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吗?真的哭了啊?不会吧真的哭了啊?噗……”
“喂……你,差不多得了”
虽然大概能猜到他在干什么,但还是想问一下“你现在在干嘛?”
“哦,我在研究墓碑群附近生长的蘑菇口味与墓碑距离远近的大小关系。如果绒绒你想尝尝鲜我可以等你回来再给你做一次。”
把我原来的感动还回来。
“我还以为你终于愿意耐下性子完成你的任务了。”
“啊,那个啊,相信黑漆漆的小矮子会尽职尽责好好完成的,话说他几乎从来不看放在他桌子上的报告上的署名是谁的耶~绒绒你下次不想做的报告也可以这样子给他哟~”
“……这样欺负中不太好吧?他每天为了长高已经殚精竭虑到每天多掉两根头发了。”
抱歉,虽然不加班的诱惑吸引力很大,但是漂亮毛色鲜活可爱的小橘猫也是不能不管的。
“诶——绒酱你是在心疼小矮子吗?”
“是,说到底还是中也自己太笨了,否则也不会这样纵容你的恶作剧。”
对他这样聪明又敏感的人,我不信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想起他这个年纪的青少年的恶作剧心理,又感到一种难言的窒息。
我太过于依赖他,以至于难以接受他身上出现普通人的缺点,我突然就知道自己在对他施行一场怎样的无声的暴力。
“你,还是别这样对中也了,没有人生来就是用来承受别人的怨气的,中也是个很好的人……你也知道的。”
“我没有发泄怨气哦。”
“你有。”
“我没有。”
“他很可怜的。”
“可怜?那我们难道不可怜吗?难道以前你被拐卖担惊受怕就不可怜吗?你一直被森先生哄骗不可怜吗?我一直活着不可怜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很大。
“……”
我的喉咙里突然蔓延开一种温热的堵塞感,头一次,我没在被别人吼的时候感到无措。
他在撒娇。
不断地反问,实际上不是攻击而是不断地展现自己的无助。
“谢谢哥哥,谢谢你有那么一瞬间决定继续活下去,也谢谢你一直以来用自己的方式替我报复别人,但是请停下吧。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现在更重要了,中也他现在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朋友,对吗?”
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声,要不是通话界面还亮着,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挂掉了。
不对,可能已经挂掉了。
“话说,绒绒你是在哪片小草地上看星星呢?我貌似听见了虫子发出声音了耶。”
“哦”
转移话题,真是老套的手段,幼稚!
我从草地上坐起来,坐到马路牙子上。
“对不起,我刚刚好像又说错话了。”
“嗯哼,幸好我已经原谅你了。”
我看着一片昏黑的天空,那之下更加黑的像一群人似的树影,极少的光线照不出这些树的前后,它们重重叠叠厚重得像山。
我抬头,从树影婆娑的缝隙中寻找着什么,也不是在找什么,只是想要抬头找找亮一点的地方。
我抬头抬累了,可是又不愿低头,我躺下,看得见天空看不见地面还很舒服,可是我心里却突然感到一种酸涩。
我闭上眼睛,同样看见一片黑暗,可是我却觉得这比我曾经坚持的大多数都要轻松,心里的酸涩却更加严重。
我期待这样下去直到永远,我期待这样的状态成为永恒。
太长时间没人说话,可是他不担心电话费的损耗,就跟我一样。
我知道,既然我选择过来就是要面临这些问题,我只是在为必然发生的事情做着无所谓的焦虑。
挂掉电话,私下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又被同样的失落感包围。
风声飒飒,我感到很冷,于是我从地上爬起来,又踏上了来时路。
这一路上暗得出奇,我看不太清脚下的土地,凭着模模糊糊的记忆往回走着,一边被路上的阴影恐吓又一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
从始至终我没有遇到任何人。
只有重新走过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走了那么长的路,我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旅馆。
凌晨三点,我回到旅馆,仁川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且睡下了,我打了个电话给mafia在青森的分部话事人,让他自己过来一趟。
天气有些凉,女孩靠在旅店门口的路灯底下,对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看着自己已经开始泛红的手指关节和手指头。
身上奇怪地沾着零碎的草屑,走得更近一些,女孩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随着夜风如窗纱般飘起,又缓缓落下。
不知是自己的靠近过于鲁莽还是凑巧,女孩抬起眼精准地找到了你。
早晨六点,我疲惫地睁开眼睛。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换上后车厢里备用的黑色帽衫,在手机里敲敲打打编辑着昨晚森先生发过来的工作,助手给我端来一碗面,编辑完最后一个字,面还能吃。
我在脑子里盘算着回去之后怎么补救这两天落下的工作,一边渐渐把心思放在吃面上。
我穿着舒适的帽衫,站在津岛家略显拥挤的大门口时感到一丝无措。
