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晴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捏着U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里面存着父亲挪用公款、伪造合同、重婚的全部证据——足够让他坐牢十年以上。
她抬头看向ICU的方向，母亲仍在昏迷，医生昨晚下了第三次病危通知。
**“如果提交证据，父亲会彻底身败名裂。”**
**“如果不提交，母亲可能连最后的公道都得不到。”**
手机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
**「晴晴，爸爸知道错了，我们谈谈。」**
她攥紧手机，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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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在咖啡厅等她，眼下青黑，西装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睡。他推过来一杯热可可——程雨晴小时候最爱喝的。
“你妈妈……怎么样了？”他嗓音沙哑。
程雨晴冷笑：“现在关心是不是太晚了？”
程毅低头搓了搓脸，突然哽咽：“爸爸真的后悔了，这些年我……”
“够了。”程雨晴打断他，“李美玲找过我了。”
程毅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说你让她背了200万的债务，还威胁她不放弃抚养权，就让她儿子永远见不到爸爸。”程雨晴盯着他，“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当筹码？”
程毅的眼泪突然收了回去，眼神变得锋利：“她跟你还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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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玲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等程雨晴，婴儿床上，十个月大的儿子睡得正熟。
“我以前在KTV陪酒。”她点了支烟，手指发抖，“他说他老婆不懂他，说他创业多苦……演得跟真的一样。”
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的一道疤：“他打的。就因为我问他什么时候离婚。”
程雨晴没说话，只是把录音笔往桌上一放。
李美玲惨笑：“现在他连儿子都不要了，就因为财务部那个小出纳怀了孕，更年轻、更干净。”
婴儿突然哭起来，她慌忙去抱，烟灰掉在儿子的小被子上，烫出一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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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追到医院停车场，一把拽住程雨晴的胳膊：“把录音删了！”
“凭什么？”程雨晴甩开他，“怕你的好父亲人设崩了？”
程毅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淬了毒：“**你要是敢提交证据，我就让小雨转学，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程雨晴浑身发冷——小雨才五岁，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在睡前哭着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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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里，苏晚星短暂清醒。
程雨晴趴在床边，哽咽着问：“妈……我该怎么做？”
苏晚星的手指动了动，在女儿掌心慢慢写字——
**「不、要、怕。」**
监护仪突然尖锐报警，医生护士冲进来。程雨晴被推到门外，最后一眼看到母亲苍白的脸，和枕边那份没签完的股权转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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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来接小雨放学，小女儿开心地扑进他怀里：“爸爸！今天老师夸我画画好！”
他勉强笑着抱起她，却看到小雨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病床上的妈妈，旁边站着姐姐，而爸爸的位置，只有一团黑色的涂鸦。**
“爸爸你怎么哭了？”小雨用小手擦他的脸。
程毅狼狈地别过头，正好对上马路对面程雨晴冰冷的眼神。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封已发送的邮件——
**「致检察院经济犯罪侦查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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