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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天黑,寂寥的小巷中,亓官冷和楚余一前一后,相对安静的走着。

楚余这会正心满意足的吃着手里的糖葫芦,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先才一样在亓官冷耳边闹腾。

而亓官冷,她虽然没吃糖葫芦,但她一手拿楚余的另一串糖葫芦,一手拉着楚余的衣袖往回走,不仅要看路,还要注意四下黑暗中可能会存在的危险,一时半会便也没那个闲心去和楚余讨论其他事。

索性距离下榻的客店已经不远,这种状态亓官冷并没有保持多久。

回到客店,亓官冷去打了热水回房,见楚余还没有歇息的打算,便先收拾起了自己。

桑州最近的天气已经入了深冬,空气湿冷刺骨,就连呼吸都是冻人的。

以前亓官冷有法力傍身的时候,并不畏惧寒冷,可如今她没了法力,抗寒能力大不如前,每日她最盼望的就是这入夜后收拾休息的时候,那棉麻的帕子在热水里滚一圈,热乎乎的敷在脸上,舒服又惬意。

享受了会,亓官冷取下了脸上变凉的帕子,帕子一取走,脸颊的热意和空气的寒冷碰撞,清爽的感觉瞬间爬满整张脸。

亓官冷把手里的帕子放进热水里揉了揉,重新拿起拧干,却没再敷到自己脸上,而是侧身看向楚余过于开心的背影轻声唤起楚余的名字。

突然被点名,楚余嘴里的糖葫芦来不及下咽,忙转身看向亓官冷,眼神询问人怎么了。

楚余睁着双大眼睛,歪着脑袋愣愣的看着亓官冷,脸颊被糖葫芦塞的鼓鼓的,手里又还抓着半串没吃完的糖葫芦,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憨憨的,脑子不灵光的感觉,莫名……怪可爱的。

可爱……亓官冷被自己心中对楚余的形容给惊到了。

不是她脑子有病吧?她居然会觉得楚余这样很可爱?!

亓官冷眉心渐渐拧起,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在想如何形容楚余时,满脑子都只剩了可爱两个字。

亓官冷想的愈发出神了起来,甚至嘴里开始时不时冒出些不能理解的,一听就显得人此刻心情很烦躁的啧啧声。

亓官冷这堪称绝技的变脸,着实把楚余吓得不轻,她瞬间觉得嘴里的糖葫芦不香了,连带着手里那还没吃完的半串都失去了对她的诱惑。

她只是一时得寸进尺缠着亓官冷多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而已,难道就因为这,她就要被施以死刑?

不是吧,楚余忙咽下嘴里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又赶紧往嘴里再送了两颗。亓官冷那么喜怒无常,可千万别把气撒在她的糖葫芦身上。

楚余这么想着,吃糖葫芦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以至于亓官冷回过神时,就只看见楚余跟饿死鬼似的,一个劲往嘴里送糖葫芦,眼睛还时不时往她这边瞟,身子更是一副防备她的姿态,就好像她是条看见食物就会扑上去抢的狗一样。

“……”这又是什么形容,亓官冷无语扶额,她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会觉得楚余可爱,一会又觉得自己是条狗。

“咳!”

一声闷咳响起,亓官冷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这一眼不得了,楚余被噎住了!

一阵手忙脚乱,楚余噎的通红的脸颊终于得到缓解,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亓官冷在一旁帮着顺气,是又气又好笑。

“一串糖葫芦你吃的跟山珍海味一样,还护食,生怕我给你抢了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缺你那一串糖葫芦吃啊?”

