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约翰低着头,喏喏道: “孙大人太过傲慢无礼,我想……成为农桑司内部人员,逐渐替代他。”
花喜禾一脸震惊,乔约翰苦笑: “不是我狂,而是他会的活我全会,为何不交给真正济世救民的人来做呢?”
“啊哈哈,”花喜禾有些尴尬, “不过我帮不了你啊。”
“确实如此,”乔约翰叹了口气: “那些官二代哪里会管我们百姓的死活呢。”
就在祺国开始进攻禧国海岸线时,安国发起了鱼死网破的突袭行动,一枚信号弹完美升空,炸开了火花。凌御钤分身乏术,只好祈祷在自己收拾完安国贼寇之前,吴衣寒还撑得住。
漠城百姓都早已被迁移,由柳衣负责在后方照顾,有能力的男子都被安排上了战场。
张凛站在城楼上,看着凌御钤领兵大战安**。他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微微发抖。
一炷香,两柱香,直到第三柱香烧了大半,安国那边忽然又放了一枚信号弹,那不是普通的信号弹,类似于白色的爆竹,隐在云里,看不清晰。
张凛忽然吩咐身边人继续观战,他要离开一下。
支开了旁人,张凛快步走入后方支援区,掀起一个营帐帘子,那帐里躺着兰妃。
此时的兰妃意识不清,手指死死扣着床板,划出道道血痕。
“张郎,张郎……”她呢喃着。
“我在。”张凛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些干枯的树叶塞进兰妃嘴里。兰妃就像找到救命药草一样咀嚼着,神情渐渐缓和下来,半晌,睁开了眼。
“张郎?!”兰妃惊呼一声。
“嘘——”张凛急忙捂住她的嘴, “我带你离开这。”张凛低声道。
“我们去哪?”兰妃问。
“你先别管,跟着我就……”话未说完,一个人闯了进来,是清欢。
清欢走过来,问: “张大人这是在……”
张凛转过身,义正言辞道: “听闻此女身中邪毒,特来看望。”
清欢走到床边,看着兰妃,忽然,她举起袖中发簪,直直朝张凛胸口扎去,兰妃见状立刻替他挡下,结果被捅穿了脖子,鲜血喷了一地,张凛呆在原地。
“你,你——”张凛抱着兰妃,大喊: “有刺客——”
钱卉微微一笑, “张大人还是顾及一下自己吧。”说完,便轻飘飘离去。
凌御钤循声而来, “张凛,这是怎么回事?”
张凛僵着身子结巴: “有刺客,她,她……”
“张大人,”凌御钤严肃起来: “擅离职守,外加叛国,你可知罪?”
“我没有。”张凛摇头,但摇得很勉强。
凌御钤眯眼: “那,你可否将衣兜里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张凛瑟缩了一下:……
凌御钤大步向前,又问: “那国界线外的白袍人是你的接应吧?你打算开城门放安**进来,然后趁乱去安国?”
张凛抱着兰妃,微微发抖。
“你,你不是在领兵作战吗?你不要逼我……”
张凛举起手中匕首,在脖子上比划着,凌御钤站在他俩面前,无动于衷。
“张凛,我早就怀疑你了,所以,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中招了。是因为她吗?”凌御钤看了看兰妃: “她快死了,我给你个机会,反正你也要死。”
张凛长叹一声,看着怀里的兰妃: “你懂什么?兢兢业业辅佐圣上,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叶子’依旧泛滥全国,就连那‘药’也……我的兰妃,她也……罢了,既然气数已尽,那我便陪着我的兰妃……”
他逐渐颤抖起来,继续说: “我不认你,本是想保护你的……我说过,我们要一起改变这个世道。我知道你尽力了。而我,也尽力了。只是这世道,不尽人如意啊……”
凌御钤正欲阻拦,张凛横刀自尽,他看着兰妃,死不瞑目,兰妃握着他的手,深情地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呜声,目光渐渐熄灭,二人终是相聚了。
凌御钤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吐了出来,她走过去摸出张凛怀里的小布包。
“张凛啊张凛,你终究是站错了队伍……至于其他……”凌御钤神色凛然,她吩咐阿大处理他俩的尸体,而她大步往城楼营帐而去。
在帐里,她手书一封京城密信,为了不打草惊蛇,信里只说张凛因公殉职,未提及兰妃和刺客一事。
然后,她亲自领兵上了战场。
同一时刻,花喜禾又来到乔约翰的商铺,此时乔约翰正在煮着什么,弄得屋内蒸汽蒸腾。花喜禾好奇探头: “乔老板这是在煮饭?”
