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晴把U盘狠狠拍在桌上。
“**他转走了公司账上800万！**”
苏晚星接过U盘，插进电脑。屏幕冷光映着她憔悴的脸——化疗让她的头发掉了大半，如今只能戴着绒线帽。
文件显示，程毅在过去三个月，以“设备采购”名义分批转走资金，最终汇入一个离岸账户。而账户持有人，赫然是**程雨晴**的名字。
“他……用我的身份证开的户。”程雨晴声音发抖，“去年他说学校要办医保卡，拿走了我的证件……”
苏晚星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丝缕血红。程雨晴慌忙去扶，却被推开。
“妈！你得去医院！”
“先解决这个。”苏晚星抹掉唇边血迹，调出银行记录，“他这是挪用公款，够判十年。”
程雨晴盯着母亲枯瘦的手腕，突然崩溃：“你还在乎公司？！医生上周就说你必须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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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程毅拦住了捧着脸盆的程雨晴。
“晴晴。”他挤出慈父般的笑，“爸爸给你买了新手机……”
程雨晴径直走过，脸盆里的温水晃出来，泼湿他的定制皮鞋。
程毅一把拽住她：“你妈是不是教你恨我？！”
“需要教吗？”程雨晴甩开他，“你用我名字洗钱的时候，想过我是你女儿吗？”
程毅脸色骤变，压低声音：“那些钱以后都是你的！难道要便宜外人？”他指着病房，“你妈早立了遗嘱，股权全给她弟弟！”
程雨晴瞳孔紧缩——她不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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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输液时，程雨晴突然问：“妈，你真把公司给舅舅？”
苏晚星睁开眼。止痛药的副作用让她视线模糊，但女儿声音里的颤抖清晰可闻。
“暂时托管。”她轻声解释，“你未成年，股权由监护人代持……”
“所以还是不信我？！”程雨晴猛地站起，输液架哐当倒地，“你觉得我会像爸一样背叛你？！”
护士闻声赶来时，只看到女孩冲出门的背影，和病床上无声流泪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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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晴在24小时便利店躲到凌晨。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通知：**“患者苏晚星突发咯血，已转入ICU。”**
她冲进雨里，校服很快湿透。跑到医院门口时，突然撞见程毅正把文件塞给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王医生，只要病程记录写‘精神状况不稳定’……”
程雨晴如坠冰窟——**父亲在伪造母亲的精神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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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玻璃窗外，程雨晴看着母亲插满管子的身体。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晚星律师的电话：“张叔叔，我要做证人。”
“证明什么？”
“我爸挪用公款、重婚、还有……”她深吸一口气，“他刚才企图贿赂医生，伪造我妈的精神证明。”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知道。”程雨晴抹了把脸，雨水混着泪水滚落，“意味着他再也不是我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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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苏晚星短暂清醒。
程雨晴把热毛巾敷在她青紫的针眼上，轻声说：“妈，我把特斯拉的质检报告发给王叔叔了。”
苏晚星瞳孔微扩——那是她准备最后用的杀手锏。
“还有这个。”程雨晴点开录音，程毅贿赂医生的对话清晰传出。
“你……不该卷进来。”苏晚星声音嘶哑。
程雨晴握住她的手：“我姓苏，不姓程。”
窗外，朝阳刺破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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