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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辟雍学院

这一次,张弩赶在机械臂的动作前自己握住了牙刷。

他已经在地上坐了一整夜,却想不起来任何可以找到自己曾在辟雍学院学习、生活过的痕迹,他第一次感觉这段经历似乎只是他的一场梦。

可是昨晚胡姮又发来了一些她们学校高中部的数学书和试卷的照片,他很确定这些内容早在他读初一时就已经全部学完了。那他后面学习的数学是什么阶段的内容?只有数学是这样吗,物理、生物、化学等等学科和外界学校是不是也不同步?他自己的理工科成绩究竟应该是什么水平?如果不是直升辟雍学院的大学部而是报考其他学校的理科专业是不是会被录取?

这最后一个问题几乎要逼疯张弩。

当年正是因为理科成绩不过线才让张弩无法进入辟雍学院大学部的天体物理系,专业上的擦肩而过彻底改变了张弩的职业选择和未来发展。

张弩不敢去想,如果他其实完全有资格学习理想的专业,有足够的资源和支持,他是否离那个最终的目标能更进一步,那拧紧的绳套是否早已经套在了那个罪恶的太阳身上!

他必须要找到答案。

然而,辟雍学院是一所保密性很强的学校,在网上没有任何资料,生源的特殊性决定了它的开办时间是有期限的。在送走最后一批羲和之怒烈士子女后,辟雍学院就结束了历史使命,改成了普通院校,开始面向社会招生,并且取消了一切特殊待遇,拆分成小学、初中、高中三个独立院校,大学部则直接裁撤了。

原本的授课教师抽调的是全国各知名院校的骨干力量,大学部更是全部由院士级别的教授亲自授课。后来的组织结构做了全面调整,所有人员发回原地,新的教师由当地教育部门统一调配,不再享有特殊津贴。

另外,大概是对“羲和之怒”表现出的自然神力的敬畏,在辟雍学院开办的那些年,注重环保是全球共识。辟雍学院也以自己的方式响应着时代的要求,那就是书本漂流活动:每一级学生升学前,都要留下课本供下一级升上来的学生使用,试卷和草稿纸等无法直接二次利用的资源则会被回收再处理,成为新的教学材料,毕业生临走时要留下全部物资,真正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意味着张弩既没有办法回到辟雍学院实地查看,也没有任何自辟雍学院留存的书本、试卷。更令他懊恼的是,他当年过分沉浸在个人思绪之中,顽固地拒绝了所有的社交,毕业后直接退出了班级群,又自我放逐到了广寒宫,换了几次联系方式后,现在通讯录里一个同学的名字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张弩尝试凭借记忆中的几个老师、同学的名字在网上检索,不知是记忆被磨损了还是同名的人太多,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要么找不到,要么对不上号。他也试图发帖直接寻找校友,但“辟雍学院”这几个字,包括拼音和简写都是屏蔽词,帖子在发出的瞬间就被强制删除了。

再一次看到“您的账号已被封禁”提示时,张弩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这已经是他换的第15个社交平台的第29个账号了。

张弩仰躺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沉默了片刻,拨通了俞泰山的电话。

遮天计划里,张知弦和俞泰山共同负责水星拆解项目,由于张知弦已有拆解行星的工作经验,所以在项目前期主要由他驻扎在水星基地。俞泰山比张知弦小三岁,没有参与过拆解工作,就留在地球负责联络和后勤工作,并跟随学习拆解经验,所以按理说,在这方面算是张知弦的半个学生。但两人的感情显然比同事情谊深厚得多,因为他们还毕业于同一所太空军校,是实打实的校友加战友。

几年后,俞泰山才开始逐步参与项目核心,也带队进行过几次实地任务。张知弦和俞泰山逐渐培养了默契,俩人开始轮班去往水星基地,偶尔谁临时有事,彼此代班也是常有的事。

遭遇羲和之怒的那一次,按照排期来算,去的本来应该是俞泰山。

张弩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在不违反法律和道德的界限内,俞泰山几乎称得上有求必应。这份近乎无条件的溺爱既是源自真心,也有对张知弦的亏欠。但张弩的母亲秦歌始终很克制,没有迁怒俞泰山,时刻提醒张弩不可以恃宠而骄。更何况俞泰山身份特殊,工作繁忙,所以从小到大,除了逢年过节,张弩轻易不会打扰俞泰山,更别提主动提些什么要求了。

眼前的事张弩确实毫无头绪,但辟雍学院的保密等级在俞泰山面前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张弩只得厚着脸皮试一试。

这是俞泰山在北冥湖泊的座机,一般情况下,都是俞泰山通过这个电话主动联系张弩,而张弩想要拨回去则需要俞泰山的秘书转接,只要俞泰山在北冥湖泊,无论多忙,他都一定会接这个电话。

但今天是个意外,秘书略带抱歉地告诉张弩,俞泰山近日离开了北冥湖泊。继续打听俞泰山的行程安排当然是不被允许的,张弩只能问俞泰山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抱歉,首长的工作安排属于绝密事项,我这里不方便透露。”秘书的语气听起来专业而冷漠,但随即小声说:“不过我可以在首长回来的前一天给您发个信息,麻烦您惠存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发您手机上了!”

