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禾走过去端起那物件: “这好像是八音盒。”
只见此物做工精良,又镶宝石金丝,甚是富贵华美。那金丝甚至被编成了蝙蝠纹样,实在是精巧至极。
“什么是八音盒?”赵敏荷也提起了兴趣。
花喜禾教着赵皇后: “像这样一翻开盖子,它就会传出音乐,”说着,她打开了盖子,优美的音乐流泻而出, “咦?这音乐,我是不是在哪听过?”
赵皇后忽然啊的一下尖叫出声: “关掉!关掉!”
花喜禾赶忙关掉八音盒,赵敏荷第一次失态,她袖口一甩将那八音盒摔落在地。
“来人,把此孽物扔出去。从今天开始,不许此类物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之后,赵皇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屏退了花喜禾。
花喜禾出门右转正要回家,被周桥拦下。
“赵皇后是怎么了?”周桥急切地问。
“回圣上,皇后娘娘她只是思念一位逝去的朋友姐妹过度,伤神费心罢了,无碍。”
周桥: “……好,你退下吧。”
花喜禾走后,周桥前往群芳殿,此时赵皇后正瑟缩在床角。
“恬儿,你怎么了?”周桥赶忙过去抱着她。
“……我不想见到它,我不想……”赵敏荷神经质般呢喃着。
周桥: “无事,来人,下旨:此后,民间及宫里不许……”
周桥安慰着赵敏荷: “你的朋友既已死,就别为她劳心伤神了。你身子弱,不便经常出宫,若是无聊,让花喜禾多多陪你也可。”
赵敏荷低垂着头,轻声呢喃: “……谢圣上。”
竖日花府。
花喜禾正巧跟白露在摆弄从集市上淘来的八音盒,花家禄下朝便循声而来。
“小禾,圣上刚刚下旨,全国内不许流通八音盒。”
白露撅着嘴嚷嚷: “圣上管的也太宽了吧?连这些小玩意儿也不许百姓玩吗?”
花喜禾沉默一会儿,对上花家禄的视线,遂答道: “知道了,我会把它收起来,不会再玩了。”
白露咦了一下,今日小姐怎么如此听话,我刚刚反驳了家主,该不会要受罚吧?
花家禄看起来心情沉重,并没有理会白露,转身离去。
花喜禾从他门前经过,看到有侦察司的人在与他谈话。
难道是出了什么案子?
花喜禾只是在门口看了看屋内,便继续前往喜禾甜记开业去了。
她刚到达喜禾甜记,就看到医馆的人匆匆跑进永兴楼,她正奇怪是谁生病了,邻居孙大娘便来扯闲话。
“花老板用的什么粉啊?底色这么好……”
“你可知,最近死了不少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呢!据说死时浑身苍白,身上还有疱疹,怪吓人哩。”
正聊着呢,只见那医师匆匆离开,孙大娘小步跑过去询问情况。
“哎,又死了一个,花御史最近因为这事头都大了一圈,你说这女子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呢?”
花喜禾走上前: “你说,她们明明好好的,却死了?”
“对啊,”医师接茬: “尸体没有损伤,也就有些细小的红痕淤青,可是那位置也不致命,怎么就死了呢?”
“我初步怀疑啊,是哮喘发作。听陈老板说,那女子入住前就气喘吁吁的,还要了毯子说夜里冷。”
“可是,难不成那些死去的女子都是哮喘发作?笑话!我从医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事,真是怪哉!”
花喜禾找到陈永兴,提出想看看尸体,陈永兴一脸为难: “花小姐,这尸体得让侦察司的人来看,你先看了,不太好,外一破坏了现场……”
正聊着,花家禄带人就到了。
“你怎么在这?”花家禄奇怪。
“哦,我在这附近开店啊。花御史,我可以去看看尸体吗?”
花家禄:……
“不行,女孩子家的,看什么尸体,夜里做噩梦怎么办?”
花家禄一口回绝花喜禾,大步朝里走去。花喜禾感到委屈,我好歹也是学医的,什么尸体没见过?
无奈侦察司的人看得紧,花喜禾终究只看到了裹尸袋。
孙大娘在招呼花喜禾,花喜禾回到店里,李小姐又来关顾了。
“哈——我要一份抹茶麻薯,哎——”
花喜禾奇怪: “李小姐这是?”
李小姐拍拍胸脯: “可能是跑急了,有点累。最近也真是奇怪,总是浑身没力气,还总是喘。你说是不是……少女怀春?”
