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老张这次会请好几天假照顾女儿，没想到隔天一早老张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才一天的时间人就憔悴了不少脸上胡子拉碴的，看着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这个样子把同事们吓了一跳，大家也不敢多问生怕说错话。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这里，老张强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言悦坐到老张身边，让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话。
老张点点头回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言悦看得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用力捏捏老张的肩膀回到自己工位接着做图。
整个上午老张都心事重重。
午饭时间言悦和同样没带饭的同事一起凑单定外卖。他们这边的写字楼物业不让外卖小哥上楼，外卖来了一律把餐寄放在一楼。
言悦接到外卖小哥打来的电话，和一起订餐的同事说了一声准备下楼取餐，原本是另一个同事和他一起下去。
老张突然站起来说：“正好我烟抽完了下去买包烟，要不小王你就别来回跑了，我顺便帮言悦一块取餐。”
“也行，那就麻烦你了。”
中午这会儿乘电梯的人特别多，电梯门打开老张和言悦费力挤了进去，要是现在不上去下一趟没准人更多。
由于又多了两个人原本就很拥挤的电梯轿厢，此刻就是个巨大的沙丁鱼罐头，里面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了。
言悦身后的大哥努力吸着啤酒肚发出短促的呼吸声。
没下几层电梯门再次打开，等在门外的人试图把自己强塞进去换来一电梯人的抱怨。那人也不管这些继续往里挤，好在刚塞进去半边身子超重报警响起那人只得放弃。
啤酒肚大哥：“哎呦喂，可别再上人了我都快挤成片了。这电梯坐得比跑步都累。”
“你屁股一直坐我屁股上能累到哪去。”和大哥背靠背的人顶顶屁股说道。
两人对话引得哄堂大笑。
欢快的笑声并没有感染到老张，他默不作声在角落缩着肩膀尽量减少自己的体积。
电梯继续下行途中，老张忍不住把手伸进兜里摸了摸放在兜里的东西。
今天一上午老张已经不记得自己摸过多少遍了，手指放到三角的尖端上用力按压着，指尖被扎得生疼，可是老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疼越想用力。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门一打开言悦和老张就被人群推着走出电梯。
前台那边现在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拿外卖的人，言悦瞧着这么多人让老张先去买烟，他先试着找找看不行就等会儿再来拿。
前台处各种外卖袋子浩浩荡荡铺满台面和附近地板，找外卖大军把这里包围得严严实实，言悦冲到里面试图厮杀出一条血路很快败下阵来。
站在外围瞅着面前那团战斗力爆表的人墙，言悦自嘲：我们都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呦。
败犬言悦准备先去旁边小卖部买瓶饮料，等错过这波高峰再和老张一起找。
言悦从大厅出去沿着辅路往前走，经过绿化带时余光晃到地面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弯腰拾起是张折起来的一百块钱。
‘折成这样好奇怪，不会是那种伪装成纸币的色色小广告吧？’
言悦小心打开来还真是张钱愉快的把钱揣进口袋里。
‘嘿嘿，一会儿买饮料请大家喝。钱来~钱来~钱钱通通来到我的小口袋~~~’
开心的哼着洗脑神曲财迷两个字就差贴脸上了。
老张买好烟从小卖部出来见到言悦走过来有些意外。
“老张，你想喝什么？今天我请客。”言悦走到放饮料的货架前挑挑拣拣的拿着饮料。
“这是遇到啥好事了？”老张帮言悦把饮料放到柜台上。
言悦拿出刚才捡的一百块钱在老张面前晃了晃说：“这不是捡钱了嘛，请大家喝饮料。”
看到言悦手里的钱老张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言悦没注意他的反应伸手把钱递给小卖部老板，老张突然跳起来一把把钱抢过来。
“？？？”言悦奇怪的看向老张。
“那啥、那啥。。。医院买东西需要现金、对，现金。刚好我忘了取，这钱我红包转给你。”老张磕磕巴巴的解释完马上给言悦发了个红包。
言悦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把钱给了老张。
两人回来找到外卖上楼和饮料一起分发给同事，言悦端着自己的饭回到座位准备开吃。一转身就看到老张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言悦示意他有话就说。
老张原地磨蹭了一会才开口：“那个。。你是在哪捡的钱呀？”
“？”言悦一脸问号。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我这人其实好奇心特强。哈。。。哈哈。。。。。。”老张脚趾扣地特别尴尬的说。
“嗐~没事没事，就在绿化带树坑那里捡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广告呢。”
老张一脸夸张的附和，“噢、噢。原来是这样。没别的事了，你快吃饭，快吃吧。”
“。。。。。。”言悦感觉今天老张怪异极了。
晚上临下班言悦接到时南川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想跟他了解一些杨福建生前情况顺便请他吃个饭。
