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宣布要带“小布丁宝宝”来排球馆那天,青城队员们紧张得像是要迎接天皇巡视。花卷贵大拿着拖把在地板上擦出残影,恨不得把地砖擦出镜面效果,结果用力过猛把自己绊了个四脚朝天;渡亲治把排球摆成了北斗七星阵,说这样能招桃花运,被岩泉一一脚踹成了散兵游勇;金田一不知从哪摸来束康乃馨,还喷了半瓶香水,结果被岩泉一捏着花茎扔进了垃圾桶:“你是来相亲还是来打球的?”
“都给我精神点!”及川对着镜子练习第九种微笑,嘴角咧到耳根,“我家小布丁可是仙女级别的,等会儿来了都给我放尊重点!”
松川靠在墙上嗤笑:“上次你也说隔壁班文艺委员是仙女,结果人家跟你说三句话,你脸红得像被开水烫过。”
“那能一样吗!”及川转头时差点撞翻镜子,“我家小布丁那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眼睛像浸了露水的葡萄,皮肤白得像奶油,头发软得能当棉花糖——”
话没说完,馆门“吱呀”一声开了。
所有人瞬间定格,连呼吸都调成了静音模式。只见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门口,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腕细得像易碎的瓷瓶,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碎发被阳光染成浅金色,抱着排球的姿势都透着股干净的秀气——正是及川照片里那个“少女”,只是比照片里好看十倍不止。
花卷手里的拖把“哐当”砸在地上,眼睛瞪得比排球还圆:“我的天……这、这是真人吗?比杂志模特还好看!”
渡亲治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这皮肤……比刚剥壳的鸡蛋还嫩吧?及川那家伙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金田一扒着松川的胳膊直晃:“松川前辈!你看他的眼睛!像含着星星!及川前辈配得上吗?!”
及川得意地扬起下巴,刚要迈步,就见松川突然捂住金田一的嘴,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及川听见:“小声点!但你说的是实话——及川这家伙除了会传球,哪点配得上人家?”
岩泉一抱着胳膊,眼神在研磨身上打了个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及川,你确定没绑架人家?”
及川刚想炸毛,就见研磨抬眼望过来,睫毛长得像小扇子,轻轻眨一下,花卷手里的抹布都掉了。“你们好。”他声音清清淡淡的,像泉水流过石头,听得花卷当场捂住胸口:“我的天……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及川你快坦白,是不是用了什么魔法?”
“什么魔法,”及川几步冲过去,自然地揽住研磨的肩膀,笑得一脸嘚瑟,“这是我男朋友,孤爪研磨,音驹的二传手。”
“男、男朋友?!”花卷的尖叫差点震碎玻璃,“这么漂亮的人……居然是男生?!及川你还是人吗?连男生都不放过!”
松川凑到渡亲治耳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就说及川不配吧?你看人家这脸,这气质,跟及川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鹅站在癞蛤蟆旁边。”
渡亲治连连点头:“可不是嘛!及川打球时像头野狗,人家连抱球的姿势都像在拍电影海报——及川这家伙肯定是走了狗屎运!”
金田一举着手机疯狂拍照,嘴里念叨着:“太漂亮了!比我们班所有女生加起来都好看!及川前辈你快说实话,是不是用草莓蛋糕绑架的?”
岩泉一走上前,上下打量着研磨,突然踹了及川一脚:“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就是人配不上。”他转头对研磨点头时,表情难得温和,“别被他骗了,他训练时能把球传到观众席,吃饭能把汤汁洒在领口上。”
研磨被这阵仗闹得耳尖发红,往及川身后缩了缩,却被花卷一把拉住胳膊——少年的手劲大得惊人,眼睛亮晶晶的:“研磨君!你跟及川在一起太委屈了!要不考虑考虑我?我会剥橘子!”
“花卷你找死!”及川把研磨拽回自己身后,像护崽的老母鸡,“你们这群家伙怎么回事?夸我男朋友就夸我男朋友,扯上我干嘛?”
松川摸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夸他漂亮是事实,说你不配也是事实——你看你那乱糟糟的头发,跟人家的比起来,简直像被猫抓过的鸡窝。”
渡亲治跟着补刀:“还有你那破锣嗓子,跟人家说话的声音比,像是砂纸磨石头。”
金田一突然举手:“及川前辈扣球时表情狰狞得像恶鬼,研磨君连皱眉都好看!”
