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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十五回合

天还没亮,阮赋修就起了个大早,他掀开窗户查看外面的雨势,才发现雨早都停了,天边飘来半片枯叶,在寒风中缓缓摇落到他的窗台边,确切点,应当是林贯的窗台。

他伸了个懒腰,想着自己马上就能亲眼目睹那书上的灵石,便身心舒畅,门外传来一点脚步声,门嘎吱一下开了。

阮赋修不悦道:“谁?”真是没规矩,连门都不敲,他转手拿上一旁的浮屠断月,投视向门外。

门微微开合,原来没有人,只是方才的风将门吹开了。他舒下一口气,方要去关门,便听得凉剑出鞘的刮擦声,嗖一下打来一阵风。

他快速出剑,但却根本没能打开对方的剑,只能顺势狼狈后退,被逼到林贯的书桌前。

“阮宗主,别来无恙。”林子卿压着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看来这一下,确实是想取他的项上人头。不过他没有想到,这小子的剑术有这么精湛。

遥想当初他第一次来易天峰,属实震惊得不行,这林贯还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把三个孩子就这么拉扯起来了,林子毓不爱说话性子内敛,两个孩子在旁边玩闹,她就坐在一旁绢自己的花,何渡打小就显露出异于凡人的天赋,就和他那烂爹一样。

但是这林子卿……真是好极了,稳重且刚毅,刚中带柔,原是厚积薄发之才。阮赋修勉强挤出一丝笑,“原来是回来了,正好你爹也在这里,你们可以父子团聚了。”

林子卿微微凝眉,手上的力丝毫不减,眼见这阮赋修就要败阵,他却将对方的剑撇开,“老匹夫,你把我爹怎么样了?”

“哼,当然是好生供养着,你要想见你爹,还是先将你那剑收起……”

见阮赋修仍在找话开脱,林子卿重新接回方才的剑,凌厉地划来,阮赋修一个分心,便被划出一道大口子。这下真让阮赋修吃瘪了,他也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越身跨上台面,将书桌上什么纸墨笔砚和镇纸全部打来。

林子卿被翻了一身墨,丝毫没有被混淆视线,只是就着方才的劲头,照准寻找阮赋修的破绽——他还真是处处破绽,处处击不得。

这次房门再度大开,外面正是提着一剑血的何渡,他甩开剑上的血,盯着无处可逃的阮赋修,步步逼近。

阮赋修又挡下林子卿一剑,转身击碎了一旁的花瓶,花瓶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抬剑打飞二人的剑,笑道:“真是太好了,现在人都齐了。”

阮赋修飞身从窗户中逃出,将两人引了出去,站在院子正中央的是戴着白纱高帽的屠户无过。

屠户无过转出自己的镰刀,立在身旁,看着院子外围被撂干净的一众杀手,对何渡疑惑道:“咦,你不是走火入魔了吗?”

阮赋修看着何渡那精神的模样,沉声道:“何渡,我的好外甥,你尤为功不可没,我定要给你好好开一场庆功宴。”

林子卿愣住,看了一眼何渡,何渡不屑道:“满口胡言!”他飞剑上前,却被旋来的镰刀打开,屠户无过的格挡技巧只增不减。

“满口胡言?”阮赋修捂着自己的伤口,上前两步道:“你帮我把林溯淮也给骗来了,我当然要好好嘉赏你。”

何渡在心底暴起一顿粗口,面上却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赋修果真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拖够了时间,彼时谢府的杀手们已经从四面八方赶来,将林贯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屠户无过看着二人,好笑道:“两个呆子。”

阮赋修收剑入鞘道:“何渡,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你父亲,后悔将姚袁氏的孩子带在身边,想要斩草除根,林贯便在酒中下毒,将他给毒死了!他若真是博爱,当时怎么不阻止何瓖杀师父师娘?林贯这个人,自私伪大义、懦弱又倔强,看似不食嗟来之食,实则每一口都掺了别人的血肉,难道不是很可笑吗?如果不能完全站在公理的一边,又装什么凛然、装什么心怀天下?这不是很虚伪吗?”

