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王一还是去了，不情不愿地被他姐架着去的，他老妈催着让他换个环境换个心情，见见儿时的朋友回忆下青春。
对此他毫无兴趣，只想找个没存在感的地方窝着。
进宴会厅前，王琳拍下王一背：“打起精神，你是王家门面，丢脸别带我。”
王一不情不愿挺直腰杆，跟着进宴会厅，交谈声混着钢琴曲灌入耳朵，他只觉得聒噪。
一层宴会厅，中央十层蛋糕装点白纱和白玫瑰，主人公一身白色长裙游走在人群中。二层一架钢琴，琴音流泄，举目可以看到钢琴家的身姿。
蓉蓉提着长裙向王一小跑来：“一一哥哥，你来了。”
王一盯着那张脸半天才勉强回忆起一点相关的记忆，随意“嗯”一声。
蓉蓉笑一僵，王琳赶忙暗暗戳王一一下。
王一：“嗯，来了。”
王琳扶额：“……”
趁着他姐和蓉蓉没营养地寒暄，王一开溜，随手拿起杯香槟往角落里靠，已经瞅准一个没人的沙发。
突然身前闪过一个人影，吓得他香槟差点没拿稳：“赵医生？”
赵明打量着他，一身简约西装，和之前看到的样子都不一样，少了那股最重要的朝气，眼里也没了光。
具体的事他知道的不多，清澜不肯说，清溦受威胁模棱两可不敢说，他只知道这两掰了，彻底掰了。
“你和清澜……”
王一垂下眸子：“能不能不说这个话题。”
赵明心里急，却也无心在人伤口上撒盐，转了个话题：“你怎么来了，你知道这宴会做什么的吧？”
“昂……”王一掩饰性喝口香槟，“朋友，我朋友带我来的，随便转转。”
赵明眯起眼，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这里来的都是青年才俊，大岁数都是豪门世家，冲着联姻的目的来的，少数是年轻有为的创业型人才，刷印象分，趁机谈合作的。
王一一个家境贫寒的小助理，哪来的渠道接触这两种人？
总不至于还有像沈清澜一样的老板着了他的道？
还是混进来想搏一搏蓉蓉小姐的芳心，这张出众的脸和身材确实有资本。
王一不知道赵明在想什么，只看到蓉蓉正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他，他得赶紧溜：“赵医生，失陪。”
刚迈开一步，突然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呼，一声大喜过望的惊呼让王一浑身一颤。
“沈总！”
谁？沈清溦？
沈清澜一定不会来一个小姑娘的生日宴，一定不会……
“来晚了，抱歉。”
一声低沉的声音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惊讶声中很是突兀，给了王一重重一锤。
赵明也很是惊讶：“真来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清澜吗？”
失个恋，冲击力这么大？
沈清澜一来，宴会的话题中心立刻就从花瓶富二代小姐转移到这位叱咤风云的沈氏继承人，惊呼声就没断过，源源不断有人往那靠。
想来联姻的，沈清澜来了肯定没希望了，不如去大佬面前刷刷脸；想来谈生意的，更是一窝蜂往上挤。
真正的主人公反倒受了冷落。
王一一旁的几个富二代悠闲看戏，都是家里逼着来的，不想联姻不想谈生意，积极吃瓜。
“这可是头一遭沈清澜出席某家小姐的宴会吧，最近沈家也没放出要联姻的风啊？”
“不会是和他叔叔battle出问题了，急于找支柱吧，那联姻可不就是最好的手段。沈家人真狠，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放弃。”
“按沈家挑儿媳妇儿的标准，蓉蓉小姐不够格吧，资产认证第一关就过不了。”
有人咦了声：“肤浅，就不能是沈清澜喜欢蓉蓉小姐吗，真爱。”
“切。”立马就有人反驳，“相信任何人有真爱都可以，但姓沈的不可能，他们心是石头长的，个个心狠手辣，就算动心，斩意中人都不带犹豫的。”
立马有个年长点的附和：“是呢，当年他爸妈的事闹得多大啊，在爱和利益面前，毫不犹豫选择利益。后面不遭报应了，联姻前几天他妈气不过，带着他爸一起撞车死了。”
有人唏嘘道：“那蓉蓉小姐也是可怜，嫁过去不纯纯受苦吗。老公不疼不爱不关心，独守空房几十年当个生育工具，哪个女孩受得了。”
“所以啊，喜欢谁都不要喜欢沈清澜，会变得不幸。要是不走运被沈清澜喜欢，这辈子好好攒功德，下辈子争取不遇到他吧。”
所有人一致同意，碰杯。
赵明听得一肚子火，半真半假，过分夸张，要不是要关注王一反应，他早就一拳上去了。
可王一反应实在诡异，像是在走神，眉也不皱，仿若谈论的只是个陌生人。
和从前那个热烈的少年天差地别。
其实王一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宴会中心的那个人身上。
明亮灯光下，沈清澜在闪闪发光。
蓉蓉被父亲强硬拉着穿过厚厚的人墙来到沈清澜身边，她脸拉得臭长，也知道沈氏不能招惹，不情不愿微微欠身：“沈先生。”
沈清澜用对其他人一样的语气道：“生日快乐。”
所有人一听，“真爱论”立刻被推翻，沈清澜被推上“无情道”的高坛。
蓉蓉低“哼”一声，着急四处看，在角落发现王一时欢腾起来招手，摆脱父亲的桎梏：“一一哥哥！”
一一哥哥一直在看她，一定是喜欢她的！
沈清澜抬头，和一道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撞上，隔着人群遥相对望，心神激荡，晦涩难言。
