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被岩泉一按在座位上时,还在嚷嚷着“左手传球是未来趋势”,结果后脑勺结结实实磕在墙上,疼得他“嘶”了一声,却在看到岩泉一嘴角那抹没藏住的笑意时,突然凑过去,用没受伤的左手飞快地捏了把对方的脸。
“你干什么?”岩泉一的耳朵腾地红了,伸手去拍他,却被及川彻灵活躲开。
“看小岩脸红啊,”及川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比草莓大福还甜。”
花卷贵大刚塞了口铜锣烧,闻言差点喷出来,指着两人喊:“及川你耍流氓!我要告诉研磨!”
“去啊去啊,”及川彻挑眉,“正好让他评评理,是你顺拐扣球丢人,还是我捏小岩的脸过分。”
包间里又是一阵哄笑,连最安静的国见英都弯了弯嘴角。渡亲治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本子:“对了,下周合宿要带的东西,我列了清单——”
“我要带草莓味的一切!”花卷贵大抢过本子,在上面画了个巨大的草莓,“防晒霜、糖果、汽水……还有草莓味的创可贴!”
金田一立刻接话:“我要带游戏机!晚上偷偷联机!”
“带什么游戏机,”松川一静敲了敲他的脑袋,“带点正经的,比如驱蚊贴,海边蚊子能把你抬走。”
及川彻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上面的猫头鹰贴纸边角都磨卷了,是上次和研磨去文具店挑的。他突然想起研磨说过“海边的星星比城市亮”,心里悄悄盘算起要不要把帐篷搭在能看到星星的地方,好拍给研磨看。
“及川,你带什么?”岩泉一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对方正低头看着渡亲治的清单,手指点在“备用绷带”那栏,“你的右肩得多备点。”
“带我的天才左手就够了,”及川彻拍着胸脯,却在岩泉一瞪过来时,乖乖补充,“带!带十卷绷带!行了吧?”
岩泉一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却在低头时,被及川彻塞了颗草莓糖。“含着,”及川彻的声音压得很低,“刚才看你咬着牙,是不是脚踝又疼了?”
岩泉一愣了愣,指尖捏着那颗糖,糖纸的响声在喧闹的包间里格外清晰。他没说话,只是悄悄把糖塞进了口袋——那是及川彻喜欢的牌子,酸得能皱眉,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甜。
老板娘来结账时,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空盘子,笑着说:“你们这战斗力,下次来给你们打八折。”
“耶!”众人欢呼起来,花卷贵大还想趁机要两盒草莓大福打包,被岩泉一拎着后领拽了回来。
走出居酒屋时,夜风带着夏末的凉意扑过来,吹得及川彻打了个哆嗦。他下意识往岩泉一身边靠了靠,对方身上还带着点烤秋刀鱼的烟火气,暖得让人安心。
“回家了回家了,”花卷贵大打着哈欠,肋骨还在隐隐作痛,却非要勾着金田一的脖子走,“明天加练……想想就腿疼。”
“谁让你刚才吃那么多,”金田一反驳着,却把花卷往路灯亮处拽了拽,“慢点走,别摔了。”
松川一静和渡亲治跟在后面,讨论着明天的训练计划,国见英默默跟在最后,手里还拎着花卷落下的运动水壶。及川彻看着队友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群吵吵闹闹的家伙,比任何奖杯都让人踏实。
走到岔路口时,岩泉一突然踹了他一脚:“发什么呆?你家在这边。”
及川彻“哦”了一声,却没动,反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和研磨的聊天界面,把屏幕凑到岩泉一面前:“你看,小研磨说我今天的左手传球像‘被猫爪子拍过的毛线球’。”
岩泉一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突然笑了:“他说得挺准。”
“喂!”及川彻不满地嚷嚷,却在看到岩泉一转身要走时,突然喊住他,“小岩。”
岩泉一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把眉骨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打得开心吗?”及川彻的声音有点轻,不像平时的嚣张,“那些乱七八糟的传球……没给你添乱吧?”