及川气得跳脚,却在看到研磨被逗笑时微微扬起的嘴角时,突然没了脾气。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研磨的侧脸镀上层金边,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突然觉得,被队友骂“不配”也挺好——这么漂亮的人,本来就该被全世界捧着,就算自己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配不上,能被这样的人喜欢,也是天大的幸运了。
“喂,”岩泉一突然递了瓶水给研磨,眼神难得柔和,“别理他们闹。”他转头瞪及川,“还愣着干嘛?训练了!再让人家站着,我把你扔去擦球网!”
及川“哦”了一声,却在转身时偷偷捏了捏研磨的手心。研磨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笑,轻轻回捏了一下。
远处,花卷还在跟松川争论“及川到底哪点配不上研磨”,渡亲治在给金田一讲“漂亮的人打排球是不是更厉害”。及川看着身边的研磨,突然觉得,被全世界说“不配”也没关系,只要这个人站在自己身边。
训练时的青城队员们像是被按了“夸研磨”开关,嘴巴甜得能滴出蜜来,顺带把及川损得一文不值。
金田一捡球时故意绕到研磨身边,眼睛瞪得溜圆:“研磨君!你跑步的姿势都这么好看!像小鹿一样!及川跑步像只被追的野狗,还总顺拐!”
及川刚传过去一个球,闻言差点把下一个球砸到金田一头上:“你小子是不是想加练五十个俯卧撑?”
“本来就是嘛!”花卷跳起来扣球,落地时特意往研磨那边凑了凑,“研磨君连流汗都好看,汗珠顺着下巴滑下来,像碎钻!及川前辈一出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黏在脸上像海草!”
渡亲治在旁边点头如捣蒜:“还有手!研磨君的手指又细又长,打字肯定好看!及川前辈的手……也就传球能用了,上次给我们签训练计划表,字丑得像鸡爪挠的!”
松川慢悠悠地补刀:“最过分的是脸。你看研磨君,白得透光,脸颊粉嘟嘟的像水蜜桃,生气都好看;再看及川,晒得黢黑,笑起来眼角皱纹比球网结还多,也就骗骗小学女生。”
及川听得牙痒痒,传球力道都重了三分,砸得岩泉一胳膊生疼。岩泉一反手把球扣回来,精准砸在及川脑袋上:“传球不准就怪别人?你看看你传的什么歪瓜裂枣,也就我能接住。换了研磨君,肯定被你砸得哭出来。”
“我才不会哭。”研磨突然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却让吵吵闹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他抬头看向及川,嘴角弯了弯,“他传的球,我接得住。”
这话一出,青城队员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花卷凑到松川耳边,用气音喊:“完了完了!这么漂亮的人,居然被及川灌了**汤!”
松川摸着下巴,一脸痛心疾首:“果然是恋爱脑害人啊……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看上及川了呢?”
及川却像被按了重播键,反复回味着“他传的球,我接得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尾巴翘得能上天:“听见没?我家小研磨说我传球好!”
岩泉一踹了他一脚,力道却轻得像挠痒:“少得意。人家是给你面子,就你那破传球,也就他愿意接。”
休息时,花卷不知从哪摸来面小镜子,非要给研磨照:“研磨君你看!你这皮肤,这眉眼,简直是上帝亲手捏的!及川那家伙……顶多是上帝打哈欠时不小心掉下来的泥点子!”
研磨被逗得笑出了声,眼角弯弯的,像月牙。及川凑过来,故意把脸往研磨旁边凑:“你看你看,我们是不是有夫妻相?”
松川一把推开他:“别往人家身边凑!你那脸跟人家放一起,简直是水墨画旁边贴了张涂鸦!”
