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辉无奈,露出这些天来唯一的笑容,那笑容有些淡然,也有些执拗。
“凌将军,你是忠义之人,我的家人……交给你了。我没有眷属,等你找到他们,替我问个好……”
语毕,程辉被押出大牢,直接送往刑场。
凌御钤:……
到头来,什么也没问出,他口中的“药”,到底是什么?
还有,我刚一回来就要行刑,好像生怕我问出些什么似的。行刑如此之快,想必幕后主使位高权重,必定跟皇室藕断丝连。看起来,我要查此事,得小心行事。
花喜禾打了个大大的如意算盘,正巧白露回来,便被花喜禾拉着去粮市买材料。
当晚前就做好了“赔礼”,给凌御钤的是不甜版的绿豆糕,桂花糕和薏仁糕,一样两个,共六个,装在精致的红木食盒里,那食盒外围刻着荷花荷叶,甚是美观。
顺带做了两个枣仁酥饼给凌母,这枣仁酥饼的馅是红枣加核桃,可以补气血,酥皮特别酥,花喜禾觉得凌母应该会喜欢。
第二日一早,花喜禾早起做了一份芋圆芝麻糊,正常糖版,装好盒就出发前往凌府。
凌府大门开着,几个丫鬟在扫地,看见花喜禾拎着食盒,都停下来对她打招呼。
“花小姐好久不见,愈发漂亮了。”
“花小姐涂的什么胭脂?真好看。”
……
花喜禾跟她们闲聊了一会儿,打探凌御钤和凌母在哪。一个丫鬟领着她往里而去。
主院正房,凌母跪在地上,凌御钤趴在她膝上,凌母在给她掏耳朵。
远远的,花喜禾瞅着凌母刚好给凌御钤掏完耳朵,顺带摸了摸她的头,凌御钤脸一红,嗔怪道: “娘,我都多大了,别摸我头。”
凌母掩嘴笑着,花喜禾也笑,凌御钤听到笑声,遂起身,刚好看见花喜禾拎着食盒站在门口。
凌御钤:……
花喜禾憋笑: “我什么也没看见。”
凌母掩嘴: “没事,有啥大不了的,小禾,来看阿御吗?”
花喜禾这才想起正事,开口道: “我来给阿……”
御字还未说出口,凌御钤一记眼刀飞来,花喜禾想起那日在喜禾甜记的马刀,咽了咽口水,改口道: “我来给凌公子送赔礼,那日冲撞了他,以及来看看您呢。”
凌母乐得合不拢嘴,示意凌御钤赶紧接过食盒。
凌母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 “刚好我这有新上的新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吧?”
凌御钤面色阴沉,看着点心。
桂花糕,绿豆糕,还有……
花喜禾有眼力见的摆摆手, “不了,我家还有事,先走了,凌母别送了,下次再来玩哈。”遂一溜烟跑没影了。
凌母呆在原地,失落地想:小禾也生分了呢,没以前那么亲热了。
凌御钤盯着糕点,一声不吭。
凌母见凌御钤似乎是喜欢,就说: “阿御,我就不吃了,你拿回房间一点一点吃吧,这应该是小禾做的,好好尝尝。”
凌御钤点头,拎着食盒回房了。
凌母兀自叹息:这孩子,脾气愈发古怪了,难道是我错了吗?不过……没办法啊……
她打开食盒,精致的点心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桂花糕。
比起凌府的味道,多了一丝清甜,似乎加了蜂蜜。
虽然不太甜,但凌御钤还是吃完了一块,然后将食盒小心封好,放在一旁小几上,那里还堆了一些文书,似乎是她想办公时饿了再吃。
紧接着,她端起芋圆芝麻糊,小口啜了一口,微微皱眉。
不是甜的,芝麻味很浓,很香,但是不甜。
凌御钤看着这碗芝麻糊,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干而尽,之后咂咂嘴,面无表情,继续办公。
或许是花家禄太忙,亦或许花家禄觉得自己管不了她了,之后经商异常顺利,虽然客人零零散散,不过好歹无人再关她禁闭,花喜禾尝到了一股自由的味道。
这一天,花喜禾坐在柜台前无聊的玩手指,看到一个乞丐在乞讨,他衣衫破烂,面部脏兮兮的,拄着一根拐棍,看起来风尘仆仆,甚是凄惨。
花喜禾走过去,递给他一块枣仁酥饼。
“饿了吧?没事,吃吧,这京城很少见你这种,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那乞丐接过酥饼,大口啃起来。
“我叫苏茗,从漠城而来,那里现在闹饥荒,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这时,一道阴影略下,一个棍子样的硬物刚好砸中了花喜禾的头,她刚要发作,却看到凌御钤负手立于她跟乞丐一米处,侧对着她。
