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俞淅心想给你拽的,还问我人呢,你管我人呢?!
她啪啪啪地带着震怒打字:【谁?】
邰御觉得她神经兮兮的,也没好气:【鬼。】
俞淅一板一眼:【鬼又不是人。】
邰御冲她:【我看你就半人半鬼的。】
俞淅气得捏紧拳头,故意回道:【当然了,毕竟我有精神病,你觉得我不正常也是应该的。】
邰御下楼梯的脚步一滞,给她拨电话。
俞淅不接,一旦接了电话,被他一压,她的气势可能就没有那么强了。
邰御于是又给她拨第二遍,但俞淅还是不接。
他没辙,只好给她语气放软了发信息:【我就算说你神经那也只是一句玩笑,谁和你上纲上线了?】
俞淅还真就上纲上线了:【开玩笑要双方都觉得好笑才能算得上玩笑,我不觉得好笑。】
邰御没理她了。
他打算直接去逮她人。
不在他那就肯定在宿舍,她这人不会再有第三个点。
这边,俞淅还在看着迟迟没有新消息进来的手机发呆呢,旁边的窗户就不期然覆下一道黑影。
五月份的八点,外头已经黑透了,但因为她们这是一楼,而恰巧旁边又有路灯照着,所以还算亮堂。
因此骤然有黑影压住,余光的明暗感觉还是挺明显的。
俞淅低低叫出一声,仓皇看了看旁边。
于双文去洗澡了,寝室里就剩她一人。
由于还没到晚上睡觉的时间,所以窗户并没有上锁,邰御轻松一拉,就打开了。
“出来。”他盯着她,双眸像是锁定了某种猎物。
俞淅无意识地挺直脊背,“不要。”
邰御的一双眼在黑夜中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真不出来?”
俞淅心跳微微加速,脸别向另一方,“不。”
邰御点头,搓了搓手上的灰,“行,等着我从食堂二楼爬到你们宿舍楼阳台。”
俞淅脸腾一下转回来,眼见他真的转身就要走,她匆匆几步跑到窗户旁边,手穿过栅栏抓他,“哎哎!等等!你别乱来!”
邰御回头,冲她勾唇,“放心,那高度摔不死人。”
他越这样说俞淅就越是害怕,她忍无可忍:“邰御!”
邰御脚步停下了,以极为从容的体位站着面向她,“怎么?”
俞淅抿着唇,一团火气全在胸腔里翻腾,搅得她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
但最后,她也只是恼怒地回:“我出去!”
她将窗户门“啪”的一声关上,力度之重能把邰御的脸给夹扁。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仰头尽数灌下,然后才拿着手机,跟奔赴战场似的出了寝室门。
刚一出宿舍楼,就瞧见了邰御的身影。
他还是老习惯地站在花坛前,不过这次没有抽烟,就那样笔直地看着她。
俞淅有些受不住这样不加任何辗转的目光,她低着头板着脸走过去,停在他两米开外的位置。
声音也不算明朗:“干嘛?”
邰御本来已经消下去的那点气,又瞬间被她这毫无感情事不关己的两个字给激起来。
但她那个样,他又实在不想花心思去非逼她又怎么样。
他拽过她手臂往外走,“懒得和你计较。”
俞淅立即瞪圆了眼。
还懒得和她计较?
难不成一声不响就翘课消失的人是她吗?他凭什么和她计较?!
俞淅想甩开他的手,但又怕动静闹得太大会被别人看见,所以只能一张小嘴叭叭叭地攻击他:“什么叫懒得和我计较?该计较的人明明是我好吧?我都很给你面子出来了,你倒还高高在上地赦免我了,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和我计较啊!”
眼见走到石桥上来了,没什么人了,俞淅用力甩开他的手,人因为反作用力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方便她和他保持距离。
邰御静静看着她,舔了舔嘴角,“你要和我计较什么?”
俞淅嘴快:“当然是计较你消失一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树上停息的鸟似是被吓到,叽叽叫了两声,振翅隐入更深的林中。
徒留几声渐次微弱的回声。
邰御扶着脖子,左右抻了抻,“这么关心我?”
俞淅唇蓦地一抿,牙齿在里头上下打架地咬着,讲话磕磕巴巴的:“我是觉得……觉得你、你太不、不……”
她说不出来了。
本来她自己就半清楚半糊涂的,现在又让她和他说明白,她怎么可能说明白?
