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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野狗

季铮这学期把家教辞了,还在找工作,结果周末从蛋糕店回学校的时候被人递了名片。

柳新照在他彻底转过脸时更加被惊艳,表达了邀请他做模特的意愿,增加可信度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厦,说自己是来买咖啡的,没想到能见到季铮,脸、身高和长发都很完美。

季铮收了名片,回去查了一下这公司在时尚界甚至挺有名,柳新照职位也不低,之前一直在首都,最近几个月才来湖城。

他周一去面试,摄影师化妆师和其他人都非常满意。虽然动作放不开不太自然,但脸在那,什么奇怪角度都还很漂亮。

听说他是Beta,众人立刻更加放心,换衣服的时候季铮听他们吐槽毁约的Alpha模特儿,又把合作过的A几乎全骂了一通。

当天拍了好几套,因为是救场性质,尺寸还要现场改,幸好早春款露肤度不高,不然季铮现在的身体线条没法太符合要求。

面试时季铮不太好意思地脱去上衣,被说需要增肌增脂,主要是肩颈和胸肌,腿随便练练就行。

拍摄结束后季铮去休息室卸了妆,他还是不太习惯化妆后的感觉。他素面朝天地走出来,柳新照还没有走,给他当场结了钱,竟然有八千,这还是没有签雇佣合同的兼职性质。

季铮有点回不过神。

该学的也学得差不多了,他顺便去蛋糕店提了辞职。店主有点舍不得他,季铮性格好,天分不错长得也好,每次他上班客流量都快是平常的三倍。

他问季铮急不急,季铮摇头,于是继续雕琢做了一半的蛋糕,说当个离职礼物。

季铮无奈说那也让我展示一下学习成果吧。他在旁边专注地做翻糖装饰,再接手最后的裱花,看着精致优雅的成品,听到店主说,本来是准备给明天他生日做的,但没想到提前送出去了。

季铮愣了一下。他没有被庆祝过生日,亲爹总说这一天是他妈的祭日,不吉利,也没什么好过的。后来奶奶问过他,他只说不想过。

他都不知道明天是自己生日。

店主笑说就是之前看身份证随便记住的,0303,很顺口啊。

“师傅。”季铮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眼睛有点酸。

店主让他捧着蛋糕,然后拍着他的肩和他留影纪念,说小季,以后多笑笑啊。

季铮眼尾微红,弯起唇角又照了一张,第一次发了朋友圈纪念,配文是一个蛋糕emoji。

有他微信的人不多,但立刻就弹出了很多留言,问是不是他生日的有,夸他好看的也有,直接祝生日快乐的也不少。

季铮甚少被人簇拥,看着消息提醒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有些无措,又舍不得点开,好像仪式感就被破坏了似的。

他离开前向店主深深鞠了一躬。

季铮往常都坐地铁回校,抱着蛋糕还是打了个车。他看着蓝色车窗外的流光人潮,一直秉持的不和人深交的守则被动摇。

-

回寝路上难免被行人好奇注视,季铮已经开始习惯这种非恶意的目光了。

十岁以前他总被街坊看着,长大才明白那是怜悯。后来季铮见过各色眼睛,识得陆离的情绪,善与恶轻而易举被他读懂,戳刺拨弹,因此逃避。

他非常不擅长袒露自己,也总给他人留下冷漠高傲的观感,面对摄像机的时候季铮很不自在,摄像师耐心引导,叫他去看液晶屏。季铮愣愣地说这是我吗,柳新照就把用自己手机抓拍的照片投送给他,说她都想当锁屏了。

或许应该认真和人交往,大家都很好。

季铮在回忆中思索了很多,等到开了宿舍门,闻到隐约的酒味,惊讶发现池奂竟然回来得这么早,把蛋糕盒放在书桌上,一边拆一边借着想通的余热说:

“吃蛋糕吗?”