李小姐对花喜禾挤眉弄眼,花喜禾:……
“李小姐的妆容好精致啊,在哪里买的粉?”花喜禾随口一问。
李小姐掩嘴一笑: “这可不是粉,是‘美容蛊’,买不到的~”
花喜禾心下觉得不对劲儿,又追问: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这美容蛊是……”
李小姐嘿嘿一笑,看了看四周,冲花喜禾招手,耳语道: “让你的家仆半夜三更去西郊鬼市,找白先生,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附加一句,千万别一个人去,否则遇到鬼,就糟了~”
吃过午饭,花喜禾左思右想:谁会知道鬼市呢?应该是一个方士,道士,或者街溜子,再或者……
说起街溜子,花喜禾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他应该,就在那吧?
花喜禾走过一条胡同,来到了一品茶舍。
一品茶舍,是一家集品茶,赏舞,听歌,作诗为一体的风雅茶馆,有许多文人墨客聚集于此。
花喜禾迈进茶馆,啧啧称奇:周沐平日吊儿郎当,没想到竟然喜欢与文人雅士同处一个屋檐下,他那暴发户式的气息不会让文人们厌恶吗?也对,有钱就是爷嘛,嘿嘿。
隔着老远,花喜禾就看到周沐坐在蒲团上,跟什么人正聊着。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满城说风是雨,还有说鬼魂索命一类,可是良家女子何来鬼魂索命?”
“王爷放心,此事既与花伯所查相关,臣定当尽力而为……”
“周王爷!”花喜禾蹦蹦跳跳过去,然后转头一看,看到了凌御钤错愕的脸。
“花喜禾?”
“凌御钤?”
二人同时出声,周沐笑了。
“既然花小狗也来了,怕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吧?需要凌将军回避吗?”
凌御钤盯着花喜禾,不语。
那漆黑的眼瞳,仿若深渊,看不出情绪。花喜禾摆摆手: “不用不用,刚好我得用您二位跟我走一趟。你们可知,京城鬼市?”
凌御钤与周沐对视一眼,花喜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怀疑,那些死去的女子都跟这个‘美容蛊’有关,但是我一个女孩子柔弱的很,不敢一个人去鬼市……”
凌御钤:那你有胆单独找周沐?要是我不在,你还能干出些什么事?
周沐:那你还敢打探鬼市?没有本王爷,你能找得到鬼市?
“咳咳——”周沐清清嗓: “刚好我也要去逛逛淘点东西,现在有事做了,就,一起吧。”
凌御钤点头,花喜禾雀跃而起,周沐给她倒了杯茶水,花喜禾一饮而尽。
“那就说好了,今夜子时,我们在西郊口碰面。”
夜幕降临,今夜天空格外低垂,似乎连星星都放大了不少,花喜禾背着花家禄,悄声奋力爬上墙头,脚下一空,就栽了下去。
预想的疼痛并未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花喜禾闭着眼,问: “是人是鬼?专门来接我的?”
“噗嗤——”熟悉的声音笑了: “既然怕鬼,又为何要去鬼市?”
花喜禾: “凌御钤?你怎么在这?”
凌御钤不语,二人坐在凌府的车里,行至半路,她才开口: “你从小便怕鬼,我不是一直在护着你吗?你就喜欢半夜从这个墙头翻下来,好去外面野,别以为我不知道。”
花喜禾心里一暖,却说不出话。
怪不得她觉得这个墙头顺眼,原来是以前的花喜禾经常从这里翻下去。
以前的花喜禾跟凌御钤,关系应该很好吧?凌御钤其实也就是嘴硬点,心地其实蛮好的。
马车停在了西郊口,凌御钤挥退了下人,花喜禾跟着他一起站着。不多时,周沐也到了。
“很准时嘛,两位。”周沐略显轻松从车上蹦下来, “好了,我们往北走,过两条街,应该就到了。”
应该?花喜禾疑惑:这家伙该不会是打探的鬼市地址,其实根本没去过吧?
凌御钤似乎是看出了花喜禾的想法, “据说西郊鬼市是流动的,它时常换地方,若非王爷这样熟知京城地貌的人,绝对找不到。”
周沐被拍着马屁一个劲儿地点头,似乎很是欣慰,花喜禾再次无语,推了推他俩: “哎呀,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一开始路上悄无声息,冷风裹挟着落叶擦在人的衣服上沙沙作响,后来渐渐传来哭声,偶尔还有微黄的纸钱带着火星子随风飘来。
走过一条街后,花喜禾看到远处靠近鬼市的街口处,有一些百姓在哭泣。
“孩儿呀,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原本你就要出嫁了······”
花喜禾等人绕过他们,继续往鬼市而去。花喜禾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们,凌御钤掰正了她的头。
“别看。”
“哦。”花喜禾答应道。
明天可能会稍晚点更新~(只是可能,要看我能不能赶上车,吼吼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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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八音盒与美容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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