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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态度转变

“嫂嫂,这是我娘给我的赤荔枝漓璎手镯,上面的珠子可是南诏进贡的,嫂嫂肤白细腻,戴上去肯定好看!”谢臻拉着她的手就要套上去。

李妙善愣愣的盯着上面的荔枝纹路,娘亲最爱吃荔枝,可是荔枝运输困难,不易保存,有一次爹爹受诏镇压云南府流民路过邕州,特地快马加鞭给娘亲带回来当地的荔枝。如今再见到鲜艳欲滴的荔枝,恍如隔世。

“嫂嫂?嫂嫂?”谢臻的声音把李妙善的思绪拉回现实,发现两人都在盯着自己瞧。不同的是,谢臻眼里是焦急担忧,而谢枢眼底有些许嫌弃鄙夷。是了,他定是以为自己要收下这样贵重的镯子。在他眼里,李家女贪婪成性。

李妙善面色不改,只是小心把镯子取出来笑着道:“臻姐儿,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既是二太太给你的,对你来说必定是意义不凡,你留着自己戴罢?”

“为什么啊?嫂嫂戴上才好看,我就想送给嫂嫂。明明嫂嫂也是喜欢的为什么不能收下?”看到李妙善僵硬的脸色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谢枢道:“我送嫂嫂东西,哥哥不反对吧?”

谢枢面色不虞:“你要送就送,不必问我”,说罢就抬脚往书房方向走了,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松竹香。

“嫂嫂,哥哥也同意了,你就收下吧”,谢臻乞求道。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嫂嫂。李妙善还是婉拒:“臻姐儿你还是拿回去吧,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本来谢枢就不喜自己的身世,昨晚二人关系刚缓和些,现在如果看到她收下东西,估计对自己成见更深了。她自己倒是无妨,只是不能抹黑连累父亲,让旁人说贪官教出来的女儿就是贪婪这样的闲话。看她神色坚决,谢臻才终于放弃:“好吧”。

“走,我去给你做花仙鹅糕,那味道不比七味斋差!”李妙善拉起她的手回存直堂,谢臻的丫鬟画扇跟在后面。

“嫂嫂,为什么要加鹅肉啊?”

“不加鹅肉怎么叫花仙鹅糕?”

“哦,我懂了”。谢臻摸摸小脑袋,装模作样道。

“嫂嫂,鹅肉绞碎之后呢?”

“就加在面团里面,等下你就知道怎么做了。然后就是和粉,要放入半盏牛乳和玫瑰花汁水,这样的糕点才清爽不腻又气味怡人”。存直堂热热闹闹的,都是两人的笑声,李妙善难得放松,也喜欢臻姐儿,每个问题都不厌其烦的回答她。邓嬷嬷今日也是见了夫人这如削葱根般的手做起糕点来竟是半点不含糊,心里连连感叹哥儿娶了个好夫人回家。

闻檀书房就在存直堂前院,谢枢在里面看着策论,一阵阵如银铃般的笑声烦不胜烦。半晌他把策论重重掷在桌上,眸色寒凉,如高山上的雪松。

“啪”的一声,引来外面侯着的常山,他推门进来询问:“大人,怎么了?”看到谢枢淬满寒冰的脸,他步子更加小心翼翼。

谢枢摆手让他出去:“无事”。常山刚转头他又马上把人叫住,“你去院子里说一说……”

“说什么?”

“罢了,我亲自去一趟”。谢枢起身往外走去。

院子里,枯树还没长出枝牙,可是有了两个女子的身影,仿佛也重新焕发生机。

谢枢走过去时李妙善正把面团放进模具里,瓷白的手也让冷水冻的通红,与面团一红一白映衬煞是好看。

谢枢莫名看的有些心堵,不悦道:“大清早的在院子里嚷嚷,还嫌不够吵是吗?”

谢臻鲜少看到他发怒的样子,一时间躲到李妙善后面不敢吭声。李妙善低头行礼,盈盈一拜时,那不堪一折的腰肢映入谢枢眼帘。“都是妾身的错,扰了夫君清净,请夫君责罚”。

看着她面色不好,虽上了妆容也掩饰不了,他不耐烦道:“丫鬟婆子呢?都死哪去了?整日里想些偷奸耍滑的工夫,夫人要做糕点也不知道来帮帮忙!”

一众丫鬟跪地:“奴婢知错”。

谢枢神色凌然,加重语气道:“每人下去领二十大板,今日之事不许再犯”。

地上跪着的丫鬟婆子们大惊失色,慌忙求饶:“大人,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夫人!”