乔约翰一激灵,回过头: “哦,弄点药材。”
花喜禾看着堆在地上的枯枝烂叶,没怀疑,问: “家里有人生病了?”
乔约翰嗯了一声,继续煮药,花喜禾扛着米袋而去。
回到喜禾甜记,花喜禾猛然记起,那锅里煮着的东西味道有些熟悉,但似乎不是药味,好像在哪里也闻到过……花喜禾脑海里浮现出戴维圆胖的身影,忽然记起,那是在滨城,是那口炼金的锅的味道。
“乔老板在煮什么呢?”
花喜禾把米下到锅里,她看着蒸汽升腾,渐渐升起了困意。然而,那蒸汽的味道有些奇怪。她掀开锅查看,怀疑是米变质了,可是并没有。
这味道……是那药材的味道!
花喜禾急忙倒掉了这锅米,心想:这药材也太霸道了,连米都沾上味了。下次跟乔约翰说一声,不能让百姓吃到药味的甜点。哎,这次就自认倒霉吧。
城西郊区某大槐树下。
甲: “听说张大人殉国了。”
乙: “无妨,小人物而已,不会阻碍我们的计划。”
甲: “那,我们是不是……”
乙: “很快,计划就要实现了。京城那边,已经给动静了。”
五日后,凌御钤凯旋而归,安国投降。
此次战役,致使安国损失惨重,安国国王亲自来送朝贡,并告知此前鬼迷心窍,才会再次侵犯禧国。
周桥趁热打铁,一口气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安国国王只得允诺,安国侍从瑟瑟发抖。
下朝后,凌御钤叫住了孙相稻: “孙大人请留步,有一事想请教一下。”
孙相稻哼了一声,跟着凌御钤前往凌府。
会客厅内,下人们泡好了茶水,凌御钤屏退他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在她打开布包后,孙相稻脸色铁青。
“是它?!”
凌御钤点头: “没错,看起来孙大人还记得它。”
这布包里的枯枝烂叶,不是别的,正是“叶子”。
据孙相稻回忆,他曾悄悄调查过,当年漠城瘟疫,说到底,就是煮叶子的水大量流入生活用水源,人们喝下掺了叶子的水,进而发疯自残,疾病横生。
孙相稻握紧拳头,微微发抖。
“这……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漠城。”凌御钤正色道。
“漠城……”孙相稻陷入沉思。
“无相,药,把药给我……”
“呜呕——”
“废物,连药都煮不好。”
那时,孙相稻还小,只记得母亲每日都要多次服用被称为“灵药”的药物,那药看起来像是枯枝烂叶,闻起来有些刺鼻。可是,母亲好难受啊,她生病了,必须要吃药。
他的母亲变得好奇怪,以前那么温顺的人,忽然就变了。时而对他好,时而打骂他。
孙相稻看着母亲一天天瘦下去,直至皮包骨,可是,母亲仍然是爱着他……的吧?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孙相稻自己也不明白,母亲对他到底是什么情感。
“无相,我可能要走了。”
“娘,你要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
“娘,不要丢下我!”
“无相乖,你千万不要碰这‘灵药’,它不好。”
“灵药不是会治百病吗?为什么会治不好母亲?”
秦氏摸着孙相稻的头,低低说了句: “远离漠城,无相,一定要远离……”
后半句话未说完,秦氏便咽气了。
葬礼草草便结束了,孙父在朝堂位高权重,实在无闲暇功夫举办葬礼,孙相稻站在棺材前,一声不吭,一滴眼泪也没流。
娘,我一定要比爹厉害,到时候,再来看您。
回忆如同走马灯闪过,孙相稻摇摇头, “此物,你是从哪里取得的?”
“安国间谍身上。”凌御钤隐去了张凛一事,只是简单一说。
“安国,难道,这‘叶子’产自安国?”
“难说,”凌御钤思索着: “现在安国投降,我们可以以使臣的身份前往安国,查明这‘叶子’一事,不知孙大人……”
“我去。”孙相稻义正言辞。
凌御钤: “此事,得与圣上报告。”
孙相稻谢过凌御钤便离开凌府,凌御钤还未收拾完“叶子”,花喜禾就来了。
“你在干嘛呢?”
“我……”凌御钤语塞,刚想搪塞过去,花喜禾指着那堆叶子问: “你去乔老板的店里买药了?”
凌御钤顿时警觉: “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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