岩泉一愣了愣,随即弯腰捡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往及川彻脚边一扔:“你说呢?”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下次再传那种砸地板的球,我就把你的左手绑在身后。”
及川彻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笑出声,右肩的疼好像都变成了甜。他摸出手机,给研磨发了条消息:【小岩说下次要绑我左手,你说他是不是吃醋了?】
屏幕很快亮起:【嗯,吃醋你比他疯。】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往家的方向走。夜风卷着远处的蝉鸣,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七八糟,却吹不散心里那点暖烘烘的甜。
他想,明天的加练肯定很疼,左手传球肯定还会砸到脚,岩泉一的拳头肯定还会落在他背上。但只要身边还有这群人,只要屏幕那头还有那个懂他疯癫的人,好像再疼再累,都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赢了的感觉这么好,和大家一起疯的感觉,更好。
及川彻走到家门口时,才发现右肩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他对着门廊的镜子扯了扯衣领,露出肩胛处那块贴着的肌效贴,边缘卷了边,像片没粘牢的枯叶。
“笨蛋。”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了句,指尖刚碰到肌效贴,手机就震了震。是研磨发来的照片,暗黄的灯光下,红绳星星躺在键盘上,旁边压着半块没吃完的柠檬糖——大概是刚才视频时被他忽略的细节。
【你的星星忘在我这儿了。】研磨的消息紧跟着进来,【还有,肌效贴该换了,边角都翘了。】
及川彻的心脏像被柠檬糖的酸浸了浸,又慢慢泛起甜。他回了个“下次去拿”,转身推门进屋,玄关的灯“啪”地亮起,照亮了鞋柜上那个眼熟的玻璃罐——里面塞满了研磨编的星星,红的绿的,歪歪扭扭的,像一群挤在一起的萤火虫。
他踢掉鞋子往房间跑,路过客厅时,被妈妈喊住:“阿彻,今天比赛赢了?”
“赢了!赢了白鸟泽!”及川彻的声音还带着雀跃,往妈妈手里塞了颗从居酒屋带回来的草莓糖,“超厉害的!”
妈妈捏着糖笑:“看你高兴的,肩上的伤没事吧?岩泉妈妈刚才打电话,说你把绷带都弄丢了。”
及川彻的耳根瞬间红了,含糊地“嗯”了声,转身往楼上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岩泉一那个大嘴巴告的状。
房间的窗户没关,晚风卷着樱花瓣扑了进来,落在书桌上的战术板上。及川彻把背包往床上一扔,抓起桌上的备用肌效贴,对着镜子笨拙地往肩上贴。左手总也用不习惯,肌效贴歪歪扭扭地粘在皮肤上,像条挣扎的小蛇。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视频邀请。及川彻点了接通,屏幕里立刻出现研磨的脸,背景是他的书桌,键盘上还放着那颗红绳星星。
“贴反了。”研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刚喝了水的湿意,“肌效贴要顺着肌肉纹理,你贴成十字了。”
及川彻对着镜子看了看,果然贴反了。他懊恼地扯下来,指尖被胶水粘得发黏:“都怪小岩,刚才在居酒屋总踹我,把我思路都踹乱了。”
研磨低低地笑,镜头晃了晃,大概是换了个姿势:“他是怕你得意忘形,把肩膀彻底弄伤。”
“才不是,”及川彻嘴硬,却乖乖按照研磨说的方法重新贴,“他就是嫉妒我今天比他帅。”
屏幕那头传来键盘敲击的轻响,研磨大概在打字,过了会儿才说:“刚才看你队友拍的视频,岩泉在你摔倒时,手伸得比谁都快。”
及川彻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第五局那个扑街传球,自己摔在地上时,确实有人拽了他一把,力道大得差点把他胳膊拽脱臼。当时光顾着喊“传给小岩”,压根没看清是谁。
“那是他怕我砸到裁判,”及川彻摸着贴好的肌效贴,声音有点小,“不是担心我。”
研磨没接话,只是把镜头对准桌上的星星罐,里面的星星挤得满满当当。“你上次说要编个猫头鹰形状的,”他的声音软下来,“我试了三次,都像被啃过的。”
及川彻“噗嗤”笑出声,右肩的疼都忘了:“笨蛋小三花,编不好就等我来啊,天才的手指可是无所不能的!”
