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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痴心错

姚韫知没料到任九思会病得这般厉害。

她虽口中说着“自作自受”,可到底存了几分不忍和愧疚,还是命人将他挪去了内院暖阁,又嘱咐大夫好生诊治。

入夜,暖阁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气,窗外风雪依旧。

任九思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覆着湿凉的帕子,昏迷中呼吸浅薄得几乎听不见。

姚韫知站在暖阁外,隔着半掩门帘往里头瞧了一眼。

灯火摇曳,将任九思憔悴支离的影子照在屏风上,似一幅虚幻模糊的画。他在昏迷中微微皱眉,唇间逸出一声沙哑的低喃。

声音太轻,消散在风声与往来的脚步声里,没能传到纱帘之外。

大夫手中攥着刚用完的脉枕,甫掀开门帘走出,便见到姚韫知立在门外,连忙躬身施礼,“夫人安好。”

“如何?”姚韫知语气平静,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却隐隐有些发紧。

大夫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道:“任公子的高热虽已暂退,但因为寒气侵体,再加上身体本有旧疾,导致病情格外难缠。”

姚韫知蹙起眉头,语气微冷,“旧疾?”

大夫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这位公子似是早年伤了根本,又未曾好生调养。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脉象却虚弱紊乱,如同一个老者。若不妥善医治,只怕一场小小的风寒就会要去他的性命。”

姚韫知闻言,下意识地往屋内看去,落下纱帘堪堪遮蔽住了她的视线。里头的蜡烛亦不知何时又熄灭了两盏,除却雾一样的光晕,什么也看不清。

她静默了片刻,收回目光,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她问大夫:“他这病,你有法子治好吗?”

大夫摇了摇头,“要想完全根治,怕是极难。不过日后若悉心调养,避免劳神动气,平日里多用滋补的药膳,再辅以针灸,或可稍稍缓解病症,总不会有性命之虞。”

姚韫知嘴唇动了动,正要再问什么,恰有一个侍女匆匆来报:“夫人,老夫人让您到她房里去一趟。”

姚韫知压抑住语气的不耐,淡淡回了声:“急什么,我一会儿便去。”

她进屋时,张老夫人正倚在榻上,掀着眼皮直直盯着她,也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姚韫知于是不再靠近,就停在离她床榻两三尺的地方,既不行礼,也不问安,静静地等着她发难。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张老夫人没好气道:“杵在那里做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姚韫知仍一动不动,只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问道:“母亲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你把那个男宠弄到前院来了?”

姚韫知答:“是。”

“反了天了!”

张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坐直了身子,因为起得太急,薰笼里的暖气又倒灌进口里,呛得她剧烈咳嗽了几声。

朱妈妈见状,连忙上前抚了抚张老夫人的胸口,替她顺气,“夫人才服了药,大夫嘱咐过,千万不能动气。夫人不若听听少夫人的解释,或许她这么做有她的道理呢。”

说完瞥了姚韫知一眼。

姚韫知平静道:“母亲,任公子是张府的客人,客人生了病,没有主人家将客人一个人撂在后山脚自生自灭的道理。”

张老夫人捶着胸口,看向朱妈妈,“你听听,你听听她这话!现在一个卖笑的摇身一变也能成什么‘客人’!今儿个弄个戏子来,明儿个弄个耍猴的来,后日再弄个娼妓来,是不是非得让这些个不三不四的东西把张府也弄成个淫.窝,她才肯罢休?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让这么个败坏门风的女人进了我们张家的家门!”

这话算是说得十分刺耳了,朱妈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口中不住说着“夫人息怒”。

朱妈妈又给姚韫知使了个眼色,想让跟张老夫人服个软。

不想姚韫知依旧站在原处,目光如水,眼底没有半点波动。

张老夫越说越气,口里喋喋不休地翻起那些旧账,“我从前就和老爷说过,咱们张家虽不是什么簪缨世家,但他好歹也曾官拜正三品中书令,订过亲的女人是万万不能要的。可老爷偏偏不听,说什么左右允承也喜欢。我只当他是个耳聪目明的,比我这个妇道人家要有见识,结果娶来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女不说,还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发泄这么一通,张老夫人眼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下去的意思,反而愈烧越旺。

她索性将她从前对姚韫知的诸多不满,一口气全吐出来,冲着眼前的人喝了一声:“姚氏!”

听到声音,姚韫知才缓慢抬起头来。

张老夫人道:“当初你父亲求我们将你从言家那滩浑水里捞出来的时候,那姿态可是要多低三下四有多低三下四。怎么如今他人不在了,你倒是腰杆挺直了,敢这么跟自己的家姑说话了?”