“阮宗主。”林子卿淡淡飘出一句,“你实在丑恶至极。”

阮赋修的手背青筋暴起,却仍将背挺得笔直,转而对何渡道:“何渡,你自己好好看看,现在谁能赢?何必再打个两败俱伤?况且你这这走火入魔可不是吃药能吃好的,若是修仙得道,还管什么闭眼不能睁眼的事?你是大事之才,只要你愿意过来,我就不计前嫌,放了整个易天峰的子弟门生,连他也好说。”阮赋修指向林子卿。

“我师父呢?”何渡问道。

“你师傅?你要是老老实实放下屠刀,我自然让你见他。”阮赋修说的浑身正气。

现今谢府正源源不断地输送杀手,度明山院也快马加鞭送来天子圣谕,屠户无过看着对面的两人,若是不顺势而为,便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何渡点头,意味深长道:“阮宗主可不要后悔。”

什么!屠户无过不可置信地看向何渡。

“师兄!”林子卿更是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答应?!

何渡转头看向林子卿,眼底波光流转,怯声道:“师弟,让你失望了。”他抬起步子往阮赋修走去,阮赋修却不敢立刻应下,只是连连退了两步。

林子卿心惊胆战地看着何渡慢慢朝阮赋修走去,只觉心口在滴血。

“阮宗主怕什么,我只是要缴械投降。人这一生能数的日子太少了,我一身的气力都还无处可使,就这样被命运一拳垂扁,我不甘心。”何渡走到阮赋修面前,抬手合剑,将残影噬日交给阮赋修。

阮赋修握住剑鞘,又听得哗擦一声响,哼!这何渡果真是假意投诚!

他方要提剑,却发现对方的剑正直指抬剑杀来的林子卿,林子卿的颈脖扣在剑刃一侧,渗出滴滴鲜红的血,仅止于此。

阮赋修身后的杀手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将林子卿扣住,强迫他跪下,林子卿正处在无尽的失神中,怎么也不敢相信方才那剑是他师兄抽出来挡他的,且毫无退缩之意。

阮赋修看着林子卿这失神的模样,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何渡,摸住下巴略有所思道:“英雄所见略同……你想得很清楚啊何渡,我真是高兴。”

何渡重新合剑,阮赋修将那把残影噬日把在手上,正巧握在那黑龙浮雕的头身相接处,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听说这山灵不会伤害你们两,当真?”

何渡默不作声地点头。

阮赋修满意地点头道:“天助我也。”

“阮宗主,我有一事相求。”何渡冷声道。

“说。”

何渡咬住牙,“我要去见见师姐和师母。”

一众人来到两座相邻的墓地旁,墓地上很干净,一点杂草也没有。

何渡站在其中一个墓碑前,石碑上只有三个大字,那是他不敢再读出的名字,“林子毓”这三个字赫赫屹立在众人面前,何渡上前几步,屈身跪下,低着头。

屠户无过看着那三个字,垂下眼。

林子毓,你们是一家人,你死了,会有人为你流泪,会有人为你刻字,会有人为你报仇,连我也会感伤、心亏、自恶。那么我呢?我是你的影子,我伪装成你,却还是格格不入,我若是倒下……恐怕只有咒骂与拍手称快罢。

过了许久,何渡站起身看向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林子卿,上前掖住他身上的绳索,何渡将他带到师母的墓前,两人一起跪下。他想握住林子卿的手,可是那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篡着,似乎已经不能再容进别人的掌温。

所有人在萧瑟的寒风中静静守着,直到天边响起一阵黑鸦的叫唤,何渡才慢慢起身道:“走吧。”

屠户无过看着何渡,始终没有将自己的镰刀收起。

“你看我钓的这条鱼怎么样?”谢春秋满面春风,将自己钓来的一只大黑鱼倒在地上,展示给阮应看。

黑鱼奋力扑腾,怎么也翻不过身来,只能对着空气自顾自地吐泡泡,阮应坐在一旁的草墩上无语道:“你还真是来钓鱼的。”

“切,钓鱼怎么了?你也不看看你那疯魔的爹整日在做些什么,我这比起他来可要正常得多。”谢春秋找来草绳,在黑鱼身上来回打了几圈,系了个死结,兴致满满道:“我现在就给它烤了。”

谢春秋找了块空地,架起篝火,把黑鱼挂上树杈,哼着小曲给鱼一再翻面,起初这鱼还死命蹦跶,不过一会便没了动静,飘出鲜香。

“谢春秋,你蠢死算了!一没去鳞二没除内脏和鱼鳃,你烤什么烤?你快把火灭了,别把他们招来了!”阮应在一旁大声道。

“什么?”谢春秋挠挠头,不解道:“烤个鱼还这么麻烦呢,能不能烤完再去这些……”话没说完,一柄雪亮的镰刀随风顺来,嗖一下砸在谢春秋的脚边。

谢春秋一个激灵弹起身子,四处找自己的剑,才意识到他本就嫌剑重,压根不会特意带在身上。

屠户无过走到烤鱼旁,拔起自己的镰刀,一脚尘土盖灭了正在兴头上的篝火,阴厉道:“谁允许你在后山生火的?”

