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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鹅

邵宴清大概在忙,许久都没有发来回复。

许嘉也没有心思继续等,只将手机放回背包里,转身开始新一轮的练习。

上午的排演刚结束,王海捧着新收到的茶壶,笑眯眯地踏入训练室。他敲了敲身后的白板,又仰头清清嗓,一本正经地宣布团内即将开展首席评选。

“个人能力,演出效果以及市场反馈,我们将从这三个角度进行综合考量。”

王海挺腰,声音喊得更高,“有意尝试的小同志啊,赶紧来前方报名。”

话落,姑娘们顿时起身,争先恐后地去拿报名表。

许嘉并不着急,盘腿坐在墙边休息。

“咳!”

忽而传来一声重咳,原本热闹的房间瞬间变得安静。本要上前的女孩愣住,犹豫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安静中,唯独响起一人的脚步声。

许嘉抬头看,不由得皱起眉头。

姜珊趾高气昂的模样像只即将出征的斗鸡,手握着新款的iphone,腕部的宝格丽细环格外亮眼。她看也没看前方排起的队伍,理所应当地直接走到王海面前,一伸手:“团长,我要参加。”

李渝江小声念:“她在搞什么,《天鹅湖》的笑话还没闹够吗。”

旁边人戏谑:“这不很容易懂嘛,人家可是有后台的。”

姜珊与邵宴清的关系之深,甚至连王海都要看她几分面子。

能力欠缺,表演失败又怎样?只要有关系有后台,刚毕业的新人也能获得主角。《天鹅湖》的例子近在眼前,哪怕姜珊造成如此大的失误,王海不也照样没有更换奥杰塔的演员吗?

惹不起总躲得起,她们即使心怀不甘,但谁也没有资本与邵家对抗。

排队的舞者逐渐散去,她们三两往回走着,或低头或垂眼,表情却都是相同的愤懑。

姜珊伸了半天的手,也没从王海那里领到报名表,嚷嚷着重复:“团长,我要参加考核。”

王海一咳嗽,这才将表递过去:“好好表现啊。”

姜珊轻声嗤鼻,满不在意地回应:“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显然是一句威胁的话,于是更没有人敢上前了,先前拿到表格的姑娘们也将纸张扔进垃圾桶。

王海象征性地问:“还有没有人要报名?想参加的就赶紧。”

底下还是一片死寂。

许嘉看着姜珊得意的表情,缓慢地举起手:“我要参加。”

姜珊唇边的笑瞬间凝固,尖叫:“怎么又是你!”

许嘉没理会她的叫嚣,掌心撑地,起身朝台上走去。

王海点了点头,将报名表交到她手中。

人群又开始躁动,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许嘉,李渝江更是替她抹了一把冷汗:“嘉嘉姐,你可真是不怕死。”

“死?”

许嘉迎上姜珊仇怨的视线,勾唇,“跳舞而已,会死吗。”

李渝江打个寒颤,竖起大拇指,默默地不吭声了。

午休开始,大家陆续去食堂用餐。

许嘉临走前看一眼手机,脚步稍许顿住。

邵宴清已经回复了她的消息,内容同样简单:“不客气”。

许嘉舒了口气,心想:‘这样互相尊重的相处模式还算不错’。她背上挎包,正要继续向前走,恰时,身前却被阴影笼罩。

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即使不用抬头也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姜珊。”

许嘉皱眉,“让开。”

姜珊环抱着双臂,红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格外闪耀:“把报名表扔掉,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许嘉气笑了:“凭什么。”

姜珊的眉梢直打颤,终是忍不住尖叫:“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

许嘉睨眼看向她:“谁规定的。”

姜珊咬牙,脸涨得通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贱人,贱人!”

许嘉冷淡地说:“劝你省点口水,骂人起不了作用。”勾唇,学邵宴清的模样笑,“如果你也想当首席,我们可以就公平竞争。”

姜珊紧攥着香奈儿的包带,身体似在哆嗦,“好,你非要和我作对是吧!”咬牙,一字一顿地威胁,“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什么才叫真正的有实力!”

许嘉大步向前走:“有空说废话,不如去多加练习。”

姜珊:“喂你—!”

许嘉没有回头。

晚间,邵宴清的车停在剧院门边,来的依旧只有刘科一人。

许嘉坐在车内,翻看着他递来的厚厚两沓子资料。

“邵阳是集团的现任掌权者,其长子也就是邵先生的父亲邵平北,与胞弟邵平南常年不合。邵阳先生近期身体抱恙,正在考虑遗产的分配。这些呢是邵平南身边的人,你需要多加注意,千万不别对方抓住把柄。”

......

