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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换命

眼下夜已深了,琴州城街道上没什么光亮,不过这四周的雪白也足以让他把周遭看得清楚。眼下才正月,吹来的风还是有些冷。

冷风吹着,卷起地上的纸钱。微生泠继续往前走着,被风刮起来的纸钱越来越多,飞得漫天都是,落到琴州城的各个角落。直至他走到一家纸马铺。

铺内到处都散落着纸钱,本该是立着作门的长板倒了,微生泠抬手,那几块倒了的长板又立回了原位。

长袖一震,风停了。

“虚张声势。”微生泠蹙眉低声道。

“咚,咚,咚……”

像是有什么东西敲打着他刚才立起来的门板,只是这门板是微生泠立的 ,他们冲不破。

倒是微生泠想看看这里面的到底是何物,指尖一抬,又将那门板放了下来。里面慢吞吞的走出两个点了眼睛的纸扎人,是一对童男童女,上身都是件红纸做的衣裳。

女童手里提着花篮,男童手里端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他们刚走出没几步,便不再上前,女童突然唱起歌来:

“新娘出嫁好风光,夜里梳鬓上红妆,郎君切莫太心急,十里红妆浩汤汤。郎君……”

那歌声呕哑嘲哳,听着诡谲至极。微生泠没太多耐心等她唱完,随意丢了两片玉兰花瓣将他们撕作了碎片,掉了一堆桂圆莲子到两寸高的雪里,砸出一个个小坑。

这歌的旋律诡异,不像是什么民间小调。

“夜里梳鬓上红妆……”微生泠重复着女童方才的词,他顿了一下,为何是夜里?

又开始飘雪了,微生泠撑开了那把油纸伞,听见脚步声便往身后顾。

“殿下?”祁染舟率先打了招呼。

“你怎么出来了?”微生泠往他身边拢,顺手把撑了的伞往祁染舟那边微微斜,免得更多的雪落到他身上。

两人在灯光微弱的街道上走着。

“我独自一人待着有些害怕。”祁染舟伸手理了理前额被雪附着的碎发,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你身上还伤着,最好不要乱动。”微生泠扭头看向他,“我留给你的花你带了吗?”

“嗯!?”祁染舟一愣,微生泠个子比他高些,他看微生泠时得微微仰着头,恍然道:“哦!带了,那是何物?”

微生泠道:“以后你只要带着它在身上,便可随时联系到我。”

祁染舟浅笑着说:“好。”

微生泠话题一转:“你方才听到那首歌了吗?”

祁染舟摇头道:“方才我并未听到歌声,许是隔得远了。歌中唱了什么?”

微生泠念道:“新娘出嫁好风光,夜里梳鬓上红妆……”

“不对。”祁染舟才听了两句便摇头,补充道:“词错了,不该是‘夜里’。这歌历来都是在新娘出嫁时所唱,只是这半年来似乎没什么人唱了,想必是邪祟所导致的。”

“嘶……”祁染舟停了脚步,心绞痛得厉害,右手捂着胸口,连带着呼吸都变困难了。

“是今日受的伤吗?”微生泠问着,把他往屋檐下扶。

“不是……”祁染舟艰难的摇头,急促咳嗽两声后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那就是,换命!

微生泠赶忙掏了手帕给他擦着,目光从祁染舟的脸上看向了建于琴州城中的前朝皇宫。

微生泠甚至来不及回头,给祁染舟擦拭血迹的手忽感一阵温热,他瞳孔骤缩,手中尽是祁染舟再次吐出的鲜血,沿着他白皙的手指滑落到祁染舟的衣裳上。

祁染舟痛得晕了过去,朦胧中却感一阵温暖,他闻树枝焚烧的“噼里啪啦”声,在火光下慢慢睁开了眼。

他挪开盖在他身上的微生泠的外衫,微生泠余光瞥见,给他递了杯热水,“天寒,喝点热水吧。”

“哦!”祁染舟一愣,接过时看见微生泠手指被烫了两个小水泡,他心中有些愧疚,抿了泛着苍白的唇开口,“多谢。”

“这是哪儿?”祁染舟喝了口热水问。

“前朝皇宫的钦天监。”微生泠没有抬头,继续翻着他手中泛旧落灰的厚厚书册。

前朝,便是周启国,是微生泠的故国,只听闻微生泠不受待见,被周启国世代视为邪魔,还被下了不得入皇宫的禁令。如今看来,倒没有几分真的。

祁染舟心道。

“我都听到了。”微生泠抬头,手放在书册的某一页上压着。

“你,你怎么可以偷听!”

“我没有偷听,是你太入神了。”微生泠拿起那本厚厚的古籍,“不过没什么,那都是真的,我能进来,还是因为几十年前被灭国了。”

“好了,说正事,你看。”微生泠抬起古籍,手指指着一个图案。

祁染舟抬手对比了一下图案,皱眉,“珈魂咒?”

