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保护我?
路引年茫然地盯着面前男人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并未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换句话来说,他们两个人压根就不认识。
所以,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令他充满安全感的身影涌入脑海,路引年稍稍放心了些,兀自下了结论。
男人是野辞简派过来保护他的。
一定是这样。
“没人?”先前在车上欺辱过路引年的男人又开了口,“明明拖行痕迹到那里就消失了,你跟我说没人?”
路引年面前的人耸肩,语气轻松:“是啊,确实什么都没有,挺奇怪的。”
“怎么可能……”男人紧皱着眉,说着就靠近了路引年藏身的地方。
那人身体一横把路引年完全罩在了阴影下,往前一步拦下了男人,故作生气道:“你怀疑我是在骗你?”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男人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看他,以同样的句式反问了回去,“算上新兵训练那几天,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我会怀疑你很正常吧?”
说完,他伸手去推挡在面前的人:“滚开!别他妈挡路!”
那人未动,甚至一抬肩膀把按在身上的手顶了回去:“你再骂一句!”
“我他妈就骂你了怎么着?”男人也是个暴脾气,一听到这话瞬间就炸毛了,“你一个还没编号的新兵敢在我面前装逼?不想活了是吧?!”
“怎么?你还想杀了我?”那人冷笑一声,“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选拔成绩没有一项及格的,但我还是进部队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是走后门进部队的。
而在部队选拔这么严苛的条件下有法子走后门,那他的背景肯定不容小觑,甚至背靠联盟。
站在后面的几名队员闻言都吃惊地微张着嘴巴,互相对视了几眼。
不会吧?跟他们朝夕相处数月的同期竟然是隐藏的公子爷?
可得好好想想有没有在选拔的时候欺负过他。
男人明显也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但他仍有些半信半疑,硬着头皮跟他对峙:“光动嘴皮子谁不会?我还说我爹是联盟主事长呢!”
联盟最高领导人是联盟长,其次就是主事长、副主事长。
联盟长的家人整个地下城都认识,所以主事长是他能想到的最高的职位了。
“你放屁!”那人反驳,“联盟主事长是女人!我妈!”
男人不甘示弱:“你怎么证明你妈是联盟主事长?”
“出去我就给我妈打电话!”那人言语间竟透着一股稚气,路引年这才感觉到他好像跟自己差不多大。
他真的是野辞简派过来的吗?
路引年生出了些许疑虑。
男人不禁嘲笑道:“奶娃娃啊你,出了事就屁颠屁颠找妈妈?”
“怎么?你没有妈?”
“你——”
男人欲抬手出拳,一旁跟男人同车下来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赶忙上来劝架。
“都少说两句吧,别忘了我们下来是干什么的。”劝架的人拍了拍男人的胳膊,“既然祁然说了角落里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就换地方呗,反正出了事也是他担着,你跟一个新兵置什么气。”
话说的有理有据,而且如果祁然母亲真的是联盟主事长,那他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男人咬着牙瞪了祁然许久,随即握紧拳头转身离开了。
劝架的人后脚跟上。
唯独那些跟祁然同期的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跟前辈走,还是跟着一起选拔上来的兄弟。
“你们先过去吧,我调整一下情绪就跟上。”祁然对剩下的人说。
“好,那你尽快,一个人容易碰到危险。”
其中一人交代了一句后,跟随大部队的步伐离开了。
待所有人消失在深处,祁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回头拿着一支注射器在路引年眼前晃了晃:“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如果这支药剂是在路引年产生怀疑前递过来的,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接过来。
但现在,他只是绷着下巴没动,浑身的疼痛让他声音艰涩:“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也不知道,我妈让我来的。”祁然歪了下头,回答。
联盟里的人?
联盟里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救他?
路引年防备地看着祁然,不禁又抱着自己往角落缩了缩:“这里面是什么?”
