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青春校园 > 逃学的我被迫去驱魔 > 第10章 奇人异士(一)

第10章 奇人异士(一)

聂家宅子建在城郊,典型中式建筑,仿古园林设计,九曲回廊,古色古香。

封卿走进白墙下的月洞门,扶着一棵梨花树感慨:“这里好美啊,能拍古装剧了。”

齐照的身量得拨开枝桠才能穿过树下,他抬手揪住一枝白梨花,频繁摇晃花枝抖落一地粉雪。

眼看那挤满白朵朵小花的树枝零落,变得光秃秃,封卿踹了齐照一脚,“你太讨厌了。”

她那点力道踹得不疼,但人是不能忍受挨打不还手的,反正齐照不能;他扯了一把花叶塞进封卿的后领,拔腿就跑。

封卿气得直跳,想追,又觉得不能上他的当,毕竟她不可能跑得过齐照。于是扭身原路折回,不管他了。

齐照跑了一段路,来到一座假山鱼塘边,他停步是因为石径上站着一个穿旗袍的混血女人;她的瞳色浅淡,明眸红唇,长卷发用蝴蝶夹挽起,相貌妩媚,手里摇着一支绢丝团扇。

很像来逛园子拍写真的外国游客。

可这不是观光之地,是私人住宅,而她周围也没有摄影师或闲杂人等。

“跑得这么快,有人在追你么?”女人拿扇子掩嘴笑道。

她的中文流利、字正腔圆,语气熟络得令人害臊;齐照涨红脸,说不出话。对方看着有三十来岁,难不成运气好撞上了女主人?

“我找……洗手间。”

“洗手间在你来的路上左手边。”女人扬起扇子指路道。

“……谢谢。”齐照赶紧往回跑。

封卿走得慢,疑似在等他回头赶上,不过这说明她没有生气。齐照放心地拍她的肩,“你怎么一个人走了。”

“是你一个人跑掉好不好?”封卿没给他好脸,“你几岁啊,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我在那边碰到一个女的。”齐照转移话题道,“可能是聂太太。”

“噢,什么样子。”

“混血,身材特别好。”

封卿鄙夷地瞪他一眼,“花痴。”

齐照不懂自己陈述事实怎么就成花痴了,反驳道:“你一天到晚盯着任昳看,你才是花痴。”

封卿愣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有一天到晚盯着他看吗?”

齐照只是随口一说,见状莫名心虚,笃定道:“有。”

“噢。”封卿放下手,耸肩叹气,“没办法,可能他确实太好看了吧。”

“?”齐照不甘心,讽刺道,“你什么眼神?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脸哪里好看了。”

“好看分很多种啊。”封卿没有受他挑衅,对自己的审美胸有成竹,“美是有先验性的,你不管去问谁,都会认同他好看;你抗拒承认这种美,还言语羞辱别人,会显得……很奇怪。”

齐照:“……”先验性是什么意思?

封卿端详着他的脸,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嗯……很奇怪。”

***

自打聂朔君去世,松月斋被尘封一月有余;打开门锁走入其间,地板、桌案与博古架上积攒了一层薄灰。

聂笑寒推开雕花木窗让空气流通,园子里绿意盎然的草木映入屋内,景致风雅幽静。

任昳扫视书斋内的陈设,架上的花瓶盆景、柜中的典藏古籍,将屋主人的品味与雄厚财力展露无遗。

桌凳有灰,他没有落座,聂笑寒走进里屋拿出一只长匣,与他直入正题。

画轴铺开时,任昳有一刹那的晃神。

这幅《碾玉观音图》的用色极为瑰丽,图名为碾玉观音,画中却没有观音。

它画的是一位女子,她如原文写的那般“云鬓轻笼蝉翼,蛾眉淡指春山”,朱唇如樱桃,皓齿如碎玉;上身穿着窄袖短衣,下身一条胭脂红长裙,外披对襟花边的长袖小褙子,弱质轻盈,绰约多姿。

司徒安给的照片是手机拍摄,像素一般,冲印出的效果更加模糊,诸多细节色彩丢失,和亲眼所见的感受全然不同。

那女子生着一双细窄的丹凤眼,聂笑寒说的发光,其实是她的眼瞳部分采用了特殊成分的颜料,在自然光下闪闪发亮。

任昳的目光一寸寸下移,落到她柔美的雪腕上,那里戴着一对银质鎏金的臂钏。这也是照片上看不清的细节之一。

“居然是她……”

聂笑寒转头,不明所以道:“任先生,您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任昳:“这幅画是假的。”

“这绝不可能。”聂笑寒矢口否认,“我父亲不会收藏赝品,况且这幅画的题跋、装裱、笔墨、纸张、印章,都和夏云生现存的真迹能够对应,造假做不到这种程度。”

“我不是说这幅画是赝品,”任昳陈述道,“你说的很对,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夏云生的真迹。我是说《碾玉观音图》是假的,它画的不是那个故事中的人。”

聂笑寒:“您有什么依据吗?”