“嗯。”微生泠点过头,“破解方法很简单,取施咒人的心头血照此图画符,焚了即可。”

“不出意外我今日应该会在回山门途中的一家客栈落脚,若那人与我换了命格,那么他此时应该就在那儿!”祁染舟拿起身旁微生泠的外衫给他披上。

“好。”微生泠一笑道。

***

地点不出所料,是郊外一家前往松敛山途中的客栈,微生泠带着祁染舟悄悄隐了身,溜进客栈里。

近日天冷,途中旅人甚少,他们翻了这家客栈的入住册,今日只开了两间房,入住了一对母女。

他们听楼上传来哭泣声,便寻声上了楼。可屋内住的是一位姑娘,他们也不好推门而入,只得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的姑娘双手不同敲击着墙壁,两人只听见姑娘嘴里断断续续念叨着:

“别唱了,我不想听。”

“别唱了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让我回家,我要回家,开门……”

屋外的雪飘得厉害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泠舟两人赶紧给只披了外衫驰来的中年妇女让路,她猛地推开门。泠舟两人的视线也随之而入。

衣裳单薄坐在地板上的姑娘骤然大惊,双手抱头大哭:“啊啊啊!别过来!娘,我害怕,你在哪,我要回家!”

“娘你开门呐,外面好冷!”

妇女跪下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捂着她的耳朵,流了两行热泪,同样大哭哽咽开口:“阿紫,娘在,我们不听,我们不听!我们这就回家了,回家了!”

这楼上的声响把店家也扰了上来,掌柜掌了盏灯,见此情景把妇人拉开,低声问道:“你家姑娘,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癫症,要不要找郎中看看!”

本是语气很好的善意询问,可妇人却被这话受到了刺激,当即破口大骂:“你家姑娘才得了癫症,你们全家都有癫症!”

“走吧”祁染舟转头看了一眼微生泠。

“不取心头血,把换命的咒法解开吗?”微生泠跟在祁染舟身后下楼。

“染了我的命格,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祁染舟说这话时风平浪静,“眼下看来,不管换没换命,这姑娘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微生泠点了头,“嗯。夜深了,先回去吧。”

接着微生泠施了法,两人回到净水明霞。

微生泠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盏茶,道:“你今日便在此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再返琴州城。”

祁染舟点点头,微笑着:“好。”

微生泠问:“说来,我该如何称呼你?”

祁染舟愣了一会儿,说:“殿下随意。”

微生泠抿了薄唇,“好,染舟。”

微生泠声音是冷清的,就如白雪滑落松枝,入初春刚融的溪水。

分明他人这样叫他却再正常不过,怎么祁染舟听着从他那说出心中感觉怪得很,尴尬笑笑,“我,我有些累了。先休息吧,你也是。”

说着,钻回被窝里去了。

就一张床,他占去了,那微生泠睡哪儿?祁染舟钻回被窝后才想到。

于是右手撑着身子在榻上坐起来。

微生泠坐到窗边吹吹风,怕冷风吹着祁染舟,特地以桌子为界限设了层屏障。

“睡不着吗?”微生泠余光瞥见坐起来的祁染舟。

祁染舟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我在想,床被我占了,你睡哪了?”

“嗯?”微生泠被关心了有些高兴,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抬了抬指尖,祁染舟的身体辄不由自主的躺了下去,褥子也顺势盖上了,微生泠说:“我你就不必担心了。”

“好。”祁染舟说罢,把头扭到一边闭了眼。

微生泠袖中飞出片玉兰花瓣,穿过他设的屏障,落在祁染舟的额头。

送他一个好梦。

***

翌日,他们返回了琴州城。

今日的天比前几日都要冷,微生泠翻了许久才将他的大氅翻出来给祁染舟将就披着,袖口和领口还缝了白狐毛,用火炉一烤后可持续暖和许久。

听闻,琴州城闹了鬼,说来这鬼的爱好也是奇特,会在每月十五举行一场冥婚,挑选一位漂亮姑娘装扮成新娘,送出琴州城,但日出前又会将人送回家中。

她强迫姑娘们陪她玩这场“过家家”,这么一来回,有几个人不疯的?

有人害怕会选到自己作为“新娘”,于是动了歪心思——换命。

祁染舟今日醒来,发现左手上的符文消了,可见是换命已经结束了。可祁染舟活生生替那位阿紫姑娘承了这些个罪孽,目前还不想一走了之。

“她们为什么把换命消了?”祁染舟问。

微生泠摇头,“不知,总不能,是良心发现吧!?”

他们本想着她们母女应该已经回来了,可到了她们家的胭脂铺门却还是紧闭着的。

他们又回了郊外那家客栈,可从掌柜口中得知她们今早已早早离去。

“她们没回琴州城,能去哪儿呢?”祁染舟疑道。

“许是去别处寻求庇护了。”微生泠猜测,“但愿别又是什么邪门歪道。”

“她们不过凡人,哪里会得这换命的符文?”

“所以说眼下这琴州城出了不止一个邪祟,可奇怪的是,天都城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所谓天都城,便是建在九重天上的神官居所。

说着便回到了宽阔的街道上,见众人都在打扫昨夜下的积雪,雪中还夹杂着被妖风吹得漫天的纸钱,不禁有人抱怨:“昨夜王老爷子的纸马铺忘关门了吗?扫半天了还有这么多!”

“好了快些打扫吧。”一个妇人劝道。

“这地方真的越住越邪乎,前两天刚搬走一家,搞得我也想搬走了。”

“是啊。听老爷子的描述,昨夜他早就安好了门板,可今早却发现倒了,前几日刚扎好的纸人也被撕烂了!真不知我们是造了什么孽。说来我家姑娘也长大了,择日也是要搬走的。”

“唉!我有直觉,今夜还会出事,记得早些关门,早些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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