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靠靠靠！”颜望寒在外狂按脱离按钮，他转身对独立分离在设备中的003问，“你能不能帮忙？”
003说：“他现在被主系统锁定了，锁定时间不会太久，呃，他体力不错对吧。”
颜望寒问：“你什么意思？”
“能不能打赢001？”003在设备中就是一团小像素块，她上蹦下跳，说，“你跟他说，加油，成功了他结婚那天我给他包大红包。”
颜望寒绝望的看着黑暗中走出的肌肉男：“那也得活下来再说吧。”
“坚持5分钟。”003给出准确时间。
闻泊川没有犹豫，对上001，转头就跑。
我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带个武器呢？闻泊川想。
“先别脱离，”闻泊川看着逐渐愈合的裂缝，那双眼睛逐渐在黑影中隐去，“定位主系统。”
颜望寒不敢耽搁，他快速启动了追踪程序。
“不行，”颜望寒说，“时间太短，没能定位上。”
“原本也没想这样定位，”003说，“001上有他的分身权限，通过分身权限去追才能追到。”
“你这也太强人所难，嗯？”颜望寒看到闻泊川一个快速闪身躲过001的攻击，一脚踢在001脚腕上，001像是一座山一样倒下，他没有犹豫，直接压住001，从他的腰间拽下一个盒子。
闻泊川记得002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当时他切断联系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东西。他毫不犹豫，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
001试图反抗，但被闻泊川压得死死的。
“我养了三只大型犬，”闻泊川勾起嘴角，“你劲还没大饼那傻子大。”
颜望寒现在是生怕001暴起反手一巴掌给他呼到墙里，立刻要求003联系闻泊川找那劳什子分身权限。可闻泊川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002身上一亮。
“嗯？”他的身体突然被控制，向着闻泊川冲来。001立刻抓住闻泊川，怪笑起来。
“003早就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了，难道我们就什么准备都没有？”001抓着闻泊川，他盯着闻泊川的眼睛，眼神阴鸷，“想要切断我们和主监测的联系没那么简单，除了我们主动切断，主监测那边也需要同意才行。”
闻泊川心下一凛。
这就意味着主系统不同意，他们做的一切都是白搭。
但就在此时，003留在他身上的检测设备找到了主系统给001的权限，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追踪。
颜望寒看的汗毛倒竖，立刻准备按下脱离键。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颜望寒手边的备用设备一空，下一秒，他看到林远忱将设备带在自己手上。他表情平静，无比理性的安排：“立刻脱离，系统转到我身上。”
颜望寒立刻拒绝：“你去也没用！”
“现在不去，就没机会了。”林远忱看到闻泊川启动了追踪，他紧张的盯着面板，说，“经过今天，对方一定会有所防备。”
颜望寒还想说什么。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听到了一些。”林远忱突然开口。
他半梦半醒间听到闻泊川和颜望寒说什么系统，切断，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醒来，闻泊川的确没在他身边，他找过来，又看到设备和系统，还有什么不明白。
“系统原本是在我身上，这件事本来该是我负责。”林远忱说，“不该让泊川去冒险的。”
他看着面板上的追踪成功，立刻按下脱离键，同时003转移到他身上，他立刻进入设备补上闻泊川的空缺，颜望寒来不及阻止，林远忱便启动了进入键。
下一秒，闻泊川从画面中消失，002和003狠狠撞在一起。林远忱就趁这机会抓起两人落在地上的小盒子，跟着003一起又消失在画面中。
……
他们跳跃到了主系统所在的空间。
这里的不止就像是一个高级研究院，惨白的灯光，洁白的墙面，一个个的小房间出现在幽长的走廊两侧。
“这里应该是主监测的操作间，”003说，“有一个房间可以切断分支系统的联系。但这也是主系统的地盘，你现在共享我的权限，主系统也是可以攻击到你的。”
林远忱垂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他现在头晕的要命，死死抓着两个小盒子。
“带路。”他对003说。
003没做犹豫，立刻带着林远忱往前走，他们一连走过好几个房间，就在003手放在房间把手上的时候，她突然被电开两步。
003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于此同时，前后的房间门都打开。
林远忱瞳孔骤缩。
面前椅子上绑着的人，是闻泊川。
他闭着眼睛，垂着头，浑身上下都是血渍。身后的房间里是同样状态的002，他看起来还比闻泊川更惨一点。
003的手指颤了颤。
她推了一把林远忱，嘴巴一张一合，林远忱听不到她的声音。
“林先生，”主系统的声音响起，“你看到了吗？”
“他就快死了。”主系统说，“我们不是同一个维度的生物，就好像人和蚂蚁的区别。对抗我，你注定不会赢。”
林远忱颤抖的抬起手，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抬起手贴在闻泊川脸上。闻泊川勉强睁开眼，对他轻轻一笑。
“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林远忱神情恍惚，听到主系统对他说，“我可以治愈他，让你们回到你们的世界里，安稳的度过一生。在你们死后，在继续我们的计划。作为交换，你要把001和002的控制器交给我。”