渡亲治掏出手机,翻出及川上次打输比赛后顶着鸡窝头的照片:“你看看你这张,再看看研磨君,说你们是一个次元的我都不信——研磨君是动漫男主,你顶多是动漫里负责搞笑的路人甲。”
及川虽然被损得狗血淋头,心里却甜得像揣了罐蜂蜜。他看着研磨被众人围着夸,看着队友们一边吐槽他“不配”一边又忍不住对研磨好——花卷把自己的草莓牛奶塞给了研磨,渡亲治把干净的毛巾递过去,金田一甚至把自己珍藏的排球挂件送给了研磨。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研磨带着笑意的脸上,也落在及川偷偷上扬的嘴角。他突然觉得,被说“不配”也没关系。毕竟这么漂亮、这么好的人,是他的男朋友啊。就像岩泉一偷偷跟他说的:“虽然你这家伙确实不配,但人家愿意跟你,你就偷着乐吧。”
是啊,他偷着乐呢,乐到想抱着研磨在球馆里转三圈,乐到觉得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在了遇见这个人上。
训练赛打到一半,馆外突然飘起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把馆里的热闹衬得更欢腾。研磨被安排和及川一组,两人刚站到网前,花卷就抱着胳膊啧啧感叹:“你们看你们看,这画面多像‘王子与野兽’啊——可惜及川是野兽。”
及川正准备发球,闻言手一抖,排球直接砸到了网上,弹回来还差点砸中自己的脑袋。“花卷贵大!”他气得跳脚,“你才是野兽!你们全家都是野兽!”
“本来就是嘛,”松川慢悠悠地捡过球,抛给研磨时特意放轻了力道,“你看研磨君发球的姿势,手腕轻轻一扬,像在放纸鸢;再看你,每次发球都跟要把球砸爆似的,胳膊抡得像风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打群架。”
研磨接过球,指尖轻轻转了转,果然是轻飘飘的一个发球,弧度漂亮得像道彩虹,刚好落在对方场地的死角。金田一立刻欢呼:“研磨君好厉害!这发球都带着仙气!及川前辈的发球……就像被激怒的野猪冲过来,除了吓人没别的用!”
及川气得想把排球塞到金田一嘴里,却被岩泉一按住肩膀。“安分点,”岩泉一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再闹就让你去捡球,捡满一筐才能回来。”他转头看向研磨,难得多说了句,“你这发球姿势不错,比及川那野路子标准多了。”
研磨刚想道谢,就见及川突然凑过来,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他们就是嫉妒,嫉妒你这么漂亮还跟我一组。”
研磨的耳尖瞬间红了,轻轻推了他一把:“别胡说。”
这一下推得极轻,像羽毛扫过,却被花卷抓拍下来,举着手机大喊:“快看快看!美人嗔怒!及川你居然舍得惹他生气?简直是罪该万死!”
松川立刻附和:“就是!换了我,别说惹他生气,他皱下眉头我都得跪下来认错——及川这家伙倒好,天天把‘小研磨’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炫耀自己捡到了稀世珍宝。”
“我就是捡到了啊!”及川理直气壮地挺胸,“我家小研磨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珍宝!你们有意见?”
众人异口同声:“有!”
渡亲治举着刚拧开的运动水,特意绕过及川递给研磨:“研磨君渴了吧?喝点水。你看及川那粗线条,肯定没注意到你出汗了——他自己渴了才会想起别人,跟只自私的大金毛似的。”
研磨接过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忍不住笑了。他偷偷看了眼及川,对方正瞪着渡亲治,嘴巴撅得能挂油瓶,活像只被抢了骨头的狗,傻气又可爱。
雨停的时候,训练也接近尾声。夕阳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给每个人都镀上了层金边。研磨坐在休息区擦汗,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及川凑过去,刚想说话,就被松川一把拉开。
“你离远点,”松川嫌弃地拍了拍及川的胳膊,“一身汗味别熏着人家。研磨君,我这里有柠檬味的湿巾,比及川那草莓味的好闻多了——他那品味跟小学生似的。”
花卷跟着掏出自己的小风扇,对着研磨吹了吹:“热不热?及川那家伙肯定只会说‘忍忍就过去了’,他自己抗热像头骆驼,哪懂我们精致人的辛苦。”
金田一甚至从包里翻出块樱花味的糖,小心翼翼地递给研磨:“这个超好吃!及川前辈只配吃那种最便宜的水果硬糖,还总说草莓味是最好的——他懂什么叫高级吗?”