“喂,你别不识好歹啊。”祁然看起来有些不悦,“我为了你都跟队友都闹翻了,你竟然还怀疑我。”
祁然说着便强硬地抓起路引年的一只胳膊,没有一丝犹豫地把注射器刺进他的肌肤:“这是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力气的药,打完几秒钟就见效。”
路引年无力反抗,只能任凭注射器里面的药水被推进自己体内。
正如祁然所说,路引年的身体顿时感觉轻松不少,脚踝也不痛了。
“把手给我,我带你离开。”祁然对他伸出手。
路引年咽了下口水,犹豫着把手伸了出去。
祁然一把拉起他,还不忘调侃一句:“又瘦又漂亮,跟个小姑娘似的。”
路引年没说话,默默把手抽出来,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祁然爽朗地笑了笑,趁着路引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倏地弯腰把他背了起来。
路引年一惊,下意识开始挣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别乱动,小心摔下来。”祁然把他往上托了托,“我只是怕你伤口太多影响行动,不是要占你便宜。”
路引年:“我没……”
“当然,”祁然没心没肺地笑了下,“我确实有占你便宜的想法。”
路引年:“……”
“开玩笑的,我有对象。”感受到背上的人变的僵硬,祁然决定不逗他了,“抱紧点,我怕等下跑起来真把你甩下去。”
这人说话太跳跃了,一般人的心脏还真承受不住。
路引年实在疲于跟他斗嘴,破罐子破摔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祁然步伐稳健,直到出了洞穴,路引年身上的伤口都没有被颠簸到,只是隐隐地闷着疼。
一束光线照在路引年的脸上,他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路引年。”他听见祁然说,“你果然把我忘了。”
-
等路引年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
房间里摆放着许多模型,大部分都是他感兴趣的。
路引年蜷了蜷手指想起身,却发现浑身疼的厉害,虽然残留的有力气,却怎么也直不起身来。
挣扎半晌,路引年被累得够呛,躺在床上大喘着气。
幸亏没人看见,不然也太丢人了。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了。
祁然端着水杯和药走了过来,“表演了十几分钟鲤鱼打挺,肯定渴了吧?来喝点水,顺便把药吃了。”
路引年耳尖瞬间红了:“你怎么……”
祁然仰头,盯着就在路引年头顶的超大号摄像头说:“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路引年羞恼地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只顾着欣赏模型了,竟然连这么大个摄像头都没看到,简直是人生耻辱!
“这也不能怪你,谁还没个粗心的时候呢。”祁然将他扶起来,贴心的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张嘴。”
路引年不自然地往后一缩,伸手把水杯接过来了:“我自己来,把药给我。”
祁然动了动嘴唇,万般不情愿地把药递给他,然后靠着椅背观察他吃药。
看着看着,目光就忍不住落在了路引年露在外面的项链上。
他蹙了下眉,莫名觉得这个项链熟悉。
感受到旁边人炽热的视线,路引年喝水的动作顿了下,顺着祁然的眼神把项链塞回了衣服里,问:“怎么了?”
祁然挠头:“没什么,就是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条项链。”
到底是在哪里呢。
朋友家?
不对,自己好像没有朋友喜欢戴项链。
维修部?
也不对,段部长不喜欢这么素雅的款式。
祁然深压着眉努力回想。
忽然,一个总是不苟言笑的冷然模样出现在了大脑中。
下一秒,他忍不住张大嘴巴惊呼:“这是野辞简给你的?!”
可这条项链不是野辞简的宝贝吗?!怎么会在路引年这里?!
路引年没有着急肯定或否认,而是不解的问:“你怎么确定这是野辞简的?”
“几年前去他们家拜访的时候见他拿出来过。”祁然说,“我当时觉得这项链的质感看起来很好,想摸两下,结果被他赶出去了。”
话落,他又倏地抓住路引年的肩膀,拧眉质问道:“别人连碰都不让碰的项链就这么给了你,你们什么关系?!”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是他现在心里想的那种关系!!!要不然他会直接疯掉的!!!
路引年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吓了一跳,先是一愣,而后诚实道:“我们是马上要结婚的关系。”
祁然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看到石化的祁然,路引年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我们要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明明是刚见面的陌生人,怎么表现的似乎认识他好久一样。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祁然疯狂晃着他的双臂,“我是你小时候过家家总嚷着要娶的小冉啊!!!”
来啦,剧情逐渐癫狂和狗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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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联盟主事长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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