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宫里头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半空之中,随着一阵风吹来,红色的绸带飘落在地上,看上去极为喜庆。
大殿内,皇帝坐于主位之上,左右两边则分别是后宫六嫔与皇亲国戚和忠臣。
“太子殿下到!”
随着一声传报的声音响起,柳泽冥迈步走了过来,一身明黄色的蟒袍将他衬托得他挺拔威严。在一旁渊鳞不由自主心里感叹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柳泽冥坐到太子的位子上,在皇帝旁边的孟楠薇差点被气死,若不是太子已经死了,那个位子怎么还轮得到柳泽冥来坐。
柳泽冥看了看后宫妃嫔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又看了看孟楠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孟楠薇瞅了一眼柳泽冥,心里恨不得杀了他。待皇子来齐了之后,只有三位了,柳苑清腿脚不便,早己于皇位无缘了,柳泽月无心治国,便只剩柳泽冥了。
楚澈开口道:“臣有一计,不知陛下可愿听?”皇帝点头示意让他说,楚澈开口道:“臣认为明日该召集各宫前去前去皇家寺院为国祈福。”皇帝听后,同意了,孟楠薇附和道:“楚大人的提意不错,明日一早各宫去寺院为国祈福。”
柳泽冥看了看柳泽月,又看了看柳苑清,二人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众人他们不想去。
柳泽冥也一样。但这种情况下又能如何,只好硬着头皮回应。
皇帝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定吧,各宫前往寺庙为国祈福,明日一早启程。”
宴会结束后,柳泽冥回到自己宫里早早睡下了,一句话也没有和渊鳞说。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柳泽冥从梦中惊醒,他走到后院拿起了一只掉在地上的灯笼。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竹筒。
柳泽冥打开竹筒,竹筒里面是一些与渊鳞和栖罪阁有关的事情。
先是第一条渊鳞与自己做交易只是因为自己好骗。
柳泽冥呵呵一笑:“好骗?没想到我装得还挺像。”
是当第二条则是渊鳞的身世有关,但记叙不详,只写了渊鳞是十七岁入的栖罪阁。和渊鳞杀过的人。柳泽冥眉头紧皱,想道为何只有这些,别的呢?
柳泽冥叹着会看向下一条,江韵黛非太医。宫里并未有她的信息。柳泽冥瞪大了双眼,心中暗道:不可能吧,我服过她熬的药,身子比以前好了一些,
罢了 ,下一条:栖罪阁的阁主喜怒无常,擅制毒,渊鳞近日送的吃食,请殿下验完再吃。柳泽冥不由得想到了近日渊鳞给自己送的糕饼陷入了沉思。
柳泽冥把自己重新写好的一封信件塞到竹筒里,等那个人自己来取。
柳泽冥不敢好骗也不单纯,他与渊鳞做交易不过只是为了借着渊鳞之手查清和处理自己身边的细作。
东宫的下人在柳泽冥到之前,便已经被渊鳞替换成了栖罪阁的眼线了。
除了秋棠以外的人都被换过,后来又他们让人去给秋棠的老母下毒,让柳泽冥不得不放秋棠日去。
如今,东宫上下既是眼线。但是,有些时候只要渊鳞在,那些人便会乖乖退下去,
柳泽冥回屋的路上遇到了渊鳞,“殿下可是睡不着?”渊鳞问他。
“柳泽冥打了个哈欠说听到后院有声响来看看。”渊鳞立马问道:“殿下没出事吧?”柳泽冥摇了摇头道:“没,不过是一只野猫把灯笼弄掉了。”渊鳞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翌日,天才蒙蒙亮,一行人便动身去了皇家寺院。
这次去皇家寺院祈福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皇族宗亲,以及朝廷官员以及一些皇亲国戚,还有一些皇室子弟。
因着年节在即,皇上准备将所有人都请来一起去皇家寺院祈福。
一路上不断有人跟柳泽冥攀谈,不过柳泽冥也没多大兴致理会他们,只是一味的沉默不语。
柳泽冥忙完了那些礼节之后,便去为别人祈福去了。
他见到儿时的那棵祈愿树,他小时候许的是什么愿望,他也记不得了,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该许什么愿了。
柳泽冥提起笔写:愿上天保佑苑清,阿月。
他刚打算挂到树上,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君可心悦我?”他写给渊鳞的。
正打算走了,却被人叫住,柳泽冥寻声看
去:“有事吗?楚大人。”楚澈瞄了一眼他手上的佛珠问道:“殿下的佛珠可是在苍梧寺求的?”柳泽冥有些疑惑,便道:“楚大人对本宫的佛珠感兴趣?”楚澈道:“不瞒殿下,在下确实对苍梧寺的佛珠感兴趣,但因此寺的佛珠犹为难求,没时间去求。”随即立马补道,“殿下可要好好珍惜送殿下佛珠的人。”
