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妙妙被手机铃声惊醒。来电显示"沈扒皮"——这是她给沈砚舟新改的备注。
"喂？"她迷迷糊糊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可疑的"噼啪"声，接着是沈砚舟强装镇定的声音："你家的灭火器...放哪？"
林妙妙瞬间清醒："什么灭火器？！你在哪？"
"厨房。"沈砚舟顿了顿，补充道，"你家的。"
五分钟后，林妙妙趿拉着拖鞋冲进楼下自家厨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灶台上蹿起半米高的火苗，煎饼鏊子冒着黑烟，沈砚舟正用她那件限量版HelloKitty围裙奋力扑火。
"起开！"她一把拽开沈砚舟，抄起锅盖扣住火源，动作一气呵成。
火灭了，厨房也毁了。墙壁熏得漆黑，天花板挂着可疑的焦糊物，地上散落着奇形怪状的"煎饼"尸体。
"解释一下？"林妙妙双手叉腰。
沈砚舟抹了把脸，结果把脸上的黑灰抹得更匀了："练习煎饼。"
林妙妙这才注意到流理台上摆着本《煎饼入门》，书页上全是油手印。旁边手机还开着她的教学视频，暂停在她翻面的经典动作。
"你半夜三点...偷偷来我家...学摊煎饼？"她一字一顿地问。
沈砚舟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试吃员守则第6条...要不断提升业务水平。"
"放屁！根本没这条！"
"新加的。"
"早知道就不给你钥匙了。"
林妙妙气得抄起铲子要打人，沈砚舟敏捷地躲到冰箱后面。两人围着餐桌转了三圈，最后同时笑出声。
"别动。"林妙妙拧了条湿毛巾，"跟花猫似的。"
她踮起脚给沈砚舟擦脸，却被他趁机搂住腰："不生气了？"
"气！"林妙妙戳他胸口，"赔我厨房！"
沈砚舟突然弯腰把她扛上肩头："现在就走。"
"放我下来！"林妙妙捶他后背，"大半夜去哪啊？"
"我家厨房。"沈砚舟大步流星往外走，"随便你炸。"
沈宅厨房大得像足球场。林妙妙站在中央，看着沈砚舟变魔术似的从各个角落掏出煎饼工具——定制鏊子、有机面粉、甚至还有台专业和面机！
"你什么时候..."她目瞪口呆。
"上周。"沈砚舟按下开关，和面机"嗡嗡"启动，"设备齐全了，老师可以开始授课了吗？"
林妙妙突然鼻子一酸。这个在外呼风唤雨的商业帝王，此刻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学生，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笨死了。"她揉揉眼睛，"面糊比例都记不住，还学人家摊煎饼。"
教学开始十分钟后，林妙妙就后悔了。
"手腕要这样转..."她第N次纠正沈砚舟的动作，"不是掰手腕！温柔点！"
沈砚舟皱眉盯着鏊子，表情比看财务报表还严肃。他手腕一抖，面糊成功摊成了澳大利亚地图。
"进步了！"林妙妙违心夸奖，"至少能认出是个国家..."
沈砚舟突然放下铲子："你爸爸的事，我查到新线索。"
林妙妙手一抖，刚打好的蛋"啪"地掉在地上。
"当年实验室的助理还活着。"沈砚舟轻声道，"他愿意作证，苏家窃取了你父亲的研究成果。"
"所以车祸..."
"是为了灭口。"沈砚舟握住她发抖的手，"我会让苏家付出代价。"
林妙妙正要说话，突然闻到一股焦味——沈砚舟的"澳大利亚"煎饼糊了！
抢救煎饼的混乱中，沈砚舟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苏晚晚。"
按下免提，苏晚晚歇斯底里的声音炸响："砚舟！你对我舅舅做了什么？！药监局刚冻结了他所有项目！"
"只是开始。"沈砚舟冷声道。
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你以为那个煎饼女多干净？她接近你就是为了..."
