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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题外话2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原来叫什么,既然屠户无过这个名字用了那么久,你们就叫我屠户无过好了。

袁纪法告诉我,一年春天她途径一个屠户家,屠户一家人快要饿死了,便打算将我煮成肉汤,用以充饥。于是她用半吊肉将我换走,她告诉我屠户一家用我煮汤也是无奈之举,便给我取名屠户无过。

我实在不爱这个名字,弄得我好像一个卖猪肉的,而且我不爱吃肉,尤其是想到我曾差点被煮成肉汤,我就更不满意了。虽然我后来知道这是袁纪法编来骗我的,我也没法忘记这个故事了。

但是我又很赞同这个名字,因为我即将变成一个无辜的侩子手,杀死我恨的人,用镰刀。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是疯子,但是又没有人告诉我这样做是错的,于是我便坚定地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的我,竟也成了一个正常人。哼,我居然从疯子变成了正常人,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不过要说真正的疯子,那一定是袁纪法,我的师姐们,大都不是因为任务而亡,而是惨死在她的手上。她尤会折磨人,她每次毒打我们的时候,只要听见凄惨的叫声,就会笑得很开心,没人敢反抗,因为大家都吃了棠梨庄的毒药,大家都想活下去。

她每每毒打我的时候,我都会倔强地硬忍,无论再怎么疼,我都绝不会喊上一句,我就是要气死她,我要让她没法在毒打我的时候找到快感。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永远和她反抗下去,终有一天我会杀了她,我可不开玩笑。

后果则是,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还常常咬出一嘴血。

我是个左撇子,左手还多一根手指头,袁纪法每次都会拿这件事笑我,说我是个怪物,有一次她把我那多出来的一根手指踩断了。我咬咬牙,将那指头削掉了,因为它已经没用了。

师姐们总是劝诫我:你就喊出来吧,喊出来就没那么疼了。

我不,我偏不,我宁可痛苦,也不要做败将。

可其实我早已是败将,我整日被捆在这庄子中,学些杀人的东西,一点点变得恶臭。袁纪法告诉我们,易天峰虽有天下最好的剑术,可那要讲江湖道义,你来我往,不算真功夫,都是演给人看的。

棠梨庄以暗器闻名,因为女人比起男人,总是有些生理上的差距,所以要学会以小敌大。

□□毒打也不算什么,更恐怖的是她总是精神控制我们,是什么样的精神控制呢?大概就是,她笑你就得笑,她哭你就得哭,她暴躁你也得跟着暴躁。虽然对外装的有模有样,但一关上门,门内上下就跟个疯人院似的,她一出现大家就都心惊胆战,袁纪法,我早晚杀了你!

我在这浑浊的庄子内长大,前人老的老死的死,后人……后人的处境要好很多,因为袁纪法已经老了,她喜欢自言自语,也常常盯着我的脸看,不知道在想什么。通过她的自言自语,我听见些不知真假的事,比如说,其实她曾和阮赋修有过一腿,而且还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那个孩子出生没几天就死了,她亲手埋的。

有一天一个师妹指着我惊道:呀,师姐你,师姐你的眼睛居然有点像师傅。

放屁!我才不像她,我才不要变成她那幅模样,那个老疯子以为现在对我好些我就会忘记曾经的种种吗?恨意一旦扎根,除非我死,否则不能被遗忘,我告诉自己,不要忘了你的第六根手指。

袁纪法终于坐不住了,她太想报仇了。

其实未必真是有那么浓的仇恨,我想,她早已在那场夺门大火中忘却本心、烧毁灵魂,报仇是唯一一件可以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了。人总要靠什么活下去,也许是爱、信仰、**、野心,又或许是——仇恨。

不过这对我来说这是件好事,我终于找到了逃出去的机会。在我的设计下,她同意让我先潜伏进易天峰,易天峰已经很久不招女弟子了,原因不详,我只能先扮成男人混进去。

就在我准备好好实施灭口计划时,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把自己画的灰头土脸,可她却美得要命——我曾以为我也会变成那样。

可是袁纪法说:不要穿太漂亮的衣服、不要触碰彩香的胭脂,不要做温弱的人,要果敢、武断、杀伐,作为一个杀手,你没有性别。谁说系华服、抹胭脂就会变弱?做女人明明很好,我非要变得冷硬又自私才能活下去吗?如果我也是个温柔有爱的人呢……我会更加释然吧。

但是我已经成形了,我已经是一个坚硬的杀手,再不能变成娇美的女郎,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路,我已上路,不必回头。

