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靠在她的额上,沉沉如磐石,压得她几乎无力翻身。
她不再挣扎,轻拽在他衣袖上的指尖松开,挡在零散开来的衣襟前。
他沉压的身体躬身而起,额头离开咫尺,温热的呼吸带着黏腻的血腥味在她的脸上拂过。瞬息之间,她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对上他那双阴鸷浑浊不明的双目。
“你怕我。”他嗤笑一声,黑眸冷沉,不似肯定地反问道。
单穆霜僵僵地躺在地上,屏息望着他。双目相对,他混沌的眸光下是难掩的凌厉之色,好似一把锋利的剑将她死死钉在了他的身下。
她左手拽紧了拳头,动了动唇,原想辩解几句,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口一般吐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我要你说!”他低声在她耳旁道,声音带着压制的愠怒。
她被他森冷的话一震,眼角不由洇出泪来。因着整个身体都被他钳制在下,只觉自己像极了被待宰前还要被凌辱的家畜。
“不怕。”她咽了咽喉,道。
然而声音中带着的颤抖,显然已经出卖了她。
“廖菲青,你可知我平生最讨厌哪种人吗?”他冷笑一声,额上有青筋暴起。晦暗不明的眸直直俯视,对上她紧缩的瞳孔,“就是像你这般阳奉阴违、表里不一、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人!”
她噎了一口气,迟疑试问:“公子是听信了什么谗言吗?”
其实,她现下还不知道凌璟琏到底是听到了她和蝶姑的话,还是因为施伯挑拨离间。若说是前者,倒也好办,毕竟她也没有说太多逾了分寸的话,口说的,无实无据,还能自圆其说圆回来;但若是后者,保不齐施伯查到了什么,便是再如何,也很难挽回局面了。
“谗言?呵!何需谗言!”他讥哂,“不打自招。”
单穆霜心中一凛,听他这般说,猜测应是前者。虽现在身在其下,不由自己,却还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从方才的颤抖僵硬,也变得柔和许多,语气倒是有些像安抚正闹情绪的小顽童,“公子方才是不是去过那间帐篷?是听到了什么对吗?”
他的呼吸渐重,垂头扎在她的肩窝上,沉声挖苦:“好一个‘南疆甚好,心向往之!好一个‘不会‘,福大命大,不会有事!”他说时,一字一顿,似乎还不是很解气,启齿,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疼得单穆霜汪出两行泪来。
“公子忘记我是怎么受伤的吗?我说’南疆好‘,也只是附和蝶姑。”单穆霜疼得鼻头发酸,右手奋力从他的胸膛下抽去,然而抽到一半,却被他的右掌狠狠箍在了胸前。原来他稍作支撑的右手,现下几乎全部花在擒住她了,以至于那瞬间,他的身体似巨物轰砸在她的身上。
她张嘴“呕”了一声,肺部的气从挤压而出,感觉五脏都被他压扁了去。
他冷笑,左手握拳,那汩汩的鲜血便似川河,从他的臂弯流过他粗粝的掌心和骨节分明的手指,染红了她的衣衫。
“廖菲青,你知我辩不过你,可什么是真什么假,我心中自有分辨。你以为你很聪明?”他的眸色晕上更浓的浑浊之色,钳着她的右掌扣住她纤细的五指,从她的胸前抽去,将她反手钉在了地上,冷笑道:“不要把所有人当傻子!”
他宽硕的肩背整个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几乎都无法用鼻呼吸,只能用嘴大口喘着气。然而,下一刻,他粗暴的唇碾压上来,堵住了她唯一的气口。
单穆霜晃了晃头,被压的身躯好似被抽干了养分,再晚一些,感觉要窒息而亡了。唇舌交际,她趁机咬住了他的下唇,猛吸了一口气:“我……我不能呼吸了。”她呜咽,双眼婆娑,语气近似哀求。
然而,此时,他的眼眸已经全然变成深浓色的浑浊。没等她稍吸两口新鲜空气,他燥动苍劲的舌,又如狂风卷石一般席卷而来。
救命!
她扭了一下身形,企图能够逃离,然而于事无补;又扑颠了一记脚腕,如蚍蜉撼树。
“撕拉”一声,是衣衫撕烂的声音。随即,她的衣裙皆被扯了去。
她动了动左手的手腕,扭转试图去碰触他的伤口,让他清醒一些,然后手指刚扒住他的左臂,身下一阵剧痛传来。
她咬唇“哼唧”了一声,张开的双腿下是如刀刮般的阵痛,直到她痛到失去知觉。
她睁开眼,双目瞠圆,望着白色的篷顶有些出神,而眼睛像是漏了洞的泉水,两行清泪控制不住地“哗哗”而下。
就这样吧……她心道:“究竟是该来的总会来的。”
单穆霜轻噎一声,目光从圆形的蓬顶看向呼吸凝重的凌璟琏,将脑海中浮现出的白衣少年生生赶了出去。
她默然看着他在她身上流连席卷,紧捏的双手渐渐松了开,抚上他的后背,双腿攀上他的后肢……
他的动作忽而渐缓下来,扎俯在她脖颈上的头微微昂起,目光由混浊变得锋利起来。
她知他已然清醒过来,与他两两相视,虽不知下一步他欲意何为,可他未动分毫的姿势,却已是明了。
她对他笑了笑,烛火下,她莹润的眸,像是浸在浅溪之下,在烛光的照耀下,闪动着零零的细碎光芒。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迹,眼睑下也还挂着从刚眼眶中滚落下来泪珠。她的声音娇柔,声音柔软,左手趁势环住他的后脖,与右手相互交臂,将他箍在了身前。
“公子,去床上吧。”她低下头,轻吻他的额发。低头间,却依稀听到她心碎流血的声音。
“地上脏。”她见他不为所动,又补充道,“蝶姑说蛊毒退去之时,行夫妻之事也是不会影响寿命的。”
他“嗯”了一声。撑地起身,她对他莞尔一笑,将头埋进他坚实的胸膛。此时,只觉身下一轻,一双肌肉喷张的臂弯将她从地上托起,她张开双腿,复而从他的后肢一路攀至他劲瘦的腰际。
他的身材魁梧,那如家镇宝之物也着实如擎天一柱——从他将她托起后,原已麻木的痛觉,又似狂风暴雨般从双腿之间传至脑顶。她的身子好似被串烧在铁板上的烤物,不由瑟瑟颤栗起来。
至床边,她不禁又抖了三抖。
那军床是由几块硬木板拼接制成的,南岭这里热,床上便只薄薄铺了一层竹席,按他的品行,不得是将她蛮横扔到床上才是,而她受伤的左臂刚好是正对床的。
呼!想想就疼!
闭眼,她瑟缩窝入他的怀中,双手死死环住他的后脖,希冀着他将她扔下来的时候,能借着他的力,不至于摔烂伤口。
可没想,他轻轻将她托至了床的中央。
她看着他,望着他俯身而下,不由凝了一口气。却不想他抬起手,粗粝的指尖摩挲,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码农是一个堪比108线开外的跑龙套群演还惨还苦的活,不过,想想有小可爱在看在支持,还是会认真调整,好好开工的!希望哪一天可以成为38线的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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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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