李妙善心知这不干她们的事,忍不住求情道:“是我执意要做的,与她们无关,爷要罚便罚我吧”。

“你确实也该罚,整日里做些掉价的事儿辱没了身份,罚你抄十遍谢氏家规,不得在正房抄也不能烧炭,以示对谢家家规的重视,让你铭记大族宗妇平日的言行举止。再有,这桂花糕往后断不能做了!”谢枢语气颇重,心中想的是给这帮奴才们立规矩,并没有真心让她抄。

“妾身铭记夫君教诲”,李妙善不辩解什么,只是觉得对不住臻姐儿,转头一看,小女孩果然失望的低下头抿嘴不语。她还想再争取一下,“夫君,这个花仙鹅糕我就快做好了,臻姐儿都在这等着呢”。

“谢臻,你要吃桂花糕自己回去叫婆子做,她不是你的奶妈子,不是来伺候你饮食起居的,没看到你嫂子手都冻红了吗?”

谢臻本来心底不服气,听完这话连忙看向李妙善的手,尽管李妙善努力藏着自己的手不让她看见,谢臻还是撇到了。心下顿时愧疚不已,心中的委屈转眼消失不见。是了,她今日在干什么糊涂事,竟然让嫂嫂像个奶妈子一样伺候自己,明明她想吃糕点可以回去叫人做的,娘亲只是严厉了些并不是不许她吃。

她十分愧疚,快要哭出来了,“对不起嫂嫂,我……我没想把你当奶妈子伺候我,对不起,我只是想来你这儿吃鹅糕,并非有意让嫂嫂伺候我,对不起……”

她把谢臻搂到怀里安慰道:“没事的,臻姐儿,桂花糕是嫂子自愿做的,你并没有使唤我,臻姐儿这么惹人疼,嫂嫂也想为臻姐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心下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谢枢这厮今天抽的什么风。

“真的吗?”谢臻眼底含泪。

“真的”。李妙善信誓旦旦回。

“你今日也受凉了,我让丫鬟送你回去吧”。李妙善知道今天这个鹅糕是做不成了。

“好吧,那嫂嫂我先回去了”。谢臻缓和过来,也听话的跟着画扇回去了。

用忍堂。二太太看到女儿回来,眼睛红红的,分明哭过,忍不住急着问:“臻姐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摔到了?不是说去存直堂吃鹅糕吗?”问完瞪了一眼画扇,似乎责怪她看护不好主子。

“娘,枢哥哥对嫂嫂很凶,他骂嫂嫂,还要罚她”,谢臻为李妙善打报不平。

“所以臻姐儿是因为这件事情哭吗?”二太太擦擦她的眼泪,问清楚巧儿来龙去脉,把臻姐儿的金丝绒刺金海棠花对襟短衫换下,“臻姐儿这么喜欢嫂嫂,还把镯子给她?”

谢臻点点头:“嫂嫂长的好看,人也温柔,我很喜欢”。

“那嫂嫂怎么说?”

“她不要,可是臻儿分明看到嫂嫂很喜欢这个镯子,似乎是枢哥哥不想让她要我的东西”。

“你枢哥哥怎么说?”

“哥哥没说什么,可是他的神色看着很不喜欢嫂嫂”,谢臻懵懵懂懂的说。

二太太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跟臻姐儿说:“臻姐儿,外表看着仁善的未必是好人 ,知道吗?”

“什么意思?娘亲是说嫂嫂不是好人?”

“也不是,只是叫你留个心眼子,你年纪小,旁人在你面前都是装笑脸背后未必真心”。

“那嫂嫂是好人吗?”谢臻忍不住问。

“……谁知道呢?”,二太太的眼神飘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又对谢臻道:“你要真喜欢嫂嫂,下次就趁枢哥哥不在的时候把这个镯子带去,说不定嫂嫂就要了”。

“好……”,谢臻困倦,呢喃着睡着了。

“怎么样,那李氏人如何?”用忍堂书房内,谢敬仁一身青衣直缀,背影清瘦挺拔,正在细嘬茶杯里的雨前龙井。

“枢哥儿看起来十分不喜李氏”。

男人轻笑一声,“那也是她活该!谁教她有这样的娘!”又仿佛想到什么,恶狠狠地说,“凭什么她可以嫁进谢家享受荣华富贵?她李家的门楣也配?”

