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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 180 章

姜盈盈走了没一会,虞循又匆匆来了。

突然间,视线交汇,宁知越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这段时间,为青予,她考虑到了一切,唯独没有将他算上,因为她知道虞循处事的方式和她不同,在对青予一事上,他绝对会秉公执法,他们最终也一定会站在对立面。

她为了青予可以选择放弃虞循,但是……

事实证明,那个人不值得,而虞循听了姜盈盈的话后,推导出她所有的意图。

一切都明了了,可他还是担心自己,怕她胡思乱想,钻牛角尖,让姜盈盈搬出玄素来。

的确,就算所有人背叛了她,欺骗了她,玄素不会,她还有玄素。

姜盈盈的那句话让她已经冷硬掉的心重新跳动起来,也为这两人生出顾虑来。

因为她,玄素受了不少苦,若不能彻底除掉曹襄,她就没法正大光明的“活”在阳光下,还要继续改名换姓,以假面示人做澄心。

她不能让玄素涉险,不能让她委屈地活着。

但虞循呢?她该如何回应他的体贴与关心?

宁知越垂着头,慢慢思索着,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她罪孽深重,没法原谅自己,她看不清自己的路是怎样的,却知晓与虞循的抱负不能相容,他为她做得再多,最终也极可能会付之东流。

她犹豫着如何开口,虞循踏进牢房,在她两步在站定,几乎不做停顿,他道:“李漳来投案了,他声称杀了吴秋宗与祝十娘夫妇嫁祸于你。”

宁知越愕然抬头望着他,听他又道:“他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娘子。他说,知晓你与陈娘子的关系后,他便觉得,你对陈娘子多年来不闻不问,却在她身亡两年后回来,不过是假惺惺地要为她报仇,他对你本有怨言。

“祝十娘夫妇与他本是同谋,却在崇川县反复无常地出卖他,发现受伤的他知晓曹氏父子没死的真相,又要与他重新合作。为此他心生一计,打算借此嫁祸于你。

“他说那晚他是跟着祝十娘夫妇去的慈安寺,也听到了吴秋宗那番对陈娘子言语不敬的话,故而也将他一并杀了。”

“他……他不是受了重伤?怎么可能……他是在替我……”

“不错,他以为你因祝十娘夫妇与吴秋宗的死入狱,想替你顶罪。他伤得很重,杨德也瞧出他话里的漏洞。”虞循叹息着。

李漳本是谋害公主的通缉要犯,抓他无可厚非,但他以此名目投案,杨德反而觉得李漳是要替宁知越开脱。

李漳也辩解过,面对杨德,纵使一身伤病面色惨白,他也毫无惧色地指责杨德:我本来的目的是除掉曹襄及其同党,嫁祸宁娘子只是顺手的事,可你本末倒置,一心想要搜罗宁娘子的罪证,反而对曹襄潜逃的事置之不理,我只能站出来了。

杨德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审问,李漳这番话出口,不少人对他指点质疑,他当即恼羞成怒,将人杖责二十收监。

可即便这样,李漳的话还是在百姓间流传,引起不少人惶恐,追问杨德李漳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迫使杨德不得不开始关心此事。

虞循说完,宁知越沉默了许久,牢房又静下来,逼仄地隔间里容纳两个人后更显得空间狭小,她甚至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似乎还在耐心等着她的回应。

她低声“嗯”了一声,再没下文。

虞循看着她,暗黄光线下一团缩起的人影,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已经感觉到她的无措。

多亏李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杨德出了一道难题,宁知容与姚琡借题发挥逼得杨德不得不急需应付百姓的恐慌,给了他能单独在县衙行动的机会,提审了韩玉娇。

被带回县衙后,杨德就在公堂上审问了韩玉娇,她仍深陷于强烈的恐惧中,面对杨德的严声逼问,刑具威胁,她都强忍着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虞循没有逼她开口,只将自己已有的推测在她面前复述了一遍,她的眼中瞳孔震颤,双唇哆嗦,不住地抽泣,终于忍不住拉向他求救……

他的猜测都是对的,如今的平宁公主就是尚在人世且一直未曾露面的青予假冒的,宁知越的阿娘王夫人的死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得知青予就是阮清舒时,他能感受到宁知越的摇摆不定与期盼,短短几日,曹襄却用这种直接又激烈的方式将她与青予的感情全部撕裂,甚至用宁知越最在意的人刺激她……

他的目的并未达成,宁知越伤了冯昭,也刺激到阮清舒,接下来他对宁知越的手段也不会温和。

固然,这可能就是她想要的……

默然良久,他问道:“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宁知越呆呆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垂下眼,问:“杨德还怀疑我的身份吗?”

