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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一离开方和的视线,王阶再也装不下去,脸上迅速覆盖了层懊悔与忧愁。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后说人坏话。方和现在不高兴了,说不定书的是也希望越来越渺茫。

王阶长叹如此想着,一路上都叹气不止。回到茅屋,刮了一阵风过来,他又猛的打个喷嚏。

王阶进了屋里,把拐杖放在一边,自己坐在椅子上,眉头紧蹙。

宴子都在外头把端回来的饭菜放进锅里,还盖上锅盖,这是为了谨防野猫野狗之类的偷吃。

王阶脑子想得多了,头疼。

在宴子都的注视下,他又躺到了床上,纯粹躺着闭目养神。

宴子都安静的望着他,在床边站了会儿,忍不住抬手落在王阶眉心。

王阶猝然睁开眼睛,目录疑惑,宴子都烫手一般撤回手指。眼神看向别处,神色还算镇定,他煞有介事道: “有只小蚊子在你脸上。”

王阶毫不怀疑,道了声谢复又闭上眼睛。

宴子都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 “你不用太在意,不过是说了句话而已。况且你也没说错。”

王阶有些愕然,没想到宴子都居然还把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成是有理的。

他郑重道: “子都,我现在就是后悔自己说了那些话,万一方和因为这个而不高兴。那你这些天早出晚归的为他干农活,岂不是白干了。”

“难道我们给他把什么都做好了,他就会给我们那些书?他并没有承诺或明确过会给,只是给我们一点机会,也说不定就是哄着我们白给他干体力活。这跟你说不说那些话根本没有关系。” 宴子都道。

话是如此,可王阶夜里依旧失眠到夜半。

再次见到方和,王阶真心诚意的跟他表示歉意。

方和翻白眼,不搭理他。

王阶发现这大婶家今天来的客人比昨天多得多。

玉儿告诉他昨天只是本村还有外村的几户人家,今天是大婶家其余的亲戚朋友都来了杏花村。看来办喜事和京城流程也大同小异,人情世故是差不多的。

人生地不熟,宴子都又在帮忙,王阶只能跟着玉儿在角落里坐着闲聊。

晚饭的点最是热闹,简直是热火朝天。

玉儿也忙去了,只剩下王阶和那些帮不了忙的老人小孩坐一堆。

别人比他强,过了午后,到了晚饭时辰,这些人纷纷涌到桌边,拖开凳子围桌,坐等上菜。

王阶没急着吃,他坐站在原处。边上不多时吃了一轮过后百无聊赖的人站在自己边上继续闲聊。

王阶坐着,别人站着,他很快又被扎堆的人淹没。

当宴子都过来找他,硬是半天没找到。只得去问玉儿,玉儿给宴子都指了指方向。他这才往那边过去,左看右找才瞧见了王阶。

“忙好了?” 王阶抬头望见宴子都过来,张口说了一句。

周围吵吵杂杂,宴子都好像没听见他说话,兀自只拨开一个挡路的人,接着挤到他身边。矮身凑到他耳边说道: “我们吃饭去。”

人多了,吃饭都跟抢着上桌一样。

吃饱喝足,还没急着回去。听说要热闹一晚上去了。秉持着入乡随俗的态度,两人也就没走。

天黑后主人家在宽敞的大院里烧了一堆火,把周围照得亮堂。

王阶看了一圈,发现其实很多人都走了,只留下了年轻人们。

他们载歌载舞,好不热闹,那气氛惹得人情不自禁就跟着他们胡乱拍手,胡乱大笑一通。

王阶感觉自己也该走的。

一把年纪了,跟这些青春年少的人扎堆在这儿,他有些不好意思。

王阶默默地把凳子往后拖,想不动声色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在最后一圈去。

正巧这时候有人起哄让玉儿和她未来夫婿对唱曲子。

顷刻间,王阶犹如身上落下一层光圈,百来个人都朝着他望了过去。

王阶这下无处可多,躲不掉但他可以解释,解释自己和玉儿只是朋友,绝对不是大家说什么未来夫婿,希望大家慎言。

“玉儿,你那位未来夫婿怎么这么害羞。” 有姑娘拔高嗓子喊。

符合的人多了去,你一句我一句,玉儿也不解释,就拿眼睛瞅着王阶。

宴子都不咸不淡的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玉儿脸上。

小姑娘坐在对面最靠前的一排,众人叽里呱啦七嘴八舌,她抱着膝盖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盯着王阶。

宴子都原本就坐在中间,王阶因为刚才往后挪了点凳子,此刻差不多就坐在他左侧靠后一点的位置。

他想看王阶什么表情,这一扭头,就看见王阶也在看着玉儿,神色莫辨。

最后王阶解释大家还是装听不懂,非要起哄让他和玉儿对唱,他露出无奈的笑容,道: “抱歉,我不会唱你们这儿的曲子。”

有人出谋划策大声道: “这还不简单,叫旁边的人教两句!”

