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借寿3
时南川和赵毅从奶茶店出来快步来到洗浴中心大厅，刚才那帮人现在正围在前台那里，两人装作咨询的模样蹭过去暗中观察。
赵毅看到人群中有个人面色不佳一看就是大病初愈，这人虽然模样和照片上比消瘦了不少，但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魏胜利。
时南川在赵队的掩护下往地下扔了一个小小的纸人。
纸人一落地便迅速爬起迈着两条小腿在众人脚下东躲西藏往前跑，纸人来到魏胜利脚边趁人不注意在他小腿上反复蹭了两下，反身跑回时南川身边顺着他裤腿钻了进去。
时南川确认纸人已经回来，眼神示意旁边和前台工作人员说话的赵毅。
赵毅从前台拿了一张介绍单，两人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假装研究手中的单子。
“你看出什么异样没有？”赵毅小声问他。
时南川从裤脚摸出之前放出去的小纸人
小纸人在时南川掌心上坐起来嘴角向下撇，指着身上明显变灰的颜色一脸的不高兴，时南川把纸人捏在指尖仔细摸搓感受，纸人痒的花枝乱颤。
片刻之后时南川磨磨牙对赵毅说：“果然没错，接下来怎么办？现在通知上边把他抓起来？”
赵毅抖抖手中的单子翻到后面接着研究，眼睛盯着上面的图片说：“别着急，想抓也得有逮捕证。确认了情况就行，回去从长计议。”
听他这么说时南川站起来准备回去却被赵毅一把按下来。
“不急不急，欲速则不达。你不是南方人嘛，来都来了，哥今天带你感受一下我们北方的洗浴文化。”
两个小时后，赵毅开车送红扑扑的时南川回宿舍。
时南川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至少轻了有二斤，整个人都通透了。
回想一个多小时前搓澡大叔一听说他是南方来的，特别友情大奉送，卖力的搓了一遍又一遍。
躺在台子上时南川莫名想起了小时候看村里杀猪时的场景，自己就好似那头正在褪毛的猪，被人一遍又一遍的刮着毛。
就连那里都被大爷拎起来关照了一下，想到这时南川特别想捂住脸。
赵毅侧眼看到他别扭的模样，哈哈哈大笑。
“难为情啦？以后多来几次就习惯了。哈哈哈哈哈。”
这下时南川整个人彻底红透了。
杨福建被人借了寿虽然事情弄清楚了，但想要把命换回来还阳，已经是没有一点可能了。
当初杨福建一死，医院就通知了他的家人。第二天就把人从医院太平间送到了火葬场隔天就火化了。
别说是已经烧了就算是没烧也不成，火葬场接到尸体第一时间是要打防腐剂的。
这杨福建的身体先是在太平间冷冻了几个小时，又弄到火葬场打了一针。
就算是地府那边给他走后门，这前脚魂进去后脚人就隔屁，那不是白忙活嘛。
所以说没办法，杨福建只能拿着许愿池给他新办下来的路引去地府报道了。
拿着路引仰头看向对面两个身材魁梧的阴差。杨福建捂着胸口想：这两位大人模样可真吓人。
马面碰了碰旁边正冲着杨福建呲牙瞪眼的牛头说：“老牛，你快别吓唬新鬼了，你看他都要吓死了！”
捂着胸口的杨福建：。。。。谢谢，我已经死了，这位大人可真幽默。。。
“行了，老杨你跟着牛头和马面两位大人去吧，我就先回了。”负责下来送人的许愿池说。
“等等，我。。。。。。”
杨福建叫住要走的许愿池，想了想话到嘴边又有些无奈的说：“我就这么死了？！哎~说什么好呢。你说我这辈子活的！那姓魏的。。。会怎样？”
许愿池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的说：“你放心，那混蛋肯定得不了好，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这辈子的命给你续到下辈子，你下辈子肯定活过一百五，没准还能破个世界纪录。”
一片灰蒙蒙的混沌空间里，杨福建一步三回头的跟在牛头马面身后往看不到尽头的黄泉路前方走去。
至于魏胜利，赵毅决定物尽其用让他暂时苟活几天，等市警察局的老队友们把他的老巢端了再死也不迟。
S市扫黑除恶行动进行的轰轰烈烈，市民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大家都如常生活着。
S市东开发区的一栋写字楼内，一个年级不大但发际线堪忧的男人在投影仪前，慷慨激昂、口沫横飞的给下面坐着的一众员工开会。
底下的员工们一脸菜色和上面打了鸡血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散了会，言悦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新开业的宠物幼儿园走去。
言悦所在的好有名设计公司副业宠物幼儿园前两天开张了，现在不少同事上班时把家中宠物带来，下班时再带回家。
主人们工作的同时小家伙们开开心心的玩闹，工作累了还能去楼下吸吸猫猫狗狗充电，简直是社畜续命法宝。
端着杯咖啡，蔫菜1号言悦站在幼儿园活动区找自己狗子。
远远看见多多和小米养的柯基闹闹两个滚做一团，闹闹被按在地上摩擦蹬着短腿无力反抗。
言悦叫了声狗子，看到自己主人来了多多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碾压的玩闹，像个腾空的巧克力大福窜过来，言悦坐在垫子上抱着狗一脸深情的吸着多多身上的小狗味。
吸、吸、吸。