"为了什么？"林妙妙突然开口。
沉默几秒后，苏晚晚阴森森地笑了："明天慈善晚宴见，我会当众揭晓答案~"
通话切断。沈砚舟皱眉看向林妙妙："别去。"
"去。"林妙妙捡起铲子，"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编出什么故事。"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林姐！服务器又崩了！"
实习生小张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后厨，屏幕上赫然显示着404错误页面。林妙妙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叹了口气——这是今天第三次系统崩溃了。
自从她在直播里随口提了句"考虑发行会员卡"，粉丝们就把#煎饼币#刷上了热搜。沈砚舟那个商业鬼才立刻抓住机会，连夜组建团队开发了"妙妙币"积分系统。
"第几台服务器了？"林妙妙探头问道。
"第五台了！"小张欲哭无泪，"刚上线三天的系统，注册用户已经突破50万！"
店门外排起长龙，不少人是冲着限量版"煎饼币"来的——这种实体金币造型的会员卡，正面印着Q版林妙妙，背面是沈氏集团防伪标识。
"我要充一万！"一位穿貂皮的大妈拍出黑卡，"给我闺女集齐全套！"
收银小妹手忙脚乱："阿姨，我们最高面值就一千..."
"那就来十张！"
林妙妙正要去帮忙，手机突然狂震。沈砚舟连发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张截图——某二手平台上的"妙妙币"金卡，已经被炒到五万一张！
"疯了..."她喃喃自语。
"让让！都让让！"
一阵骚动从门口传来。沈砚舟的助理带着四个保镖，搬着个保险箱挤进店里。众人自觉让出一条路——毕竟谁都不敢惹沈氏集团的人。
"林小姐。"助理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沈总吩咐，买下第100万号金卡。"
林妙妙翻开文件，差点被口水呛死——购买金额后面跟着六个零！
"一百万？！"她声音都变调了，"他买张会员卡花一百万？"
助理淡定点头："沈总说，要做就做最尊贵的VIP。"
围观群众发出阵阵惊呼，手机拍照声此起彼伏。林妙妙扶额，已经能想象到今晚热搜的盛况了。
"不行！"她果断拒绝，"这太离谱了！"
助理早有准备，掏出手机播放录音。沈砚舟低沉的嗓音传出："条款第9页，甲方有权购买任意数量..."
"停！"林妙妙抢过手机，"我亲自找他算账！"
她气冲冲拨通电话，那头秒接："收到我的礼物了？"
"沈砚舟！"林妙妙咬牙切齿，"你搞什么金融泡沫？一张破卡卖一百万？"
"不是卖。"沈砚舟轻笑，"是投资。"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沈砚舟继续道："刚查了数据，妙妙币市值已经突破三千万。"
林妙妙腿一软，扶住柜台才没摔倒。三千万？她就卖个煎饼啊！
"你...你别乱来..."
"晚了。"沈砚舟语气愉悦，"已经帮你谈妥了天使轮融资，估值两个亿。"
林妙妙彻底懵了："啥轮？"
"简单说，"沈砚舟顿了顿，"你现在是林氏餐饮集团CEO，持股51%，我持股49%。"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接着是沈砚舟压低的声音："苏晚晚来了，别挂电话。"
林妙妙竖起耳朵，听到苏晚晚尖细的嗓音："砚舟！你疯了吗？给那个煎饼女砸这么多钱！"
"投资而已。"沈砚舟声音冷淡。
"投资？"苏晚晚冷笑，"全公司都在传你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
"装什么傻！"苏晚晚声音陡然提高，"她就是个替身！你根本记不住她的脸！"
电话这头，林妙妙呼吸一滞。
沉默几秒后，沈砚舟突然笑了："苏晚晚，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她吗？"
"因为她..."
"因为只有她，我不需要用眼睛看。"沈砚舟一字一顿，"闻到她身上的煎饼香，听到她的声音，我就知道是她。"
林妙妙鼻子一酸，手机差点拿不稳。
"至于你..."沈砚舟继续道，"戴再多珍珠耳环，喷再贵的香水，对我来说永远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电话那头传来苏晚晚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摔东西的声音。沈砚舟似乎走开了，背景音渐渐安静。
"还在听吗？"他轻声问。
"在..."林妙妙声音发颤。
"晚上慈善晚宴，我来接你。"
"嗯。"
挂断电话，林妙妙发现店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包括那位貂皮大妈。
"闺女啊，"大妈突然开口，"那个沈总...是不是在追你啊？"
林妙妙耳根通红，低头摆弄围裙带子："他...他就是我的终身试吃员..."
