停住,头也不回,音调夹带一丝威严和沉沉压迫感,“跟上。”

裴霁恍然回神,眼皮颤了颤,旋即抬脚跟上。

赵惊鹤步伐又快又沉,裴霁无论如何加快脚步始终落后半步,望着眼前的高大背影,沉默着亦步亦趋。

一直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车门合上,赵惊鹤始终绷着下颚一言不发,裴霁坐在他身旁,周身弥漫着沉重的阴冷气息,令人喘不过气。

这是赵惊鹤生气的征兆。

司机察言观色,适时抬起后座与前座的隔离挡板,大气不敢喘。直到老板发出指令他踩下油门,车子驶出停车场。

裴霁沉默低头,无意识撕扯着食指指甲盖与肉相连的地方长出的一根倒刺,因为怕痛他不敢立即撕掉,但又忍不住伸手去扯,于是倒刺越扯越长。

“这就是你说的有事?”赵惊鹤终于开口,声音却冷的可怕。

裴霁手指一抖,不小心将倒刺拔出一个豁口,蔓延出细小的血珠,他一把擦掉,但血珠源源不断,下一秒又立即冒了出来。

他闭了闭眼睛,沉默不语,车内气氛变得更为森冷。

“说话。”

裴霁眼睛微睁,自顾自擦着豁口处再次冒出来的血珠,下一秒,带着粗粝温热的手掌顶在了他下巴,强劲的力道逼迫他仰起头,直直撞进一双蕴含黑色风暴的深邃黑眸。

赵惊鹤怒目而视,黑沉的眼睛跳动着灼灼火光,“哑巴了是吗?”

烘热气息喷薄在裴霁脸上,他感到面上一阵麻痒,直直望进如寒霜的眼眸,赵惊鹤顶住他下巴的手劲很大,摩擦着那块皮肤发紧生疼,但他始终没有泄露一丝软弱,声音很低地问:“你为什么生气?”

赵惊鹤唇角仍然紧绷,手上力道松了些却没有放开,“你脑子抽风,蠢到要把自己放在危险境地吗?”

“我不是没事吗?”

“如果不是梁从衍及时通知我呢?你做事之前难道不能同我商量吗?”

“你是我什么人啊?”裴霁眨了眨眼睛,问他:“难道我做什么都要同你汇报吗?你管我吗?”

赵惊鹤眸光如黑云压低彻底暗下去,烧灼的目光缓缓熄灭,过了几秒松开了手,“我管不了你。”

下巴陡然失去桎梏,裴霁睫毛不轻地抖了抖,心一狠,将倒刺连根拔起,血珠滋滋往外冒。

猩红在眼前炸开,脑子开始感到有些眩晕,呼吸也带着细微的颤栗,身体逐渐变得漂浮,灵魂仿似游离在躯体之外,他轻轻闭上眼,感受尖锐疼痛带来的片刻愉悦感,静静等待时间缓和冲刷掉这种失重感。

车厢灯光昏暗而暧昧,分明暖气十足,裴霁却浑身汗涔涔,身体好像浸入冰冷深海,潮湿和寒冷灌进四肢百骸。

裴霁无力地想,也许他真的应该认真考虑接受Jessica的提议。

他身体往后靠,紧贴着椅背,闭着眼。

温热贴上他掌心时,裴霁几乎是条件反射浑身颤栗,但渐渐的,他感到一股暖流缓缓蔓延全身,将他□□里巨大的寒冷潮湿挤出体内,身体开始回温。

他睁开眼,赵惊鹤低头,沉默地用手帕为他擦去指尖的血渍。

意识逐渐回笼,他看着面前隐在昏暗里的侧脸始终冷冽生硬,懊悔爬上心头。

因为害怕和太多不确定性,所以疯狂试探。

如果不是赵惊鹤及时出现,他今天绝不可能轻易脱身,赵惊鹤替他解围,凭什么还要忍受自己失控情绪下的口不择言。

“对不起。”裴霁眼睑轻颤,声音带着一种用尽气力后的嘶哑和疲乏。

沉闷压抑的气氛让车厢显得更为逼仄狭窄,赵惊鹤曲起的腿部有意无意地贴着他裤腿的布料轻轻摩擦。

血已经擦干净,但留下了一个粉红的不大不小的豁口,不时泛起轻微的刺痛感。

赵惊鹤松开手,并拢双腿,坐直了身,于是周身笼罩的暖呼气息一下抽离,带起一股凌厉的微风,晃得裴霁睫毛颤了颤。

他已经道歉,但赵惊鹤仍然不打算同他说话,他不说话时,面容冷峻紧绷,带着排山倒海的压迫感,裴霁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次他似乎很生气。

气到连话也不想同他说。

在他以为赵惊鹤不会再说话时,他却开口了,声音淡淡地,“你以为陆远岱那么好对付吗,一旦被他盯上,你想没想过后果。”

