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到了李宅,马车夫停下车后,先行下车去拿马镫放在下车的地方。
李天赋先行出来下了车,深冬也紧随其后下了车,车夫见此,忙伸手给她扶。
深冬一愣,最后还是把手放在了车夫的臂上下了马镫。
她抬头看向牌匾,有钱人家的字,果然也很威武大气。
李天赋上了台阶,他回头看向深冬:“若舟?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进来。”
李天赋的话语里,带着些生硬,他也是第一次收个义女,还是这样……不过他又想到什么,“深冬,快些进来。”
深冬一听,连忙点头。
她提裙上台阶,入了李宅。李家的院子很大,足有四个院子,一个花园。
还有流淌的小河,可爱的小猫也有很多。这一家,是个很可爱的人。
李天赋带着她来到了西院,西院很大,深冬下意识地拒绝:“我住不了那么大……”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李天赋摆手:“你如今跟以前不一样,这院子本就是你的,浮……你不必拒绝。”
深冬无言。
景王府这边,朱景朔看着玉佩若有所思。这玉佩是那丫头留下来的,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
但依她的意思是,她还会回来这个王府。
他轻笑着,仔细摩挲着这白色的玉佩。
杨顾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大理解:“王爷,这李大人收她为义女说是为了报答救命恩人,可是为什么王爷要同意呢?这人本就是您先发现的。”
朱景朔抬眼,“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李天赋为人清官,虽说报答,可他也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女儿去还恩而已,恩还完后,深冬也就没有必要在李宅了。”
杨顾了然。
深冬跪下:“多谢大人赐名,可深冬如今是为仇而来,若是拜您为父,只怕来日会牵扯李家,所以当时在王府,深冬无法言说。”
李天赋一愣。这是个可怜孩子,也知她为何报仇,可是这权贵强大,她又如何能撼动他们。
罢了,人不可强求,只是这二女的身份,就留给她,待哪天她要回来,再给她也不迟。
他扶起深冬:“孩子快起来,你既已决,我也不好强求,只是这身份待你能同意时,你便再回来,可好?”他的眉眼温柔,说话也温柔。
深冬一时间有些羡慕,随即她颔首道:“多谢大人。”
李天赋满意地笑了起来,随后又严肃补道:“好好好,你如今还要回王府,在王府有诸多不便,何况你是女子,又有那般容貌,在那里万事小心,切莫给自己惹是生非。”
深冬点头,欣然接受他的嘱咐。
“对了,那景王爷表面是个温柔公子,却是个风流王爷,他身体极差也是外界传言,我晓得他是装的,我看出他对你有意,你不妨先探得他信心,再来做你的事就方便许多。”
深冬点头,眼里些许微红:“多谢大人,浮英明白。”
李天赋听见“浮英”二字,心下明白她接受了,只待她回来便可。
他颔首。随即送深冬上了马车后,又在外面多加嘱咐,深冬都一一接受。
马车离开后,李天赋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李浮然穿上了好看的衣服,高兴地跑了出来,她瞧见李天赋的神情不好,又没有看到自家恩人,她蹙眉问道:“父亲,那恩人呢?怎么没随你前来?”
李天赋一脸无奈:“父亲也收她为义女了,可她一心要为仇,如今也不好强求,便说等她回来时,再行大礼了。”
李浮然难得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今日穿得特别好看,就是为了见恩人的,结果连面都没看到就走了,不免有些难受。
她安慰自己也安慰父亲道:“父亲莫太过伤心了,二妹妹完成自己的事情后,便会回来的,俗话说得好,以恩报恩,她对我们有恩,我们对她也有恩,无论还没还,她都是李家人了。”
李天赋闻言,这儿话颇有道理:“父亲也为她赐名字了,李浮英,字若舟。”
“李浮英……李若舟,这名字当真好听。”
深冬坐在马车上,想起来自己的玉佩落在了景王那里,她记性差,也不知道何时落下的,只怕这玉佩很难要了。
马车一路行驶,深冬一路观看,原来当贵人是这般感觉,不必走路,有马车和下人也不用自己办事。
她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就到了王府。她回过神来,便下了马车,跟着府卫就进去了。
她进的后门,丫鬟跟着主子才能进主门,如今她是一个丫鬟,自然是进不了主门的。
她被带到了北院丫鬟的院子,只是怎么感觉这院子比一般丫鬟都要住得好呢?
好奇和疑惑同时问道:“我不应该是去丫鬟院吗?这怎么来到了此处?”这看起来院子也很好,没那么差。
“这是贴身丫鬟的住所,跟主子同住,过几日表小姐要来,你成了她的贴身丫鬟,理应伺候她。”府卫回答道。
深冬无言,便跟着他进去了院子。
院子里,楼上赫然坐着一道人影,深冬向上看,与他对上了视线随即又低下眼去。
朱景朔吩咐着下面的府卫:“让她上来。”深冬闻言,府卫也刚好请示她。
深冬颔首,便上了二楼,她没想到这院子里还能建二楼。
他慵懒地靠在椅塌上,手伸了出去,玉佩被他放在掌心上。
深冬的心停了一刻,她冷静道:“谢王爷捡到了奴婢的玉佩。”
她上前想拿走,朱景朔又抽回了手。深冬伸出去拿的手停在半空中,烦躁上头,但又被她压了下去,她抽回手恭敬道:“王爷这是何意?”
