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卿的轻纱玄衣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手感冰凉丝滑,外面的一层轻纱轻得仿佛一缕微风。
游彧的手贴在上面,感受着那微妙的触感,冰凉过后是微暖的体温,透过层层的衣服传达手心。
手指不由自主地往内卷,不由得由衷感叹:修仙的身体就是好,不运动也有这么结实的肌肉,而且还显瘦。
游彧的眼睛依旧看着笑得有点憨的阮流卿,手下的动作缓慢而隐秘,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忽的,他的手腕被握住。
游彧一惊,瞪着眼睛问:“怎么了?”
只见阮流卿的笑容消失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让他心里一阵发虚,这是被发现自己在占他便宜了?
阮流卿抿了抿嘴,一手抄向他膝弯,一手搂着他的背,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游彧:“……”
他把手伸向衣领,紧紧攥住,“你想干嘛?”
阮流卿皱眉看他一眼,随后也坐到床上,捞起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在他腿上揉按起来,动作温柔却又带着点内劲。
“你不是腿麻吗,我给你揉揉,肯定是因为你不舒服,所以才生气,为师给你揉揉就好了。”阮流卿一脸认真。
游彧脸上一热,没有回话,只是往后一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床头。
腿上被揉捏过的地方酸酸麻麻的,舒服得让人眼睛开始酸热,熬夜后的疲惫一下子席卷而来。
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架,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隐约间好像听到阮流卿在跟他说着什么,勉力睁眼看去,却只看到他张合着的嘴唇。
唔,唇形还挺好看的。
随即,他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
满眼苍绿,高耸入云的群山把游彧包围了起来。
此时他正站在一座仙气缭绕的高山前,脚下是一条蜿蜒而上的幽径。
抬眼张望了一下四周,除了清脆的鸟叫声就是偶尔的扑棱翅膀声,除此之外四周有一种神秘的静谧感。
托着下巴思索片刻,他抬脚踏上了那条唯一通往山上的幽径。
山体看似高耸陡峭,小径却是不难走,走了好半天,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山里的大树小草都郁郁苍苍,充满了生机,就连鸟叫声都特别的灵动清脆。
游彧把手伸向旁边一棵不知名的花树,轻轻一掐,摘下来一朵花瓣五颜六色的花。凑到鼻尖闻了闻,是一种形容不上来的香味,闻着香味浓郁却不呛人。
这梦还挺真实的。
他笑着摇了摇头,拿着花继续往上走。
越往上走,树木就越是稀疏,到半山腰时,小径两侧的树木变成了茂密的竹林。
经过竹林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穿过那片竹林,眼前出现了一处半个足球场大的空地,空地上面一间茅草屋特别的显眼。
游彧犹豫了一会,还是朝着那间茅草屋走去。
还没走近,里面就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
他放缓了脚步,不动声色地来到窗外,透过半开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清里面的情况。
茅草屋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楚每一个角落。
屋里有两个人,床榻上盘腿坐着的人一身玄衣,面容俊逸出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对面站着的人一身白衣,面容十分精致俊美,只是表情充满桀骜与不屑,而且他手里还拿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
由于游彧是半蹲在窗外往里看,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那把过于亮眼,甚至有些熟悉的剑——那是赤羽剑!
再抬眼往两人脸上看去,一身玄衣毫无意外的是阮流卿,他那一身衣服太容易辨认了。
当他把视线投向那个白衣人的时候,心脏猛地狂跳起来,犹如受到惊吓的小鹿要从他嗓子眼跳出来。
他连忙捂住了嘴,把快要蹦出来的惊呼堵住——那人竟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还没等游彧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寒光一闪,白衣人手中的赤羽剑就刺进了阮流卿的胸膛,剑尖瞬间从他后背透出。
殷红的鲜血从剑尖滑落,染红了米白色的床榻。
那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笑容残酷又充满快意,好像阮流卿是他的仇人,灭之而后快。
而阮流卿始终没吭声,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
游彧的心脏在剑穿透阮流卿胸膛的那一刻忽然停顿了,难以呼吸的感觉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就这样呆呆地在窗外站着,直到那个白衣人把剑缓缓地一寸寸地抽出,然后猛地一回头,阴狠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人——
……
游彧在胸口憋闷疼痛中醒了过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觉呼吸过于困难,用力地大口喘气也无法缓解。
抬手探去,摸到一颗圆圆的脑壳,还有就是有些扎手的发簪。
游彧无奈地叹了口气,推了推趴在他胸前的人:“喂,起来,你徒弟要凉了。”
“什么?!”阮流卿猛地从他身上弹了起来,脸上还有些红红的衣服褶子印,“谁敢欺负我徒弟!”
