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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讨厌他的第七十五天

喻澍进家门是凌晨三点。

晚上工作结束的时候,收到项令娴的微信,心头莫名慌乱着,于是定下最早一班回绮城的机票。

【项令娴:我很想你。】

飞机上他一直反复看着这条消息,默不作声。

可能因为觉得家里就自己,项令娴没有留玄关灯给他,房间内漆黑一片,摸着黑喻澍换鞋进屋,轻手轻脚地脱去外衣,下意识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他觉得项令娴可能会在这。

果然。

恢复了夜视能力的喻澍,垂眼瞧见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呼吸声又轻又浅。

看到她在熟睡着,一瞬间像是卸下来了什么重担,喻澍沉沉地呼出口气,大步上了床。

项令娴睡得并不深,大概是一两个小时前刚睡着,忽然身侧有了点动静,她于是缓缓转醒,感受着来着身后熟悉的悠长呼吸,带着清冽气息,很轻柔地揽过她。

“喂,下次再搞忽然袭击的话,就要防备我在床边准备个棒球棍啦。”还没睡醒声音有些哑,她说着笑,脑袋蹭蹭他的胸膛,“独身在家我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喻澍笑说:“小姐,貌似你躺的是本人的床唉。”

项令娴瞬间没了道理,她忘了这一茬。

听到怀里的人没再讲话,喻澍搂得紧些:“好了,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本来就是。”有了台阶项令娴立马就顺着下,不过想到他突然出现在家里,她又好奇,“你不是去好几天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喻澍顿了几秒,说:“你不是说想我了吗?”

然后他就直接飞回来了?

项令娴没想到,她在极度感性下发送的微信,却被人无比重视,瞳孔颤动着。

“而且今天不是五月二十号吗?陪你过520。”

“小哥哥,此时此刻已经是五月二十一号啦。”

“唔,521也行。”

“所以怎么了?”收起笑意,他缓缓地问,“不开心吗?”

项令娴原本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想道歉,想分享那些回忆里片刻的情绪,想将曾经缩在自我世界里的她全部展露出来,但是当下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黑暗里,项令娴安心地闭上眼:“没什么,反正现在挺开心的。”

“那好。”他说,手臂圈得更紧,“睡吧,不要熬夜。”

项令娴失笑:“貌似熬夜的是你吧?我刚刚睡得很好唉。”

“那就共勉。”

他真的是。

-

也许是知道身旁有人,这一晚项令娴睡得格外好,很安心平静,没有做梦。

喻澍房间窗帘没那么遮光,半梦半醒,她感觉到眼见有光亮,挣扎着起床的同时,她还下意识地伸手在旁边摸了摸。

唔,是空的,枕头被子都平平整整。

不会在做梦吧,梦里想着喻澍半夜会回来那种,那她就也太没出息了。

项令娴揉揉眼睛翻身下床,推开房门的那刻,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涌入鼻腔的是令人满足的饭香味。

喻澍端着盘子正好出厨房出来,瞧见她踩着拖鞋出来,揶揄着:“项令娴小姐这一觉看起来睡的不错,刚好赶上午餐的饭点。”

睡醒后项令娴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原来已经中午了吗?糟糕店里……

她拿起手机,解锁后就是虞承的消息,告诉她今天暂时也不用来店里,昨天林苏和新员工都做的不错,再放她一天假。

于是她又掉头,去洗手间里冲了把脸,顺便将手洗了个干净,溜溜达达到餐桌前准备吃饭。

喻澍将盛好的小碗米饭和筷子端给她,项令娴顺势接过,扬起头带着笑意:“果然还是我们喻澍先生最贤惠了哈,真是丰盛的一桌。”

他轻笑着:“过奖。”

两人面对面坐下吃饭,喻澍夹了口菜:“晚上我七点的飞机,那边工作还有几天。”

“你不会是翘班回来的吧?”项令娴手悬在半空,忽感到有些心虚。

喻澍定定看着她,越看越项令娴感觉心里发毛,她一下就想到古装剧里那种祸国妖妃,皇帝昏庸。

她都已经成这种人设了?