听到张老夫人搬出已经亡故的父亲羞辱自己,姚韫知一个没忍住,眼眶瞬间泛起了一圈红。

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委屈。

张老夫人一见自己戳中了她的痛处,更加肆无忌惮地挖苦道:“其实,这世上再没有比我们我们张家更厚道的人家了。你既已经嫁到了我们家做媳妇,我们也不会欺负你一个孤女。你父亲走了之后,允承既没有休妻,也没有纳妾,算给足了你体面。你若是安分一些,好好侍奉舅姑,照顾夫君,届时再添个一男半女,何愁将来会过不上富贵安逸的日子?又何必要去巴结一个名声不好的公主?”

她指尖轻轻敲着床榻的边缘,似是在催促姚韫知快些表态。

可姚韫知始终像个锯嘴葫芦,似乎把她的话完完全全当成了耳旁风。

张老太太终于没了耐性,直接冲姚韫知下了最后通牒,“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期限,把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弄走。不管是让公主府派人接走也好,还是直接把他打出去也好,三日之后,如若我再在张府见到这个人,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姚韫知不置可否,福了福身就要离开,又被张老太太叫住。

“还有,听说你与允承近一年来都是分房睡的。”

姚韫知停下脚步,不疾不徐道:“母亲先前教导过,男人应以仕途功名为重,不宜过分沉溺于儿女私情。我不敢违背母亲的教诲,怕这闺房之事分了他的心,误了他的前程,所以才不与他居于一处。”

张老夫人嘴角抽搐了两下,冷笑道:“莫要拿这样的话唬我,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她又不耐烦地扶了扶额头,“罢了,别的我也不同你废话了,你今晚就给我搬回允承房里去。”

姚韫知倏然抬眸,直视着张老夫人的眼睛,反问道:“母亲可还记得方才同我说了什么?”

张老夫人愣了一愣。

“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孤女,”姚韫知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摊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所以母亲觉得,我现在还怕什么呢?”

她笑容清淡,眉目如画。

张老夫人却被她盯得后脊有些发凉,总觉得这人眼神里有股子疯劲,唯恐她真受刺激,做出什么疯事。

但她是绝不会把这样的情绪表露在脸上的,仍撑着口气,颐指气使道:“你,现在,去把允承给我叫来。”

姚韫知不知道张老夫人把张允承叫去说了些什么,不过大约一个时辰以后,临风馆的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韫知,你睡下了吗?”

是张允承的声音。

姚韫知挑起床帘,耳畔飘过簌簌的雪声。她略一迟疑,还是打亮了火折子。

烛台上遽然升起一簇火苗,晕黄的光擦过她的脸颊,晃得她眼睛有些刺痛。

她捧着蜡烛,缓步走到门边。才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寒风便裹着细碎的雪花扑面而来,冻得她手指下意识往回缩了一缩。

不过张允承倒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他知道,姚韫知不喜欢旁人进她的卧房。

外头风雪漫漫,庭院中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月光映在雪面上,清冷而幽寂。他站在门槛前,手中提着一盏老旧的风灯,脚下的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

姚韫知对着门缝说道:“你且等一等。”

说完咳嗽了两声,走到床头,取了件月白风毛长袄披上,整了整衣襟,这才推开房门,站在廊下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

张允承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风灯轻轻放下,抖落了肩上的雪,随即解开身上的披风,替姚韫知罩在了袄子外头。

两人沿着回廊并肩走着,张允承侧头,目光落在她的半边脸上,许是被冻得有些厉害,白皙中透着红,芙蓉玉似的。

他轻声开口:“母亲今日的话,你就当她没有说过。”

姚韫知脚步稍稍一顿。

张允承道:“我同母亲说过了,九思公子可以继续借住在这里。”

姚韫知眸光闪烁了两下。

“还有孩子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听到这里,姚韫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从前也同你说过,你想要的东西,我没有办法给你。若你实在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你大可以……”

似是预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张允承的食指及时压在了她的唇上。

姚韫知只好将话暂时咽了回去。

张允承沮丧地问:“韫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姚韫知不答,他便兀自往下说道:“旁人都说我有这样好的一个父亲,定然走的是最笔直的康庄大道。可我却总是让父亲失望,不单在科举上没考出什么名堂,连他替我打点好的差事,我都会办砸。从前倒不觉得有什么,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俗人,瞧不起仕途经济。”

他说着说着,神情有些黯然,“可近来我却忍不住在想,若我能够有一番作为,更讨母亲欢心一些,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怨气,也就不会对着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你是不是也能……”

犹豫了一瞬,张允承终于还是将那句话问出了口:“你是不是也能像喜欢他一样,更喜欢我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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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痴心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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