“嗯,等你。”研磨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挂了视频,及川彻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排球挂灯。窗外的蝉鸣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电车鸣笛。
他摸出手机,翻到和岩泉一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还是上周发的“明天加练别迟到”。他犹豫了一下,敲了行字:【谢了啊,今天拽我那下。】想了想又删掉,改成【明天带草莓牛奶,给你赔罪。】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他自己都笑了——明明是想道谢,却非要拐个弯。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岩泉一回了个“滚”,后面却跟着个别扭的笑脸表情。
及川彻把手机扔到枕头边,闭上眼睛。鼻尖好像还萦绕着居酒屋的甜香,耳边好像还响着队友的笑闹,指尖好像还残留着贴肌效贴时的黏腻。
这些琐碎的、温热的、吵吵闹闹的瞬间,像一颗颗没编好的星星,胡乱地堆在心里,却比任何奖杯都让人踏实。
他想,明天的草莓牛奶要选最甜的那种,加练时左手传球要努力不砸到脚,还有……下次见到研磨,一定要把那颗猫头鹰星星编好。
毕竟,值得期待的事情那么多,连梦里都该是甜的。
天刚蒙蒙亮,及川彻就被窗外的鸟鸣吵醒了。他摸了摸右肩,肌效贴牢牢粘在皮肤上,带着点被体温焐热的黏,倒比昨天舒服多了。
楼下传来妈妈煎鸡蛋的香味,混着牛奶的甜,勾得他肚子咕咕叫。他趿着拖鞋往楼下跑,路过玄关时,瞥见鞋柜上摆着两瓶草莓牛奶,瓶身上的卡通草莓笑得傻乎乎的——是昨晚特意让妈妈买的。
“醒啦?”妈妈把煎蛋盛进盘子,“快去叫岩泉那孩子,我多煎了两个。”
及川彻嘴里叼着片面包,含糊地应着,抓起牛奶就往外冲。清晨的空气带着点凉,吹得他打了个激灵,却把面包的麦香和牛奶的甜吹得很远。
岩泉一家的门没关严,他推开门就看见岩泉一正在绑护腕,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背上,把青色队服染成了暖融融的橘。“小岩!吃早饭了!”及川彻把牛奶往桌上一放,瓶底和桌面碰撞的脆响惊得岩泉一回头。
“你怎么来了?”岩泉一皱眉,却还是起身去拿碗筷,“我妈今早加班,正打算吃面包。”
及川彻凑过去,把牛奶塞到他手里:“看你可怜,给你送爱心早餐。”他说着,瞥见岩泉一脚踝上的绷带,“还疼?”
“没事。”岩泉一拧开牛奶喝了一口,草莓的甜在舌尖漫开时,他突然想起昨晚及川彻发来的消息,耳根悄悄泛了红。
两人坐在小桌前吃煎蛋,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挤在一起的猫。及川彻的面包上涂了厚厚一层草莓酱,吃得嘴角黏糊糊的,岩泉一递过纸巾,忍不住吐槽:“多大了还吃得满脸都是。”
“这叫仪式感,”及川彻用面包沾了点酱,往岩泉一嘴边送,“你尝尝,超甜。”
岩泉一偏头躲开,酱却蹭在了他的下巴上。及川彻笑得直拍桌子,被岩泉一踹了一脚才老实。
吃完早饭往训练馆走时,路上碰到了花卷和金田一。花卷贵大捂着肋骨哼哼唧唧,却非要抢及川彻手里的牛奶,被岩泉一瞪了一眼才悻悻松手。“及川前辈,”金田一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昨晚梦见你用左手扣球了,超帅!”