这会楚余缓过来了,她顾不及还有些发疼的嗓子,不满责怪起了亓官冷先才的一言一行。

“还不是都怪你,谁让你刚刚叫了我名字就莫名其妙黑脸的,害得我以为你不爽我先才缠着你给买了两串糖葫芦,要拿我没吃完的糖葫芦撒气,那糖葫芦多好吃啊,你又不吃,丢了浪费。”

“说了这么久还成我的错了?”亓官冷一整个无语住,“我明明什么都没干,从始至终连话都没说一句,要是这样你都还怪我,那我只能说,怪你自己想太多。”

呵,你是没说话,但你那脸黑的跟煤炭一样,任谁看了都会往坏的方向想,楚余心里这般想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闹这么一出,楚余已经没了继续吃糖葫芦的心思,那竹签上唯二的两颗糖葫芦也在先才被亓官冷放进了茶碗里,索性就留着明日再吃好了。

“你刚刚突然叫我干嘛?”

楚余揉了热帕子擦洗脸,这会没得糖葫芦吃了,她没事可做,只能给自己找点事解解闷。

“哦,这事啊……”亓官冷指尖轻敲桌面,漫不经心道,“先不慌,等你收拾好我再和你说。”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还非要等我收拾好再说。”楚余低声嘀咕,但收拾的动作却在不经意间加快了些。

楚余的速度很快,亓官冷刚给自己倒上一碗茶,人就坐回到了她跟前的长凳上。

“说吧,什么事?”

亓官冷瞥了眼楚余,没着急理会人,反而端起面前的茶碗喝着,等到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才悠哉哉从怀里拿出了揣在身上揣一天的信封。

“这是我师傅传回来的信,里面有你姑姑想和你说的话,在最后一张信纸,你自己看看。”

楚余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亓官冷能和她商量什么好事的,这会拿到信封倒是让她着实意外。

姑姑来信了,楚余边拆信,边询问亓官冷:“姑姑除了来信,还有什么一道送来的东西吗?”

“没有,就这封信。”

没有吗……楚余心底泛起一阵失落,再过一月不到就是元日了,她还以为这次姑姑来信,一道送来的还有每年元日都会给她准备的礼物呢。

带着失落,楚余翻开了信纸,直接跳到最后一张,认真看起了楚卿给她的来信。

楚卿问她近来可安好,可有好好养着自己,内丹是否恢复,让她好好听亓官冷的话,有事只管和亓官冷说,而信的最后终于提到了她最关心的事情,楚卿说,今年的礼物让亓官冷代她转赠,还说,让她不要客气,只管问亓官冷要,最好是能好好宰亓官冷一次。

楚余瞧着信纸最后几个字久久没回神,这是可以说的吗?亓官冷和她什么关系啊,非亲非故她就敢问人要礼物,她怕不是找死的慌。

楚余规规矩矩把信叠好放回了信封里,再规规矩矩把信放回亓官冷手边。这信亓官冷肯定早就看过了,否则也不会那么清楚她姑姑写给她的信在哪个地方,就是不知道亓官冷有没有把她姑姑说的胡话放心上,最好没放,但要放了,那她就要好生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亓官冷了。

半碗热茶下肚,亓官冷感觉身子都暖和了些,果然寒冬喝热茶就是舒爽。

亓官冷把手边的信封收好,这次没再只顾着自己,拿过茶壶也给楚余倒了碗热茶,直到茶碗添满才打破两人间安静的氛围。

“往年元日你姑姑都送你什么礼物?今年我按着她送的替她送你一份。”

“……”

还是来了,楚余捧着面前的茶碗,热乎乎的暖着手很舒服,但她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亓官冷的话。

如实回答吧,显得她这人不矜持,太物质,撒谎吧,她又怕亓官冷看出端倪,认定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撒谎精。

唉,楚余心下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做都为难呢。

碗里的热茶渐渐变凉,亓官冷见楚余一直不说话,还一副很惆怅的失神模样,她眼眸微转,似是知道楚余在想些什么,一开口便消除了楚余的顾虑。

“这是我师傅让我做的,所以你想要什么如实说就行,不用拘谨,或者你要实在没想好要什么,我可以多给你些时间考虑,只要你在元日前三日告诉我你的答案就行。”

“真的吗?”楚余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亓官冷,她觉得这话完全不像是亓官冷能说出口的,毕竟亓官冷一直都很讨厌管闲事不是么。

这充满怀疑的眼神是几个意思?亓官冷不由嗤笑一声,低声道:“自然是真的,我师傅都下命令了,我难道还能违抗她的命令诓骗你不成?”

