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在不引起对方怀疑的情况下套出更多有用信息?
江喻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些年看过的小说,回忆到最后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他看小说从来不带脑子,图的就是一个轻松愉悦心情舒适。
想了又想,江喻还是决定本色出演,眼神清澈的刚毕业男大不管提出什么奇怪问题都是会被原谅的吧?
虽然他毕业有五年了,但这五年大部分都是睡过去的啊!
正巧云伊问到江喻的工作,他腼腆地笑笑说:“我还没有找到工作,之前出意外当了几年植物人,最近才清醒。”
云伊嘴角一僵,巴巴道:“那你复建还挺成功的,这么快就行动自如了。”
江喻摇头说:“没有复建,我躺了几年却没有肌肉萎缩,医生都说这是医学奇迹。”
失去父母,和恋人分手,出意外当了几年植物人,谁看了不感叹一句真惨!
而且说起来,当初和白玉麒关系最好的学生就是江喻。
心中的天平慢慢倾倒,云伊正犹豫要不要先告辞,就听见江喻问:“云老师,你还有以前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江喻嘿嘿一笑:“我以前的手机坏了,社交账号也被盗了,以前玩得好的朋友都联系不上了。”
这点小忙能帮就帮,云伊点头,问他需要哪些同学的。
“黎云秋、薛宇棋和柳泽。”
云伊低头调出社交账号联系人界面,骤然听见这三个熟悉的名字她猛地抬头,皱眉看向江喻语气慌乱地问:“我记得你们不是一个班的?”
“是呀。”江喻假装没有发现云伊的不对劲,语气轻松地回忆道,“我和他们是在一次校运会上认识的,因为彼此性格还挺合得来就约了几次饭,然后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云伊脸色僵硬地颔首,眼中的疑虑却并未散去。
她盯住江喻的眼神晦暗不明,语气可惜地叹惋道:“不过我好像没有找到他们三个的联系方式,可能是他们清列表的时候不小心把我误删了吧。”
说完,云伊状似无意地抬腕看了眼表,起身说:“我待会儿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继续聊吧。”
江喻抬头问她:“云老师,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
“下次吧。”云伊意味深长地说,“我下次直接去你家找你。”
江喻眉头轻蹙,但很快舒颜笑道:“云老师记得带白哥一块儿来,我给你们露一手厨艺。”
云伊就像没听见似的,急匆匆离开了。
她总觉得江喻说出那三个名字不是巧合,随便提到的三个人恰好就是被警方发现了的三名死者,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呢?
以防万一,江喻留不得了。
留在原地的江喻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耳机里再次传来App的引路提示,他低头看了眼云伊逐渐走远的背影,和提升声所指的方向一模一样。
不出意外的话,狐妖下一个停留区域会是他居住的小区。
既然已经找到目标,接下来就不用急了,江喻悠闲地下楼,站在街道上思考要不要先去哪儿逛一逛。
太阳努力了大半天终于破开云层,灼热的日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怪舒服的。
江喻伸了个懒腰,柔韧的躯体充满活力,衣摆处一闪而逝的窄腰白得耀眼。
他半眯着眼懒洋洋地抬头看了眼太阳,发现周围还有圈漂亮绚丽的日晕。
下一刻,天空被厚重的纯黑伞面遮住,久违的熟悉气息萦绕身畔。
江喻闭上眼缓解一会儿停留在视网膜上的斑驳光影,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尾泛着些许脆弱的绯色。
他侧头看向冷冰冰撑着伞的陈亦期问:“你在干什么?”
陈亦期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凉飕飕的,还裹挟着怒气。
“我给你讲个笑话,血族夏天晒太阳。”嫌命长吗?
江喻听懂了陈亦期的言下之意,无奈地弯着眼解释:“电影里都是骗人的,阳光杀不死血族,只会让血族感到不适,而且我这半路出家的又不是什么正经血族,晒晒还挺舒服的。”
陈亦期感受到他不似作伪的惬意感,问:“半路出家?”
“对啊。”江喻无奈地摊开双手,唉声叹气地说,“猝不及防换了个物种我也很慌的好不好,不过其实当初时机刚刚好,我还挺......”
说着说着,江喻回过味来,惊讶地问:“你不会以为我从小到大一直在骗你吧?”
陈亦期唇线绷直,半晌才嗯了一声。
江喻欲言又止,他想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最终却只是长叹了口气。
算啦,作为不告而别五年的前男友,他哪儿还有什么立场生气质问。
沉默在黑伞分割出的狭小空间中蔓延,江喻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鼻尖,准备主动道别离开。
没有任何征兆地,陈亦期开口问:“刚才那是你女朋友?”
