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猖狂!”女人冷眼打量白落苏,目光往明皎皎身上打了个转,莫名其妙说一句,“还真是可怜。”
明皎皎不乐意了,小脸耷拉着小脸:“阿姨,皎皎才不可怜!”
【什么坏阿姨呀!皎皎才不会可怜呢!】
女人高扬着姿态,睥睨明皎皎,以一种极为诡异又是施舍的态度,轻呵:“可怜而不自知。”
明皎皎小脑瓜懵懵的,小脸红扑扑,急切嚷嚷:“皎皎才不可怜!”
“皎皎。”晏让走过来,把一团小鹿形状的棉花糖递给明皎皎,“别急。”
“小鸡哥哥,皎皎才不可怜!”明皎皎气呼呼,粉嘟嘟的小脸很是红润,完完全全的生气模样,“一点都不可怜!”
“没有人认为皎皎可怜。”晏让见她不接棉花糖,索性将棉花糖放到她嘴边,哄着她吃两口,“先吃棉花糖,不要为陌生人生气。”
“好叭!”
晏让转身看一眼找茬的女人,并不打算开口,而是招来岑新。
岑新熟练把人拽走,霸道的像是当街抢人。
白落苏和楚怡对视一眼,手拉手准备往旁边摊子去逛:“小锐,小让,你们照顾好妹妹们,我和你们楚阿姨去旁边的扎染店看看。”
明锐和晏让一向叫人放心。
更何况,晏让越来越不掩饰神秘背景,俩人也不担心他们会被人拐走。
白落苏和楚怡离开后,明皎皎一边啃棉花糖,一边气鼓鼓说:“小鸡哥哥!皎皎不明白!皎皎不可怜!坏阿姨乱说皎皎可怜!”
“等岑新调查清楚,会告诉皎皎原因。”晏让这次并没有准备大道理讲给明皎皎。
明锐反倒是冷着脸:“皎皎,陌生人的闲言碎语不许放到心上。”
“昂?”明皎皎迷茫点点头,乖乖的,哪怕不懂,也在听话,“好~”
【哥哥好厉害!】
【知道好多好多皎皎不知道的东西!】
明锐张张口,想要解释更多,却发现他压根无从解释。
他最近看书,能理解这些大道理,但让他讲给皎皎听——他无能为力!
晏让见明锐吃瘪,心情痛快,全身舒畅。
金明珠戳戳晏让:“哥,借我一百。”
“做什么?”
“想买那个。”
晏让顺着金明珠的手指,看到了摊子上五彩斑斓的贝壳小包。
楚怡不想给金明珠买那些贝壳小包,就是因为颜料太多,可能会有甲醛,对孩子身体不好。
“楚阿姨不允许你买。”
“偷偷买。她不会发现。”
“不行。”
“哦。”
金明珠见晏让不答应,并没有强求,脚步一抬,朝着明锐伸手:“哥,一百。”
理直气壮。
明锐一向懒得问东问西,也不介意金明珠会拿着钱去做什么。
总之,不要打扰他和明皎皎,让他给多少都可以。
明锐正准备掏钱,反被明皎皎摁住。
小丫头脸蛋鼓鼓,板着小脸盯着金明珠:“小金子,姨姨说不让你买贝壳包包,对身体不好!”
“我妈妈擅长胡说八道。”金明珠语气认真,“皎皎忘了?我妈妈经常说她带的学生很差劲,但她每年都能送几个学生上京大。她喜欢骗人。”
“这样嘛……”
“对。”
明皎皎将信将疑,正要让明锐拿钱时,晏让开口了。
“明天岑新会把贝壳包送到你家。”
“真的?”
“嗯。”
“谢谢你啊,晏让。”
晏让打消金明珠买“破烂”玩意儿的念头,金明珠总算消停下来。
刚回来的岑新微微一笑。
啊!
又来活儿了!
贝壳包?
得!
又得紧急联系工匠,一天之内做出纯天然无污染还要符合女孩子审美的贝壳包!
/
私房菜馆园子里,花艳草绿虫鸣。
“没想到这地方别有洞天。”晏升看向明长封,笑着与他感慨,“东陵真是卧虎藏龙!”
“说起来,这地方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掌厨的师傅祖上是御厨,说是告老还乡,开了家酒楼。”明长封给晏升介绍。
“后来战乱,酒楼被夷为平地,老爷子的后人痛定思痛,不想放弃老祖宗的手艺,也不想引人注意,索性开了这么家私房菜馆,平时接待朋友。”
“我也是偶然知道有这么一处。”
晏升向来听话听音,哪怕知道明长封没说实话,他也会笑着相信:“长封哥好运气,今个儿也是托了你的福,能品一品御厨的手艺!”
“不说了,先进来坐!”
白景彻跟在几人后边,百无聊赖听他们互相吹捧。
一顿吃喝后,几个男人开始聊天侃地。
酒只上了一瓶。
毕竟今天是端午,他们也只是中午小聚,不能喝醉。
否则下午回了家,家里的女人肯定得闹腾。
明长封和晏升很有自知之明,只象征性喝了一杯,就将酒杯推远。
金大吉好酒,但酒量不行,一杯下肚,完全忘了东西南北,红着眼眶,一边拍明长封的肩膀,一边跟他哭诉。
“长封啊!我心里难受!难受啊!”