“现在是法制社会,怕的应该是他不是我,”裴霁试图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更乖巧更诚恳些。

赵惊鹤看他一眼,嘴角向上轻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

“你还生气吗?”裴霁身体往右边靠了靠。

“我生什么气?”赵静鹤音调冷冷,“我管不了你。”

这就是还气着呢,顺顺毛吧。

“我刚才说错了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裴霁低声下气,将姿态放到最低,余光瞥见身旁冷硬的面容有所松动,于是乘上追击,“鹤哥,别跟我生气。”

说到最后一句,尾音上扬,带着点撒娇求饶的意味。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说完立即咬了咬嘴唇,暗暗打算赵惊鹤再这么冷漠无情的话,他就立马下车,暂时气着吧。

“坐好。”赵惊鹤瞥他一眼,语气有所缓和。

裴霁依言坐直了身体,板正得不能再板正。

车子开到半路,裴霁望着车窗外偏离行迹的路线,后知后觉发现,这不是回东港城的方向,车子正缓缓驶向山顶。

他没想到,昨晚才同廖叔说有机会再来探望,这个机会就来得这么快。

廖叔见到他也很意外,意外之后更多是惊喜,裴霁同他寒暄几句,余光瞥见赵惊鹤径直上了楼。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霁觉得他迈腿的姿势有些诡异的缓慢,他没来得及看清,廖叔热络的声音使他不得不转移了注意力。

等他得以抽身,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他站在卧室与书房门外来回踱步,思考几秒,最终还是敲响卧室房门,却许久不见回应。

裴霁直接推门进去,浴室门紧闭,里面模糊传来细微的流水声,他坐在床边柔软沙发上,安静等待。

情绪几经波折起伏后,身体处于安全放松的环境之下,裴霁感到一种放松过后的疲乏袭上四肢百骸,有些昏昏欲睡。

睡得并不安稳,噩梦缠上心头,梦里父亲被警察用担架担着,白布被海风吹开,揭开父亲模糊腐烂的面容。

身体一震颤着抽动,眼睛猛地睁开,裴霁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以至于看到赵惊鹤裹着浴袍从浴室走出,他怔然好半天没能回过神。

“做噩梦了?”赵惊鹤看他一眼,一只手擦拭着湿乱的发丝,缓步走来。

裴霁呼吸渐渐平稳,仰头对上他目光,眼睛眨了眨,哑声问:“你后背怎么了?”

赵惊鹤擦拭的动作停顿一瞬,不动声色将浴袍拢了拢,“困了就到床上睡。”

裴霁猛地站起身绕到他身后,自他颈后一把扯下浴袍,入目是满身红痕,纵横交错,布满了整个后背,新的伤口叠加在蝴蝶骨那道长疤上,显得更为可怖狰狞。

“裴霁。”赵惊鹤沉声叫他,接着转身一把扯回浴袍重新拢紧,看着他的眸光蕴含警告和提醒。

“他打你了是吗?”裴霁盯着他,声音发闷。

赵家一脉传承的家法,对待不听话违抗命令的人,试图以暴力和血腥满足掌控和支配的**,彰显上位者的权威和尊严。

在赵家,除了赵淮年他们谁也没有得以逃脱这样的暴力制度,就连赵惊鹤也是如此。

只是裴霁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赵纵赫仍然顽固不化。

裴霁不明白,以赵惊鹤今时今日的地位与成绩还有什么能令赵纵赫不满,竟愤怒到要动用家法。

“很痛吧。”裴霁想起他方才上楼迟缓的脚步,隔着衣料轻轻抚摸他的蝴蝶骨,眼睛红了。

赵惊鹤低头看他一眼,没回答,只是随手将用过的毛巾搭在椅背上。

裴霁转身找来医药箱,翻找出碘酒和棉签,“伤口还没结痂之前不要冲水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这么简单的道理赵惊鹤不会不明白,但裴霁知道以他的洁癖程度,比起伤口感染更无法忍受身上的脏污。

裴霁看着面前展开的血肉模糊的伤痕,擦拭的手没忍住一阵颤栗,他将动作放到最轻,眉心始终皱着。

赵惊鹤全程不发一言,连细微的轻呼都不曾有,安静坐着,任由裴霁在他身上动作,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裴霁鼻尖涌起一阵尖锐的酸涩,到底是没忍住,声音闷闷地问:“他为什么打你呀?”

赵惊鹤拢起衣袍转过身,看他一眼,径直绕过这个话题,沉着声音说:“下次做什么事之前跟我说一声,我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万一我到不了呢。”

他的语气平缓得太过柔软,隐含一丝无奈。仿佛亚热带季风轻轻掠过,潮湿的满胀的情绪如同海浪包裹着裴霁。

“知道了。”他点头,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朋友们圣诞快乐[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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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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