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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囚笼

渊穆到达岢岚山时,已近傍晚。勒马在山外,猛然发现此山远处的北方竹林,枝叶皆雪白。

渊穆一时怔住。顿了顿,方促马入岢岚山,却见山中点缀飞阁雕檐的新旧民居。有的山人正是巢嘉氏人,正两人抬一筐晒干的去年栗枣,说说笑笑地回家。也有天水氏人,正提了柳条串的鲈鱼划船而过。

渊穆心中一松,想此地鱼米丰足。想想又觉疑惑,鸦鸦应该不是生活在前山这么多人的地方,说是竹林……但那片雪白的竹林……

渊穆状似不经意地叫船买鱼,闲聊道:“这鲈鱼正嫩,如果佐一碟新鲜腌笋,那可就更入味了。”

这天水氏眨了左眼,笑道:“这话是对,但这里可没能吃的竹笋。你这外地人可别去北边的竹林挖笋,吃了管教你肠穿肚破、一命呜呼。”

渊穆笑:“这话说得蹊跷,说来也奇怪,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雪色的竹子枝叶。”

“白芒净野知道不?”这有天氏笑,抬了下颌示意,“跟那处一样。以前是关小妖怪的。妖魔进去就出不来了。”

“……”渊穆困难作笑,“是么。”

可怜的鸦鸦…

“以前关的小妖怪怎么生活的?”他忍不住问。

有天氏笑了:“我哪儿知道。我也是到这旅游的。”抛了渊穆给的银钱接着玩儿,笑道:“谢了兄弟,要没你这银子,我这两天可要饿死在大荒了。”

渊穆:“……”

渊穆于是又自怀中取出些银子,送给这穷且爱游的天水氏。

天水氏连连摆手拒绝,笑道:“兄台看错我了罢?我并非贪得无厌之人,且手足俱全,饿不死我。”

渊穆便笑而作罢,钦佩他磊落洒脱,便起结交之心。他也欣赏渊穆的温和大方,于是便邀请渊穆去落脚的破屋一住,两人煮酒烹鱼,聊上一晚。

渊穆想想,给甘棠的舆图上故意画了曲折的路线,甘棠怎么也得四五日才能到达岢岚山前。便笑而答应,并得知此人姓阮名沧浪。

阮沧浪信手而洒葱花,笑道:“方才我是诓你,你也太大胆,闲的没事在街上讨论妖魔。你当这是清棠山以东?这是大荒了,少爷。”

渊穆笑:“此事确实是我疏忽。兄台现在能否透露一二?”

“全部告诉你又何妨?”阮沧浪笑划鱼肉道,“你能看到是雪白色的,说明你是一点妖魔气息都没沾染。”

“但凡是身含妖魔气息,不管是真正的妖魔还是嵬族、暗虚,他们看到的这片竹林和白芒,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怪不得鸦鸦从没说过竹林的颜色不对。渊穆想。

阮沧浪提了松子状的鱼片下锅,继续笑道:“我这么说你也该明白了,这岢岚山,是帝正时期原本废弃了的,囚困妖魔的牢笼。”

这天水氏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

渊穆笑问:“阮兄…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阮沧浪随意道:“戥国的宫里。我原本在那赚钱糊口。”

戥国是盛稷的方国,而且岢岚山正是其属地,有此秘闻记录不足为奇。

渊穆不禁笑问道:“阮兄为何辞官?”

阮沧浪笑:“醉酒惹事嘛。我在酒庄喝醉了,没带钱,于是随手抓了把榆钱,一吹,变了铜钱给老板。这事给御史捅上去了,说我欺骗良民,于是我就顺破下驴,撂下官印跑了。”

拍开酒壶又灌了一口,笑而扔给渊穆道:“我早就受不了那天天上值拘束,左辞右告,死活不放,这回总算是自在了。”

渊穆不禁笑。揽才之心也便消了。

“你,我就不问了。”阮沧浪笑道,“一看你这端方作派,保准有天氏!”

渊穆笑笑。

“至于那小妖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进去看过,因为以往要关的是活囚,白竹牢里面不算贫瘠。我还扒了扒小孩儿的洞穴,里面藏了一堆又大又圆的栗子,看样吃得也挺好。听说那孩子年纪小还不懂事,谁进去打谁,自以为占山为王,活得那叫一个乐呵!”

渊穆当夜失眠了。

一来是为鸦鸦的天真无辜,竟然傻乎乎地遭受了这么惨无人道的待遇。

二来是为甘棠。甘棠不是幼小无知的鸦鸦,他发现自己困在岢岚山中,再也出不去,会不会抑郁?

甘棠肯定会恨自己,这是自己欺骗他而咎由自取,但是为了救他性命这等理由,他听得下去吗?