任昳:“书画鉴定的困难在于没有母本,无从对比,只能凭借鉴定者的经验和知识储备判断真假;这幅画中的女人不是璩秀秀,她的真实身份是夏云生的原配妻子吴氏,你看她手上的臂钏,她在《清音雪竹图》里也戴过这副臂钏。”

聂笑寒:“什么意思?”

“《清音雪竹图》是夏云生流落民间的画作之一,描绘一位美人在竹林间抚琴的场景,美人「素手皓腕,鎏金臂环」,经考据是他早年间为发妻吴氏所作。书画院的鉴定专家们没见过那幅图,更不认识吴氏,所以他们只能告诉你这是一幅真迹,不能告诉你这幅画和宋代话本「碾玉观音」毫无关系。”

“这是一幅吴氏的画像,不是什么女鬼。”任昳若有所思道,“意思是,我们都被骗了。有人拿这幅画做文章,张冠李戴套了个碾玉观音的故事做噱头。”

聂笑寒:“可是我父亲……”

“别急。”任昳叫停,他先是折断桌角那盆绿植的一截枝桠,然后走到画架前,拿细枝刮了刮画像女子的眼部。

他观察着树枝尖沾取的晶亮粉末,说道:“聂先生,我建议你把这幅画送去实验室化验一下颜料的成分和配比。”

给艺术品编造一段背后的故事,以炒作抬高价格,是常见商业手段。但《碾玉观音》并非家喻户晓的名篇,作为故事的附加意义,恐怕不如“画家为妻子亲手绘制的画像”具有浪漫色彩和收藏价值。

就算是为了卖画而编故事,为什么那么凑巧,连欣赏这幅画的人也出了事?

一幅以鬼魂为题材的古画,历任收藏家接连遭遇厄运并纷纷丧命。——怎么看都像是三流小说和电影情节。

不是巧合,是有人有意为之。任昳思索,这件事极大可能是冲他来的。

他走出松月斋,来到小院里一棵榕树底下,拨通了司徒安的电话。

墙外一串脚步声夹杂着人声靠近,齐照和封卿一前一后跨过门槛,进门看他在忙,默契地坐到树下的石凳上,假装乖巧。

电话通了,司徒安不知又在哪里度假,听筒里传出风和水浪的杂音。

“喂,有何吩咐啊任老师。”

任昳:“问你点事,那幅画怎么来的?”

“你去聂家了?那幅画不对吗?是假的?”

“画是真的,但不对。你老实交代它的来历,第一任卖家是谁。”

“这我哪儿知道……又不是我买的,谁买的你问谁啊。”司徒安嘬着吸管,含糊道,“噢,好像俩买主都死了?”

“你最好查清楚告诉我。”任昳挂了电话,眼睛刚一离开手机屏幕,就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谁?

齐照讷讷地想,他在和谁说话?

封卿扭头看过来,凑热闹似的瞧着他。

谁?什么?——他是在问我?

齐照霎时醒悟,血液冲上大脑,耳边发嗡,说:“谁看你了!我没看!”

任昳直视着齐照说:“就是你,你刚分明在看我。”

齐照宛如一只被煮熟的剥了壳的虾,红彤彤滚烫烫,他因被抓现行而无地自容,却非要嘴硬道:“眼睛长在我身上,管得着吗你。”

他是在看任昳,看又怎么了?谁的脸长来不是给别人看的?

他很在意封卿说的那几句话,很在意。——难道真的是我不肯承认他长得好看吗?

所以他把任昳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结果被发现了啊啊啊啊。

任昳无意戏弄他,说:“我还以为你有事情要讲。”

齐照:“我和你没话可讲。”

封卿对画更有热情,探头瞄着松月斋的窗户,问:“那幅画怎么样?是受了诅咒还是有鬼怪附身?它真能蛊惑人心吗?”