明长封眼角抽搐:“又要说你在深市的心酸了?”
“心酸?心酸啊!”金大吉往明长封身边凑,哭嚎起来,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哭得不能自已,“我心酸啊!楚怡那个负心娘们!她十天半个月不知道跟我打个电话!我给她打电话,她还嫌电话费贵!”
“哇——我当年就不该看上她!她一点都不心疼我!”
明长封嫌弃地推开他,安慰两声:“没事,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她——”
“熬过来了?”金大吉一听,嚎得更难过了,活像是被人宰似的,“熬过来?她不喜欢我——我拴不住她——”
明长封听他鬼哭狼嚎,一个头两个大,抓起桌上的馒头,往金大吉嘴里塞。
“对对对!她不喜欢你!行了吧!她不喜欢你还跟你生孩子!她图你什么?图你傻大个?”
金大吉脑筋转不过弯,只听到了——她图你傻大个。
“才不是!”金大吉扯出嘴里的馒头,恶狠狠拍桌,“她明明是图我会做饭!”
说完做饭,金大吉闷闷坐下,低着头,一脸醉相的难过:“我出去挣钱,没法给她做饭了……我不是个好丈夫……”
沈均眼底惊恐,往白景彻身边凑了凑,低声问他:“结了婚就这样?”
白景彻早已看破,手指摇晃两下:“结了婚可不这样,只有娶了喜欢的人才会这样。”
“结婚……只能娶喜欢的人?”沈均成熟隽逸的脸上,比结了婚的男人多了几分青涩的慌张,“结婚不是过日子?”
“这是两码事。”白景彻洒脱朝沈均具备,嘴角勾一抹不羁的笑,“娶一个不爱的人是过日子,娶一个爱的人,或许是共度余生。这种事不能一概而论,还是得亲自体味。”
“你看得这么通透,没打算找一个喜欢的?”沈均问。
“不找。”白景彻撑着下巴,又在唇边递了一杯酒,“我喜欢一个人过日子,自在!”
沈均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白景彻挑眉,脑海中浮现伏乔那张脸。
如果说一点都不喜欢伏乔,那不可能。
可要让他跟伏乔结婚,那更不可能。
他们两个,只适合在无人看到的影子里,彼此依偎,舔舐彼此的不堪。
一杯又一杯下肚,白景彻稍有醉意,他见金大吉还在哭,干脆要了一碗醒酒汤。
他晚上肯定得被白落苏骂一通,还是早点去去酒气,让她少骂两句为妙。
午饭小聚一直到一点半才散场,散场后,沈均去相亲,明长封几人各自回家。
端午节向来热闹,胡同里老老少少基本上都去了庙会和长街,看杂技表演、看赛龙舟、吃吃喝喝、买买逛逛,一整天下来,疲惫又欢愉。
傍晚黄昏落下,胡同里的老老少少如鸟归巢,逐渐填满整条胡同。
果不其然。
“明长封!”
“白景彻!”
“你们俩老王八蛋!喝酒喝酒!又喝酒!我辛辛苦苦带孩子!你俩竟然喝大酒!”
“我今天就揍死你俩!”
明家率先传来声响,紧接着就是金家。
声音传到陈家。
晏升笑吟吟把玩陈海棠的手指:“我今个儿跟他们一起去喝酒了。”
陈海棠疑惑眨眼,想了想,竖起大拇指夸他:“很亲民!不错!”
“你不觉得我没有帮你带孩子,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晏升眼底沁一抹暗色,提醒着问她。
陈海棠摇头:“小让不需要带,而且我今天主要是逛街,没有费心。”
晏升笑容僵硬,反扣住陈海棠的肩膀,向她逼近:“你真不生气我出去喝酒?”
陈海棠噗嗤笑了:“好了,不闹你了。”
“我真没有生气。”陈海棠拥住晏升,声音像风儿似的,“我很欣慰。晏升,我很喜欢你跟明老二他们出去吃饭喝酒,这样的你才像个人,像个我能摸得着的人。”
晏升眼睑垂落一片阴影:“这次来东陵,我本来是想带你和小让回京,免得老头子一锤定音,胡作非为。”
陈海棠仰头,眼底浮现担忧:“老爷子他说什么?”
“他一脑袋封建糟粕,这会儿又想着跟司家定亲”
“不行!”陈海棠挺起腰,满脸拒绝,“司家那小丫头刁得很!一点都不懂礼貌!小让肯定不愿意!”
“这事儿老头子做不了主。”晏升轻拍陈海棠的脊背,安抚住她,“小让年纪小,谈婚事还为时过早。而且,南巴国的基建资金都攥在小让手里,老头子不敢直接惹他。”
陈海棠松下心,窝在晏升怀里感叹:“你说小让怎么那么聪明?小小年纪,已经能控制住那样强大,强大到我无法想象的力量。”
“随了我们俩。”晏升自豪,“龙生龙凤生凤,小让聪明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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