“送你了,谢礼。”
说完,他看了乞丐一眼,一个凌空踏步而去,留花喜禾在原地一脸茫然。
她看着那“棍子”,原来是一幅字画。
花喜禾打开,上书四个大字“和气生财”,落款是“凌烨”。字体是楷体,正规拘谨,又不失威严肃穆。花喜禾很是满意,于是把它挂在店里。
凌御钤往凌府走,眼皮忽然一跳,心下思索:花竹这财迷今日怎么这么好心,还会给乞丐送吃的,不会是好奇吧?不过,漠城,最近确实不算太平啊。
之后,不知是甜品的诱惑还是凌将军的名气,来店里的小姑娘越来越多,永兴楼也因此获得了不少的人流量。
花喜禾一边卖甜品一边想: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吧?舆论啊舆论,凌御钤,你真是我的“招财狐”。
苏茗被花喜禾暂时安置在永兴楼。
永兴楼的伙计本来是很嫌恶他的,谁知当这乞丐收拾完自己,换了一身新衣裳后,竟然是个俊俏小郎君,这伙计顿时气消,恭恭敬敬地给他递茶送菜。
花喜禾也感到惊奇,这乞丐真好看,而且气质不俗,看起来像个读书人。
这人平日就坐在窗边,喝着茶水看着喜禾甜记的方向,愣愣出神。
店里的伙计完全看不透他,觉得他像仙人,缥缈而无法触及,甚至就连见多识广的陈永兴也看不透。
陈永兴站在他身后,轻咳一声,他也没有被惊吓到,只是微微侧头,看着他。
“陈兄,何事?”
陈永兴略微有点尴尬。
“苏公子见外了,我不过无事做,随意看看。”
苏茗了然。
“我也是无事做,对救命恩人有些好奇罢了。”
陈永兴讪讪点头, “她是个好姑娘。”
遂跟他聊起花喜禾的事。
因喜禾甜记影响力愈加壮大,这阵风吹到了圣上耳边,圣上好奇遂私下召见花家禄询问此事。
“花卿,据坊间流传,你女儿在开店?”
花家禄一身冷汗, “回圣上,是……”
“据说,生意不错?”
花家禄: “……不敢。”
圣上了然。
“别怕,我不是来问罪的,年轻人有闯劲很好,我只是好奇,这新颖的点心味道如何……不如,让你女儿来一趟御膳房,做一份我尝尝?”
花家禄汗如雨下: “……是。”
花喜禾被八抬大轿送往御膳房,本想着做一道精美的莲花酥试试手艺,结果人家御膳房指明了要那道芋圆芝麻糊。
花喜禾:……
御厨: “圣上可能是想试试,不给钱的甜品啥味。”
花喜禾:……
这梗过不去了,连御厨都知道了。
在了解了圣上不喜甜食后,花喜禾做好了,在暗部人员的“护送”(监视)下出了门,御厨瞪着眼睛看着她做好的芋圆,想问又不敢问这是什么米能煮这么大。
圣上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宦官送上来的甜品,小尝一口,顿时眼睛露出欢愉的神色,花喜禾长出一口气,松懈了下来。
之后,意料之外,圣上花银两买下了花喜禾的芋圆芝麻糊配方,并亲自手书“喜禾甜记”牌匾送给花喜禾。
走出正殿,花喜禾身子都有些飘,这么多钱!看起来实现自由之身指日可待啊!
身后宦官小步跑来,尖着嗓子对她说: “圣上很是满意花姑娘的手艺,凌将军砸场子那件事简直是在胡闹。”
花喜禾尴尬道: “她……应该只是在跟我开玩笑,逗逗我罢了。”
真是什么消息都瞒不过这帮老油条啊。
果然,接下来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喜禾甜记更加出名了。
京城很快便有传言:京城有花家女手艺一绝,在东市永兴楼对面开了一家喜禾甜记,制作的点心味道绝佳,赛过山珍海味,圣上都手书牌匾,还买了配方呢!花家女实乃人美心善手巧的天仙下凡呀!
天气愈发炎热起来,喜禾甜记的牛奶桃桃冰愈加受欢迎,花喜禾这天晚上睡觉,半夜饿醒了,摸黑到厨房拿点心,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夏天到了,很多点心怕变质,都不会放在厨房里。
哎,要是有外卖该多好。
嗯?外卖……
花喜禾似乎有找到了发财新思路,第二日一早就起床将花府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聚集起来。
花喜禾清清嗓子: “现在开会:我的喜禾甜记需要外卖骑手,你们愿意参加吗?”
众人面面相觑: “小姐,啥是外卖骑手?”
花喜禾:……
她忘了,这里还没有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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