她如今对世上有鬼一事深信不疑。

“没有。”任昳把松月斋里发生的简短复述了一遍,“来之前我就知道,画中不可能存在害人的精魅。”

倒不是不可能存在,而是这幅画中大抵不存在。

——如果真有,司徒安不会错过大干一票的机会。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人怎么会放着肥羊不宰?既然介绍给他,要么是没油水可捞,要么是无事发生。聂家的情况不属于前者,那就是后者;司徒安知道他在收集夏云生的画,才给他提供这么一个潜在客户。

假如一早知道是吴氏的画像,任昳不会像今天这般匆忙赶来。他收集的主要是夏云生晚年以鬼俗志怪为题材的作品,碾玉观音的谬误使得他上了钩。

要是没有聂父之死的疑云,他也不会来。

这两点,只占其一他还能相信是巧合,结合起来看就需要深思了。更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施计,想方设法引他来到这里。

但得等颜料化验报告出来才能做出推论。

“珠珠,小心一点。”温柔的女声跃入耳畔。

三人朝庭院的门洞望去,那是一对母女,母亲牵着不足两岁的幼儿,穿过石径往这边来了。

聂笑寒锁好松月斋的门窗,一见妻女的身影,迎出门接住蹒跚学步的女儿,“宝贝!”

“爸、爸!”牙还没长齐的小姑娘扑进爸爸怀里。

聂笑寒将女儿抱在臂弯,向小院的客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太太,这是我们的女儿珠珠。”

“聂太太真年轻。”任昳难得热情地和她握手。

“哪里。”聂太太低眉轻笑,脸庞温婉,一头黑长直发秀丽。

齐照心间产出莫大的违和感,这个是聂太太,那他遇见的女人是谁?

聂家夫妇作为主人的待客之道无可挑剔。

晚饭前特意询问了他们有无忌口和过敏食材,齐照好喂,什么都吃,封卿对芒果过敏,任昳不吃河鱼。

叫珠珠的小女孩尤其喜欢封卿,还取下自己的小猫咪发卡送给她。

晚餐进行得一派祥和融洽,聂太太不知他们的来意,当作是丈夫的普通朋友,任昳捧场地讲了许多趣事活跃气氛。

餐桌上,齐照仍是没见到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吃过饭,他和封卿坐在小池塘旁的讨论那名神秘女人的身份;假设是客人,没理由不请她上桌吃饭,如果是家庭成员,为什么不向客人介绍她呢。

“你一个男生,真是够八卦的。”封卿说,“万一是外人呢?来办点事,办完就离开了呀。”

齐照不满她说自己八卦,但这种过度关注他人的行为很难用别的词汇代替。

他不认同封卿的说法,那个女人很张扬,她对这座宅子非常熟悉,能替他指路,这显然不是偶尔登门的外人能办到的。

齐照心跳一快,糟了,他该不会是和游尹华一样撞鬼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洋鬼……?

廊屋透出的光映衬着檐角高挂的灯笼,静谧漆黑的池塘流水潺潺,崎岖连绵的假山在夜色里形如低伏的怪物,草坪里散落着光亮微弱的灯柱。

齐照仰望着大树撑开的茂密伞冠,一轮纤细的弯月藏在张牙舞爪的树叶后,清光寥落。

渐渐的他的视觉适应了昏暗,越看越觉得那两米高的树杈上蹲着一个什么,像动物,有四肢和躯干,蜷缩着肢体卡在分叉的树干之间,隐秘地关注着树下的他。

齐照心脏顶到嗓子眼,但又怀疑是自己眼花了,正惊疑不定时,一只手放到了他的左肩——

突如其来的重量施加,惊得他失声大叫:“啊啊——”

任昳也被他的叫声吓了一条,收回手。

“干什么?”齐照浑身犹如被冷水浸过,凉透心房。

“你一个人发什么呆?”任昳问他,“封卿呢?”

“她不就在……”齐照四处张望,噎住了,封卿不见了。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一无所知。

任昳也没指望他能有多靠谱,说:“夜里天气凉,你先进屋,我去找她。”

齐照仰头再看树杈,那里黑黢黢一片,不见什么黑影怪形。他给任昳指树杈的位置,问:“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任昳拿手机打光照了照,粗壮的树干隐匿在枝叶脉络下,密密匝匝地挤成一整片。

他的后脑勺被拍了一掌,“别乱想了,回去。”

回房间的半路上他们碰到了封卿,她晾着两只手甩水珠,看来是去洗手间了。

任昳:“你胆子够大的,敢自己在这种地方乱逛。”

“我找得到路啊。”封卿说。

齐照怕被她嘲笑,没告诉她自己把树叶错看成了人影。

客房是临时整理的套间,被褥枕头崭新,躺上去一股酒店消毒水味。

齐照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还没有单独住过这么大的房子,一套二,客厅加两间卧室,带浴室和阳台;平时用来招待一个家庭的套房,住他一人相当奢侈。

一眨眼几小时过去,齐照辗转到凌晨仍是酝酿不出睡意,起床换了衣服去阳台透气。

他和封卿的房间相邻,任昳是在他们的楼下。他看到隔壁的灯还亮着,便走到扶栏边弄出点声响,试探封卿睡没睡。

不到一分钟,住隔壁的人拉开落地窗走上阳台,封卿穿着长袖睡衣,揉眼睛道:“你还没睡啊。”

“你已经睡了一觉了?”

