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很晚,正月初四,2月19日,就到了徐静川的生日。
谢含辞早早就准备好了做蛋糕的工具和原料,这几个月他们的生活一切从简,没什么可准备的礼物,所以她打算亲手给他做个蛋糕。
她好久没给他过生日了,之前的蛋糕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吃上,她总觉得遗憾。
把蛋糕胚放进烤箱,她开始布置客厅,墙壁和天花板上拉起小彩灯,她昨天网购邮到的巨大草莓抱枕摆在墙边,这个季节琅城买不到鲜花,所以她在家里各处都插满了她亲手折的纸花,五颜六色的。
做好了一切,天已经黑了下来,她赶忙用奶油装扮好蛋糕,然后摆到了客厅里。
徐静川今天中午说要去院子里清扫一下积雪,到现在都没回来,谢含辞趴在客厅的落地窗上敲敲敲,对着对面树上的男人挥手。
徐静川在树上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关上客厅的灯。
谢含辞猜到他要弄个什么惊喜,跑着去关灯。
灯暗的瞬间,院子里的松树亮了起来,它被长长的彩灯描绘出了形状,然后在树中间摆出了个爱心。
徐静川从树上跳了下来,他居然穿的西装革履的。
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男人穿着皮鞋踩着积雪缓步走到她面前,院子里响起了音乐声。
是她曾说过喜欢的歌曲,《鬼迷心窍》。
“……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掉
……”
他踩着音乐朝她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一块粉嫩嫩的布从二楼垂下来,竟是她在滑雪场买的兔子风筝。
徐静川从风筝上取下了一个戒指盒子,他拉开落地窗的拉门,单膝跪在了谢含辞面前,
“小姐,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个年头,却只是我们一起过的第四个春节,我们曾经走过很多弯路,误会过,失望过,绝望过,但希望又在干涸的土地里开出了花朵,它带着我们重逢,将我们重新缠绕在一起,我们共同分享苦难,共同面对挫折,才能在乌云的背后,一起面对阳光。”
“那么小姐,你愿意换一个身份,继续牵着我的手,将我融入进你的生活,从此,我们俩个一条心,穿在一起,再也不离分吗?”
他打开戒指盒,露出里面硕大的蓝钻戒指。
谢含辞认得这颗钻石,它有个梦幻的名字,叫做“约瑟芬的蓝月亮”。
可再打的钻石也抵不过他对她的心,她捂着嘴默默流泪,用力的点点头。
“小姐用嘴回答我。”
“愿意。”她带着哭腔,却十分坚定。
徐静川这才拿出戒指戴着她的手上,然后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我是你的了,小姐。”
“从今往后。”她回答。
徐静川抱着谢含辞躺倒了地板上,用刚才咬蛋糕沾了奶油的嘴蹭着她的脸蛋。
谢含辞也不躲,反而激烈的回应着。
很快,两人的脸就被奶油糊得均匀。
“我看不见啦。”她闭着眼睛撒娇,扭来扭去的。
徐静川附身将她眼睛周围的奶油舔去,又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谢含辞这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奶油,怕弄脏戒指,她想要将它取下。
但却被徐静川一把拦住,说什么也不准取下来。
“我就是怕弄脏嘛,我又不会跑。”
“那也不行,戴着,弄脏了我帮你清理。”他在某些问题上固执的厉害,完全不变通。
听他这样说,谢含辞也随他去了,她接着搂住他的脖子,腿盘上他的腰。
两人相互抱着在地上翻滚,撞翻了满屋子她布置好的道具。
屋子是地暖,此时温度开得很高,烫的谢含辞露在外面的皮肤发红,徐静川拿过墙边的草莓靠枕,将她放在了上面。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修身的灰色毛衣,长度刚到臀部,最近这几天她明显长了点肉,原本合身的毛衣现在将她身体的形状勾勒的十分明显。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含辞就从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中醒来,她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只是身上盖了个被子。
抬手揉了下头,她注意到手上的戒指。
她答应他的求婚了,他们要结婚了。
她将自己的手放在脸上,露出了个笑容。
“夫人怎么了?”谢含辞动来动去的成功吵醒了紧紧抱着她的徐静川,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凑过来问她的脸。