虞循不解,但摇了摇头,回道:“那幅画像已经被烧毁,那户商户家的郎君也说你们不像,他如今不追究这个,只怀疑你与袁志用仍有阴谋。”

“那就让他再起疑心吧,由他去查,最好……开棺验尸。”

“为何?这样于你……真的好吗?”

宁知越直望着他,并不答话。

虞循无奈,“好,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我只问最后一句……这么做会伤到你吗?”

曹襄心狠手辣,宁知越怒气上头时行事同样激烈极端。

宁知越晃了晃脑袋,“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见状,虞循不再多问,只能好应了下来。

**

之后几日,虞循每日都会来狱中坐一坐。

最初,杨德、宁知容、姚琡都会跟来,希图从宁知越嘴里听到一字半句,但连着四五日后,宁知越始终不曾开口,韩玉娇也跟把嘴缝上了似的,浪费在她们身上的时间不少,却一直一无所获。

杨德耐心不足,想要另寻线索,姚琡与宁知容有心提防,也就将宁知越交给虞循照看,他二人紧守着杨德不放。

只剩虞循一人之后,宁知越也鲜少开口。

虞循与她说杨德进展时,她就安静的听着,或是简单的应一个字,“嗯”、“哦”、“好”,虞循不说话时,两人就静静地坐着,眼神都不曾交汇,只同样望向桌子上那一盏火光微弱的灯,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

直到第六天,虞循来告诉她,势已经造好了,经由韩玉娇的口,在被他与杨德轮番拷问之下,她终于肯吐露一点“真相”——冯昭受漪兰与洛为雍欺压,知晓圣上仍未放弃除掉他,与曹襄合谋留下过把柄,但这把柄似乎被宁知越知晓,并试图告诉公主,但公主偏袒冯昭,反将书信给了冯昭看,由此冯昭才设下此等计谋。而冯昭因与曹襄来往过密,因此知晓陈玉还活着,而宁知越就是陈玉……

如此真假掺半的“真相”最初并未使杨德深信,待他与漪兰确认宁知越的确曾托她传给公主一封书信,还曾吐露冯昭与曹襄合谋一事后,他才逐渐相信,这就是实情。

曹襄这等祸患要查,但杨德也未放过宁知越就是陈玉这一条重要线索。

既然画像、字迹杂物不可信,就得找些真正的铁证去查验,杨德深信这一证据就在南漳县里。

虞循为此与杨德数次争执,一次次地激怒杨德为一己私心给宁知越强加罪名,宁知容与姚琡二人也在边上帮腔,惹得杨德每次都是面红耳赤而之后的行为更加过激

直到最后一次,虞循与他争吵时似作不经意间地吐出一句“杨刺史难道非要闹到开棺验尸才肯罢休吗”点醒了杨德,他果然起动心思,探问陈玉坟冢所在。

开棺验尸到底有伤风化,此事一经传出,不止宁知容与姚琡坚决不同意,就是衙门上下,城中百姓也惶惶不安,生怕又动了陈玉的坟闹得大家鸡犬不宁。

但杨德主意已定,并将此前宁知越硬闯陈宅的那番言词搬出来反驳宁知越与姚琡及其余众人。

如今杨德与宁知容和姚琡还在僵持着。

宁知越听了这些,目光中比前几日多了些灵动,面上多多少少浮现出些许笑意。

“这件事将成,接下来你要如何?”

宁知越敛了那一点笑意,朝着对面幽深昏黑的牢房里看去。

“躲了几日,该回慈安寺了。”

虞循皱起眉,慈安寺不是这么好回的,“杨德不会轻易放人。”

“他会的。”

虞循看着她,见她一副不想多说且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问,只与她又闲话几句,准备离开。

正当他转身之际,宁知越忽然踌躇着叫住他:“之前……我们从崇川县回到慈安寺的那个晚上,你问过我的那些话……”

虞循脚下猛地一顿,侧身看向她,烛火太暗了,连她的面孔都分辨不清,只能瞧出一个大致的轮廓和那一双溢淌着水光的眸子。

他得承认,宁知越这时提起这件事,他的心里既激动又忐忑,激动是为她肯给自己一个回应,忐忑是怕她在现在这种情形下有所顾虑的拒绝他。

于是,他缓了缓气息,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等这些事都过去,再提也不迟。”说罢,他头一次生出想要赶紧逃走的念头,抬脚便要往外走。

“可我不想等以后,就现在说清楚,不好吗?”