"哦~"众人异口同声，表情一个比一个八卦。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助理慌慌张张跑进来："林小姐！不好了！有人把咱们的煎饼币系统黑了！"
林妙妙冲到门口，只见电子屏上滚动着一行大字：
「今晚揭穿你的真面目——苏晚晚」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林妙妙挽着沈砚舟的手臂走进会场时，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射来。她今天破天荒地穿了礼服——香槟色的长裙，衬得肤色如雪。
"紧张？"沈砚舟低声问。
林妙妙摇摇头，却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胳膊。自从知道苏晚晚要在今晚"揭穿真相"，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沈总！"几位商界大佬迎上来，"这位就是林氏制药的..."
"林妙妙。"沈砚舟自然地接过话头，"我的未婚妻。"
林妙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踩到自己裙摆。未婚妻？！这又是什么时候加上的条款？！
没等她质问，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上，苏晚晚一袭白裙款款走来，像个纯洁的天使——如果忽略她眼中闪烁的恶意。
"感谢各位莅临抗癌慈善晚宴。"她甜美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今晚，我们要揭晓一个惊人的医学奇迹..."
林妙妙心头一紧。沈砚舟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却被她发现他的掌心也微微出汗。
"请看大屏幕！"苏晚晚一挥手。
屏幕上出现一份泛黄的文件——《林氏抗癌配方专利申请书》，申请人赫然是林妙妙的父亲！
"这份价值连城的药方，"苏晚晚声音陡然转冷，"被某些人据为己有，还勾结沈氏集团非法牟利！"
会场一片哗然。林妙妙猛地站起身："胡说！那是我父亲的心血！"
"是吗？"苏晚晚冷笑，"那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根本不是普通厨师？"她切换幻灯片，"他是吴家的私生子！"
大屏幕上出现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沈夫人搂着一个少年，两人眉眼如出一辙。照片角落写着"与表弟林墨"。
林妙妙如遭雷击。她从未见过这张照片，但那个少年...分明是她父亲年轻时的样子！
"所以，"苏晚晚得意洋洋地宣布，"林妙妙接近沈砚舟，根本就是为了报复吴沈两家！她父亲是被吴沈两家抛弃的..."
"够了！"沈父突然冲上台，一把夺过麦克风，"苏晚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叔叔，"苏晚晚故作委屈，"我只是想揭穿这个骗子的真面目..."
"真面目？"沈父冷笑，转向工作人员，"放下一段视频。"
屏幕一闪，出现一个白发老人的影像："我是林墨的主治医师。当年他带着抗癌配方投奔沈家，不是为了认亲，而是为了救沈夫人——他的表姐！"
视频继续播放："沈夫人患癌后，林墨日夜研究治疗方案。那份抗癌配方，是他专门为表姐研制的。"老人顿了顿，"可惜两人都在车祸中..."
沈父接过话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谋杀！"他指向苏晚晚，"你母亲——沈家前秘书，在刹车上动了手脚！"
全场哗然。苏晚晚脸色煞白："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这就是证据。"沈父掏出一枚U盘，"你母亲临死前的忏悔录音！"
录音里，一个女声痛哭流涕："...是苏家逼我的...他们想要林墨的配方..."
苏晚晚踉跄后退，撞翻了香槟塔。在一片混乱中，她突然指着沈砚舟尖叫："那他又算什么？一个连人脸都认不出的残废！"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砚舟身上。
林妙妙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台，抢过麦克风："没错，沈砚舟是有脸盲症！"她声音响亮，"但他记得住每个员工的生日，分得清每笔投资的利弊，更认得出什么是真心什么是算计！"
她转向苏晚晚："而你，除了那张整容过度的脸，还有什么值得被记住的？"
沈砚舟不知何时也上了台，轻轻握住林妙妙发抖的手："说得好。"他转向台下，"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妙妙女士，沈氏集团新任董事，以及..."
他顿了顿，嘴角微扬："我的终身煎饼供应商。"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笑声。苏晚晚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仓皇逃离，而林妙妙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回神。
"未婚妻的事..."沈砚舟在她耳边低语，"现在可以商量条款了？"
聚光灯下，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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