朱景朔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起了深冬听不懂也不想停的话:“若本王说,本王不是这里的人,你会相信吗?”
深冬蹙眉,她听不懂。他是王爷,一个王爷怎么说出这样不是这里人的话?
朱景朔打量着她的神情,眼神没有那种男人的打量,反而是丈夫对内人的眼神。
那是独有欲。
“王爷说的哪里话,王爷身份尊贵,本就属于贵京,哪里还不是这里的人?”深冬回道。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朱景朔不以为意,他微笑道:“本王还有个名字,不姓朱,姓陆。”
“姓陆,叫玉缜。”他含笑道。
深冬第一次听到如此好听的名字,她不禁有些疑惑:“王爷姓朱,怎的又姓陆了。”
朱景朔挑眉:“随奶娘姓。这名字,本王只说你一人听,若是他人知道了,你我脑袋不保,就等着地府做个亡命鸳鸯吧。”他笑着打趣道。
深冬忍住了想打人的心思,好声好气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敢乱说。”
朱景朔将玉佩递给了她,深冬眼见玉佩,道了声谢行了礼后,伸手接过玉佩。
朱景朔嗯了声,然后离开了。
深冬目送着他离开,这人的言行举止都很奇怪,不像别人的礼言,倒像是个风流人。
看来李大人说的没错,这人是个风流人。
难怪不似别人一样得体。
深冬下了楼,来到一处丫鬟小院里。等那位表小姐来后,她再去伺候就是,如今直接去住,不知该如何被那表小姐惩罚。
丫鬟院和主子院不一样,虽说离主子近,可是却比普通丫鬟高得多。
为什么那个景王爷要她做表小姐的贴身丫鬟呢?
那表小姐是他的表妹,应当是个郡主,只是为什么不称为郡主呢?
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这位表小姐也甚是可怜。
申时到了,深冬按照丫鬟需要做的事都一一去做,尽量打理得很好也不招人嫉妒。
嬷嬷觉着她做得好,便赏了她银子。深冬接过银子,转而分发给了其她姐妹们。
一来二去,深冬也得到了很多人的欢喜。府中的姐妹也对她照顾有加,若是有她擅长的活也都告知与她。
就连嬷嬷也都喜爱她,有权打赏的银子也被深冬分发了下去,这件事情大家瞒得很好,都不叫嬷嬷和王爷侍卫们发现,不然她们可就挨板子了。
她们也都讨厌这个打骂下人的王爷,可不知为何这王爷近来像是变个人一样。
就在那一天的雨夜里,王爷的房中被雷批了。一定是上天发现他狠心,所以才打雷劈他。
景王爷突然变得温润,但风流的事还是改变不了,虽说没碰着姑娘,但实际上也与姑娘碰了手。
这等不分男女的王爷,自然也没人敢喜欢,没人敢嫁。
于是他的亲事一拖再拖,拖到了及冠还未找到心仪的人,太后和皇上也劝了他很久,但都被他轻松化解。
深冬听着她们的八卦之言,再加上他此前的话语动作,确实不像是个君子。
一炷香是她们的休息的时长,夜间服侍王爷们入睡后,她们才能去休息入夜。
今日不该深冬去,可是景王爷却要深冬去,别的丫鬟做好了事情,都已经入夜去了。
深冬只好拿上已做好的膳食,跟着杨顾来到了他的房内。
“进去吧。”杨顾淡道,随后为她开了门。
深冬颔首,拎着膳食走了进去。
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人已离去。
深冬将饭食有调律的摆好,然去唤了景王。
朱景朔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对上深冬的视线。
深冬回避开视线,准备替他穿鞋,都被他拒绝了。
她只好来到桌边等着。
朱景朔回味着方才的眼神,穿上鞋子后,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就见深冬低着头。
他坐下,拿起筷子就自行吃了起来,也不让深冬为他夹菜。
深冬斗胆问道:“王爷为何在巳时用膳。”那时,她都睡了,然后又让嬷嬷把她叫了起来。
原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出乎意料地回答:“因为晚间用膳,有助于安心睡觉。”
深冬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理由。
朱景朔想起来了表小姐明日就入府了,他起了逗人的心思。
“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伺候本王,二是伺候表小姐,不必着急回答,你明日伺候她后,便来回答本王。”
他说完,吃饱以后让深冬离开了。
深冬离开后,带上了膳食,回到了东厨。
这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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