以他撞死南墙也不回头的执着个性,杀了自己才解恨吧……

渊穆叹气。

第二天天刚泛白,渊穆便忍不住牵马去看白竹牢。

却惊见薄甘棠已经骑马等在那里了,见到他来,不禁一笑:“你来啦?起这么早?”

渊穆觉得自己定然面色惨白。

他还在犹豫,不能决断——甘棠怎么,自投罗网了?

“有什么要紧事?”甘棠看他神情紧肃,只当是事态紧急,忙策马过来,下马关怀道:“你没事吧?”

渊穆强自作笑:“还好。”

“你没事便好,”甘棠温声笑道,看看雪白的竹林:“我们进去谈谈?”

......!!

渊穆几欲晕去。

强自靠马站住,笑道:“...甘棠,你...”

薄甘棠不禁地皱眉:“你好像身体很虚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走近两步,渊穆却是摇头,轻声道:“我们进去谈吧。”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薄甘棠牵着马,一步踏进了雪白的竹林,而竹叶刹那起了反应,在甘棠身后化作银白的雪刃...

渊穆痛苦地闭紧眉眼。

“渊穆...!”甘棠见他如此,忙拨开竹叶、回手来扶。却是惊痛,不明所以地看定伤痕斑驳的指尖,落下滴滴朱红的血迹,“怎么回事...”

渊穆定定看着银亮竹叶上的鲜红血花。这一定是他一生中,做过的,最残忍的事情了吧。又或许走出这一步,他只会一步一步走得更远,更混账...

“渊穆...”甘棠还在唤他,温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渊穆抬起头来,嗓音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甘棠,这里是,以往囚禁暗虚的白竹牢。”

薄甘棠怔住了。

渊穆苦笑一声,别开脸去,不敢看他:“你...你且在此好好生活,待我...嗯,我到时放你出来。你原谅我吧。”

薄甘棠到底是历经春秋世事的暗虚,到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倒也接受良好,只是还不能相信——这么一个温和端方的青年将军、未来有天氏大天官的储君,不知为了什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于是他静静问:“为什么。告诉我。”

渊穆回头,凝望他良久,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也只耐心地等回答。

可渊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也走进了竹林之地,问道:“这竹林,你看是什么颜色?”

“青色。”他道,“正常的。”苦笑不得,“渊穆,你...”侧头看向这年轻的漃国世子,叹道:“你应该也怕我回到暗虚,不会放我去春秋世,是不是。你还怕我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其他人——我现在想知道,你要对我的尊上和你的薇君怎么解释我的失踪?”

渊穆听得皱眉:“你的尊上?我的薇君?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飒然转身,在簌簌而落的枯黄竹叶中,好笑地看向他:“薄甘棠,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漃国的长世子,你的两位主子,可从来管不到我!”

薄甘棠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渊穆...”

“我现在只恨,没更早把你关进来。”渊穆平淡地说。“从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做了。”

薄甘棠诧异地看他。

渊穆却没再说什么,转身扶住碗口粗的竹,似是在缓口气。薄甘棠很是担心,上前扶住他问:“你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我认识的渊穆,并不是这样疯——”

渊穆扫袖而出,冷然道:“我从来便是如此。你是识错人了,自认倒霉罢。”

“......”薄甘棠叹气,也随他如何发疯偏激。一时矗立原地,思索试探脱困之法,渊穆竟也不管不顾,只踉跄扶竹而去。然这处岢岚山的竹牢却十分坚固,无论如何,竟然挣脱不出,连自己的春秋世都回不去,好像有极为强大纯正的正气陡然切断一切。

薄甘棠的心神也烦躁起来,便去找不知去往何处的渊穆,至少要一个说法。

此时渊穆负手行走,四处观察。心乱如麻,且喜且恨。

所喜者,此处白竹牢一如阮沧浪所言,竹林中多有各色花菇及竹荪,或红或紫,如伞如云,亭亭可爱。而金蝉花、竹鸡、溪鲈等也三五成群,白竹林后更是满山枣栗。想来饿不死薄甘棠。

所恨者...这个囚犯一开始口口声声绝无贰心,其实今后必是逆臣!果然不能放,但若不放,其后也难免是大患。当杀么?杀...又何忍?