柳泽冥准备问一下求佛珠的条件,楚澈便像是知道他要问一样,道:“殿下定是要问我为何说要珍惜送殿下佛珠的人对吧。”
随后道:“苍梧寺的佛珠是出了名的难求,先要在正殿跪完也就能拿到了,跪个三天三夜,跪完,如果是给自己求的,跪完正殿也就能拿到了,但是如果是给别人求,还要去跪长阶。
一直跪到寺门口,才能拿到。”楚澈说完,便同柳泽冥随便说了几句,便走了。
柳泽冥一个人愣在原地,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冬日难得去出太阳,照在身上不会暖和,但他觉得自己现在身上挺暖的,可能是出自心里的吧。
他很小心地抚在那串佛珠上,他每摸一颗他便想这是渊鳞一步一跪才有的。他看着珠子差点哭出来,他不知道那段时间渊鳞跪完是怎么在帮自己处理事情的,他几乎不敢想的便是渊鳞是怎样一步步跪上苍悟寺。
佛珠上的梧桐树叶的暗纹,如刀一样划在柳泽冥的心上。柳泽冥的脸颊有泪水滑落,心痛如绞。他不知道为何渊鳞会对自己那么好。
寒日霜雪飞,无人寄锦书。君不曾寄一锦书,可君处处皆为我,此情若再不知,便是余无能。
渊鳞见柳泽冥许久没有从寺庙里出来了,不经有些担心他了,正准备去寺里找他,柳泽冥正好从寺里出来,渊鳞连忙走上前,去扶柳泽冥,柳泽冥抬头看他,是从来不曾对他有过的心疼和怜惜。
渊鳞连忙问他是怎么了,柳泽冥收起对了对他的怜惜,问道:“旁人都走了?”渊鳞说道:“嗯,都走了,只剩我们了。”柳泽冥看了一眼下山的路道:“你同我下山走走。”渊鳞答应了。
二人到了山下,车夫在山脚左等右等。见柳泽冥下来,正欲开口,问些什么。渊鳞却先开口道:“殿下是准备去哪里?”车夫表示渊鳞你没事吧?你看上了他,你直说。
车夫是栖罪间的眼线。柳泽冥说去苍梧来,渊鳞给了车夫一个眼神手意。
车夫点了点头,柳泽上了马车之后,渊鳞也跟着坐到了马车里。车夫边驾车边想渊鳞为啥可以坐马车里,而且柳泽冥居然还不管他。
没过一会,到苍梧山下了,柳泽冥示意车夫在山脚下等二人半个时辰便可,渊鳞连忙说道:“阿泽小心些,别摔了。”车夫开启了自我催眠,我听不见,我看不见。
结果,柳泽冥只顾着想事情,没注意到有个小坡,渊鳞连忙去拉他,柳泽冥被渊鳞突然拉了过去,有些恼火,正准备骂他,渊鳞却先有些恼道:“阿泽你差点摔了。”柳泽冥疑惑道:“啊?”说罢,便转头去看刚刚走的那段路确实有一个小坡,不仔细看的话,一定会摔一跤。
柳泽冥缓缓开口道:“谢谢,还有能不能把手松开。”车夫无意间转过头,正好看见这一幕,从他那个视角来看,就是渊鳞拉着柳泽冥准备走。
车夫无奈叹了口气,心道:唉,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柳泽冥边走边数台阶,走到苍梧寺的时候,柳泽冥很小声地道:“一千七百九十六。”
渊鳞听见柳泽冥说了句什么。渊鳞好奇道:“阿泽刚才说什么?”柳泽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渊鳞牵起他的手道:“那去寺里讨杯茶喝吧。”
柳泽冥偏过来看了一眼渊鳞,渊鳞也不忘地去看他,两个人的目光突然对上,柳泽冥连忙错开眼神的对视,催促道:“我们不是要去寺里吗?走啊。”渊鳞轻笑:“阿泽莫催,只是觉得你这副样子好看,想多看一会。”后面的话柳泽冥没听清,便任由他拉着他去寺里了。
渊鳞和一个小和尚倒茶去了,柳泽冥一个人去正殿拜佛,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神情肃穆虔诚,看着眼前的佛祖。
柳泽冥出正殿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寺里的往持,柳泽冥连忙把手上的佛珠递给住持看,问到底是不是苍梧寺的,住持十分肯定地告诉他是在苍梧寺求的。
柳泽冥和渊鳞喝完茶,柳泽冥便说准备走了。二人走时,住持同柳泽冥说了一句话——风吹残梦圆。
二人站在寺门口,渊鳞问他:“阿泽,刚才住持和你说了什么?”柳泽冥道:“没什么。”立马转移话题,道:“腿还疼吗?”渊鳞平静道:“两个月前的事了,早就不疼了。”渊鳞语气听着轻描淡写,实际他心里早就懂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有些不明白柳泽冥然这么问是为了干什么。柳泽冥将佛珠拿出来,问渊鳞:“你为我求的对不对?”渊鳞立马否认不是他。他以为柳泽冥看不上,打算还给他。
柳泽冥无奈叹了口气,恳求道:“你说实话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渊鳞想了想,对他说:“殿下想得都是对的。”
那串夕阳下的佛珠,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夕阳西下,倦鸟归林。黛色边缘一点点吞噬了残阳。
柳泽冥他想,风吹残梦圆,即使残梦没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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