她头低下去,看自己毫无新意的鞋尖,拒绝再和他进行任何言语或眼神上的交流。
时间就这样缓慢而无意义地流淌着,仿佛来到另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节点。
俞淅的秒数到三十开头时,她的手被拉起来了。
她还穿着白天没有换下的校服外套,袖口本来就有些长,她又因为紧张把手缩里面,所以半个手背基本上都被校服给裹住了。
因此邰御其实也没有碰到她的手。
就只是隔着校服牵着她。
某种意识告诉俞淅应该把手收回来,但在这“某种意识”控制她的行为之前,她的双腿就已经率先跟着他走了。
一路无话。
邰御将门打开,把她人往里推。
俞淅弯腰脱鞋,又穿上拖鞋,刚往里走了两步就感到不对劲了。
本来很宽敞的客厅现在显得有些逼仄了。
——客厅中央,摆着一个东西。
只肖一眼,俞淅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了。
但她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就只是像被定住一样地站在那。
直到身后的门被关上,邰御走了过来。
见她杵着,他不咸不淡地问候:“你又怎么?”
俞淅扭头看邰御。
无论是他刚才说话的语气,还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都过于淡定自若了。
淡定自若得让俞淅怀疑她这副表现是不是不太对劲。
她这时还抱着不太确信的心思,觉得可能只是外观像,说不定盒子里面装的不是。
她抬起一根手指,平移地指向不远处的东西,问邰御:“那——是什么?”
邰御去桌子那倒水喝,像模像样地答:“是奶茶。”
俞淅:“……“
她有些急,“我跟你说正经的,哪有奶茶这么大的?”
邰御挑眉,“那你说什么呗?”
俞淅不敢说。
如果是真的话那也有些太扯了。
邰御斜靠着桌子,悠闲极了,“你要在那站到明早?”
俞淅偷偷拿眼睛睨他,声音小小的:“到底是什么啊?”
邰御就好笑她那个矫情样,明明心里想的就是那个东西,也明明知道就是那个东西,但她又偏不肯承认。
失望惯了,怕惯了,闷惯了。
他径直走到那东西旁边,直接暴力拆卸。
这下俞淅急了,跑得比谁都快地过来拦他,“你慢点慢点,别把它弄坏了!”
邰御觑她,“比你还脆弱的?”
俞淅瞪他,“你少讽刺我!”
邰御松手,“那你倒是拆啊。”
俞淅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去,虔诚地拆了起来。
跟对待什么宝物一样。
邰御坐在旁边沙发上,一边喝着水,一边看她拆。
但拆着拆着,开始不对劲了。
俞淅哭了。
并且她刚一发现自己哭了,就立刻假装借由换个位置来拆,背过身抬手抹掉眼泪,眨眨眼睛,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邰御走过来,拉住她那只手背上还残存着些泪水的手,语气兴味:“不是奶茶是洋葱?”
俞淅的鼻子更酸了。
她嘴唇掀了掀,刚要开口,邰御把她手松开了,“你别来这套啊。”
俞淅:“……”
她简直要气死了,哪有他这样的?
他给她买了钢琴,她那么感动要哭,他却说别来这套?!
他们俩到底谁有病?
还是说都有?不然也不可能凑一块!
俞淅气得牙痒,索性扬手一巴掌挥在邰御手臂上。
他不比她,他早就穿短袖了,所以这一巴掌,无比清脆而响亮地震在两人之间。
邰御手按在包装盒上,“你打上瘾了是吧?”
俞淅毫不畏惧:“怎么?你要打回来吗?”
她昂头拧眉的,看架势是要和他决一死战的威风,但其实心里却格外有底气。
邰御想骂她神经,但又怕她乱想,所以很如她愿的甘拜下风没说话。
俞淅的视线又回落到邰御的手臂上,刚刚被她打过的地方现在已经显现出很惹眼的红晕,看上去真挺疼的。
俞淅眸中闪过一丝歉疚。
她怎么能打他呢?他对她多好啊。
俞淅朝邰御走近一步,指尖戳了戳那块红色的痕迹,明知故问:“疼吗?”
不过一秒不到,邰御浑身有如过电般麻了起来。
她的指尖凉凉软软,带着恰到好处的润湿和涩,沾在他还有些火辣辣的那一处,冰火两重天都不失夸张。
俞淅仰头,“你热吗?”
邰御没照频率来地眨了两下眼。
什么意思?
她摸出来他身上很烫了?
邰御喉结上下滚动一趟,摇头,“不。”
然后俞淅就抬手抱住了他。
她手横着圈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处,眼睛轻轻闭着,薄白的眼皮微颤。
邰御抬了抬下巴,受不了她头发蹭在上面的痒。
装着心如止水:“干什么?”
俞淅也装着:“你不是不热吗?”
邰御:“所以?”
俞淅仰起脸,“所以抱一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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