有人教,王阶这会儿可不好再找借口了。

边上的年轻男子开口喊了一声,扯开嗓子就开始让玉儿先来。好歹王阶是客,他们是主人。

玉儿一点不扭捏,叉腰站起来,红光满面的开了头。

王阶面上始终带着笑,边上的男子教他,他便不慌不忙的开口和玉儿对起曲子来。

这简直不能称为曲子,就是随心所欲的对唱山野村歌罢了。

王阶学的不太像,好在年轻人们都在低声哼着一个同一个曲调符合,根本不在意他唱得如何,只要唱对了意思就成。

火焰噼里啪啦飞出星星点点的火星子,很快就随烟雾消失,火光,笑脸,歌谣一般的青哼,无形中,情意绵绵,无限勾缠…………

王阶笑着看玉儿迈着轻巧的步子绕过火堆,渐渐走近,她朝气蓬勃,笑容可掬。

王阶望着她,她也望着自己。

在这里的村民除了爱慕玉儿的,其余人无一不觉得二人相配。

因为他们没去过更远的地方,眼中只有这十里八村。不知道京城的姑娘自有风情万种千娇百媚,以为玉儿已经是属于头等头的好。

玉儿从宴子都边上掠过,宴子都头也不抬。他僵着脖颈,在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左侧后方的时候,他目无神情的望着那熊熊火焰。

“我唱的好麽?” 玉儿冲着王阶眨眨眼。

王阶笑道: “好。”

边上有人挤眉弄眼的让座,玉儿笑嘻嘻的坐下。王阶段道: “唱得差不多了吧?”

玉儿道: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换其他人唱。到我们笑话他们了。”

放过了玉儿和王阶,其他人又开嗓气势汹汹的对唱起来。

王阶听他们唱得跟吵架一样,就忍不住和玉儿探讨。

两人说话的声音就在宴子都后边,由不得他不听。

王阶本以为宴子都是爱这场合的。毕竟从王阶的视角,只能看见他后侧脑袋,一动不动,极其专注的样子。刚才很想跟他说几句话,都忍住了,不好打扰他。

很突然的,宴子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带看王阶他们一眼的,饶了个弯,从其他人边上挤了出去。

王阶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到了不远处,直至在房屋转角边彻底不见。

玉儿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的搭在了王阶肩膀上。

王阶伸出两根手指抵住她的脑门,想把人推开坐正。

奈何对方似乎是犯困了,没坐端正就就算,居然还用脑袋在王阶肩膀蹭了蹭。

王阶适得其反,只得认命。

他没在和其他人说话,挺直背脊坐着,让玉儿更好的依靠。

或许自己还能在幻想一下儿女绕膝的场景?王阶不由自主的想。也许他有成亲的可能,妻子只是个普通乡野姑娘,但她率真可爱。

不怪王阶想得太多,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不得不抱有些许憧憬。

即使他对玉儿姑娘除了觉得其天真烂漫之外没有多余的心思,但要真的成亲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也是两个未曾相识的人生活在一起,生儿育女罢了。

王阶仿佛想通了,如果玉儿姑娘真的愿意跟他回京城,那么…………想到此,视野之内忽然闯进一道人影,隔着篝火,森森然立在对面一堆人的后边。

王阶再没有继续往下想,只盯着去而复返的宴子都。

后者的目光也一错不错的锁住自己。

王阶的心忽的咯噔一下,他不知道宴子都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专注,隐忍,痛苦,压抑,阴郁…………

王阶甩甩脑袋,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要不然怎么会从宴子都的双眸中品出这么复杂的神色来。

然而等他再次凝视这宴子都,对方依旧不眨眼的盯着自己。

他好像格格不入的被隔绝在外,目露伤感悲凄。

王阶等着他过来,可宴子都却在那边落了座。

接下来王阶没法视若无睹的安坐,也抽不出空来观看其他人,融入不了这两人欢快的氛围中。

他只要一看向对面,目光就离不了宴子都。

后者垂下眼皮,无声的坐在欢呼雀跃的村民后。别人越是热闹,他就越显得孤寂。

“玉儿姑娘?” 王阶轻轻地推推玉儿的脑袋

一动不动,没反应,王阶再用了些力气,依旧睡得死死的。

终于,他不得不把玉儿的脑袋用两手挪开,放到了另一边的人肩膀上。

那是个有些胖乎乎的年轻人,对方很乐意借出自己宽阔的肩膀。

只是,王阶刚把玉儿脑袋搁在那人肩膀上,那年轻人正暗自窃喜,玉儿就醒了。仰头问王阶要去哪儿。

王阶随口一扯,说自己内急。

王阶自己拄着拐杖往后走去,到另外的地方转了一圈回来,径直走到了宴子都那边。

宴子都似有所感,微微侧首。

王阶便笑道: “子都不介意我挤一挤吧?”

宴子都往边上稍微挪了挪,王阶就挨着他坐了下来。

宴子都心情不佳,他感觉到了,于是没话找话: “子都是不是刚才被我唱的那些不成曲调子吓跑了?”