及川被挤在圈外,看着队友们围着研磨献殷勤,嘴里虽然骂着“你们这群叛徒”,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他看着研磨被逗得频频低头笑,看着夕阳把他的头发染成温暖的橘色,突然觉得,被说“不配”也没关系。
毕竟,这么多人都觉得他漂亮、他可爱、他值得被好好对待,而这样的人,是他的男朋友啊。
岩泉一走过来,踹了踹及川的小腿:“看什么呢?傻乐。”
及川指着那边笑盈盈的一群人,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小岩,你看,大家都很喜欢他呢。”
岩泉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毕竟是个漂亮家伙,比你招人喜欢多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小子眼光还行,没瞎到底。”
及川笑着捶了他一拳,心里甜滋滋的。远处,研磨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对着他弯了弯眼睛,像盛满了夕阳的光。
及川突然觉得,所谓幸福,大概夕阳、晚风,和满室的欢声笑语。
居酒屋暖黄的灯光漫过木桌,把及川彻的影子拓在墙上,像幅歪歪扭扭的简笔画。他捏着玻璃杯的手指在杯壁上划来划去,里面的橘子汽水晃出细密的气泡,沾在他指腹上,亮晶晶的像没擦掉的汗珠。
研磨正低头用小勺戳着盘子里的草莓大福,奶油被戳出个小坑,露出里面粉嫩嫩的草莓馅。突然听见对面传来声长长的叹息,像被捏住的气球慢慢放气,连空气都跟着沉了沉。
“你知道吗,”及川的声音带着点汽水的甜气,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被阳光晒透的玻璃珠,“我们跟白鸟泽,整整三年没赢过了。”
花卷刚塞进嘴里的烤秋刀鱼“啪”地掉在盘子里,鱼刺卡得他直伸脖子,手里的筷子“哐当”敲在碗沿上:“及川你别乱说!我们去年夏天明明——”
“那是练习赛,”岩泉一打断他,往及川杯里续了些橘子汽水,气泡“滋滋”地往上冒,“正式比赛,确实没赢过。”
及川笑了笑,指尖在桌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排球网,指腹沾着的汽水在木桌上洇出小水痕:“高一那年夏天,我们第一次跟他们打。牛岛那家伙还没长这么高,肩膀却宽得像堵墙,我传出去的球,十个有八个被他按在地上。”他突然用手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碟“叮当”响,盘子里的毛豆滚了三个到地上,“最后一分,我传歪了,小岩跳起来的时候,影子在地上扯得老长,结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球砸在界内的声音,‘咚’的一声,我现在都能听见,像敲在脑壳上。”
研磨抬起头,看见及川的喉结动了动,像有话堵在嗓子里,手里的小勺无意识地把草莓大福戳成了奶油糊糊。
“高二那次更窝囊,”松川把烤鱿鱼推到及川面前,鱿鱼须上的酱汁滴在桌上,像串小小的血珠,“打到第五局,14平的时候,你被裁判吹了个连击,花卷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说要去跟裁判拼命,被你死死按住了后领,像拎着只炸毛的猫。”
花卷的脸腾地红了,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来:“那、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嘛!我当时看及川的手都在抖,以为你要哭了……”
“哪是要哭,”及川突然笑出声,眼角却有点发红,像被汽水呛到,“是我太想赢了。那天晚上我在器材室待到凌晨,对着墙练传球,左手传得比右手还疼,每根手指都在抖,结果第二天拿筷子夹毛豆,夹三颗掉两颗,全滚到岩泉碗里去了。”他转头看向研磨,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知道吗?我甚至偷偷去看白鸟泽的训练,躲在铁丝网外面的树后面,看牛岛怎么跳,看他们的二传怎么跑位,被蚊子叮了一胳膊包,还被他们教练当成捣乱的学生,拿着扫帚赶出来三次,球鞋都跑掉了一只。”
研磨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盘子里没动过的草莓大福推了过去——那是及川最喜欢的,奶油上顶着颗最大的草莓,蒂都被细心地摘掉了。他指尖碰到盘子边缘时,看见及川的手指还在微微蜷着,像还在握着排球。
“其实我每次跟他们打,都觉得自己像只撞墙的苍蝇,”及川拿起大福,却没吃,只是捏着草莓蒂转来转去,草莓上的绒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知道赢不了,却还是想再试一次。你看我平时笑得像个傻子,露出八颗牙的那种,其实每次站在白鸟泽对面,腿肚子都在转筋——怕输,更怕看队友们眼里的光一点点灭掉,像被风吹熄的蜡烛。”
渡亲治突然举起杯子,橘子汽水在杯里晃出金色的光:“但这次我们赢了啊!及川你最后那个左手传球,弧度漂亮得像道彩虹,岩泉前辈扣下去的时候,我听见白鸟泽那边有人倒抽气,跟被踩了尾巴似的!”