转眼谢敬仁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像在河里偷一颗石子,初时涟漪荡漾,可不久又重归万顷平波,只剩下一声喟叹。

二太太庄氏眼底晦暗不明,退出去把书房门关上了。她之前不知道自己夫君为何不喜欢李妙善,更不知他为何如此厌恶妙善母亲。不过同床共枕这些年,她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心中也是对母女两的厌恶。

存直堂终于清净下来,谢枢的声音还是不容置疑,“下去每人二十大板,让你们谨记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邓嬷嬷在旁边看着,谁要是有异议不用回禀我了,直接发卖出府”。

邓嬷嬷临危受命,低头行礼:“是”。等谢枢转身走了。邓嬷嬷拿出存直堂管事嬷嬷的气派,“走吧,还在这儿墨迹是想等着被发卖出府吗?我告诉你们,即使今日你们感到委屈也得受着,爷早察觉到院子里有人疲懒手脚不干净了,今儿个就是敲打你们。老奴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谁要顶风作案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这样一番话下来,底下默不作声,谁也不敢抱怨。虽然他们只是院子里一个小小丫鬟,但那可是谢府的丫鬟,每个月例钱比外面多不说,说出去都倍有面子。

翠儿心下惴惴,心想莫不是大人知道了自己的事儿?转念一想,既然是敲打就说明还没有查出来,自己还是安全的。心下又存了几分侥幸。

等邓嬷嬷处理完底下的事回来时,看到正房里面竟然没人,找了下发现夫人竟在隔壁耳房桌子上抄写谢氏家规。尚春在一边心疼的看着,却无可奈何。“夫人,刚刚大爷特地教我同你说一声,让你不必抄了,他刚刚说的话都是震慑奴才们用的。况这耳房怎么不烧炭,冻坏了可怎么是好?您要真想抄,回正房那边去抄吧”。

“没事的嬷嬷,我不觉得冷”。李妙善安慰她,话从嘴里吐出来转眼间是白蒙蒙的汽。

嬷嬷朦胧中看她的眉眼,一时间竟觉得有几分像观音娘子,怪不得叫“妙善”,如此聪慧可人又体贴的美人坯子,可不就是又“妙”又“善”吗?

她怕是来凡间普度众生的。

邓嬷嬷见劝不动,只能摇摇头出去给她熬驱寒保暖的红枣姜汤了。

……

“夫人,夫人……”,尚春急的大喊,“邓嬷嬷,你快来啊,夫人她晕倒了!”

邓嬷嬷在旁边的小厨房听到动静,大惊失措出来查看,顿感不妙。忙吩咐尚春:“老爷院子里一直住着位罗神医,你现在马上去慎思堂,把罗神医请过来!”

谢枢今日本就心神不宁,看不进去公文,忽听外面的响动,揉了揉眉心。问:“外面又怎么了?”

……

等李妙善醒来时,人已经躺在那红绸红被的婚床上,那罗神医年过七旬无妻无子,谢敬仪看他颇为可怜就一直让他住在了谢府。

“大夫,夫人怎么样了?”尚春忍不住问。

那罗神医悠悠的捋着自己那把胡子,慢吞吞道:“夫人无事,只是气血不足,身子寒凉,故而邪风入体,待老夫下去开方药煎来吃,休息个几天就好了”。

“有劳大夫”,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谢枢此时道。

“大人谬赞,这是老夫的本分,本分”,罗神医显得有些局促。

柳氏和二太太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看到她虚弱的躺在床上,鲜红的寝被衬的她面色更是苍白。柳氏颇有些信鬼神,大婚一个月新人不宜生病,否则就会折了夫家福运。更何况太师最近也是身子不好,柳氏不信也得信了。眼下对李妙善有些恼,忍不住责怪:“你们小两口安分些,别整天闹得家宅不宁的”。

二太太此时一脸亲厚的样子,拉着李妙善的手细细安慰道:“喝药就好了,莫怕,谢府就是你的家,有什么委屈都可以来跟二婶说,知道吗?”

“妙善知道”。她乖乖应下。

很快邓嬷嬷等人把汤药熬上来,谢枢正好送罗神医出去也回来了,柳氏还要回去照顾谢敬仪,他的腿脚越发不好了。她朝二太太使了个眼色,正色道:“我和你们二婶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士衡要记得好好照顾妙善……”

谢枢表情和缓了许多,不再冷若冰霜,仿佛天山上常年的积雪突然在阳光的照耀下融化起来。他接过邓嬷嬷手中的汤药吩咐:“我来吧,你们都先下去”。

正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一身白衣宽袖圆领长袍,头戴白玉冠,此时正全神贯注看着手里的汤药,眼睫低垂,多了几分温润平和之感。

“我今日说的都是气话,并没有想到你会照做,你因我而着了风寒,此事是我不对”,谢枢拨弄着手上的汤药,想让它凉的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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