对面没应声。

季铮向他那里看了一眼,池奂瞳仁在光影中显得狭长。季铮本能地有些心跳过速,那时却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潜意识的警示,只看到池奂听了之后缓慢地站起身走过来。

他低头给自己切了一小块,随池奂靠近闻到浓烈的龙舌兰酒味,和浅淡的玫瑰香气交杂,极具攻击性的眩晕感被释出。

季铮尝了一口,就连味道师傅做的都是他最喜欢的,想了一下池奂应该也不讨厌,说:“你……”

他侧过脸时看到池奂微微眯起的眼,瞳孔是暗金色的,在浓睫下隐约闪出捕食者的辉芒,尖锐的犬齿压在下唇,轻微摩挲。

季铮话没说完已经意识到池奂这次易感期不同寻常,话音还没被咽下池奂就已经重重压了过来。

“咚——”

季铮被撞得腰抵在桌角,尖锐痛感里蛋糕脱手落到地上,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池奂掐住后颈吻了上来。

他很烫,季铮猝不及防被含住下唇,热而莽撞的舌尖品尝战利品般舔过唇珠,池奂犬齿就咬上了软红的肉。

书桌上的东西都被拂到地上,季铮在疼痛中皱起眉,想到那个生日蛋糕,试图推开身前人偏过头去看。

可易感期的Alpha本能般扣住他的肩腰,力气大到仿佛手中的不是人,而是掰碎了咬烂了才能果腹的肉。

这根本不是吻,季铮被咬得尝到满口铁锈味,喘息声通过心脏扩音,吵嚷的模糊视线里暗金色又离开了,池奂尖锐的犬齿压上他喉管,咬着脖颈向后舔,一直到坏死的腺体边缘。

季铮被迫仰起脖颈,下意识绷紧身体,15岁分化失败的痛楚阴冷地笼罩他,注定此生都要被它缠绕。他关节发酸,推开池奂胸口的手艰难上移,捧着Alpha的脸努力偏过头,说:

“池奂,我只是个Beta,你放过我好不好?”

“池奂,不要咬我。”

池奂顿住,终于放弃那块后颈,又开始舔他被咬破的唇。

抱得太紧了,季铮第一次和人这样亲密。痛苦,惊恐,战栗和兴奋嗡嗡作响,异常的充血感里他清晰分明地感觉到额角缓慢爬落的汗珠,却听不清池奂又说了什么。

等到池奂终于安静一些,季铮试着让他放开自己,但毫无作用,池奂抱着他倒在沙发上,就这样睡了一夜。

不打抑制剂的Alpha和野狗一样。

季铮想,至少狗会戴止咬器,池奂这样的上流Alpha却从来不会压抑**。

-

池奂因为宿醉而迟钝地意识回笼,在满室的玫瑰香气中醒来时全身肌肉连着骨头地疼,皱眉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怀里人长发把脸遮住大半,只能看到一小块白皙的肌肤。

池奂试探地将他的发别到耳后,被吓了一跳。

已经结了血痂的唇微微干裂,他脖颈间淤痕咬痕交错,深红色,如同一场暴乱横陈在玉色的皮肉之上。

池奂呆呆地看着他,是季铮。

他和母亲一样,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

季铮被身边的动静吵醒,昏昏沉沉睁开眼,下意识翕动嘴唇,尖锐痛感立刻让他“嘶”了一声。

最先被闻到的是奶油味。

季铮生涩地转动眼珠,试图坐起身,终于察觉到身边人的存在。

他撑着一条手臂,软的沙发陷下去,目光落在池奂脸上——无措,后悔,担心,情绪和自己脖颈传来的痒痛一样鲜明。

池奂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铮漠然地挪开视线,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狼藉的地板,书,奶油,面包胚,装饰品,一点一点钻入他视野。

香气联通记忆,他却不知道疼痛也可以,仿佛强行被塞入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季铮空白地旁观脑中影音,刚回来时的喜悦和踯躅,被压住时的担心,然后是阴冷的痛楚,误将别人真心打碎的酸疼,过度兴奋,过度麻木。

他收回视线,摸了一下嘴唇,起身准备去打扫,却被池奂拉住手腕,身后的声音沙哑:

“对不起季铮,我会负责,我……”