“那是小岩扣得好,”及川仰头喝了口汽水,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脖颈上的汗珠亮晶晶的,“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你看花卷那顺拐的助跑,左脚绊右脚还能跳那么高;金田一被球砸肿的膝盖,贴了三层肌效贴,还说自己是铁腿;小岩肩膀上的伤,阴雨天就疼,却还是跳得比谁都高……他们都在拼命,我怎么能掉链子。”
岩泉一踹了他一脚,力道却很轻,像拍掉他裤腿上的灰尘:“说这些干什么,赢都赢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及川的目光落在研磨脸上,认真得像在传球,睫毛上沾着灯光的碎片,“那天比赛结束,我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你。不是因为赢了多厉害,是因为……我终于不用再对着手机跟你说‘下次一定’了。”
研磨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冰凉的杯壁,突然开口:“我知道。”
他记得及川每次输球后发来的消息,文字后面总跟着个咧嘴笑的表情,语音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叹气,像被捂住的瓶口;记得他说“牛岛那家伙扣球像砸陨石”时,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连标点都带着火气;记得自己偷偷去看青城训练,看到及川被岩泉一骂“笨蛋”,却还是咬着牙把左手传球练到精准,汗水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那些藏在“天才二传手”光环下的执拗,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啊,”及川突然笑起来,把草莓大福塞进嘴里,奶油沾到鼻尖也没顾上擦,像只偷吃到糖的猫,“以后再跟白鸟泽打,我要让你坐在第一排看,让你看看我怎么把牛岛扣过来的球,全传成花卷的顺拐扣球——气死他!”
花卷立刻欢呼,手里的烤串挥得像指挥棒:“及川万岁!我要发明个‘顺拐绝杀’,专门对付牛岛!让他知道顺拐也能扣赢他!”
包间里的气氛又热闹起来,松川正跟渡亲治争论下次合宿要不要带排球,金田一拿着手机给研磨看他拍的比赛照片,照片里及川被队友们抛起来,腿还在乱蹬。只有研磨看着及川鼻尖的奶油,悄悄递过去一张纸巾。及川接过来时,故意用指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像片羽毛轻轻扫过,痒得研磨差点把手里的小勺掉在地上。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把及川的话泡得软软的,像大福里的奶油。研磨突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委屈,那些撞过的南墙,那些藏在笑容里的倔强,都在那句“我终于赢了”里,变成了最甜的糖。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连他三年前输掉的那场球,都想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用指尖擦掉上面的灰尘,说一句“没关系,我懂”。
及川正对着盘子里的炸鸡比划牛岛扣球的架势,手肘差点把草莓汽水碰翻:“那家伙扣球时胳膊抡得像风车,整个人腾空的瞬间,影子在地上能铺成张黑毯子,我传过去的球刚过网,就被他带着风声按下来——砰!跟炸雷似的,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花卷啃着鸡软骨连连点头,酱汁溅到下巴上:“对对对!牛岛的手掌比排球还大!感觉能把球捏扁!及川每次跟他对打,脸都白得像纸!”
岩泉一嗤笑:“你以为他现在就不怕了?上次看白鸟泽的比赛录像,他攥着遥控器的手都在抖,差点把按键抠下来。”
及川刚要反驳,就见研磨突然放下小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把屏幕转向他:“你看这里。”
屏幕上是白鸟泽的比赛回放,研磨用红圈标出牛岛起跳前的脚踝:“他直线扣球前,左脚脚踝会往里撇半厘米,膝盖弯得像被按了下的弹簧;斜线扣球的话,右手会先往耳朵后面抬,像要抓头发。”
及川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抢过手机放大画面,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我去!真的!小研磨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盯着这录像看了不下五十遍,眼睛都快看瞎了,愣是没发现!”
“打游戏练的,”研磨淡定地叉起块水果,“就像预判Boss技能前的小动作,提前半秒走位就行。”
松川凑过来看了两眼,突然拍着桌子笑:“这不就跟咱们打游戏时躲大招一个道理吗?及川你下次看他脚踝动,就往反方向传,保准他扑空!”