命运是神奇的东西,唯有造化弄人这个词能表达我的心情,寒秋深夜里我独自在河边换洗衣物,却被她发现了,问她为什么大半夜跑到这鬼地方来,她说她今晚特别想看月亮,好像有人在呼唤她一样,她就出来了。

是的,是我在呼唤你,呼唤你前来迎接死亡。

很快林贯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了许久,随后叹气道:一摸一样的人。

他让我先住下,说等他忙完手上的事再想办法帮我证明身份,于是我开始了一段非常奇妙的生活,林子毓身体不好,据说是当年和林夫人一起染了恶疾,林夫人没挺过来,她挺过来了。用这张脸的人,没什么本事,也就是命硬。

我对一切事都很新奇,什么都想做,林子毓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了,她开始做她的刺绣,每天晚上都给我和她那两个傻弟弟绣袜子绣手绢。

我白天是林子毓,晚上是屠户无过,时间一久,我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谁。我开始着手易天峰内大大小小的事,大到办学宣传、小到门生矛盾,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也能另开一个庄子。

但是,此行本意已定,我必须要搅点事。阮氏界将几个门生送来易天峰求学,我打听到这个阮应其实是阮赋修的私生子,如果能让阮应死在易天峰,对棠梨庄来说是好事。

阮应这小子装乖,实则不老实,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好奇,对易天峰的禁地格外感兴趣,我也听闻那里面有什么不知名的猛兽,便特意安排他买通的那个门生值班,把他给放了进去。这小子也是命大,硬是被救出来了!

可是,我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这易天峰的山后有能让人修仙的东西,我一直以为那是假的,也以为阮应一定是脑子被撞坏了。不过于我而言这是个机会,我也听说有本书名为《法道汇释》,是本方术奇书,不过只剩残册留存于世,我连夜从易天峰的藏书馆找到一半残本,虽然是残本,也够了,这是我的新筹码。

我才不管你们要修仙还是要干什么,我要知道我到底从哪来,我要杀了袁纪法,秉行我自己的道。但是,我要做一件我自觉残忍的事,因为林子毓不愿意跟我离开易天峰。

为什么不愿意?我们才是亲人,说的血浓于水、金兰同拜,难道都是假话?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家人,你难道就不想和我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隔两地吗?

她说,这里有她的家人,这里是她的家。

好,看来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外人,可是姐姐,如果有人拿你威胁我,我该怎么办?前面这句话不过是一个看似合理的说辞,其实我很嫉妒她,我恨活在易天峰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我叹在这里我只能做影子。

这张脸只能由我一个人用,我是个杀手,我杀掉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杀死林子毓仿佛杀死了另一个自己,我深知我那仅存的温柔、善良、正义都已被埋没在这场大火中,我终于变得像袁纪法那样狠毒,我会栽赃嫁祸、周转诡计去伤害那些曾友好待我的人,我是个怪物。

袁纪法真是疯了,她给所有人都下毒,她太久没踏出过庄子,已经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阮赋修早就联合度明山院和谢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场,权势滔天。袁纪法,这真是我杀你的好时候,我投奔阮赋修,也终于了结了我的第六根手指。

袁纪法,我曾那么恨你,可是你死的那一刻,我除了心情大快,好像也没得到别的东西。

不过,那一刹那的舒畅也足矣。

可是我不知道,我将要搅入怎样的漩涡,我要看门派间为修仙你争我斗,我要看世人为求真籍尔虞我诈。

那又如何?我活着,就是为了一直往前走,就是为了做我想做的事,哪怕只有一瞬,我也心甘情愿。

瞿三幽跟我说她也有错,这世上有错的人数不胜数,你并不孤独,只是独行时你看不见他人身影,那是因为他们的罪重使他们只能匍匐前行。

从小到大,我都告诉我自己,屠户无过,你并非俗人,你是天之骄子,你活的每一天都是你赏给这个世界的。

不过……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学会隐忍和蛰伏,因为我还有件想做的事,我要杀了阮赋修——也许是仇恨,也许是厌恶。

我已经知道了关于我的故事,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瞿三幽,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别无他选。杀完这一个人,我要彻底和过去作了结,虚无缥缈的远方在哪里?就在我的脚下。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去很多地方走、跑、跳。

如果你非要说我有罪,那我也愿意认罪。

也许我为己私心杀了一个我爱的人?也许我毁掉了一个正直少年的声名?也许我将书带给阮赋修,引致恶世的滥觞?

我都愿意承担,前提是,有人来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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