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辞绣女辞绣女得商路，衍望人掩王人谋仕途。（十八）禽。
唐王新做了一套用以战场上推演的沙盘地图，飒若见了直爱不释手。可宋玉偏偏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书生不喜欢打仗，也许有道理。
“事情一出，徐家在京城的宅子就莫名其妙闹起了鸡瘟。禽类都遭了害，徐府想掩盖也根本藏不住。里外进出的佣人们都用白布遮着口鼻。家禽都拿去京郊乱葬岗焚烧了。现在京中家里有禽类的都人心惶惶。百姓更不敢买禽类。东郊更有人看见，有的鸽子眼睛瞎了。只是没有医者敢靠近验一验。”
飒若听见这话，心头一紧，她喜欢养小动物，最怕这些话。
宋玉倒是很冷静，“那郭御医怎么说？”
“她说，鸽子本身是一种很脏的禽类，看起来可爱，可实际上会随身携带许多病毒。但那种眼睛瞎了，应该是其他病毒导致的，并不是鸡瘟。禽瘟每隔一些年头，就会爆发一次。现在京中的百姓都求药贴符，烧符水洒净在院子里。卖家禽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在隔绝得早，目前还没发现有养殖的闹鸡瘟。”唐王一边拿着手里军旗的模型摩挲，一边冷静地答道。
宋玉观察着她的神色：“你怀疑这里有问题？”
“不可能这么巧。”唐王笃信。
宋玉点点头，“是太巧合了。一报失踪，就被找到尸体，一般是继承人作案。府里的鸽子没有异常，吃了鸽子的下人们也没有发病的迹象。”
“禽瘟的来源最不好查。可段时间感染必定是传染所致。任蟠摇一向在管市场的口上任职，有这样手法也不奇怪。可她这般周折，只是为了叫我反感徐氏？”
宋玉：“她想让你觉得，徐夫人做什么手段，也需要有人里应外合。如郭御医所查，那种炭火想单纯裹上药粉，是不可能的，必然是沾水裹一层，再烤干。通过小厮仆妇运输进来。这个炭火是在商户手里买的时候就有问题。徐家盘根错节连着许多商户，想做这个，也是轻而易举。徐家压的宝，除了皇上的惠傧，就是显王的王夫，还有你。宫里她想做什么也做不到。显王的王夫连长女都生了，没办法撼动。所以，要从你后府的徐夫人下手。”
“炭火和鸽子都要从商户处下手。可是徐大人真的也在鸽子商户手里下了大量的单。那种数额，不可能是自己用。难道是传信？可她以前也没有过这种行为，若是传信，怎么突然下大量的订单？碳火商也的确是她的人···”
唐王想着，逐渐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蝴蝶枕，是徐从霜大人，从供货商那边用的手段，只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先生下长女。徐家当时一直有压韩门一头的想法。但是这一回，也许不是徐从霜，也许徐从霜的确想做，只是半路放弃？还是做了完全，但是被任蟠摇捅出来了？可为什么只栽赃没有背景权势檀倌？”
飒若摇摇头，“其实大家族里，攀比之风盛行。我们都觉得徐家上下一体，同谋而已。可金氏也是晋地的大家族。有外敌时同仇敌忾。可内地里互相妒忌的事情也不少。显王的王夫徐还渠、皇上的惠傧虽然是徐家人，可都和徐从霜不沾边。徐从霜能不着急吗？她不想做国丈吗？我看，她不想你冷落儿子是真的。但也许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徐家不想要岑大人查自己的帐也是真的。其中盘根错节，不知道究竟多少人使了手段呢。”
唐王忽而明白，“也许是徐家整体看不顺眼岑仙大人。想出手。而徐从霜更为私计。想要儿子得宠，去除儿子的障碍、情敌。而其中，也许因为各种事情未遂或放弃。任蟠摇监管各处商户，猜到了这件事，偏要把它捅出来，借我的手，处置徐从霜！”
宋玉和飒若互相看看，却没有随之下结论。
毕竟，这涉及她的内府家事。
唐王看着二人，“怎么不说话？！”
宋玉假装嬉皮笑脸起来，“哪里敢啊！哪天你和那徐家公子床尾合了，他吹上枕边风，我二人岂不是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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