最后是一个眼熟的身影带着一群人走来,我才终于从熟悉的场面中找到一丝慰籍。
她看到我,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震惊和疑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对自己的厌恶加深了。
“好久不见了,小妹。”
我淡淡地看着她,她老了,眼角的皱纹已经有模有样,印象中的一头青丝也参了几根白发。
我开口“恭喜”
终于得偿所愿了。
她身后的一堆人的眼神都聚到了我身上,我不害怕,这种眼神才是大多数情况下我需要面对的。
她向后打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同我寒暄“是回来悼念父亲吧?你不在家的时间,家里变了好多呢。”
我一如既往地感到对她非常佩服,也许是见过世面,这佩服中夹杂了多少不屑是我不愿去深究的。
“我也很好奇,也许我能有这个荣幸得到家主大人的陪同参观。”
她熟练地笑了一下,就像这些年来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她开始招待我了。
长姐的介绍细致入微,花坛翻新、屋顶重修、池塘里的鱼换过几尾……她知道,这些我也曾十分熟悉的东西。
……
昨晚和话事人聊过之后我大概了解了青森这边情况,由于附近的镇子兴起了一个小组织,气焰嚣张,动了津岛家灰色地带的产业链。
这一次过来的具体任务也是和津岛家谈提供武器的这笔生意。
“青森这边的生意我们当然会考虑,但是您也知道,我们森系会社到底只是一个商业性公司。”
“贵社的商业性买卖名头之响亮,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森系会社居然派您来了。”
我蹲在一个花坛前,揪着一朵开的并不好的小雏菊闻了闻。
“森系会社知道的不多”
我把那朵开得并不好的小雏菊和它附近的一朵白蔷薇摘了下来。
“只是刚好知道我们需要知道的而已。”
“……我知道了,津岛家会处理好剩下的尾巴。前面就是先父的灵堂了,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在这里了,您要去看看吗。”
就算长姐答应出点人手,我相信,到了那个时候还是会需要mafia的人出马。
在横滨,但凡是这种异军突起的小组织,要么是有很多钱,要么就是有自认为能力不错的异能力者。
在已经拥有一个地头蛇津岛家的青森,后者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点。
一个并没有聚集着没有多少异能力者的小地方出现的异能力者,没必要派mafia里的老人过来,倒是很适合新来没多久的芥川龙之介。
左右货物运输不过几天,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芥川与我接洽完成。
说起来,真是很久没见过那个很倔犟的孩子了。
他会怪我派他来是大材小用吧,哈哈……这样看来也很可爱啊……
他要真的敢这样做,下次看到他被太宰治揍我一定要冷嘲热讽几句。
“打扰了。”
很奇怪的,明明偶尔也会参加一些成员的葬礼,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如此安静。
我好奇地观望着这间灵堂,来到那个巨大的灵柩前,迟迟不敢上前一步。
我小心地捏着手里的两朵随便摘下来的花,心里好像藏着两句想要说的话。
在这一刻,我明白,自己也许并不比几年前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孩成长了多少。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看到他们几乎没变的面庞,真是奇怪啊,太安静了。
我伸出手,有些想要触碰那张脸。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把那两朵花扔到他身旁的一大堆花里去。
做完这一切,冥冥之中更感觉奇怪了,为什么这么安静呢?
我转头看向窗外。
那个油绿色阴影的、压在窗框上的、笑得颇狰狞的,龙。
它慢慢地游弋到室内,然而又在瞬间占据了这里绝大部分的空间。
几年不见,它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而我却不觉得惊讶。
爱的思念和想念:赠送白蔷薇给家人或朋友,表达对他们的思念和感激之情。
悼念仪式?:在悼念仪式上,白蔷薇常被用作哀悼的象征,表达对逝者的尊敬和怀念之情。
象征纯洁与天真
小雏菊象征着纯洁与天真,这些特质虽然美好,但在某些情境下并不适合作为礼物。特别是在成人之间,这种象征意义可能会被误解为幼稚或不成熟。送花是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而纯洁与天真的含义可能无法传达成熟的爱意或尊重。
祈求与失落
在一些文化中,小雏菊被用来祈求愿望或纪念逝去的亲人。送人小雏菊可能会让人联想到悲伤或失落的情感,特别是在纪念日或祭祀活动中,这朵花会引起情感上的不适。
这次的摸底考考得很接近预期,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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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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