这么一说倒也是,亓官冷可是很听她师傅话的,楚余想着,心底那点子顾虑逐渐消散,她松懈下来,脸上浮现起浅浅的欢心笑意。

“其实往年姑姑并没有送我什么很特别的礼物,只是每年的元日,姑姑都会趁着白日那会,偷偷带我去凡间玩一圈,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虽然时间不长,但每次我都超级开心的。”

楚余双眸亮晶晶的,眼底的欢喜和向往一眼就能瞧个清楚,四目相对,茶碗边沿让亓官冷摩挲的微微发热,这怎么听起来看起来都这么可怜啊?

亓官冷在心底盘算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她一直都想问楚余的问题。

“你爹娘对你当真那么严格吗?连让你出去见见其他世面的机会都不给。”

突然更换的话题,楚余虽没料想到亓官冷会这么问,但莫名她对这个问题并不反感,甚至有种想当着亓官冷的面把这些年的委屈难受都说一遍的冲动……不过那终究只是一瞬间的冲动而已。

湖面泛起的涟漪再次回归平静,楚余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尽量轻松一些。

“算是吧,与其说是爹娘对我严格,不如说是整个蛇族对我严格。亓官大夫你也知道的,我们一族天生阴暗好战,我虽然很讨厌这样,但没办法,我是蛇族未来的族长,我没法摆脱我该担负起的责任,更没法抛下我的族人一个人逍遥快活,从我被长老们任命为族长的唯一继承人那刻起,我就注定了不会再有自由,甚至到最后,可能连自我都会消亡在族群利益面前。”

楚余很轻的笑了下,只是那笑充满了苦涩和无奈,“所以,不管时间长短,只要我能偷跑出去,哪怕只让我在蛇族以外的其他任何一个地方待一刻我都已经很满足了。”

本该是让人欢快期待的话题,亓官冷也不知道为什么氛围突然就变得这么悲伤压抑,她忙干咳两声想缓解空气中尴尬的气氛。

这倒是她第一次在楚余面前表现的这么无措。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姑姑往年都是带你出去玩,那我也带你去玩好了。”亓官冷故意不着调的嘿嘿笑了两声,得意炫耀,“不过你姑姑只能带你玩一小会,但我可以带你玩一整日。”

亓官冷下巴微扬,那身后无形的尾巴倘若瞧得见,怕是早已翘上了天。

好奇怪的攀比心,不过,楚余仍然跟着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真正的快乐。

“那我就先谢过亓官姐姐啦~”

亓官冷骄傲的下巴顿住,姐姐,又是这两个字。

先才在集市那会的记忆倏地在亓官冷脑中闪现,当时在楚余牵上她手,撒娇软声软气叫她姐姐时那种无端冒出,却被她生生压下的莫名心悸,此刻又不可控制的开始在心中泛滥。

她缓缓低下头,眉宇间纯粹的享受,多了丝化不开的困惑。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开心的样子。”

楚余的询问让亓官冷猛然回神,她看着楚余因为笑过而红润动人的脸庞,缓慢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没事,就是有些困了,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上工。”

对于亓官冷的回答,楚余并没有过多怀疑,她还沉浸在亓官冷对她的承诺里,心情愉悦,“好哦,亓官姐姐。”

亓官冷起身的步伐一歪,“……别这么叫我。”

“好的,姐姐。”

“……楚余你没完了是吧。”

“哈哈哈,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啦,亓官姐姐。”

“……”

楚余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在临睡前,因为嘴痒多叫了亓官冷几声姐姐,就被亓官冷无情的赶下了床。

地铺上,楚余抱着怀里冰凉的两床厚被子,唉声叹气不停,她想睡暖和柔软的床。

又一声闹心的叹气声响起,背对着楚余,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的亓官冷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你个泼皮无赖叹什么气,我没把你撵出屋就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

