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禾身形一顿: “王……王爷……”
周沐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就抓桌上摆着的芝麻麻薯球。
花喜禾看着这位爷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炫,只觉得自己一个劲儿的肉疼。
她悄咪咪伸出手,递到王爷面前。
而这位周王爷却把自己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她的手心。
“干嘛?”周王爷睁着无辜的狭长眼睛看着她。
花喜禾:……
给钱啊!你不会也要白嫖吧?!
这位爷一抹嘴,神秘兮兮道: “我今天是来跟你分享商业情报的,提钱多伤感情啊。”
花喜禾:……
呸!咱俩哪有感情,不过是牢狱之情罢了。
花喜禾摆摆手: “这情报有没有价值,得我听完才算。”
王爷一撅嘴: “你若是反悔怎么办?”
花喜禾柳眉一竖,说: “反悔我就是小狗。”
周王爷悄声道: “孙大人把粮价涨了。”
花喜禾:……
周沐看着花喜禾,又说: “我知道哪里可以弄到便宜的粮食。”
花喜禾:……
周沐得意洋洋: “我厉害吧?”
花喜禾: “呵呵,真厉害。”
花喜禾在心里诅咒他:希望他也被芝麻麻薯球噎死。
但是后来一想,他要是死在这了,她就有谋害皇族的嫌疑,就得三进宫了。于是,花喜禾转了念头,还是诅咒他骑马从马上跌下来摔死吧。
周沐看出了花喜禾的不悦,正色道: “之前是开玩笑的,其实这次我来,是有要事想商。”
“这次的粮食价格波动明显不对,我怀疑是禧国的内部商战。”
花喜禾微微瞪眼,周沐看着她,说: “怎么,感兴趣了?那钱就不给了哈~”
花喜禾用胳膊怼他: “接着说啊。”
周沐坐直身子,严肃道: “这粮商叫乔约翰,看着像是混血,一直生活在禧国,以前没怎么露过头,只有这次才出面。”
“此时恰逢外交关系紧张,他这一出头,有邀功之嫌。”
花喜禾白了他一眼: “废话。”
“换句话说,有没有可能,他是为了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而干此事呢?毕竟,商人都是要赚钱的。”周沐继续道。
“有道理。”花喜禾思考着,然后伸出手,周沐一脸不可置信。
“我都告诉你我的秘密了,你还要钱?你是小狗。”
“你告诉我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花喜禾没好气道: “小狗也是要生存的,这种事用膝盖也想得出来吧?”
周沐僵持着,就是不给钱,然后身子微微前倾,继续他的豪言壮语: “我此番就是要调查他,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花喜禾无奈: “……为啥?”
周沐急了: “你难道不想恢复粮价吗?”
“粮价跟孙相稻有关系吧?关乔约翰什么事?”
“哼哼~”周沐神秘一笑: “你帮我调查他,我帮你跟我表哥说情,让粮食恢复原价。或者……”
“直接从粮库给你特批~”周沐压低声音道。
“真的?”花喜禾眼前一亮。
周沐点头,活像一只长鼻子木偶,神气十足。
“刚好我要进粮,”花喜禾拉着周沐,边走边说: “我们一起去。不过先说好,你是我的帮工,就是下人哈。”
周沐仿佛被浇了一头冷水,兴致顿时丧失:……
花喜禾与变装后的周沐一起来到了城西乔约翰的商铺,此时日头西斜,乔约翰似乎要出门,正在关店,花喜禾赶忙上前:
“乔老板,我要买粮。”
乔约翰停下动作,笑眯眯看着花喜禾: “你是……花老板?幸会幸会。”
“您认得我?”花喜禾惊奇。
乔约翰拉开店门: “喜禾甜记的说书人花老板,谁人不识?您可是名人啊。”
花喜禾嘿嘿一笑。
“这位是……”乔约翰看着周沐问。
“啊,这是我新来的帮工,帮我扛米的。”花喜禾赶忙说。
周沐一脸怨气的啊了一声,乔约翰对他笑笑,指着一袋米说: “就是这个。”
周沐看着花喜禾,那眼神意味着:我堂堂王爷真要扛米?
花喜禾回他:你让我一个女子扛米?
周沐眼神时不时往二楼瞟,乔约翰:……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周沐妥协,扛着那袋米大步而去,乔约翰笑眯眯送走他们。随后,他关了门,进入拉着窗帘的二楼。
红衣男子: “没暴露吧?”