阮应心道不好,一个翻身便躲到草垛子后头,捂着嘴不敢说话,心道:这回好了你这蠢货!你看看你把谁招来了!

谢春秋没所谓道:“师姐息怒,我这不是初来乍到不解风情嘛,这也没立牌子说不给生火,况且我就烤个鱼,一会就灭了。”谢春秋眨眨眼睛,又往后退了两步。

屠户无过看着地上那条已经被烤干的鱼,冷哼了一声道:“油嘴滑舌。”她扣住镰刀,仍是毫不留情地砸来,谢春秋再一侧身躲过,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招呼些杀手来看他钓鱼,单对上这屠户无过,肯定要脱一层皮。

“师姐何必生这么大气,这火也灭了,我有什么不是,骂我两句也成,犯得着取我命吗?”谢春秋边躲边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取你命了?你要是死了,我拿什么和阮宗主交代。”

“那你还打我?!”

“我叫你长长记性!”屠户无过甩出飞刀,将谢春秋的衣角扎在树上,“让我看看,给你在哪留个记性?”

嚯,这女人还真是毒嘞!谢春秋想给衣服扯开,奈何这飞刀钉的太紧,一点也动不得,他求救般朝阮应坐的草垛看去,才发现这胆小鬼早没了人影。

“无过,你在做什么?”屠户无过身后传来讨厌的制止声,阮赋修的声音扎在她的耳膜上,叫她不得不背回自己的镰刀,将树干上的飞刀拔出,回道:“和谢小公子聊聊天。”

她回过身,看见阮应正躲在阮赋修身后,怯怯地看着她。

谢春秋拍拍自己的衣袖,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屠户无过,看见阮赋修,道了声“宗主好”。

阮赋修晃荡着步子来到屠户无过面前,“无过,你最近戾气很大啊,一条鱼而已,犯得着动这么大气吗?”

“倒和这鱼没什么关系。”屠户无过与阮赋修擦肩而过,“我这都是为了山灵,若是真起了大火,这里头的后果可不是谢小少爷能担待的。”

“谢玄若,听见没,还生火吗?”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准不能再生火了,师姐之卓远见解,岂是我这种浅显之人能窥探的。”谢春秋快速接了台阶,打起他那十分马屁精的精神,一巴掌拍上了马脑袋。

屠户无过听出他话里讽刺的意味,转过身来盯着他道:“你倒是有胆子。”

谢春秋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嘴贱要带来多少麻烦,他只听说这屠户无过没几天可活了,现在被她这么一喝,还是有些心惊胆战,便装着一幅无辜模样对着阮赋修道:“这……我这真是绝无此意,阮宗主你可要帮我正名啊……”

“行了行了。”阮赋修才懒得管谢春秋的事,他只心系求仙问道的春秋大梦,“雨停了,火灭了,人也齐了,正好我要去见见山灵,你们二位要跟着来吗?”

阮应听见山灵那可是眼睛噌亮,立刻就点头道:“爹,我去。”

阮赋修看了看谢春秋,问道:“你呢?”

“我就算了,我在外头待着吧,我可不想见这山灵,预祝宗主您早日登仙啊。”谢春秋双手一拱,阮赋修便哈哈笑了两声,指着谢春秋道:“油嘴滑舌!”

阮赋修绕回原来的位置,身后突然多了几个眼熟的人,谢春秋怕不是自己得癔症了,怎么瞧见何渡气定神闲地跟在一旁?

那个被押着的莫不是林子卿吧!还真是!疯了疯了!

阮应也是吓得瞋目结舌,指着何渡支支吾吾道:“爹……爹……他们……”

阮赋修指着何渡道:“这是你表哥,喊人。”

啊?阮应愣愣地看着何渡,小声道:“表……表哥?”

何渡不作回应。

“行了,不说废话了,走吧。”阮赋修发号施令道。

谢春秋目送着几个活爹在一众人的围护下向石洞走去,心觉没趣,将地上那只熟鱼拾起,恶趣地丢进水中。

林贯:谁能真的在乎我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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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十五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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