张弩的确听到了短信提示音,秘书继续说:“今天是17号,首长一般外出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您关注下日期,我到时候第一时间知会您!”

张弩知道这份特别关照是俞泰山对他过于优待的伴生品,这样的特权让张弩有些尴尬,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张弩翻出日历,的确是8月17日,这么算来至少要到8月底才能联系上俞泰山。

张弩无意识地在日历上敲着手指,顺着今天的日期向后看,发现8月18日是一个标红的日期,他凑近了点看清了那个日期下的小字:“羲和之怒纪念日”。

这也是也是张知弦的忌日。

灾难过后,幸存下来的人类总会设立一个纪念日,还有些纪念活动,供后人祭奠缅怀。但只要用心观察就会发现,很多专程去往纪念场地参与献花、祭酒甚至痛哭流涕的人,大多数离灾难的距离都很远。

无论什么样的灾难,都像一场地震,除了当下搅得人天翻地覆之外,还会把留下的人的余生都永远困在其中,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思念余震:偶尔见到的相似的脸庞是;偶然听到的一句话是;哪怕再平常不过的晚上,只是路过的一阵清风,也是。这种悲伤只有不去触碰它,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假装逝去的人没有离开过,才会让一个个濒临破碎的心暂时还缝合在一起,去挨过一天又一天,直到死亡让他们与故人重逢。

而纪念日太过吵闹,容易惊醒那些自欺欺人的骗局。

真正亲历过灾难的人,在灾难中失去过亲人、友人、爱人的人,往往是会逃避这种时刻的。张弩和母亲也是如此,以至于张弩下意识地忘记了它。

但是张弩准备去参加这一次的纪念活动。虽然知道辟雍学院的学生大部分应该和自己一样排斥这件事,但万一有人会去呢?或者游客中有认识他们的人呢?张弩现在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希望。

这是第20个羲和之怒纪念日,逢整数年份的纪念活动总是会更盛大一些,参与的人数也更多。张弩停在了纪念馆的门口,没有进去。

昨天一整天他都在想是否能通过年龄倒推筛选过滤掉一部分年龄层次,但辟雍学院学制跨度很大,几乎没有办法做出有效推演。张弩决定采用最笨的办法。

“请问你知道辟雍学院吗?”

“你有在辟雍学院上过学吗?”

“家人朋友在也行,或者你知道的人,有没有在那里上学的?”

他沿着排队入场的队伍一个个盘问过去,在问到第26个人时,成功吓哭了一个小女孩,孩子的哭声和参观者的抱怨声引来了保安。

在保卫处的小房间里,张弩再三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几个保安听着他满嘴的“辟雍学院”、“烈士子女”、“专门院校”都面露狐疑,但面对张弩掏出的烈士子女证又不敢怠慢。其中一个猛地想起了什么,和其他人耳语了几句,拿走了张弩的证书,出门去了。

十分钟后,张弩被带到了三楼办公室,有个人正坐在里面,一拍桌子叫出了张弩的名字。

“张弩,真的是你啊!”男人绕过办公室的桌子,一把揽住张弩的肩膀,“你倒是一点没变啊,这毕业多少年了也不说联系咱。”

张弩苦思冥想:“啊,这个,我,你,这……”

男人啧了一声:“就知道你肯定不记得我是谁了,上学的时候你就那个样,跟谁都不亲。我,3班石海!”

见张弩还是一脸茫然,石海有些自暴自弃:“就那个,运动会上把□□崩裂了的那个!”

张弩恍然大悟,确有此人!

“就知道是这样,好事一点不记得,就光记着我出丑!”石海苦着脸等张弩笑完,给他倒了杯水,“你咋跟保安杠起来了呢?啥事啊?”

提起正事,张弩就笑不出来了,赶紧掏出手机,把小智的数学题图片展示给石海看。

“你看看这些题目,眼熟吗?”

石海的脸比刚才更苦了:“我打小数学就不好,这题也太难了,我哪能眼熟这个啊?”

张弩试图提示他:“就这个幂级数在收敛域的合函数,这不是初一的内容吗?还有这个向量代数与空间解析几何,你也不记得了?”

石海瞪大了双眼:“什么什么域?空间解析几何又是啥,我们不是只学过立体几何吗?”

那被埋下的巨大疑惑开始生根发芽,越长越大,张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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