“怎么就夫人了,我们还没领证呢。”
“快了,如果夫人着急的话,等到初七一上班,我们就去办结婚证。”
“我可没有那么着急。”谢含辞翻了个身,脸抵在他的胸膛,她抬起头注视着徐静川的脸。
这男人现在是她的未婚夫了。
她突然觉得有点儿害羞,将脸往他怀里埋,嘴巴不停的啃他的锁骨。
“就知道我的夫人是个小馋猫,大早上醒来就饿了。”
等到两人再次出门已经是四天后,徐静川扶着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扶着自己的肋骨。
他们那天闹得太狠,他的大手整个抓着她的腰,把她的肋骨捏疼了。
之后谢含辞娇气的在床上赖了好几天,哼哼唧唧的不起来。
她能忍,但徐静川忍不了了,他现在就想要成为她合法的丈夫,一刻都等不了了。
他把赖床的小草莓从被窝里挖出来,换上白衬衫,再穿上外套,给她涂了个口红。
打扮满意了之后,牵着她出了门,带着户口本身份证,直奔民政局。
路上碰见了卖糖葫芦的,谢含辞买了一串,和徐静川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了。
过年时琅城的人终于多了起来,很多年轻人返乡,大街上多是老人带着小孙子。
他们走走停停,不时观察着热闹的人流。
这些都是最真实的生活,但他们好像都好久没见过这种场景了。
“以后我们老了,要是能这样,就很幸福了。”徐静川在她耳边感慨。
“你肯定比我先老,到时候没准都没看见孙子呢,我就得推着你的轮椅了。”
徐静川伸手捏她的脸,她仰着脖子躲。
“幽幽?”身后传来了一个略熟悉的女声,谢含辞听见后压住徐静川的手回头看。
是她的表姐。
表姐身后站着个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个孩子。
“表姐。”她略显陌生的打招呼。
“真的是你啊幽幽,你回来是过年还是……”
“度假,我们来了很久了。”徐静川搂住她的腰,替她回答。
“你是徐……你们还在一起啊……我……”表姐也很紧张,语无伦次的。
“这是你的孩子吗?”谢含辞主动上前,握住了小孩子朝自己抓的小手。
“对,这是我老公,我们三年前结的婚,这是我女儿,今年一岁了。”
“姐夫好”,她笑了下,“还有小宝宝也好。”
这期间徐静川一直没说话,他握着谢含辞的一只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幽幽”,表姐搓搓手,犹豫了下,
“你不打算回家看看吗?”
谢含辞脸上的笑容收了不少,她松开小宝宝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肋骨。
怎么这么疼。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就谈崩了,老姨之后也没提起过你,但是过年过节大家聚起来的时候,看着别人家都是子孙满堂的,他们也很落寞,前年老姨夫退休了,他们从祝城回来了琅城,姥姥姥爷这边,平时陪老人看电视,虽然嘴上说着看什么都行,其实还是会偷偷摸摸的调到有你的台,被发现了还嘴硬,说别的都在放广告。还有你第一次上春晚那年,你一出来他们眼眶直接就红了,你记不记得以前除夕过后电视上再重播春晚老姨总会说‘都看过了还看什么’,但是自从那年之后,每次她都守在电视前一个台一个台的看重播。去年你在网上,又不好的消息时,他们还说要找人帮你澄清,但又不知道怎么做,对了,我也是今年过年走亲戚时才知道,每次你有新剧新戏新节目时,老姨总会在朋友圈里发宣传,下面有她的朋友同事问的话,她就带着骄傲的语气回复‘这是我女儿’啊,你看。”
表姐找出手机里的照片,明显是从别的手机上拍下来的,这十多年,每一部她参与过的剧、节目,她妈都有发。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这个?”
“我也没看到过,她应该是屏蔽了我们这些比较近的亲属,诶,别扭啊。”
谢含辞来来回回的翻看表姐手机里的几张图片,然后又无措的转头,看看路,看看车,看看远处的山。
好像有千万斤重的东西压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呼吸都顺畅不了。
她无力的蹲下,又被徐静川拉着站起来,
“别蹲着,你会头晕。”
他在她身后顺着背,轻轻的,给她安抚。
过了很久她才抬头,揉了揉眼睛,
“我们回去看看他们,看一眼,告诉他们我要结婚了,好不好?”
“好。”他更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
表姐带着他们回到了姥爷家,姥爷依旧住在她儿时记忆里的小房子,二楼。
表姐说她爸妈买下了三楼的房子,就在姥爷家正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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