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陈母在得知这件事后,陈父买了高价机票托关系飞回国内,在酒店集中隔离期满后,第一时间把陈也叫回家里,陈母也放下手里的生意急匆匆赶了过去。
别墅书房内,陈也跪在地上,垂眸盯着地面,额前的碎发挡住了视线。
陈父背着手,他面前来回叹气踱步。
落地窗外的太阳搵暗的发红,枝丫上的雪条表层被熏染出薄薄一层珠宝石色的光金,远处几只麻雀单脚站立在细枝上舒展羽毛。
陈父一直在等他儿子开口解释,但他宁愿跪着也不替自己辩解。
他无奈的停住脚步,站在他儿子面前弯腰问:“臭小子,你给爸说句实话,真是你不想要?”
陈也也只是回了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多说。
陈父继续追问:“为什么不要”
陈也嘴角轻笑道:“就是不想要呗”
陈父听到他儿子的回答后不满道:“所以当初你想结婚就是为了不让你妈好过?”
陈也没有回应。
陈父本来平和的心态在此刻也因为他儿子的混账行为气得耍了他一巴掌,眼神充满严厉:“你现在混账到这种地步了,既然不喜欢那个丫头,为什么把人家搞怀孕”
还跪在地毯上的陈也用手背擦拭掉嘴角的血,半张脸肉眼可见的红肿。
陈父气得把眼睛摘掉,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双手叉着腰平缓内心的火气,然后呵斥道:“陈也,老子怎么教你的,做男人要有担当,要有责任,结果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不配做我陈正东的儿子”
陈父停顿后继续说:“没结婚前你随便玩女人都行,但结婚后你要担当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如果你跟那个丫头是逢场作戏,就不该把人家肚子搞大,我当初也真是昏了头了,同意让你们结婚,现在毁了人家女孩”
陈父看他沉闷的样子,也不再过问,而是说:“既然这样,那你们离婚吧,别耽误人家女孩”
陈也听到两个字眼后,眼神也变的凛烈:“爸,这是我跟她的事”
陈父打断:“什么叫你跟她的事,那也是人家的宝贝女儿,你让我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人家父母现在心里认为我们一家人都在骗婚,清白人家的孩子要正常结婚生子,难道要继续跟着你这个混球耽误岁月吗?抓紧时间把婚离了,我也不指望老陈家有后了”
陈也抬头,眼神里充斥着对抗之意:“我不离,我爱她,孩子以后还会有”
陈父从他儿子眼里看不出撒谎的痕迹,但做出的事情又是相悖论的,看来真有事情瞒着他。
但陈父也很清楚他儿子不想说的事情,谁都撬不动他的嘴。
陈父叹了叹气,压着气道:“你给老子在你祖父祖母面前跪着反省”
陈也一只大掌撑在地上,强忍着膝盖的疼痛,从地毯上站起来朝家里的祠堂方向走去。
赶到别墅的时候,陈也已经在陈家祠堂跪了一段时间。
陈母吩咐家里的阿姨给陈也做点小食,陈父拦着:“谁也不许给他做吃的,让他好好反省”
陈母看向陈父:“难道你还真让他饿着”
家里的阿姨夹在他们中间来回看这两人的眼色。
陈父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沉默,陈母对家里阿姨说:“辛苦张妈妈了,味道做的偏甜点”
阿姨点头:“知道了,太太”
等阿姨走远,陈父才同陈母温和说道:“你有时间套套金希丫头的话,你们都是女人自然好说话点”
陈母站在陈父身侧,双手环抱在胸前,温柔道:“我等会看完儿子就过去”
陈父看向他身旁的女人,乌黑的秀发用了一个定制的木桃发簪盘起,带着珍珠耳钉,露出修长的脖颈,穿了一件淡蓝色修身旗袍,举止投足之间散发优雅,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她还是那么漂亮,就连说话都跟着温柔了起来:“最近..好吗?”