他瞪圆了眼睛往四周看,然后就看到了一脸无语的游彧,连忙凑过去:“徒弟,你没事吧?谁欺负你了?”
游彧笑着指指他的脸:“你怎么趴我身上睡觉?”
阮流卿摸了摸自己的脸,咧了咧嘴:“舒服啊,床太硬了,不喜欢。”
游彧:“那,我明天给你买个软点的?”
阮流卿:“我不,睡你身上挺好的,睡得特别的香!”
游彧:“……”
游彧思忖片刻,让步道:“那咱们商量一下,下次你变小一点行不行?不然我怕是没被鬼吓死,就先窒息而死了。”
阮流卿皱着眉想了想,好一会才点点头:“行。”
说完他又凑到游彧面前,眨了眨眼:“徒弟……可以让我吃一下吗?”
游彧:“???”
阮流卿指了指自己的嘴。
游彧脸一红,撇过脸:“不行。”
“啊?”阮流卿苦着脸,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嘴噘得都可以挂个油壶上去。
游彧用余光瞥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就一下。”
阮流卿:“嗯嗯嗯。”
游彧深吸一口气,凑过去轻轻碰了下他嘴唇,然后火速退开,“好…好了。”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阮流卿还是开心的搂了搂他:“徒弟你真好。”
游彧眼神忽的一变,问道:“我吃起来是什么味?”
阮流卿被他问得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就……像葡萄一样的味。”
游彧接着问:“那你以后有了别的徒弟也会这样吗?”
阮流卿认真地想了一会:“唔,看他好不好吃再决定。”
游彧脸一黑,一把将他推开,冷冷地说道:“以后不给你吃了。”
阮流卿:“……”
游彧洗漱完就独自下了楼,任阮流卿怎么样在卧室里嘤嘤嘤哭唧唧撒娇打滚都不理。
☆
楼下客厅。
莫璃和方牧已经走了,时欢一只猫窝在沙发上,眯着眼闭目养神。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天色开始变暗,客厅里一片昏暗,时欢猫在沙发黑暗角落里,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游彧“啪”的把灯打开,一语不发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电视。
开机的声音把时欢吵醒,他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眯眼看着旁边的人,疑惑地喵了几声。
游彧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说人话。”
时欢白眼一翻,“你怎么了,那傻子呢?”
游彧沉默了一会,忽然一个转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时欢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全身的毛一下子炸了起来,“你想干嘛?”
不料游彧又坐了回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
时欢:“……”
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用爪子扒拉一下他的衣袖:“你们吵架了?”
“没有。”游彧声音冷冰冰的。
“才怪。”时欢接话道,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强迫他了?哭得好不凄凉啊。”
游彧给他一个眼刀,转移话题道:“方牧他们去哪了?”
时欢看破不说破地瞟他一眼,顺着话茬说:“那憨批早回家休息了,说晚上过来,判官姐姐回冥府查那个死鬼去了。”
游彧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疑惑:“判官姐姐?”
时欢:“是啊,所谓查察司就是冥府里的判官,四大判官之一,她人还挺好的。”
游彧:“看来你还挺喜欢她的,别人不是傻子就是憨批,到她那就是姐姐。”
时欢幽幽地说道:“她的专职是惩恶扬善,不抱一下大腿的话,我会凉的。”
游彧:“……”
一人一猫陷入迷之沉默,只有电视里人物的说话声。
半晌后,时欢突然语带嫌弃地说:“你就不能换个节目看吗?这是给小朋友看的吧?”
“我喜欢。”游彧说着还把音量又调大了一些。
电视里面扁扁形象的卡通人物活泼地蹦来蹦去,五只打怪兽的小家伙五颜六色的,正举着手对怪兽喊口号。
口号刚喊完,一阵风吹过,阮流卿就跪坐着出现在游彧身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电视。
游彧瞥他一眼:“不哭啦?”
阮流卿把手搭在他手背上:“看完这个的,为师跪着呢,已经在反省了。”
游彧:“嗯。”
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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