“那是,”及川彻挺胸抬头,“天才可是无所不能的。”
“是摔得超帅吧?”岩泉一在旁边补刀,引得花卷一阵爆笑。
训练馆的门被推开时,渡亲治和松川一静已经在热身了。国见英抱着排球站在网前,看见他们进来,默默把球扔了过来。及川彻伸手去接,左手却没稳住,球砸在地上弹到岩泉一脚边。
“手废了?”岩泉一笑着把球踢回来。
及川彻接住球,指尖转着排球,看着队友们渐渐凑过来的身影——花卷在做扩胸运动,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肯停下;金田一蹦蹦跳跳地活动膝盖,绷带在阳光下闪着白;渡亲治的护膝还是那副带着血痕的旧样子,却绑得格外紧。
他突然举起球,用力往空中一抛:“准备好了吗?今天的左手传球特训,可别哭着求饶啊!”
“谁怕谁!”岩泉一第一个跳起来,伸手把球扣了回去,力道大得让球带着风声。
排球落地的瞬间,少年们的笑闹声、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呀声、排球撞击手掌的闷响,像一串被点燃的鞭炮,在清晨的训练馆里炸得热热闹闹。
及川彻看着岩泉一起跳的背影,看着花卷跌跌撞撞却拼命伸展的胳膊,突然觉得昨天居酒屋的甜香、研磨电话里的笑声、此刻球网边的吵闹,都变成了最结实的力量,撑着他的左手,也撑着他那颗总想疯一疯的心脏。
他想,今天的传球大概还是会歪,扣球大概还是会被拦,岩泉一的拳头大概还是会准时落在背上。但只要这群人还在,只要那颗等着被编好的星星还在,好像再笨再疼,都能笑着接下去。
毕竟,能一起疯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周六的新干线刚驶离站台,及川彻就把脸贴在车窗上。左手边的座位空着,放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里面是给研磨带的伴手礼——青城特产的草莓大福,还有两盒白鸟泽牛奶糖,包装上印着牛岛若利严肃的脸,是他托花卷妈妈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研磨发来的消息:【出站台往左转,我在书店门口等你。】后面跟着张简易地图,线条歪歪扭扭的,像用鼠标随便画的。
及川彻对着地图笑出声,指尖敲了个“知道啦”,配了个猫头鹰挥手的表情包。他想起上次见面,研磨也是这样,发了张标着“此处有猫”的地图,结果他绕了三圈才发现,所谓的“猫”是书店老板养的招财猫摆件。
新干线穿梭在城市边缘时,窗外的景色渐渐从田野变成高楼。及川彻从背包里翻出颗柠檬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是研磨喜欢的牌子,酸得他眯起眼睛,却忍不住含着糖傻笑。
两个小时的车程好像没那么长。他跟着人流走出站台,远远就看见那家旧书店的招牌,木质的牌子上刻着“山月堂”三个字,被雨水浸得发黑。研磨就站在招牌下,背着黑色书包,手里捏着本漫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
及川彻突然放慢脚步,看着风掀起对方的校服衣角,露出里面印着音驹标志的T恤。阳光落在研磨的发梢上,镀了层浅金,连他微微蹙着的眉峰,都显得比视频里柔和。
“看够了?”研磨突然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他,嘴角藏着点没忍住的笑意。
及川彻这才回过神,快步冲过去,把纸袋往他怀里一塞:“给你的!草莓大福要趁热吃,牛奶糖是牛岛代言的,据说吃了能长高——不过你大概用不上了。”
研磨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像有电流窜过。“你才需要,”他掂了掂纸袋,“比上次见面矮了点。”
“怎么可能!”及川彻炸毛,伸手想去量对方的身高,却被研磨侧身躲开。
“先去书店,”研磨往店里偏了偏头,“老板说进了新的战术漫画,你肯定想看。”
旧书店里的书架比上次更挤了,漫画书堆得像座小山,空气里飘着纸页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及川彻踮着脚在最高层翻找,指尖刚碰到那本战术漫画,就被研磨按住肩膀——对方抬手就够到了,个子差在这时显得格外分明。