“嗯,我口渴,起来喝水。”封卿打哈欠道,“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睡觉。”

齐照:“我在想,反正你醒了,不如我们逃跑。”

封卿不困了,瞪大眼,做口型道:“现在?你确定?”

齐照压低声音:“这里……”

“嘘……”封卿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然后神色紧张地跑回客厅,再拿着纸笔匆忙地跑出来,隔空捎给他。

两人通过传纸条的古典方式交流。

齐照成绩不好,可从小腕力大手劲足,控笔有道,写出的字工整清隽:

这里地方大,但没大到山庄那样,我们乱藏不至于迷路,重点是除了我们,他没带其他人,所以实际情况是1对2;找地方躲好,天一亮就出门,他追不上我们。

封卿的字体秀美瘦长,整齐地排列在一条直线上;她是会为了卷面整洁美观而用直尺比着写字的人。

——万一他打电话叫人怎么办?

齐照:这是在外省,他上哪儿叫人?就算人来了,我们早就躲去别处了,来的时候我算过,我们离城区车程40分钟,只要能搭上进市内的车,他要抓我们就没那么容易。

封卿:你有把握吗?

齐照先写了一行“你相信我,我就有”,然后划掉,他涂抹了几下见掩盖不了字迹,便撕下这一页,重写到:你要是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封卿接过本子看完,抿嘴咬着下唇踌躇了几秒,向他点了点头。

齐照回到卧室,纸笔是客房备好的,他在白纸上写下时间和提醒事项,折成纸飞机,走去阳台将其送出;纸飞机嗖地滑翔至封卿的阳台上空,打着旋儿轻飘飘地坠机着陆。

封卿捡起纸飞机进屋,锁好窗户拉拢窗帘,熄灯。

齐照是临时起意,策划好后也没有亢奋或忐忑之感,他漂惯了,说走就走是常态;发展到今日,他已经适应不了固定居所,安稳舒适的环境会使他焦虑失眠。

而且房子宽阔豪华、吃穿高档奢靡又怎么样,还不是靠牺牲人身自由换来的。

封卿方才的踟蹰和犹豫,令他心头发紧,他明白那是什么。

女孩子是要好骗一些吗?怎么几件好看衣裳和物质上的优待,就能让她忘记身处囚犯的境遇?

任昳再好,也是个绑架她,害她与家人分隔两地的大坏蛋,坏蛋是不值得信任的。

她怎么还能欣赏那张脸,谈论所谓的美。

这不可以,如今还不算晚,他得带她逃离这个陷阱。

远离城市喧嚣的深宅,半夜静谧得悄然无声。齐照躺在没开灯的卧房里,耳朵清晰突兀地捕捉到钥匙插进锁孔的金属磕碰声。

细微,但真切,宛如近在耳畔。

他警觉起身,光脚踩着地毯,轻悄走到客厅的门边,他庆幸自己有反锁房门的好习惯。他握住冰冷的门把手,透过猫眼看去——

一簇微火在走廊里点燃,门外穿着冲锋衣的男人点了根烟,吞吐着烟雾,埋头钻研如何开锁。

男人竭力把工具捅撬锁芯的音量控制到最低,齐照想自己要是睡了,绝对听不见这种动静。

他后怕地退到客厅,就近搬起一把实木椅子,轻拿轻放地抵住门,然后快速溜回卧室,穿好鞋披上外套,从敞着窗的阳台翻到隔壁。

齐照给封卿的纸飞机上写着“反锁房门,别锁窗”。

他翻过两道扶栏落地,轻轻地拉动她卧室的落地窗,果然顺滑地打开一条缝。

她照做了。齐照不禁对封卿多了三分信任和赞许。他从窗缝侧身钻入房间,掀开厚重的窗帘——

封卿点着小夜灯坐在床上看书,外穿的衣服和鞋全换好了,还妥帖地收拾了一只背包放在身侧。

见齐照闯进来,她脸上一惊,不过稳住了没有出声。

齐照对她比手势:别说话,关灯。

封卿依言照做。

齐照平复急促的心跳,微声道:“外面有人,你跟着我,我们从二楼阳台下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碾玉观音(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欢迎进入梦魇直播间

最强赛车手保养指南

暗恋十二年的他离婚了

标记了顶级豪门继承人后

同学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