“哪那么容易,”及川皱眉,手指在屏幕上点着牛岛的站位,“他覆盖范围比咱们球馆还宽,稍微偏一点照样被他捞着扣——上次我试过传短球,结果他像长了翅膀似的,噌地就飞过来了!”
研磨又划到白鸟泽二传的画面,指尖点着对方的手腕:“他传球时,手腕往哪边偏,球就往哪边飞,角度差不了五度。你看他手腕动,比看牛岛动作快半拍。”他顿了顿,往嘴里塞了块哈密瓜,“就像打辅助时看队友手势,比看敌人动作靠谱。”
“辅助?”花卷一脸迷糊,“白鸟泽还有人打辅助?”
“是游戏术语啦笨蛋!”及川敲了下花卷的脑袋,眼睛却黏在屏幕上,“你的意思是……盯着对方二传的手腕,提前判断路线?”
研磨点头,指尖沾着的哈密瓜汁在屏幕上点出个小印子:“而且牛岛扣完球落地,总要顿一下才动,像被按了慢放键。你们可以趁这半秒打快攻,让花卷顺拐跑过去扣——他肯定来不及拦。”
岩泉一突然坐直了,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节奏:“这个能行。花卷那顺拐跑法看着怪,其实速度不慢,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还有,”研磨舔了舔嘴角的果汁,“他扣球喜欢往金田一那边砸,大概觉得金田一看着好欺负。下次让金田一故意站得靠前点,等他起跳就往旁边跳,给他留个大空档。”
金田一立刻挺胸:“我才不好欺负!不过这个办法好!我可以假装害怕,骗他往空里扣!”
及川已经掏出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把“看脚踝”“盯手腕”“骗金田一”写得歪歪扭扭,还画了个丑丑的简笔画——一个小人踮着脚扣球,旁边画了个箭头,写着“往他屁股后面传”。
“等下次再跟他们打,”及川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闪着光,“我要让你坐在第一排,看我怎么把牛岛耍得团团转!传得他怀疑人生,扣得他找不着北——到时候让他知道,咱们青城的二传手可不是吃素的!”
研磨看着他鼻尖沾着的草莓奶油,忍不住笑了,悄悄递过纸巾:“别画了,奶油蹭纸上了。”
及川接纸巾时,故意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手心,像只偷吃到糖的猫:“等赢了,我请你吃三层高的草莓蛋糕,顶上加十个草莓那种!”
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指尖上,把那句没说出口的“我帮你”泡得甜甜的。居酒屋里的笑声混着汽水冒泡的声音,像首乱糟糟的歌,却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连他打比赛的对手,都愿意帮着拆解动作,像通关游戏一样,陪着他一点点攒技巧,直到把“赢不了”变成“赢定了”。
小剧场
及川彻对着排球网唉声叹气,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牛岛那家伙要是下次扣球带旋转怎么办?我这天才二传手的名声要保不住了!”
研磨正低头戳手机,闻言头也不抬:“他扣旋转球前,会先舔一下嘴唇。”
及川猛地蹦起来:“真的?!我怎么没发现!”
“你光顾着喊‘看我的天才传球’了。”研磨划开手机相册,全是白鸟泽比赛截图,牛岛的嘴唇被红圈圈了十七八个,“而且他转球时,袜子会往下滑一厘米。”
花卷举着拖把杆当话筒:“请问研磨侦探,您还有其他发现吗?”
“有,”研磨憋着笑,“他每次被拦网,都会偷偷踩二传的鞋。下次让岩泉前辈站他旁边,多备几双鞋。”
岩泉一踹了及川一脚:“听到没?赶紧练传球去,别让人家比下去。”
及川抱着研磨胳膊晃:“小研磨你太神了!下次比赛你举个牌子,写‘牛岛要舔嘴唇了’,我保证传得他怀疑人生!”
松川在旁边翻白眼:“你是想被裁判当成闹事的赶出去?”
研磨被逗笑,指尖戳了戳及川的腰:“笨蛋,我记在你手背上。”
及川立刻伸出爪子,笑得像拿到糖的小孩。结果被岩泉一敲了个爆栗:“练球去!再腻歪就把你俩绑球网上当装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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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青城夸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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