虞循暗叹了一口气,调转方向迈了两步,重新在身边坐下,“好吧,说清楚也好。”反正他已经承诺过,他不会轻易放下她的。

“事到如此,我所有想隐瞒的秘密也都被你知道了……你是最先发觉我不对劲的,也是最先猜出我所作所为的图谋的,与姚珲做交易,借皇帝的势与袁志用虚与委蛇,知道姚琡信任我,所以利用他带我离开京城,知道你能帮我揭开汜州安居乐业的假象下的满目疮痍,所以一次次的哄骗你。你对我的情谊我一直都明白,在邢州时,我知道的真相不多,也就没有那么多算计与欺骗,你看到的是一个不谙世事,没有太多顾虑的我,可现在我……”

“现在的你与从前不同,但从前的你一直都在。你说你一次次的哄骗于我,可我并非不知情,汜州重逢后,阿商都能察觉到你的言不由衷,我又怎会看不出你那些不算高明的谎话,就连你自己……你心思细腻敏慧,不露痕迹的谎话你并非想不到,即便时间仓促,也不至于在我们重逢后的第一面就屡屡露出破绽。说实话,我最初的确气你拐弯抹角又不肯实言相告,初次与你争执那一次也更多是气你行事过激,又冷言冷语地疏离我……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你并非不信我,只是不够信,不敢信,这些与你的遭遇有关,我不能要求,只能让你看到、感受到我值得你信任。”

宁知越咬着唇,“可我杀了冯昭,你也不会觉得……”

见她面色松动,不似方才那边严谨,虞循长舒一口气,“我去问过漪兰姑姑,她说冯昭的伤势只是看着严重,实际未曾伤到要害,你这法子虽则瞧着激烈,其实并未想过真的杀了他,基于他的所作所为与你和他在我心中的份量,我自然要偏袒你。”

“你……”宁知越被他义正词严的一句“偏袒”逗笑,撇了撇嘴,道:“世人谁不知你最是公正廉明,你现在明目张胆地就敢说偏袒我,分明是在哄我。”

“是哄你,也是真心话,我也是个人,不可能毫无私心。”

宁知越还不肯放过他,又问:“若我真的杀了人呢?”

虞循也正色道:“说些甜言蜜语哄你容易,但你若是正经问我,我的答案是不可能。你本性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不会无故杀人,若是一时冲动……如冯昭这类情形,他本也就不是什么好人,从道义上讲,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快意恩仇,可若是人人都这样,这个世道回变成什么样,故而我不赞成这种方法,仍旧得按律法办事,这是出于公正之心,可你是我的私心想维护的人,我得为你着想,只能尽力减轻你的罪责,若是杖刑之类的,我就替你受了,如果流放,我也陪你去,无论多远。”

“若是死罪呢?”

虞循无奈道:“果然不能留你一人胡思乱想。从前已不可能,就现下的情况来看,你罪不至死,而以后……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说的话,我不会再错过你,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不会给你机会犯下能这样的大罪。”

“我不喜欢皇室朝廷,也不喜欢京城,就连越州我可能也……你不是还有自己的抱负要实现,一直想官复原职?”

原来是为这个。

虞循更放下心来,“做官只是实现抱负的一条途径,却不表示我只能选这一条,我既给了你承诺,我如何到你身边便是我该处理好的事,你要做的只有接受与不接受。”

宁知越又沉默了,良久,在这片寂静声中,虞循的心又开始忐忑时,宁知越忽然朝他伸出手。

“那就等剩下的事了结……我会等你,但不会等太久……”

虞循怔住,反复琢磨着她这句话,许久方体悟过来她是何意。

巨大的喜悦充满他的心间,冲昏了他的头脑,再没有更多的顾虑,他握住她的手,郑重道:“我不会让你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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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 1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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