陈母朝他微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到厨房安排完要注意的事项后,进了家里的电梯,染着红指甲油的右手按了通往三楼的键去看望儿子。
金希在家调整一个星期后就坐不住回去上班了,所里领导给她调了一个二组的同事给她做助理,她想不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主意。
新调过来的同事嘴上亲切的叫她组长,但其实一直在监视她工作期间经手了什么案子,进度执行到哪步了。
跟她不是一条心早晚会出问题,要么策反这个助理要么她想方法把她换了。
果不其然,她手底下的同事中午外出经过大厦后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助理跟赵晴坐在车里说话,见面的位置很是隐秘。
为了不让新来的助理怀疑,金希只给她安排一些杂活碎活,不让她接触到案件核心内容。
下班回到家克里斯摇着尾巴凑了过来,金希把包放在玄关柜上,鞋子也懒得换,大三步小两步的走了几米,从柜子里取出狗嘴套给克里斯戴上。
饼干尾巴竖的老直,不停的来回蹭着金希的小腿,嘴里发出撒娇的喵叫声~
金希用指尖点了一下饼干粉嫩的鼻头,温柔轻声道:“饼干,妈妈带哥哥出去方便完就回来,在家乖乖等妈妈”
然后手里握着牵引绳下楼。
遛狗期间他收到他发来的消息【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她心想他有什么事需要晚上解决,想了半天只有一个结果在她看来是合理的,就是美人在怀,毕竟这段时间由于她坐月子,跟他没有性生活,好几次睡觉她都能感受到发烫硬物抵着自己。
果然男人的爱只能听听而已,但是为什么自己有点生气呢,为什么心里会堵得慌,难道是因为他跟自己睡过后,又去睡别人她膈应吗?
晚上金希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刷剧,看了半小时的剧硬是没有看进去,满脑子都是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难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他有了占有欲,一定是跟他睡多的原因,对他产生了依赖。
这时听到门口有人按门铃,她穿上拖鞋打开门口的来访投屏,看到来访者的面容后立马开门热情打了招呼:“妈,你怎么过来也不跟我提前说啊,我好准备做点好吃的让你尝一下我手艺呢”
边说边从鞋柜里拿出新的棉绒拖鞋递给陈母穿。
陈母接过后把手里的包递给金希微笑道:“帮妈拿一下”
金希把陈母的爱马仕包放在门口摆包窗栏,从门口的开放式衣柜里取出一个木质衣架把貂绒真皮外套给挂上。
招呼陈母坐在沙发上休息,自己跑到厨房给陈母倒了一杯温热的玫瑰花茶。
陈母坐在沙发上大致扫视了一圈屋里,跟她上次来儿子这里不太一样,上次过来的时候还是办婚礼那天,家里的摆设都呈现灰黑色,这次来多了很多粉色,蓝色装饰物件。
金希端着精致茶杯过来弯腰递给陈母:“妈,这个茶我在华道街那个店买的,还是陈也推给我的,说你常喝这家”
陈母没想到儿子一直都记得自己的喜好,心里被暖暖的爱意包围,她温和笑道:“那我尝尝我丫头泡的”
陈母浅尝了几口给出表扬:“不错,妈很喜欢”
说完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带有些许岁月的双手握住金希的手,柔声道:“希希啊,妈想跟你说说体己话”
金希笑道:“妈,你说”
陈母:“妈其实对你不怎么了解,但我对我儿子很了解,他虽然会做出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但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他从小到大都很聪明,也擅长伪装自己的情绪,我记得他上大学那会跟人打架,问他为什么打架他也不说,你爸就以为他仗势欺人,后面知道原因,才知道是我们误会了他,我们应该调查清楚”
说到这陈母沉默了好长时间,金希安慰道:“妈,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很好不是吗”
陈母哽咽笑道:“是啊,都过去了,但也是我害他变成这样,丫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说开,别让自己后悔”
原来是来套她话的。