“谢啦,小三花。”及川彻接过漫画,手指不小心碰到研磨的掌心,慌忙往兜里塞。
研磨却从书包里拿出个东西——是颗用青城队服颜色编的星星,蓝白相间的绳线缠得整整齐齐。“给你的,”他往及川彻兜里塞,“上周练的新编法。”
及川彻捏着星星,突然想起昨天训练时,岩泉一凑过来说“你对着手机傻笑的样子像个傻子”。他当时没懂,现在看着手里的星星,突然明白有些在意,哪怕隔着两个小时的新干线距离,也藏不住。
走出书店时,天色已经擦黑。及川彻啃着草莓大福,含糊地说:“下周有合宿,你呢”
“嗯。”研磨点头,看着他被奶油糊住的嘴角,抬手替他擦掉,“我也有,你要加油哦。”
“那当然!”及川彻挺了挺胸,像只骄傲的孔雀,“有我在——”话没说完,就被研磨塞了颗柠檬糖,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把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电车驶来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及川彻突然抓住研磨的手腕:“那个……下次住我家吧?我妈说想你了。”
研磨的指尖动了动,没抽回手:“好。”
站台上的灯亮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近。及川彻看着研磨眼里的光,突然觉得,两个小时的新干线距离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每次见面都像拆礼物,他穿过城市的喧嚣,只为看对方一眼;研磨会在书店门口等他,手里捏着他可能喜欢的漫画;连分别时的挥手,都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
电车进站时,及川彻突然把那颗蓝白星星塞进研磨兜里:“这个……算约定。”
研磨捏着星星,看着他跳上电车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距离,反而让每一次靠近,都变得更甜了。就像此刻兜里的星星,被体温焐得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小的春天。
电车摇摇晃晃地穿过暮色,及川彻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研磨的身影被站台的灯光越拉越远。口袋里的星星硌着掌心,蓝白绳线缠着点柠檬糖的酸气,像把刚才没说完的话都缠在了里面。
“傻笑什么?”邻座的阿姨递来颗薄荷糖,“看你从上车就对着手机乐,是见了重要的人吧?”
及川彻的耳根腾地红了,慌忙摆手:“是、是朋友!”话刚出口,手机就震了震,是研磨发来的照片——他把草莓大福的盒子摆在键盘旁,旁边放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配文:【盒子上沾着你的头发。】
及川彻对着屏幕摸了摸头发,果然摸到根翘起的呆毛。他指尖敲了个“笨蛋”,后面跟着串小猫打滚的表情包,发送键按下去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周日的晨光漫过餐桌时,及川彻正叼着吐司跟妈妈讨草莓酱。玻璃瓶被他碰得在桌布上转了半圈,橙红的酱汁晃出细微波纹,像极了研磨编星星时总爱用的红绳。
“慢点吃,”妈妈伸手稳住瓶子,指尖擦掉他嘴角的面包屑,“昨天去东京见朋友,玩得开心?”
及川彻嘴里的吐司差点喷出来,含混地“嗯”了声,突然放下牛奶杯,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妈,”他往前凑了凑,校服领口还别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别针——是昨晚把研磨给的蓝白星星拆了重编的,“下周日……研磨要来住。”
妈妈正往味增汤里撒葱花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眼里盛着笑:“是那个总跟你打视频电话的孩子?上次你说他编星星很厉害的那个?”
