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要命的好看。
向晚心跳滞了一瞬。
她不得不承认，这张颜非常合她的眼，无可挑剔。
她顾左右而言它，目光乱飘，耳后发热，嘴里搪塞着，“就是…嗯…的人。”
当着卫意的面她实在说不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毕竟他那么散漫和惫懒，哪里像是会找麻烦的人？
向晚干脆破罐子破摔，随他信不信，直接说结论，“反正我觉得你不会做。”
她垂着眼，脚尖碾了碾地上的瓷砖。
卫意轻轻地眨了下眼，又躺了回去，“那么，向晚同学，可以给我这么…嗯…的人倒杯水吗？”
向晚松了口气，别总问她就行。
她找出杯子，热水从暖水瓶里泄出，水雾袅袅。
“喏。”向晚将水递给卫意，“有点热，慢点喝。”
她重新坐回旁边的凳子上，肢体不自觉放松许多，“你这样是不是要跟学校请假？”
“嗯，老冯会弄这个。”卫意回答地有些生疏，他压根没想到请假的事情，他一般不去上课就直接旷掉了。
“大概要请多久假啊？”
“也不严重，高二课紧，老冯不会批太久假，应该是一周左右。”卫意没有经验，只能胡诌。
“高二课是挺紧的，一**复习跟催命一样。”向晚深有同感，“请假是挺不容易的。”
“你也高二？”卫意转了话题，关于学习只字不谈。
“啊、嗯。”向晚点点头，“不过以后可能不上了。”
很奇怪，说出这句话时，她比想象中要更平静一点。
“那你以后准备做什么？”卫意想起警局夜晚那对仓促离去的夫妇，没有再问为什么。
“可能画画吧。”向晚道，“我还挺喜欢画画的。如果能去做漫画助理也可以，以后说不定网上可以接一些画分镜的工作。”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状态，和曾经的校园格格不入。
关于未来，向晚说不出太多，“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话题终结的有点快，灵光乍闪，卫意突然想起来自己准备问人的事情，“那个居民楼失窃的事情最后怎么样了？人抓住了吗？”
“还没有。”向晚把警察的结论娓娓道来，“说是小偷先踩点，然后当晚靠贴小广告的标识作案，我住的地方没事，还顺便换了个结实的新门。”
“你换新门的话要再重新换一把锁。”卫意低头又喝了一口水，提醒她。
向晚点头，“一般是要自己额外换的，但是这个门是警局特意找人配的，锁他们也换了，特别妥帖。”
卫意不经意地挑了下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失窃案警局最后还管换门的，可能是中间还有什么缘故？
“你一个住的话，还是要小心点。”
“我知道，刚买了根棒球棒。铝合金的。”向晚道，“估计这两天就到了。”
好像全然不怕的模样。
卫意想起来她在便利店和纹身男对峙的场景，竟然有些难得不放心，“你再碰上这种事情，一定要优先报警。”
他顿了顿，发现这话由他说出口显得格外苍白无力，咳了咳，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动手，女孩子受伤不好看。”
扑哧。
向晚笑了，淡红的唇抿起，露出雪白的齿，心情放晴，“嗯。”
卫意连忙低下头，错开向晚明亮的眼睛，掩饰般的连喝了几口水，镇定地看向被子上的医院logo。
围着中央图标的就那么几个字，他却看了很久，仿佛一个字也不认识。
手中的白开水是甜的，也是苦的。
味觉刹那失灵。
向晚没有发觉不对劲，“那这次三黄进去了吗？”
她只知道卫意是同三黄起了冲突，报警晚了。
“没跑。”卫意回过神，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那就是进去了。
向晚站起来，接过杯子，“还喝吗？”
卫意摇摇头，他没有像先前那样对这个话题避之不及，主动道，“估计能安生一段时间。”
“那就好。”向晚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隔床的病人家属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小姑娘，你们这儿有小刀不用吗？方便我们先用一下吗？就削个苹果。”
向晚看向卫意。
卫意点点头。
向晚翻出了小刀借了过去。
两个人继续聊天。
不一会儿，隔壁床家属就把洗干净的小刀还回来，顺便给向晚塞了两个大红苹果，怎么也推拒不掉。
“小姑娘照顾男朋友呢，一起吃个苹果尝尝鲜，可脆可甜了。”
向晚被这话惊的一个走神没注意，两个苹果就已经塞进怀里。
“不是……”向晚回头看向卫意，四目相对，有些尴尬，她迅速扭过头，对着热情的家属大姐解释，“我们不是……”
男女朋友这样的字眼对未成年杀伤力之大，连说出口都觉得羞窘。
她叹了口气，委婉道，“姐，我们都未成年。”
塞苹果的家属大姐仿佛懂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懂，“知道知道。你们年纪小，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以后说不定能考同一所大学呢。”
……
向晚沉默了。
但话这样说好像又挑不出什么错来。
她把苹果放到桌子上，僵硬地坐回凳子，不小心对上卫意的目光就连忙避开。
“吃苹果吗？”
“不了。”卫意同样错开眼。
大姐这一波猝不及防，差点把向晚和卫意双双带走。
空气陷入寂静，最后还是卫意先开了口。
“她是误会早恋了吧。”
“应该是。”
“你们学校高二就开始一轮复习吗？”卫意话题转的生硬，并且开启了他不愿意谈的学习。
向晚连忙配合着像是把刚才的尴尬忘光了，“嗯，这个学期一轮复习完要开二轮，高二暑假二轮复习完，高三开学就开始三轮复习。”
卫意沉默了许久，眉眼恹恹，“真赶。”
“可不是。”向晚感叹，注意到卫意面色，猜测可能是她这么一说压力太大，急忙补救，“不过你就请一周的假，落不了太多知识，更何况你学习那么好，回头很快就能捡起来。”
他——学习好？
卫意面色一僵，“你听谁说地我学习可以？”
“费哗呀。”向晚记得费哗对卫意的那些评价，上知天文下至地理，没有卫哥搞不定的事情，“他说你超厉害的。怎么了吗？”
喉结轻轻一滚。
卫意藏着被子下的手一瞬间抓皱了床单，
他抬眼看向向晚。
撒谎的人是骗子。
卫意向来看不上眼。
他清楚的知道，靠撒谎得来的东西都不长久。
可此时此刻，不知道是什么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极其冷静道，“没什么。”
谎言给人覆上假面。
可那一瞬、他只是想着，
他能不能好一点。
在她眼里，
好一点。
可恶！紧赶慢赶，写完都是这个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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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台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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