喻澍最后还是没能压住笑意,鼻腔里挤出一声笑。

项令娴这才反应过来,感觉太阳穴跳了跳:“你忽悠我!”

“我可什么都没说。”罪魁祸首还在狡辩,但也许是见对面女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忍不住跳脚,喻澍才有些懊恼着解释:“好啦,今天原本就没事,索性空着,倒不如回来。”

项令娴闷闷地夹了一筷子米饭:“吓死我了,以后少骗我!”

“错了。”喻澍垂下眼,哄着。

安静地吃了会儿饭,喻澍扬起头看她,停顿半晌缓缓开口:“所以你昨天沮丧是因为看了书房的旧物。”

“你怎么知道?”项令娴愣住。

喻澍无奈:“东西还在桌上摆着呢,早上我一进书房就看到了。”

是哦,她昨天好像忘记整理了。

提及那些旧物,被遗忘与昨日的情绪好像再一次找上来,她本就是难以释怀的人,而谁又能直面那些遗憾而无动于衷。

她心头有些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喻澍看她那样失落,怔住几秒,最后还是很轻地叹出口气。

“一会儿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吧。”他低声说。

项令娴扬起头,顿了一下:“好。”

他们在午后出门,昨日稀稀拉拉的雨下了一天,今天就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太阳晒得人暖呼呼的,喻澍去地库里开车,两人在小区门口汇合。

一路上他们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很默契的是,没有一人提及这趟临时出行的终点,项令娴靠着副驾靠背,偶尔将目光转过去。

她能看出喻澍似乎是想给她一个惊喜,那既然这样,她也不会主动去戳破这个神秘礼物,静等着就好。

汽车开的越久,项令娴转头看向窗外风景,隐隐感到熟悉,尽管绮城发展建设,但总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这是已经到城东了吧?”她忽然说,“虽然有好几年没来过这边了,但我还记得。”

喻澍敛眸:“是啊。”

汽车再往过开,周遭的景色就跟她记忆中的对上了号,家里那些年在城东那间别墅好像就在这吧,直到车无障碍地开进别墅区,项令娴才缓缓扭过头,呆愣着看他。

“你怎么能开进……”她喃喃着。

喻澍掀起眼皮看着窗外:“到了,我们下车吧。”

项令娴喉间哽着,拆解开那些繁杂得如同毛球团一般的思绪,一个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里,不会吧……

她推开门下车,目光掠过周围的模样、别墅的样子、门牌号,她沉默着,一切都跟记忆里对上了号。

“这是我妈当初留给我的那栋房子。”她无意识地手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臂。

喻澍扬起头:“是。”

项令娴说出了她的猜测,但却是肯定句:“所以你把它买下来了。”

“是。”他说。

喻澍偏过脸看她,反手紧握住她的手,缓缓地说:“原本是打算七月份你过生日,我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你的。”

“哪有上来送人家房子的,”项令娴破涕为笑,用胳膊轻撞他一下,“看来配音挣很多唉,这么大手笔。”

喻澍哭笑不得,于是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你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得太偏了。”

“配音还好,毕业以后也一直跟从前的同学一起投资,手里有些积蓄,”他解释道,而后又扬起头,目光扫过这栋联排别墅,“而且它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贵,你当初运气不错,几乎是赶在房价最高的时候卖出去的,这些年房价一直在跌,我来看的时候,它已经挂出售快一年了。”

项令娴看向周围,这边老旧的别墅区确实也辉煌不在,没了她记忆中的光辉。

但阳光洒下,玻璃仍闪着光。

“所以你干嘛要买?”她还是不解。

喻澍说:“我知道你一直难过,因为那些错过的时间,但项令娴你知道吗?我们未来只会有更多时间去找回过去的时光,填补那些遗憾。”

“你还记得那个暑假吗,就在这栋房子里,我们四个人。”他忽然提及这事。

项令娴顿了片刻,点了点头:“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

算是她最难忘的一个暑假吧,在直面家庭破裂后甚至来不及伤感,就被这群朋友们治愈,甜苦交织,像是浓度不高的黑巧克力。

“这里是留存我们年少时光的地方,”喻澍打趣着,“估计新延五中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买下来了,但这起码还可以。”

“你有病啊,喻澍!”项令娴笑着骂他。

垂下眼睫,喻澍又说:“而且,对于姜阿姨来说,这里应该也是她的遗憾吧?遗憾没能留给你什么,唯一有可能留给你的这栋房子,却被用来填补大人犯下的错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我把它买下来,也算是提前贿赂丈母娘?”