及川彻的耳根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辩解:“是、是孤爪研磨!音驹的二传手,超厉害的!不是……我是说,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他说着说着就跑偏,从研磨能闭着眼解魔方,说到对方打游戏时能一心三用,连三花猫挑食都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知道,”妈妈笑着给他盛汤,“你手机相册里存了五十多张他的侧脸,有次充电没锁屏,我都看见了。”
“妈!”及川彻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却在看到妈妈眼里的揶揄时,突然泄了气,挠着头傻笑,“那不是……觉得他低头编星星的时候,侧脸比战术板好看嘛。”
妈妈把汤碗推到他面前,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想正式介绍给我认识?”
“嗯!”及川彻重重点头,眼睛亮得像新擦过的排球,“他说要带三花猫来,那只猫超凶的,上次我摸了下就被哈气,结果研磨一叫它‘小年糕’,它就乖乖翻肚皮……”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从研磨爱吃鲑鱼茶泡饭却总把海苔撕碎,说到对方看漫画时会无意识咬指尖,连“他编星星时总爱哼同一支调子”这种细枝末节都抖了出来。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发梢,把那些藏在语气里的欢喜晒得暖洋洋的。
“那我得提前买些鲑鱼,”妈妈拿出日历圈下周日,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再准备点柠檬糖?你说他好像很喜欢。”
及川彻猛地抬头,眼镜滑到鼻尖都没察觉:“妈你怎么知道?”
“上次你视频时,他手里总捏着颗糖,包装纸是黄色的,”妈妈笑得温柔,“你这孩子,自己把喜欢写在脸上都不知道。”
及川彻摸着口袋里的星星别针,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原来那些他以为藏得很好的在意,早被妈妈看在眼里——就像她总记得研磨不吃裙带菜,记得对方打游戏时讨厌被打扰,甚至知道“小年糕”是三花猫的名字。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翻出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这是研磨画的三花猫,他说照着这个买猫罐头准没错。”纸上的小猫歪着头,尾巴翘得老高,像极了他手机屏保里那只。
妈妈接过画纸,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铅笔印:“那我得好好准备准备,不能让你重要的朋友觉得怠慢。”
及川彻看着妈妈把画纸贴在冰箱上,和自己小时候得的排球奖状并排,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得满满的。他想象着下周日的场景——研磨抱着三花猫站在玄关,妈妈笑着递过拖鞋,自己则举着刚编好的猫头鹰星星冲过去,说不定三花猫还会跳上餐桌,把研磨的鲑鱼抢去大半。
“妈,”他喝了口热汤,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口,“到时候……你可别总说我小时候尿床的事啊。”
妈妈被逗得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得看你表现了,小彻。”
窗外的麻雀落在晾衣绳上,叽叽喳喳地啄着晒在外面的排球网。及川彻咬着汤勺笑,觉得下周日的风,大概都会带着草莓大福的甜香。有些重要的人,终于要走进他生活里最温暖的角落了。
及川彻刚把草莓大福摆上桌,小年糕就踩着猫步凑过来,尾巴卷成问号。
“想吃?”他故意用指尖蘸了点奶油,在猫鼻子前晃。
三花猫突然起跳,精准扒住他的肩膀,舌头直接舔向盘子。及川彻手忙脚乱去挡,结果奶油糊了满脸。
“小年糕你是土匪吗!”他刚要抓猫,就见小年糕叼着块大福,“嗖”地跳进研磨怀里,还回头冲他龇牙,活像个抢了糖的小霸王。
研磨摸着猫脑袋憋笑,突然把大福往及川彻嘴边送:“它分你一半。”
及川彻刚张嘴,小年糕“啪”一爪子拍开他的脸,把大福全塞进自己嘴里。
“……这猫绝对是故意的!”及川彻气鼓鼓地瞪猫,却在看到研磨眼里的笑时,突然伸手把猫揪过来,对着它耳朵吼,“明天就把你绝育!”
小年糕吓得炸毛,滋溜钻回研磨怀里,用屁股对着及川彻。
研磨低头憋笑,指尖戳戳猫屁股:“别理他,他吃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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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妈妈说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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