渊穆长叹一声。抬头却见薄甘棠站在前方,不知什么时候绕近路走过去的。

“说法。”薄甘棠倒也言简意赅。

渊穆冷道:“没有。看你不爽。”

薄甘棠怔了下,而后蹙眉,沉声道:“渊穆,这地方不是儿戏。”

“当然不是。”渊穆随意走近,冷笑道:“这里是帝正亲自所造的囚牢,你能挣扎出去才算出奇。”

“你也杀不了我,杀了我,你永远都出不去。”渊穆笃定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暗虚。

薄甘棠却是紧锁长眉,声音压抑至极:“渊穆,你不要逼我。”

渊穆却不知悔改,一如既往地平淡看他。

薄甘棠只觉好笑,这个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什么致命的危险。他只是看上去性格稳定,但杀过的妖魔何止千万,此时暴戾杀戮的本性正在冰冷的血液下咆哮,一旦失控,渊穆就在这灰飞烟灭罢!

薄甘棠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压下杀气。

问:“渊穆,你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

渊穆的眸子微微动了下,抿紧唇角,垂下眸去。

薄甘棠叹了口气,再问:“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更改今天的决定,对么。”

渊穆终于开口,说:“是。”

薄甘棠笑一声,叹道:“或许...说的对,你并不是我想忠于的君上。”

渊穆涩然而笑:“他说的对。你师弟,”指责道,“不管是他,还是你——你们没有一个人,真心愿意追随我!”

薄甘棠驳斥道:“不是我们不愿意,是你让人太失望!”

渊穆没有再说一言,只转身离开。

走出十步,终于仰天笑一声。而后微微侧头,对模糊的暗虚身影轻淡道:“那你就看着好了,薄甘棠。我——渊穆——必造一盛世琼华。不负此生,亦然不负苍生!”

“你好好看着罢,千万别死了!”

便就甩袖远走,再不回头。

这只实力深不可测的暗虚,终于还是困在了岢岚山的深处。或许是半辈子,甚至是一辈子...

这是一只半大奶牛猫。金叶银扇——其实玄鸟乌衣一般叫它的小名:“小银杏”——清晨出洞时看到,吓得呆住了。

奶牛猫刚吃完小银杏放在厨房的火腿,正在大落落地舔爪子,看到小红狐,还笑了笑。不仅如此,还优雅地走来,抬爪,老大一样拍了拍小红狐的脑袋,试图建立权威。

金叶银扇:“……”

他觉得这只奶牛猫和东衡一样,对他有相当大的误解。

第一,他俩可不一样。所以他才没有好性儿。

第二,他虽然只有四五岁,但是,他可不弱。

于是金叶银扇抬爪,毫不客气地拍开了奶牛猫的爪子。

奶牛猫呆了一呆。

大约是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惯了,奶牛猫没想到这么一只柿子大的红狐狸,竟敢如此反抗。

奶牛猫“咪——”地一声,眯起眼睛,示威。都不屑炸毛。

小银杏给气笑了,叫都懒得叫,蓬松大尾巴一转,进银杏树根洞去了。

奶牛猫继续在外不怕死地叫门挑衅。

小银杏尾巴一卷,捂住耳朵,睡大觉。

这只奶牛猫头脑简单,胆子又大,闻着香喷喷的饭菜香味赶来,蹲守在春秋洒蓝世境外许久,好容易等到玄鸟乌衣又进去,也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果然大快朵颐!

还有一只奶香瓜子味的小狐狸味道,不足为惧!

结果这只家养小狐狸竟然敢拍开野生老大垂怜的爱爪,真是不识好歹!

于是奶牛猫继续喵喵乱骂,试图引敌出洞,大打一架,必定让小红狐心服口服才行。

但小红狐早睡得香甜了。

如此叫了一上午,蝉声如枯涩的琴弦,小奶牛猫的嗓子更嘶哑。

小奶牛猫跑去竹筒下,咕嘟咕嘟地喝水。

而后发现,小红狐打着哈欠,悠哉悠哉地溜达出来,去厨房做午饭吃。路过嗓子贼疼的奶牛猫,狐狸眼睛还弯起来,学奶牛猫的叫声:“喵—嗷、嗷、嗷——”叫得那叫一个痛苦,那叫一个艰苦。