项令娴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眼泪模糊了视线,她随意地擦了擦,努力扬起笑意。

“不要难过,不要为过去困扰,我希望你永远开心,项令娴。”他温柔擦去她眼角的泪。

-

“我有很多话想问你,今天就一次性问个清楚吧。”

“好,你说什么我都回答你。”

离开了别墅,喻澍将车开到一出公园的停车场,他们牵着手,漫步在林荫石路中。

项令娴缓缓说:“第一件事,我妈之前告诉过我,曾见过你的照片,是我们从前的家,就是上次帮虞承假扮他的女朋友后来却意外被陆贺原撞见的那个别墅区,这事他肯定告诉你了,我家旧邻居曾经说撞见你在我家门口,你当时是怎么找过去的?我记得我从没告诉过你我家在那啊?”

他顿了顿,垂下眼,项令娴没有着急,只是把头往他的肩膀处靠了靠,她在给他时间。

过了很久,大概是喻澍终于想好在怎么开口,他说:“第一次去找你,是在高三的那个寒假,买了张票,想去偷偷看看你。”

“你那会不是还有我的联系方式吗?”她不解。

喻澍轻笑着:“那时候年轻嘛,有点傲气,有自卑,我觉得你一声不吭离开是没有把我们当朋友,从来没有在乎我。”

项令娴猛地停住脚步,身子僵住:“对不起,我——”

“干嘛道歉,如果那会儿我肯主动联系你,也就没这么多错过了,不要将错误揽到你的身上,”他摇摇头,沉吟片刻,“你的家庭住址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所以第一次我是来今天这个地方找你的,当然结果是保安说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住了。”

“那怎么?”

“后来第二次,是高考前有个三天的假期,学校之前统计过学生的身份信息,我在旧的表格里无意中看到了你的身份证所在地,就顺着找了过来。”

当然,虽然找对了地方,却早已人去楼空,原本带着生机的花园里,甚至长满杂草。

项令娴没吭声,只是握着喻澍的手更紧了些。

喻澍给了自己好几次机会。

第一次就是高考前那次,踏上火车时他告诉自己,最后见到她一次,就放弃吧。

第二次是高考后他又来了一次,他说,这次如果没见到,就放弃吧。

第三次是读了大学,国庆节的那个假期……

“我们小区安保这么严,你都能进来啊?”项令娴努力想让自己声音听着放松点,压制住有些涩意的声音。

喻澍想起少年时的勇气,莫名也有些好笑:“第一次是一个老奶奶带着我进来的,后来……”

“翻墙,爬树,钻狗洞?”她笑。

喻澍真想去看看她脑袋里想着的都是什么:“你真的是。”

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喻澍也没有想到,进入大学宿舍的那天,他会在推开门时见到在暑假里见到的那张脸。

“兄弟,居然是你啊!”陆贺原张大嘴,惊诧地看着他,也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喻澍也没想到,他居然见到这个男生,那个在别墅区门前,先出声跟他打招呼的男生。

那几乎是最燥热的一个盛夏,喻澍靠着树,希望能出现一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贺原就是这个时候骑着新买的摩托,停在他面前出声叫住自己。

“嘿,兄弟,怎么了?没有门禁吗?”他把墨镜往上一抬,笑得又拽又欠。

那时喻澍垂下眼,淡漠地回:“等人。”

陆贺原当时就是那样咋呼的性子,他咧着嘴:“我看你在这半天了,等谁啊,我们小区的吗?这天太热了,不然我带你进去找他?”

走累了,他们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远处草坪上有正在欢快打滚的狗子。

项令娴忍不住靠着他笑:“陆贺原从以前就这样,热情?”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力。”他说。

总之当时,陆贺原带着他进大门,找到项令娴家曾经的别墅。

他傻愣愣地仰头看着:“兄弟,你没找错吧?”