江喻被“女朋友”这三个字砸得眼前一黑,睁大双眼惊恐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陈亦期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说:“我看你们坐一起有说有笑聊了很久。”
“不对!那是我任务——我大学辅导员,你见过的。”
陈亦期默了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又问:“你现在住哪儿?”
江喻感觉有口气不上不下地哽在喉咙里,没好气道:“以前住哪儿现在就住哪儿。”
“可我之前回去没找到你。”陈亦期直直望进江喻眼底,浅灰色眸子里积压着经年不散的霜雪,他一字一顿地认真说,“找了很多次。”
过去的五年,他无数次回到与江喻相遇的那个家,站在门口安静注视紧闭的对门。
“我是最近才搬回去的。”江喻心尖一酸,狼狈地低头避开陈亦期的目光,挣扎着小声反驳道,“而且你不是也早搬走了吗。”
“你是不是回来找过我。”明明是个问句,陈亦期却语气笃定。
他想:不该搬走的,如果没有搬走,和江喻重逢的时间就会早一点。
江喻仍低着头,陈亦期轻轻牵起他的手,把伞柄递了过去,说:“我要回去接诊了,江喻,下次见。”
“嗯。”江喻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有抬头,轻声回答,“下次见,陈十七。”
等确定陈亦期已经走远了,江喻才揉揉眼睛抬起头,露出通红的眼眶,遮阳效果很好的黑伞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他抬头挪了挪伞,直到能看见诊所二楼还没关上的那扇窗户,现在窗后边没有陈亦期了。
江喻又看了几秒,才收回目光慢吞吞往回家的方向走。
外面也没什么好逛的,不如快点回家把任务解决了。
耳机里的声音指引的路线与他回家的路线高度重合,走到小区门口时,App留下句“跪安”后利落地闭了麦。
江喻漫不经心地想,那位引路的专员真的很恶趣味,改天得好好拜访一下。
他住的那栋楼住户意见还没达成一致,加装电梯的事就这么暂时搁置了。
楼高七层,一梯两户,他住七楼。
不知道狐妖晚上准备走门还是走阳台,得提前把阳台门敞开。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江喻打开门时还在惊讶居然来得这么早,等门彻底敞开,外面站着的是楼下住户,来找他签电梯安装同意书的。
一到三楼的住户不愿意装电梯,说白了是不想分摊电梯的安装及后续费用,现在商议出结果,费用由四到七楼的住户平摊,但电梯也只通四楼及以上,且刷卡通行。
江喻看了眼同意书内容,确认没问题就签了字,楼下住户像是没想到这么顺利,眉开眼笑地拿着同意书去敲对面的门。
他叫住那人说:“不用敲了,对面住户的费用也由我来付。”
楼下住户怔愣一瞬,连忙找出属于对面的那份同意书递给江喻。
把人送走后,江喻窝在沙发上开始思考晚饭吃什么。
正想着,门又响了。
他歇了几秒才起身去开门,心想这回总该是任务目标了。
江喻打开门神色恹恹地把人迎进来。
怎么今天都扎堆似的往他家来?连陈亦期也来了......
等等。
陈亦期?!
江喻精神一振,原本懒散的身子瞬间站得笔直。
他转身眼巴巴望着熟练从鞋柜里翻出拖鞋的陈亦期,说话不太顺畅地问了句晚上好。
陈亦期换好鞋后直起腰,比江喻高了半个头。
他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说:“晚上好。”
江喻偷偷瞄了眼被陈亦期放在脚边的口袋,里面全是鲜肉蔬菜水果。
只见陈亦期提起口袋,神态自若地走到冰箱面前,把食材分门别类地腾进冰箱,然后回头问:“想吃什么?”
端的是副主人姿态,没有半点客人应有的自觉。
这幅场景太过熟悉,江喻一时没能从回忆脱身,下意识答:“辣子鸡丁肉沫茄子紫菜蛋花汤。”
等江喻反应过来时,陈亦期早就系好粉色花围裙钻进厨房忙活了。
好奇怪,为什么前男友会突然出现在他家为他洗手做羹汤啊?
江喻坐在餐桌边上发呆,空茫眼神的落点始终是厨房里忙碌的人影。
被点名的三道菜依次上桌,江喻鼻翼翕动,熟悉的香味盈满鼻腔。
陈亦期正在摘围裙,刚解开腰后系带,江喻家的门今天第三次被敲响。
他停下动作,看见江喻被椅子烫了似的一下子蹦得老高。
江喻红着脸,神色慌乱地在屋内扫视一圈,反手拉住陈亦期的手腕将人带进了卧室,小声快速道:“来不及解释了,你躲好。”
话音未落,卧室门就被无情地关上。
陈亦期垂首站在卧室门后,眸色沉沉,仿若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陈十七:?
陈十七:当我打出问号时,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某人要遭殃了[微笑.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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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钓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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