奶牛猫气懵了。

小红狐笑得可开心了,轻快地一跳,顺滑翻窗进了厨房。

奶牛猫冲了进去。

中午回家吃饭的玄鸟乌衣刚踏进夏庐客栈,就见红毛白毛黑毛在灶房窗外飞舞。

玄鸟乌衣:……

玄鸟乌衣站定在银杏树后,忍笑看去。

不一会,小红狐毫无悬念地拖出一条鼻青脸肿、半死不活的小奶牛猫,扔在银杏树根旁。

看到玄鸟乌衣,小奶牛猫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喵呜”一声。

玄鸟乌衣忍俊不禁,无声地转了过去。

小奶牛猫于是坚强地硬气起来,怒目圆睁,瞪视俯视自己的小红狐。

高大金碧的银杏树上,青黄的银杏果随风摇曳,飘落下一二银杏叶,打在小红狐头上。

小红狐可可爱爱地摇头甩掉,继续盯小奶牛猫。

小奶牛猫终归气力不济,委委屈屈地别开视线去,低低地“咪呜”一声。

这就是认老大了。

小红狐满意地点点头。便就从银杏拱根上跳下来,钻进狐狸洞,咬出私藏的火腿,甩甩尾巴召唤新得的小弟,赏吃的。

小奶牛猫羞愤欲死,坚决不吃嗟来之食。

玄鸟乌衣看得忍俊不禁。

小红狐还以为奶牛猫不爱吃,于是过来转转贴贴,尾巴扫扫,意思是问喜欢吃什么。

小奶牛猫闭目装死。

小红狐:……

小红狐哽咽起来,鳄鱼的眼泪滴在小奶牛猫的额头。奶牛猫得意到尾巴尖都卷起来了。

而后小红狐开始在青苔地上刨坑。

小奶牛猫:?…!

小红狐泣声凄凄。而后再次叼住小奶牛猫的后颈,往坑里拖。

小奶牛猫一个翻身,喵喵大骂。

却见小红狐笑得眼睛好像弯弯的柳叶。

小奶牛猫:……哼。

小红狐亲近地凑来,柔和体贴地舔舔小奶牛猫的伤口,含笑嘤嘤两声。

小奶牛猫:……

小奶牛猫也低了头,蹭蹭小红狐,跟小狐狸缠缠贴贴,窝在一块玩儿了。

但小红狐又起身了,先爬上客栈二楼,去玄鸟乌衣的房间找出金疮药,又顺着银杏树跑下来,先给小奶牛猫上药。

小奶牛猫乖乖躺好。

然后小红狐又去做午饭,小奶牛猫还想跟上去一块做,却被红狐狸老大温柔地按下了,让小奶牛猫养伤就好。

还表示,下午用银杏叶给你做个窝。

小奶牛猫:“……喵。”

不可以挖银杏根。小红狐回头,对被落下的银杏果砸的喵、喵、喵的小奶牛猫笑道。但是你可以求求银杏妈妈哦。

小奶牛猫:喵。

于是小奶牛猫回身去,蹭蹭银杏根,认真道歉。

于是银杏的根拱起来,柿子洞口大的狐狸洞扩大成了膝盖高的洞,小奶牛猫仰头喵喵道谢,回头看看小红狐。

小红狐的眼睛再次笑得像清晨阳光下的弯月柳叶。

小奶牛猫也笑,喵了一声,叼了一把银杏叶进去铺自己的窝。

玄鸟乌衣直看得笑不停,看两个孩子和谐地一个做窝一个做饭,便也不去打扰,自退出洒蓝出去,去城中吃午饭。

戥国的初夏已然闷热潮湿,玄鸟乌衣直接打伞走在路上,因他又戴青铜面具的缘故,这般举止实在引人侧目。

玄鸟乌衣习以为常,自在熙闹的各色饭庄里挑了一家,进去吃午饭。

两天前接到排行第二的王尊秦臻的密信,称是渊穆与一位貌似暗虚的青年来到岢岚山白竹牢,随后两人失踪。玄鸟乌衣阅毕,差点失态掀桌。而后拼命安慰自己:

“师哥失踪不是必然的吗…”

“我早说过多少次,渊穆不可深交…”

虽则努力定神,仍是心急如焚,当夜便从彤华殿策马扬鞭,急来戥国。

秦臻是个聪明人,在零皇“死”后,果断向他俯首称臣,而且做事勤谨,善于从蛛丝马迹中推断事情。他初来大荒,诸事不熟悉,所以留秦臻在彤华殿打理了一段时间政务,而后便被秦臻发现与暗虚关系匪浅。

他不禁笑道:“臻相确实聪颖,知道什么事应该对朕坦陈。”

秦臻肃然道:“陛下谬赞,臣惶恐。”

他不喜欢聪明人,因为玲珑七窍心最难防备。但秦臻谨肃的品行,他倒觉得可以信任。

至于师哥…不必说什么了。虽然薄甘棠是他最喜欢的实心厚道人,但不得不说,被坑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可叹其不幸、可气其不明。

秦臻说是失踪,结局不外有二。渊穆若还有点良心,则只是诓他困他于白竹牢。若是……他必要渊穆血债血偿!

若薄甘棠只是关在白竹牢,那么更麻烦的是——

玄鸟乌衣盯着筷下牛肉晶莹的繁琐筋脉——师哥,我是放你不放?

不放,怕你想不开,憋闷到寻短见。

放,怕你不肯罢休,与渊穆继续纠缠,更生事端,坏我大事。

……果然…

……还是不放了吧。

师哥,你且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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