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挺直了腰板,明显有底气得多。
“那你就带,我弟弟,先回去吧。”
李悔回到誊写别墅后,哑婆已经备好了一桌饭菜,热了又热。
李悔感动地想掉小悔悔了...
不多时,在他美美吃完后,赵管家就出现,他狗腿子地靠在李悔身边,肉麻地贴了句:“小李少~”
李悔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蹦出赵管家对李明中的态度,敬畏中又带着讨好,怎么对自己这么不知分寸,于是对赵管家冷不丁来了句:
“不要靠我这么近。”
赵管家:“喔。”
赵管家并没有上桌,事实上,李悔吃饭时,哑婆也是不上桌的。
没人觉得不对,李悔也不觉得不对。
他一个人住时就是隔着网线和人打交道,现在遇到大活人,他们都先奉自己祖宗了,干嘛自降身价,况且他也没和别人抢菜吃的习惯。
但他的礼仪举止依旧离那“上流”差得远,例如吃饭嘬吧筷子,剥虾捻手油,吃着吃着就跟拔了塞的皮球一样,不仅肚皮鼓鼓,后背也弯弯,
如果不是他长了一副还算秀色可餐的皮囊,有时候真的挺拉胯的。
不,他吃得满嘴大生蚝的时候,
依旧显得很low叉。
但李悔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甚至他觉得自己比曾经更优雅了。
他吃之前还知道先洗手,
吃一半还会用餐巾纸擦嘴。
他觉得自己讲究得像变了一个人,还来不及暗自窃喜,赵管家就开始和他念大白针。
什么是大白针呢?
就是一堆大白话合成的预防针,除了威慑吓唬人,其作用性约等于零。
管家的大白针就是讲他“老子一样的”哥的喜忌事宜。李悔看他那小白脸,总觉得他刚和李明中独处一车时经历了场批斗大会。
那活着回来是不容易。
“小李少,早上提车事儿,我看行车记录仪知道了。”
李悔喝了口果汁压压惊,等他下文。
“小李总他适应能力很强,总是能根据事实情况调节自己的状态,也有个毛病就是刨根问底,还有些轻微地,行为应激,一到高的地方就容易兴奋,一兴奋就控制不太住自己.. ”
李悔狐疑地瞅他,
小李总怎么没撞死他?拍了这么个好马屁。
李悔又不是傻逼,任他们瞎掰:“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有病?”
赵管家汗颜,话怎么能说这么直接。
所以全家神经病是吧。
李悔的表情也一时有些难看。
他有病是骂的,说中也是不知该幸不幸,于是他梗塞了片刻问:“什么病啊?难不成恐高哇,”
赵管家神经兮兮的,他干笑两声:“少爷,明天郝医生过来检查,我不是这专业。”
“你都偷摸到看行车记录仪了,他什么病你不知道?!”
李悔大呼,怎么都拿他当傻子。
“哈哈,”赵管家不由缩了缩脖子,
“你笑屁巴子,”李悔也不吃了:“反正我之前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你偷奸耍滑你应当的,觉得不趁我病药死我就是你积德行善,我这嘴白长的是吧。”
赵管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直哈腰道歉。
李悔用餐巾纸卷了卷手指缝,非常吃这一套:“拿钱得办事,知不知道?”
他说着潇洒欲走,走一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他之前M账的钱!!
第二日郝医生来时,
李悔一个人在房间里剪脚趾甲。
嘎达!嘎达!
沙沙纱……
郝医生进来险些被一块儿指甲盖儿弹到:“……”
“你最近过得很好。”他上来就陈述了句,现象。
“管家让我顺便把这个带给你,最近还有在吃药吗?”
李悔接过他递来的崭新手机,摇了摇头:“我现在没病,你也别做乱七八糟的检查了。”
他灵光一转,忽然现学起李明中昨天那套话锋一转,等到医生以为自己没事了要走,他才:“但是!”
郝医生脚步一顿,十分不解。
“但是我这才刚刚恢复正常,我之前发呲的时候都没什么印象了,”
郝医生对此十分有经验:“啊,那可以去医院拍个脑部片子确定一下。”
李悔继续摇头:“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实在是太关心我哥了,我不指望我能记起什么,但是自从我醒来后,我哥就对我特别好!我也想关心关心他...”
郝医生伸出一根手指,都不知道该指向何处:所以...”
但李悔那委婉一套学得不是很好:“李明中有什么病?”他自己也意识到对方脸色变了,就霸王硬上弓:“医生,你先坐,坐,”
郝医生嫌椅子烫:“李先生就是性急,没什么...”