像是浸泡在冬日冰冷的海水中的海绵，又被架在火焰上烘烤，从里难受到外，又无法挣脱。
注视就耗费他全部心力，看到少女开心挽上王一手臂，连最后转身的力气都没了，视线磁石般钉在那人身上。
蓉蓉父亲尴尬笑笑：“这位是蓉蓉小时候的邻居，许多年不见了，小女有些激动，沈总莫怪。”
邻居……
推秋千的小姑娘……
王一僵着笑，暗暗把蓉蓉手往下扒拉。
蓉蓉委屈对他道：“一一哥哥，你帮帮我，我不想联姻，更不想嫁给沈清澜那个老男人。”
王一冷了脸：“不许这么说他。”
蓉蓉赶忙应好：“只要你今天假装做我男朋友，一直陪在我身边，帮我应付那些难缠的男的就行，好不好嘛。”
众目睽睽之下，王一不好大幅度动作，此时拒绝又显得多不近人情，只是个小忙，后面肯定不会再见面……
他艰难点点头。
可当他被挽着走到沈清澜面前时，想死的心都有，恨不得重回几秒前扇死乱点头的自己。
“爸爸，一一哥哥是我男朋友，以后会成为我老公的。”
王一：“！”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身上顿时打下一道冰冷的视线，他头也不敢抬，太熟悉了……
“沈先生，很高兴您能来我的生日宴，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您就不必花心思在我身上了。”
荣荣父亲擦汗：“小女不懂事，您别介意啊。”
沈清澜却像是没听到父女的话，只是盯着垂着头的人。
一而再，再而三，还有几个……
胸腔压抑的怒火翻滚，眸中显现的冷意明显，蓉蓉抖了下，抱着王一手臂，往他身后躲了下。
王一终于鼓足勇气抬头，一眼就让他失去所有气力，呼唤格外没底气：“清澜……”
沈清澜眉头紧皱，目光在两人之间轮转，最后放到王一身上。
可真是恩爱缠绵，令人……称叹。
他露出个笑，眼底却漆黑一片：“把主场还给二位新人吧。”
“不是……”王一着急要解释。
蓉蓉却欢快道：“谢谢沈先生！”
沈清澜转身就走，香槟换成红酒，落座后气场全开，想凑上去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动。
赵明隔着沙发背小声道：“怎么回事？你喜欢那小姑娘？”
沈清澜轻描淡写看他一眼，赵明自动闭麦，又忍不住八卦：“王一他……”
沈清澜眸子里寒意加重。
赵明嘴上拉上拉链，在他肩上拍一下，还是没忍住：“友情建议，你最好现在就走，不然有你哭的。”
沈清澜摇晃着红酒杯，意味不明“哼”了声。
没有眼力劲又对自己没正确认知的人还是有的，一个娇娇软软的小明星端着酒杯挪到沈清澜面前，未语先红了脸。
“沈总，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我一直很崇拜您……”
声若蚊蝇，沈清澜没听清，也懒得听清，在他杯上碰一下，喝下一口酒。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越来越多人敬酒，沈清澜虽然一句话不说，全都喝了。
要知道，往常宴会，沈总都是滴酒不沾的啊！
想谈生意的凑上来，刚商务气十足地自我介绍完，却听沈清澜冰冷道：“今夜只谈风月，不谈生意。”
一层叠一层的惊呼后，越来越多人自荐枕席，男女都有，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蓉蓉不高兴掰过王一脸：“一一哥哥，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怎么总往那边看。”
偶尔从人缝里，王一看到沈清澜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却不见醉意。
他想过去看看，却被扯住手臂，蓉蓉嘟嘟嘴：“答应陪我的，你可不能食言。”
“可是……”
王一还想争取一下，沈清澜今天格外不对劲，这么喝下去身体受不住的。
此时钢琴声停下，灯光变得柔和舒缓，所有人目光被吸引。
“接下来有请蓉蓉小姐选择心仪的舞伴跳开场舞。”
中心灯光打下，所有人目光聚集，王一如芒刺背，想跑。
蓉蓉就在等这个环节，向王一行个公主礼：“一一哥哥，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众目睽睽之下，女孩的眼里写满期待，王一犹豫再三，伸出了手，牵着蓉蓉来到舞池中央。
一抬头，直直对上沈清澜的目光，狠狠打个机灵。
他后悔了……
一一呀，开窍呀，老婆生气了，快去哄哄啊[狗头]
下章预告：虐够了，咱开甜[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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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对你负责的”[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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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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