乔约翰: “他们应该只是来买米的。”
紫衣男子: “现在去找戴维,让他盯紧了花喜禾。”
乔约翰: “是。”
这几位爷也太警惕了吧?一个小姑娘能掀起什么浪?我看,那个帮工才最可疑。乔约翰嘀咕着,前往京城酒楼找戴维。
吴衣寒与戴维在永兴楼雅舍交谈,乔约翰订了间对面的雅舍,叫上白衣男子两个人一起喝酒划拳。
酒过三巡,戴维从对面雅舍目送吴衣寒从大门离去,然后进入乔约翰的雅舍。
白衣男子: “你可算来了,这厮划拳太厉害了,我都要被灌醉了,之后就没法谈正事了。”
乔约翰: “先生,那通商口岸一事……”
戴维叹了口气,灌了一杯酒: “哎,圣上查得严,不批。吴兄已经在打点关系了,他认为开辟了通商口岸对两国都好。”
白衣男子又喝了一杯: “吴兄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哥们。”
乔约翰: “沈弟,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戴维: “没事,让他喝,反正今天也没事。”
早春的安禧边境气温仍然很低,在将士们的努力下,安**队一直没能踏入禧国境内。
凌御钤望着边界线沉思。
“将军。”阿大登上城楼,凌御钤没有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阿大与凌御钤一起看着远方。
“对于这次战役,你怎么看?”凌御钤忽然出声。
阿大挠挠头: “他们大概人手不够吧?这次都没怎么打过来,就像嗅着腊肉的狗,流着哈喇子,却不敢进屋掠取。四年前打得多凶啊。”
凌御钤: “……所以,很奇怪,不是吗?”
阿大咦了一声,凌御钤继续问: “你在漠城潜伏这么久,有什么发现?”
“未发现苏氏一族,未发现权贵,倒是黑衣人那边有动静,不过就是传教之类的。”
凌御钤一眯眼睛: “他们调整了策略,这是声东击西。传令下去,任何人等不可懈怠,我去写封书信传与京城。”
圣上收到书信那日,正好是禧祺和谈崩盘之日,吴衣寒花家禄孙相稻以及周沐都与圣上一起在议事厅。
花家禄: “臣会和孙大人一起尽力调和城内百姓,该避难避难,该迁移迁移,确保军队顺利行进。”
周沐: “孙大人,粮食一事该放开了,最近民间乔老板风声正紧,不可与百姓为敌。”
吴衣寒: “在凌将军还未归来之际,就由臣来统帅军队进行防御。”
圣上: “好,就这么办。”
孙相稻: “是。”
四人出门后,周沐对孙相稻说: “你未婚妻的说书节目不错,待会儿一起去花御史家坐坐吧。”
吴衣寒: “吴某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们了。”
孙相稻一脸懵逼:都这时候了,还听书?!
花家禄会意: “好啊,刚好时局紧张,放松放松也好。”
于是,三人在花府正房落座喝茶。
“周王爷有事要谈?”花家禄放下茶杯问。
周沐喝了一口茶: “我与花喜禾调查了一些事。”
花家禄与孙相稻俱是一惊:嗯???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战争。”周沐开始了他的推断。
“首先,安国四年前在安禧边界一战伤亡惨重,区区四年不可能恢复经济与兵力,所以,他们此时打仗,背后必有助力。”
“其次,祺国和谈的通商口岸,你们还记得, ‘灵药’一事吗?”
孙相稻脸色铁青,点点头。
“那件事死亡惨重,整个皇室牵扯其中,包括这些个大户人家。而此番开通通商口岸,就是为了进口商品。你们不怕那‘灵药’再换一张皮进来吗?”
众人沉默。
周沐继续道: “然后,孙大人放话粮食涨价,紧接着,一位打着为了民生着想的商人自开粮库救民。怎么想,都不是禧国国运昌隆吧?这么巧?”
花家禄: “王爷的意思是,他们互相勾结,一起攻打我们禧国?”
周沐点点头。
“那这乔约翰到底是什么来头?”孙相稻问。
“这个嘛,”周沐人畜无害地笑了: “得靠我们聪明机智的花小狗咯。”
花家禄: “这……”
周沐稍微往前挪了挪身子,看着花家禄: “您的女儿——花喜禾,现在是联系朝堂与民间的纽带。你可能不信,此女,必:成伟业,命不凡。”
花喜禾此时正在与乔约翰闲聊着, “乔老板,你为什么以这么低的价格卖粮啊?不会赔本吗?种地也怪不容易的。”
乔约翰笑笑: “恰逢乱世,济世安民。我虽是混血,但从小在禧国长大,对这个国家有特殊的情感链接。花小姐不也正在以瘦弱的肩膀挑起大梁吗?”
花喜禾也笑笑: “咱都怪不容易的,以后就是哥们啦,甭客气,有啥事,尽管提!”
乔约翰摇摇头: “我这里确实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喜禾: “……你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