喻澍看着仍没有人生活过痕迹的院子,眼神暗下去,她彻底离开了,连同删掉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连最后一次当面郑重道别的机会都不留给他啊。

“没有。”喻澍摇摇头,安静地朝着来时方向离开,甚至连身后陆贺原呼唤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说起来,陆贺原好像一开始很讨厌我来着,”坐在长椅上,喻澍忽然想到,“因为这次初见,他大概觉得我是个冷漠又没有礼貌的小子。”

项令娴仍旧靠在他的肩膀上:“后来怎么又哥俩好了?”

“谁知道呢?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吧,毕竟是室友。”喻澍说。

最后一次来这栋别墅,已经是寒假的时候了。

“喻澍,我让我爸帮忙打听了一下,这家男人开的那家公司早就已经破产清算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大概之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的吧。”陆贺原小心翼翼地告诉他。

是吗?那她现在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反应过来,喻澍有些无奈自己的心,那颗已然不受他控制的心。

“那就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了,”他缓缓地说。

喻澍目光望向眼前这片绿林,他似乎看到曾经年少的喻澍,如果可以见到他,自己大概会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那天会来的——他们重逢的那天。

“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我的事,我还以为……”她喃喃自语,顿了许久,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她当初那么折腾想瞒着他,真正喻澍才是瞒得更深的那个。

半晌,项令娴想到什么,再次轻声说道,“所以,你那个时候才会答应帮他配音吧,不然按着你的性格……”

剩下的话她没有问出来。

从之前她就觉得,喻澍最开始答应帮陆贺原配音这事,似乎进展太过顺利了些。

所以是为了答谢陆贺原,感谢他注意到自己的窘迫,感谢他带着自己找到了那里,提前告诉了自己残忍的真相。

起码让当初的喻澍从自我纠结中暂时挣脱出来,项令娴选择一声不坑离开,是因为家里出了事,因为怕他们这群朋友担心,而不是从没在乎过他们。

“项小姐原来这么了解我吗?”喻澍笑着将她圈得紧些,又感慨她的敏锐和对自己的了解,“不过也很感谢他,带我走进这行,很有趣,真的。”

林间清风吹拂,太阳已经没了它原先的那般力气,洒在这世界的阳光都变得柔和。

夏天又一次来临,它按时按点。

可项令娴却觉得,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看过夏天了,好久不见啊,她说真的。

“这不是第一个问题吗?没有第二个了?”喻澍偏过头去,鼻尖蹭蹭她的脸。

项令娴猛地反应过来:“有啊,当然有,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甚至是困扰了她很久很久,令她辗转反侧的问题。

项令娴坐正身子,回过头朝着他看过去,定定地看着他。

“最后一个问题,”她停顿一下,“你为什么选文科啊?”

喻澍大概也没想到,起承转结,竟还是这个:“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呢?这个问题?”

“你就说你要不要告诉我吧!”

“即便这个答案,可能不是你想知道的那种?”

“嗯哼。”

喻澍抬起眼,嘴唇微微扬起,一字一句:“因为,理科学着很累。”

“就、只是因为这个?”项令娴愣了愣,“可我记得你高一全科成绩就很好啊?”

“成绩好,跟学着累也没有联系啊,我还是更喜欢文科,把知识全部背下来就能起码解决一半的问题,虽然背的内容非常非常多。”他说。

所以,她想知道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时隔多年。

“喻澍,这是我的执念,”项令娴忽然对他说,“也是我讨厌你的理由。”

在没能得到解答的过去,她总是心里惦记着这张没有答案的小纸条,它总会时不时就冒出来,困扰着她,所以是为什么呢?

究竟是因为什么要学文,这听上去很执拗。

“但现在,我却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张没有被解答的纸条,这个不明所以的问题,我不会一直选择留在绮城,天地广阔,我有许多能挣钱的机会,而最后,我还是找回了你,找回了被我弄丢的过去,事实上,它代表着,我终有一天会找到这个问题答案,当事人会亲口为我解答,它是我终会与你重逢的理由。”

喻澍垂下眼,低声道:“那幸好我还留着啊。”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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