李悔也不指望,吐槽:“他发疯起来恨不得带我同归于尽,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急脾气。”
“你是说,李明中先生想让你死?”医生语速忽然慢了,带了股试探的味道。
“也不至于,”李悔追忆:“诶算了算了,你别走,我在这儿怪无聊的,实在不行你留下和我讲讲我以前怎么发病的,我听听图个乐子。”
郝医生心想这可不算乐子,继续推脱,他暗示地指着手机:“不会无聊,您之前有段时间一直在疗养院看护,监控视频有一部分被记录,您要是感兴趣回头我发邮箱。”
“行啊,”李悔点头,又在郝医生即将出门时故意叫住他:
“等等,”
郝医生脾气真好:“怎么了,”
“内个,你,”李悔点开手机:“你让管家给我准备个电脑,配置我要最高最贵的。”
李悔考虑再三,只是单纯黑到各个网缝里冲浪,看看他不在的几天错过了怎么新奇事儿。
原本过去的那些资产他甚至没有登录看一眼,哪怕当下他好端端活着,下意识总觉得不能接受,甚至离奇地怀疑自己之前是真疯了,这大少爷的滋润日子才本该属于他,一切过去才是黄粱一梦。
“王老师,”
李悔打招呼,他今天穿了身衬衫配紧身裤,腰间卡了个牛皮腰带扣,脚上扣得还是皮鞋。
王先生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他,这身奇怪的搭配:“我给你准备了专门的拖鞋。”
李悔小痞得拍了拍膝盖不存在的灰,显得有些兴奋:“嘿,我们今天学什么呀!”
王先生带李悔走到了一处书角,才清了清嗓子:“先自我介绍,我曾是xx大学传播研究院教授,国际传播研究方向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舆论、传播学,掌握6语: Z、Y、H、R、 F、Y...”
李悔:“老师您好,我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主要自己研究怎么挣钱,诈骗,把日子过好,”他默了默:“讲Z文。”
“……”
王先生有些不悦,但还是努力扯出副和善的恩师模样:“你哥哥告诉我你从小和母亲在Z国生活,小时候意外受到临时创伤后出现严重的应激反应就被接到父亲身边,但因语言不通,一直没有真正回到H国,”
李悔捡起桌上的橘子开始剥皮:“我不太记得了,”
“他特意嘱咐我,让我先带你学好母语。”
李悔把一瓣橘子塞进嘴巴:“我妈不是Z国人吗,我母语会了啊。”
“你的父亲…”
“好好好,”李悔打断他,他当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只是没想他这么古板当真,开开玩笑也不接梗:“开始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王先生的课从上午九一直到下午四点,中午空了半小时吃饭。
李悔回到誉文时,以为家里没人,一屁股窝进沙发了,他一眼在桌上看到块公文包,伸手去翻,里面果不其然是台手感光滑的电脑。
“赵管家办事效率挺高啊,”李悔打开电脑,却发现这并不是新的:“这还二手?”
他不自觉拧着眉,电脑桌面已经放置了几个文件夹,其中一份数字备注格外醒目:
【250000000】
背后忽然传来上楼声,且人的数量不止一个。
李悔还没来得及点开文件瞧一瞧,就听见李明中略带惊讶的声音:“你没去王先生那儿?”
李悔放下电脑:“我去了,刚刚回来。”
李明中绕到他面前:“拿我电脑看什么?”
“你的电脑?”李悔扭头:“我是让赵管家..”
他的嗓子一瞬间卡了,撑大眼皮,难言的窒息感从胸腔翻涌,肺腑绞痛。
李明中注意到他的异常,出声提醒:“赵管家什么?把电脑收好给我。”
他表现到没有在当时车上那么应激偏执。
李悔收回视线,下意识低头,让头顶的发丝挡住面孔,盖过眼帘:“我让赵管家给我准备电脑,误以为这是给我的。”
李明中一拳头就压在了他的后颈,迫使李悔向前一弓,伸直了脖子,
“金承平,给他也报个礼仪修养课。”
这被称作金承平的人身高约一米八,宽肩厚背,一身黑衣身材十分壮实,他面容普通,但额发间一道浅白的肉疤贯穿一侧颧骨,就显得狰狞许多。
他抑扬顿挫的Z文听上去很滑稽:“和Willing dream的预选成员一起吗?”
“嗯,”李明中接过李悔递来的包:“李悔,你要好好学知道吗,”
李悔的脸色越发难看,李明中却自动无视了他,带着金承平离开了别墅。
挖了,挖了,把能挖得全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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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交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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