言悦今天刚好不用加班爽快的答应了他的邀请，时南川把饭店订在言悦家附近，言悦只需要把小电驴和多多放回家走着就能很快到饭店。
时南川离约定时间还很早的时候就到了饭店，等待的这段时间神兽冒出来。
【你约的这个人很强大呦以后多和他接触，他体内的能量没准能让我更早恢复。】
‘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时南川警告神兽。
【为什么？咱俩这种绑定的日子早点结束不好吗？】神兽不理解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你什么情况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如果你敢不老实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失去肉身。’时南川低头看着左臂脸色阴沉的可怕。
神兽还想说点什么包间门被推开。
时南川看到言悦推门进来，嘴角的笑意还没扬起脸色一变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
一进门就被时南川来个捧脸杀言悦震惊的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在时南川瞳孔中慢慢变大。
言悦只觉得头皮发麻脖子后面的汗毛一根根立起，就在他以为即将要发生点什么震惊他人生的事情时。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一脸的黑气？”
事情跳转太快言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时南川脑海中响起神兽的声音。
【嗐，大惊小怪的原来是看面相，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你家伙要摊牌呢。我瓜子都准备好了，这误会太让人遗憾了。】
‘有你这个电灯泡我能干什么？！’
言悦呆愣楞站在原地，“为什么是摊牌，摊什么牌？哎不对，重点不是黑气吗？你们的关注点在哪呢！今天怎么到处都奇奇怪怪呢？！”
时南川猛然抬头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
言悦被他的表情吓到，“就、就、就是刚才你那里有声音说摊牌什么的。。。怎么了？”
“不怎么，你是听到说话声了？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时南川尽量把声音放平和。
“就刚刚呀，就断断续续听到一点点。”
时南川松口气心想也许是刚才碰巧而已，他看言悦一脸慌张安慰他，“没有事，是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好太紧张了。”
【喂！】神兽故意出声找事。
‘闭嘴！’
时南川对着手臂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傻，言悦默默扭身坐到远离他的地方。
时南川看到言悦坐在远处，“你坐那么远干什么？一会上菜不方便。”
言悦揶揄道：“我怕传染。。。”
时南川一噎，智障误我！
某神兽：喵、喵、喵，这也能怪我？
坐到言悦身旁时南川挺直身板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我刚才看你脸上带着黑气，很淡，应该是刚刚沾染上的。”
听他着么一说言悦撑着下巴努力回想今天遇到什么事来着。
忽然，一个叠起来的纸币闯入脑海。加之老张知道他捡钱后的反应极其怪异，现在想想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把来龙去脉说给时南川。
时南川听完用手比划了一下，问他，“是不是这个样子的纸币？”
言悦点点头。
“看来你们公司这个老张有问题啊。那个纸币里面应该还夹着头发或者指甲之类的东西。”
言悦却说打开钱时没有太注意，不过好像里面没有夹着什么东西。
老张女儿生病虽然老张什么都说，但凭他今天的状态情况想来不会太好。会不会是听信了什么？
想到这里言悦也坐不住了生怕老张再做出什么歪门邪道的事。当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盲音响了好几声，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说话声。
言悦单刀直入的问：“老张，你家妞妞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没等老张回话言悦又一连串的问道：“今天那个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是不是在医院？”
突然被言悦拆穿心中十分慌张，老张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
时南川给言悦小声说了一句话。
言悦对着电话那头说：“你不要病急乱投医，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我带个人过去。我们到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
老张挂了电话马上把定位发过去。言悦饭也顾不上吃拉起时南川就往外走。
赶到医院言悦见到老张先数落了他一顿，嫌他有事不说自己在那乱来，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老张内疚的低着头默默听着。看着他那个样子言悦说了两句也说不下去了。
时南川示意正言悦带老张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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