主系统说：“这是个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那以后呢？
林远忱想。
妥协只是暂时的和平，以后的后代还要继续面对这些事情。系统还会存在，不知何时落在某个人身上，操纵着他们的人生。
他看向闻泊川。
闻泊川表情未变，眼神温柔缱倦。
林远忱呼吸急促，他身后的003不断的说着什么，但是林远忱听不到，好像他们之间有这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林远忱下意识的抬手抹掉脸上的汗，表情却突然一顿。
主系统看到这一幕：“想好了吗。”
“想好了。”林远忱说。
主系统发出并不意外的轻笑。
但下一刻，林远忱突然按住闻泊川的肩膀，将他连人带椅子推开摔在地上。随着咣当一声巨响，“闻泊川”脸上露出一丝凶狠。
林远忱毫不犹豫的向前跑。
003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那是幻境，小心，那不是闻泊川，是001！”003喊，她被主系统控制住，动弹不得，只能指挥着林远忱，“往前跑，可以看到控制台。”
林远忱眼前白光一闪，身边幻境消散，露出房间本该有的话样子。身后一阵哐当声，林远忱看过去，发现是001起身，正向着他走来。
林远忱立刻按下手中控制器的按钮，看到他的动作，003也挣扎着切断联络，林远忱急忙跑到控制台边，面对众多按钮，他一时有些迷茫。
“最大的红色！”003喊。
林远忱迅速拍下。
在他按下按钮的一瞬间，001抓住了林远忱的领口，他将人往后一甩，却突然停下动作。
周遭一片安静。
成功了。
林远忱松了口气。
003挣脱束缚，先给身边的002松绑，她对林远忱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过来。
“快走。”她对林远忱说。
“001现在有主监测一半的权限，现在没有了主次控制，”003问，“你猜他会怎么办？”
林远忱心下了然。
他不再管身后传来的吵闹声，跟在003身边离开这里。
“你怎么办？”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问。
“像我们这种小监测者不能离开主监测太久，但鉴于现在这种混乱状况，我决定钻个空子。”003笑着说，“再见，我要去远航了。”
“能不能获得自由，要看我自己的造化了。”她说，“能不能逮住主监测和001，就要看你们这设备怎样了。”
“不是没有困住他们的办法。”003说。
不等林远忱疑惑，他感觉脚下的地面一阵震动。他惊讶的抬起头，看到001和主监测被同时困在一个巨大的笼子中。
主监测不再是之前吓人神秘的眼睛形象，露出自己的真身。他是一个矮小的男人，脸上还有001留下的淤青。
看到003，他大喊：“你别忘了你的身体！”
“帝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身体。”003鄙夷道，“别再做春秋大梦了！”
主监测气急，他指着003：“你是那些人的一员！”
林远忱不明所以：“那些人？”
“反抗者。”003笑笑，“这些还不该你知道呢。”
“拜拜。”她对林远忱挥挥手，手指轻轻在他肩上点了一下。
林远忱感觉身上什么东西被收走，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抓着他极速远离。他眼前一黑，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他睁眼，对上闻泊川焦急面庞。
“出息了！”闻泊川见他回来，又担心又生气，恨不得他在脸上咬一口。
林远忱却望着眼前的人，一个翻身挂在人身上。
“学长，”他软乎乎的撒娇，“你猜猜我怎么认出那不是你？”
闻泊川单手托着人，在设备上输入一行指令。001和主监测立刻变成小像素块出现在屏幕上，不甘心的上蹿下跳。
他们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如此低等的生物困住，短暂的团结过后，又开始相互殴打。
颜望寒在门外打完电话，通知了警方，回来就看到林远忱挂在闻泊川身上，当即转身就走。
“嗯？”闻泊川问，“因为我更帅？”
“他没有薄荷味。”林远忱在他颈窝蹭蹭，“学长，你最好了，我没事，你干嘛，你联系梁医生干什么？”
“哦，”闻泊川冷漠道，“预约全身检查。”
“等着吧小林同学，你周末别想出去玩了。”闻泊川被他这一遭吓得魂都要飞了，他就是不想林远忱冒险才做这一切，要是林远忱有个三长两短，他估计今天就能从楼上跳下去。
“下次再这么自作主张，我真的，真的就吓死了。”
他抱住林远忱，在这一刻，林远忱感受到他几乎飞起的心跳。
林远忱反抱住闻泊川，安抚的揉揉他后背。
“我知道了。”他说，“那你也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一声不吭的大包大揽。”
拉开些距离，林远忱捧住闻泊川的脸晃了晃。
“我爱你。”林远忱突然说。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他看向闻泊川，“你也不能，不能留我一个人不说。”
闻泊川愣了愣。
他望向林远忱蓄起水汽的眼睛，此前从未有过的情绪和**一瞬间涌入心里。
“我错了。”闻泊川说。
两个人贴的很紧，林远忱被眼泪打湿，在闻泊川灰色的上衣上留下浅浅的水渍。
林远忱开口：“以后要和我商量。”
闻泊川：“好。”
林远忱：“都要听我的。”
闻泊川：“没问题。”
林远忱：“我不想去医院。”
闻泊川：“好，不对，这个不行！”
他看到林远忱脸上闪过一丝“居然没糊弄过去”的懊悔，哭笑不得的抱着人出门。
“我要把你的抑制剂换成最痛的那种！”林远忱超没威胁的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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