既然是来套话,肯定是陈也什么都没说。
金希:“妈,你别多想,我们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
陈母:“陈也现在在陈家祠堂罚跪,你作为妻子是不是该去看看他”
金希换上厚外套跟着陈母乘电梯下楼,路上金希这才知道陈也从傍晚就已经开始跪着了,这都跪了四五个小时了,期间不吃不喝不说话,就一直跪着,他还真的是有什么事都自己扛。
怪不得前面从陈母语气里听出责备之意。
她还以为他不回家是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结果是在替自己受罪。
等赶到陈家别墅时间也不早了,陈父早已入睡,她一路跟着陈母到了陈家祠堂,陈母用手给她指了方向就离开了。
金希穿过一条走廊往尽头的那间屋子走去,脑海里浮现出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场景,不会里面摆满了蜡烛了吧,然后还有红色丝巾带飘荡在两侧。
她越想越后背发凉,摇了摇脑袋,把脑袋的恐怖画面统统甩出去。
她推开门的刹那看到陈也上身只穿了单薄的灰色毛衣,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背对着她跪在摆满贡品的两张灰黑色照片面前,脑袋耷拉着。
对有人进祠堂也漠不关心。
屋内被鹅暖色的灯光笼罩,左边摆放了一台红杉木茶台和配套的椅子,茶台旁有一个类似养鱼的半开式鱼缸,水流随着水轮无线循环。
整体风格偏古韵,这跟她在电视上看的大相径庭。
她走到他旁边也跟着半跪,陈也掀起眼皮看向她:“妈去找你了?”
金希点头:“嗯”
然后给祖父祖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上了三炷香。
看到陈也右侧边的矮桌子上放了好几盘甜食,还有一杯杨枝甘露:“妈说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你吃点吧”
陈也把矮桌子推到金希面前:“你喂我”
金希应了声好,然后拿起餐盘里的筷子,给他夹起其中一块枣糕,陈也配合她喂食的高度低下头一口吃了进去,连续吃了几个后,金希怕他噎着,又拿起杨枝甘露给他放嘴边喂。
陈也喝了几口后说:“我不需要你因为内疚而对我好”
金希内心想法被他直白的说了出来,有点手足无措,从小到大她都不愿意欠别人的,也不喜欢别人欠她,所以很多非必要的社交场合她都不参加。
而现在陈也把所有的火力全部集中在他自己身上,而她却是完美隐身。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能让他替自己扛了:“我去跟爸妈解释,把真相告诉他们”
说完起身到一半被陈也拉住胳膊:“你说了只会再次掀起风波,你还嫌不够乱吗”
“那我就说我们还没准备好”
“我们现在是缺钱还是没条件,站在双方父母角度,我们没有理由不要孩子”
金希被怼的哑口无言,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决定会引来这么多连锁反应,金希垂回眼去:“对不起,陈也”
陈也苦涩的笑了笑:“金希,我做了这么多等来的却是对不起啊,夸夸我吧”
金希抬头看向祖父祖母慈祥的照片,结巴道:“不..合适吧”
陈也却说:“让太爷爷和太奶奶听到你夸我,他们会开心”
金希不知道怎么夸他,觉得有点矫情,就干巴的夸了句:“你真棒”
然后她看陈也的脸色不太对劲,她又换了句:“你真厉害?”
“你真好?”
陈也:“.…”
她的夸奖真的是一点都不走心。
后半夜陈也让她回屋睡觉,金希即使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也死活不愿意,还让陈也偷懒到沙发上躺会,她来跪着,陈也自然没答应她。
小时候犯了错误,他父亲就会罚他跪祠堂,他已经练出来了,但金希身子还在恢复,长时间的跪常人是受不了的。
天灰蒙蒙亮的时候,陈父陈母来到祠堂门口开了一个小缝隙,看到金希躺在陈也的大腿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薄绒毯。
陈也背倚靠在木柜上,脑袋仰着浅睡,其中一只大腿弯曲着充当金希的枕头。
岁月静好形容这个画面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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