宴子都目视前方,道: “没有,你唱的很好。”

王阶道: “那就好,我刚在那边看你不过去,还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被我难听的对唱给吓跑的。”

宴子都道: “没有。”

宴子都貌似不大想和他说话。

王阶想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得干坐着。

宴子都忽然道: “你不过去对面了麽?”

王阶道: “你在这儿,我还过去做什么?”

宴子都长久的沉默,末了又道: “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你才过来?”

王阶随口一扯,道: “我去如厕,顺便过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

“你脸色很差啊,我怕你身体不舒服什么的。我才要好起来,可不想你又出点什么小问题。”

宴子都僵硬道: “我没事,你放心,就算有事,也不会拖累你的。”

王阶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知道宴子都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有点钻牛角尖,于是不敢贸然谈论其他。

转而带着点陪笑的意思,挑个轻松的话,道: “刚刚玉儿姑娘都困得睡着了,居然还不肯回家去,真是要通宵不寐麽?我看这些村民们挨不到半夜就要各回各家。”

宴子都眸光暗淡,道: “我看见了,她都靠着你睡着了。”

王阶笑道: “别看这小姑娘身材娇小,脑袋可不轻。”

宴子都缓缓偏头,看着王阶,抿嘴不语。

王阶终于耐不住蹙眉问道: “子都,你这是怎么了?”。他抬手覆在宴子都的额头上,温度正常。收回手,奇怪的和宴子都对视。

片刻,王阶撑不住别开眼,那眼神实在难以捉摸。但凡宴子都是个姑娘家,王阶都觉得自己是辜负了她真心的负心郎。

“王阶,我这里有些疼。” 宴子都嘴唇翕动,眼望向别处,无焦距的盯着虚空。

王阶心道: 果然是身体不舒服。

他立刻关切的问道: “哪儿疼?”

宴子都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

王阶大惊,心口疼?

他虽然不是大夫,但他深知身体内里的病痛远远被皮肉上的疼痛更加难医治,且病因许多。

心口疼,宴子都年纪轻轻,何故会心口疼?难道是他原本就有这个隐疾?可之前从未听说过啊?难不成是现在才显露出来的病痛?

王阶神情严肃,伸手轻轻地放在宴子都心口,他指着的位置,轻言细语道: “是这里麽?”

宴子都望着他,又道: “嗯。”

王阶道: “除了疼还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麽?”。

王阶得问清楚,万一忽如其来的病中,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该如何应对?这附近有没有医书高明的大夫?

宴子都转头低声道: “窒息。”

王阶听得心惊肉跳,这还得了?窒息,心口疼,怎么看都是大病的征兆。

王阶坐立不安,拉了他就离开。

现在得让宴子都好生休息,王阶心想。

会不会是因为这段时间帮方和干农活,累出病来了?王阶左思右想,回去之后他沉思良久,突然道: “我们回去吧?”

宴子都道: “回京城?”

王阶道: “是,除了京城还能是哪里?照我看,你得尽快回去,找个靠谱的大夫给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得多看几个大夫,万一有人误诊。要不你干脆让左相去请宫里的太医给你好生瞧瞧。”

宴子都道: “我身体好的很,不用急着回去。从方和哪边拿了书再走不迟。”

王阶道: “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

宴子都没看王阶,道: “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王阶道: “大意不得,还是回去吧,明早我们就走。回去的时候,不要骑马了,还是坐马车吧。我们那两匹马还在城内驿站,你还有些碎银子吧?到时候换成一辆马车好了。你这个情况,还是不要骑马。”

“王阶,你听我说,别大惊小怪。我就是……” 宴子都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我就是不大喜欢那个气氛而已,所以才不舒服。”

王阶想了想,道: “你之前有过这种心口疼的情况麽?”

宴子都现在语气神色都如常,他道: “没有。”

王阶道: “那更应该重视,一定得找个好大夫给看看。”

宴子都同意道: “好,但我们还是得按计划拿到了书再回去。”

王阶一听,不吭声了。

小病拖不得,拖久了成大病,大病更拖不得,拖久了无药可治。

宴子都看他没回话,便继续道: “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王阶凑近,今晚第二次伸手搭上宴子都的心口,不轻不重的摁了摁,问道: “这样疼么?”

宴子都呼吸一滞,将自己右手贴在王阶的手背上,让他整只手上隔着衣物紧紧贴进自己胸口。

王阶还以为他又疼,皱眉道: “很疼?”

宴子都道: “不疼。”

王阶要把手拿开,宴子都稍微用力,不让他轻易撤离。

王阶略微仰头,道: “要摁着?”

宴子都声音面色晦暗不明,低沉: “可以麽?”

王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只能按着宴子都的胸口,对方的手依旧放在自己手背上。

心脏在王阶手心跳动,他感觉宴子都这心跳只能用飘忽不定不规律来形容。良久,宴子都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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