这味道简直是陈酿，太上头了~~~来~多儿~再让爸爸闻闻你的jiojio~~言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猥琐和变态。
路过的蔫菜2号王乐乐跟老头盘核桃一样，把不知谁家的吉娃娃放在手里搓，可怜的吉娃娃被他盘的一脸呆滞眼睛更凸了。
王乐乐看到言悦也在，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一坐下就开始唉声叹气的抱怨，“你是不知道这个图我改了几遍了，刚才开会又说要改，我太难了。。。”
“年轻人，知足吧。我都已经连着加了好几天班了。肝都要加爆了。。。”
琳姐抱着猫，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旁边附和，“我感觉我都要熬得更年期提前了。”
“这次的古城改造项目接得太闹心了，今天老板还说新方案一定要让甲方惊艳，这个冷血甲方根本就没得审美怎么惊艳。。。”言悦想到不懂艺术的甲方差点哀嚎出来。
“我觉得我的头发最近被甲方磋磨得又少了。。。”小米抱着煤气罐柯基也加入丧丧群聊组。
众蔫菜抱着自家主子，无神的目光穿过墙壁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哎。。。”众人齐齐叹了口气。
夕阳西下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大楼里其他公司都陆陆续续开始下班，好有名设计公司的员工却还在电脑前工作的如火如荼。
言悦身后的老张站起来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准备先下班。
王乐乐好奇的问道：“这么快就做完啦？”
老张摇摇头，原来老张的女儿又住院了，他要提前下班接替白天在医院陪床的老婆顺便给娘俩把晚饭捎过去。
老张的女儿今年刚七岁，当初他老婆怀孕的时候有挺严重的妊高症，孕后期去医院产检的时候突然晕倒。
幸好当时人就在医院抢救及时，紧急剖腹产把女儿生出来。因为是早产儿在保温箱里住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从小就病恹恹的经常生病住院。
老张又是个女儿奴，每次女儿生病他都紧张得不得了。这不话都顾不上多说就一路小跑的下班了。
加班到半夜实在是加不动了。言悦回来后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当宵夜，手里拎着三明治背着昏昏欲睡的多多往楼上走。
路过二楼的时候有人从杨福建家开门出来。
言悦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时南川从门里走了出来。
“这么晚才回来？刚下班呀？”时南川没想到这个时候能碰到言悦。
“是呀。公司加班，刚忙完。你怎么在这呀？”言悦也没想到能碰到他。
时南川笑笑，“真巧，我也是刚加完班。”说完抬手想摸摸言悦身上背的狗子。
言悦看到对方动作，善解人意的把怀里的背包往前送了送。
“他家的事还没结案？不是找到凶手了。”
“凶手是找到了，但是帮他做法的人还没找到呢。”
坐在包里的多多闻了闻伸到脸前的手指“呲~”的一声喷了下鼻子，一脸嫌弃的把头扭到一边。
多多：这人手上一股臭臭的味道，不喜欢。
神兽【本尊被嫌弃了。】
时南川：我就知道言悦养的狗怎么会不喜欢我，原来是你这货搞的。
被喷了一手鼻涕水的时南川摸摸狗头，假装不经意得在狗头上擦了擦手。
目睹了这一切，言悦一脸黑线默默地把背包扭到一边，从时南川魔爪中解救出多多。
第二天一早言悦在公司楼下的早餐车前买早餐，这家改良版的鸡蛋灌饼配菜特别多，除了能加土豆丝，胡萝卜丝，生菜和豆皮之外还有他家特制的辣白菜。
用水焯过的卷心菜用辣椒粉拌匀之后腌制发酵做成的，吃起来酸辣爽口，加在灌饼里面连吃两个都不腻。
看着老板拿着刷子往饼上面抹酱，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是王乐乐打来的，这家伙没买早餐想让言悦给他稍点。
言悦说自己在公司楼下买鸡蛋灌饼顿时引来不少同事要帮带早餐。
提着早餐一进公司就看到好几个人围在他办公桌前等投喂，把手里好几个灌饼放到桌子上。
围在桌前的人呼啦一下子拥过来分灌饼。
看给孩子们饿的，言悦目光慈祥的看着面前嗷嗷待哺的同事，体会着饲养员的快乐。
王乐乐往嘴里大口塞着灌饼，抬头发现言悦用充满父爱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被他看得有些炸毛，“我去，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看着两个脸蛋塞得和仓鼠一样的王乐乐，言悦摸摸他头说：“乖~慢点吃。还有呢~多吃点好长膘。”
王乐乐被言悦的话气得差点噎着，梗着脖子往下顺塞在嗓子眼里的饼。
靠！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拿我当猪养！
给王乐乐顺完毛，言悦发现老张好像还没来上班。
王乐乐小声告诉言悦，老张请假了，他女儿情况好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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