“你父母的信息都写得十分详尽。”

刘科说,“两人届时虽然无法到场,但防止有人提问,你需要记住他们的资料。”

许嘉看向配图后的文字,嘴唇颤了颤,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她的父亲不再是小镇的果农许荣,而是平宁大学的历史系教授许怀之;母亲也不是什么山野村妇张秀琴,而是国外著名的钢琴演奏家柴影。

她是父母的独生女,是从小受尽宠爱,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做梦一样。

竟然阅读着文字,就能感受到幸福。

“我......”

许嘉张口,字节干瘪,“不是,他们确定可信吗。”

刘科:“当然,这两人的资料都是干净的。”

许嘉没有再说话了。

刘科问:“今晚能够搬家吗。”

许嘉合上资料:“明天吧,我明天就搬过去。”

刘科点头,车在沉默中向前行驶。

许嘉并不是好人家的独生女,也不知道该如何扮演受宠的女儿。

她找了些纪录片,逐帧逐帧地对照,开始学习怎样才能做出幸福的表情。邵宴清的婚礼当天,肯定是宾客云集。她绝不能因为紧张出错,必须要保持冷静才行。

从笑容到动作,再到说话的方式......

许嘉尽可能地模仿着幸福的女儿和优雅的妻子,而不得不抹去自己原本的性格。临睡前,她又翻来覆去地背诵资料,哪怕在梦里都嘟囔着‘邵阳’与‘邵平南’的名字。

姜珊自从向许嘉下达战书,玩手机的频率确实比以往低许多。姜珊常在基础的部分出错,却依旧不肯多加练习,吵嚷着命令其他舞者教她,又于再次失败后斥责对方:“我叫你拆动作,拆动作!听不懂人话呀你!”

姑娘咬着唇,眼圈一点点泛红,显然是快要哭了。

李渝江配合许嘉完成两组托举动作,小声说:“瞧姜珊这气性,还没当上首席呢,尾巴就要翘到天边去了。”

许嘉用毛巾擦拭颈边的汗,一时并未言语。

李渝江又压低声音:“嘉嘉姐,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许嘉侧目,见李渝江像表忠心似地一个劲点头,失笑:“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许嘉还是第一次对他的玩笑话做出反应,唇角的弧度让整张脸都柔和许多。

李渝江愣了愣,耳尖有些红:“啊,那个。”被口水呛到,忙俯身轻咳,“咳,咳咳。我看见门后的行李箱了,嘉嘉姐,你今天要搬家吗。”

许嘉点头:“嗯。”

本以为收拾行李要花费很多时间,实际操作起来却比想象中容易。她习惯于穿着剧团的团服,又不常买新衣服与收拾,一个行李箱刚好能装满她生活的所有痕迹。

刘科见此也倍感诧异:“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许嘉局促地点头:“嗯。”

刘科也不再问什么,只在路上如同她介绍明日婚礼的安排:先是与男方父母见面,再发表结婚誓言,最终以向宾客敬酒为结束。

“多看一看相关资料。”

刘科打开别墅的门,替她拿起行李箱,“届时千万不要紧张。”

许嘉握住舞蹈包的肩带,拘谨地打量着邵宴清的住所:这是栋三层的小楼,大理石地砖搭配黑白调的装修风格,将本就缺乏烟火气的屋子显得更加压抑。

没有绿植,没有摆件,一眼望去只剩金属的家具。

比起她之前只有两个房间的出租屋,这里显然更不像一个‘家’。

“这就是你的房间。”

刘科说,“如果有不方便之处,可以随时告诉我。”

白的灯台,白的帘纱,黑的书桌,黑的床单......

许嘉的呼吸发颤:“邵先生......”停顿,再开口时平静许多,“今晚会回来吗。”

“他今天住在本家。”

刘科说完,礼貌地颔首,“许小姐,早些休息吧。”

随着关门声响,风卷起淡薄的细纱。

周围好安静,似乎能听见钟表行走的哒哒声响。手机忽而传来震动,又是张秀琴发的消息。

“你来真的是不是?小白眼狼!真是白将你养这么大。”

屋内黯淡,屏幕的蓝光格外刺目。

许嘉紧紧地捏住手机,像是屋内的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张秀琴:“等着吧,我明天就买票去平宁!”

不,不行。

许嘉一哆嗦,脑袋还没有来及思考,手已经率先走出反应:“我现在就打钱给你。”

张秀琴终于满意了,这才停下持续三天的折磨:“下次主动点,别老让我催你。”

无力感擒住心脏,额角的痛感遍布全身。

许嘉扶着书桌,缓慢地蹲下,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身体,呢喃:“没关系,没关系的......”

今夜注定是要失眠了,幸好彻夜的清醒并没有让脑袋太过昏沉。

许嘉身穿浅蓝的纱裙,垂手站在立身镜前,练习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话:“您好,我是芭蕾舞剧演员许嘉。我的父亲是平宁大学的教授许怀之,母亲是钢琴演奏家柴影。”

“我与宴清是在慈善晚会上相识的,他对我十分体贴,我......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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