她怎么就成泼皮无赖了?楚余撇嘴,“亓官冷你不讲道理。”

“我就是道理,你要和我讲,你就出去。”

亓官冷的语气又冷了下来,话也难听,楚余顿时心生不甘,偏又不敢忤逆,无能半晌只能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声抱怨。

“亓官冷你个坏人,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你压迫人,我要去找你师傅告你状,让你师傅好好收拾你,让你跟我道歉,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原谅你,我不仅不原谅你,我还要把你现在对我说的做的都加倍还给你,让你也尝尝这种反抗无能的滋味,我还要你……。”

虽然亓官冷如今失了法力,但实在架不住楚余骂她的声音并不小,加上四下安静,那些个楚余藏在被子里叽里咕噜骂她的话,她全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楚余的不满还在发泄,亓官冷的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她在想,集市那会,她是不是对楚余太苛刻了?

归根结底,楚余只是个不得自由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爱吃爱玩实在正常,何况楚余只是想多吃两串合胃口的糖葫芦而已,那一串糖葫芦三文钱,她也不是负担不起,她怎么就会下意识拒绝这么个小小的,不足挂齿的心愿呢。

难道真的是她太较真,太冷漠无情了吗?

亓官冷反思着,叫出了背对之人的名字。

“楚余。”

“嗯!”又是突然叫她,楚余脑袋唰的一下从被子里探出,着急狡辩,“我没说你坏话!”

此地无银三百两,亓官冷怔了下,顿时被逗的双肩发颤。

笨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闷笑了会,亓官冷深呼吸了几下,尽量让自己因忍笑而发闷的声音稍显正色,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是少族长,你会怎样?”

如果她不是少族长……楚余藏在被子里,顶着因为亓官冷的嘲笑而尴尬泛红的脸,思考起了这个她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从小她就被赋予让人难以喘息的责任。

族人教导她族群利益高于一切。

父母心疼她苦难加身,却又从不肯帮她取下枷锁。

所有人都在用行动告诉她,她天生就是为了担起这条担子而生,而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记得,在她百岁正式成为少族长的那天,恰逢三日后妖界每百年举办一次的比武大会。

族中长老为了在大会上凸显蛇族的实力,用秘法强行将她凝魂初期七阶的修为提升到了后期九阶,甚至大有让她突破之意,最后还是因为她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了,长老们才堪堪停手。

在秘法的加持下,她不负众望,一举夺得比武大会的魁首,众人皆为她而欢呼,可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那日是她的出头日,却也是她真正苦难日的开始。

赢下了比武大会的魁首后,她遭到了秘法的反噬,之后整整一年,她都在极度的痛苦中反复,有几次险些撑不住身死魂消。

她是天才,却非完人。

那种五脏六腑被碾碎,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崩溃的感觉,她至今都忘不了。

而一道成为她梦魇的,还有她在被迫接受秘法时,家人们充满怜悯却自始至终不肯帮她的眼神。

于是,她的家人、族人,是不是真的爱她,成了她几十年来一直探究的秘密。

后来,这个她一直探究的秘密,在她被爹娘亲手种下阴阳蛊后,破碎了。

她想,她的爹娘应该是爱她的,否则不会在下蛊后,立刻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可是她又想,爹娘对她的爱应该是排在族群利益之后的,否则,哪有爹娘这么不疼惜自己孩子的命呢?

所以她恨不起来她的家人、族人,她想他们并非不爱她,只是倘若牺牲她一人就能换来整个族群的希望,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啊……楚余沉默着,即是美梦,那就让她向往憧憬一下吧,毕竟梦里她可是自由身啊。

“如果我不是少族长,那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亓官大夫你这样,做一个逍遥自在,随心所欲的‘普通人’。”

阿楚是条好乖的好蛇,既然这么乖,那就把亓官姐姐赏给你了[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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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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