池奂艰难而坚决地说,但他眼看着季铮不发一言,用力地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用那双漂亮的手捡起了翻糖玫瑰花——艳红色,摔得可笑的歪斜——放到了桌上。

季铮去阳台拿来清洁工具,跪蹲在地上缓慢地清理那个摔烂了的蛋糕。

“我叫人来,你不用打扫,季铮,我们——”

季铮冷淡的声音嘶哑却有力:“池奂。你和我从来就不是一种人。”

他其实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胸腔酸闷,看着狼藉的地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季铮最后只是说:“我就当没发生过。”

池奂过来笨拙沉默地帮他一起收拾,乖顺的深发垂下来,宿醉的靡红遍布他眼角眉梢,看起来仿佛纯然无辜。

季铮没有再看他一眼。去浴室洗漱后,他戴上口罩和奶奶手织的围巾,把那朵玫瑰花连同弄脏的东西理进一个箱子,出门丢掉了。

他从小到大节约勤俭,第一次丢掉这么多有用的东西,季铮听着箱子落进去的闷响,竟然有种泄愤般的释然感。

他在宿舍区的咖啡店内逃避般坐下,乱糟糟的思绪怎么也理不清。

“昨天是不是有A易感期?阻隔板都挡不住的味。”

“你也闻到了?我们一个寝都熬了半宿。”

“这得是浓成什么样啊?我住两年了都没被同性信息素骚扰过。”

“嗐,别提了,我闻得最清楚,开始还以为是有人藏O了呢,花香味儿的,结果被一冲,整个人都麻了。”

“……”

议论声渐弱,作为Beta的季铮垂眼看着咖啡内若隐若现的冰块,心想自己为什么喜欢池奂呢?浅薄的晕轮效应,如果换一张脸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喜欢抵得过他的其他情绪吗?

季铮昨天回来前很开心,他终于想通了,试着改变了,可是。

他想到池奂的家世,池奂的性格,和并不分明的态度,觉得这种浅薄的喜欢没什么好坚持不懈的吧,只是习惯了注视而已。

毕竟从始至终季铮就知道他们不可能。

翻糖玫瑰只拥有黏腻的甜味。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竟然还是朋友圈的界面。消息通知已经跳动成了83条,季铮点了进去,文字清一色的生日快乐,他认真地看,每一条都回复,快认不清这四个字了。

季铮今天只有一节晚课,他看了看时间,决定回家一趟。

地铁需要37分钟到达老城区,季铮从出站口的楼梯向上走,一点一点看到天光,走入熟悉的从小生长的破旧街道,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他拐过公交站,从模糊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的口罩和围巾,一愣。

是啊,他的嘴唇和脖颈都是池奂的痕迹,回去干什么?以前季铮总是想,别人痛了难受了有父母,他也有奶奶,但现在实在太难堪了,除了奶奶他竟然没有可以倾诉的人。

他沉默地回程,恍惚中下站下早了,湖城大学南门在霄泰路,季铮听着播报的“青云寺到了”,想着那去上个香吧。

青云寺离北门只有600米,季铮第一次去,仰头看着四人宽的小山阶,两侧是拥挤青翠的竹影松柏。他缓慢地攀登,到尽头之后豁然开朗,庙院仿佛道场般占于半山腰。

排在他前面的男人极其虔诚,跪拜的姿势手势都有讲究,隐约露出的阻隔贴边缘都是梵文的,应该是常客,一旁的僧人引着他去了后院。

奶奶信这些,或者说奶奶什么都信,老城区的土地神,她老家村寨的山神,都能说出一二来。季铮十岁那年常生梦魇,她就买了黄纸红烛为他叫魂。

昏暗暗的夜里,季铮跟她站在单元楼下,火光摇曳,奶奶闭眼念念有词,喊他的全名,说季铮家里人在这里,生父母前缘已断,神鬼老爷放他回来了。

季铮摘了口罩,围巾也被拉下来,跪在蒲团上,想了很多又没有想。他指尖捏着线香,抬头看着金光熠熠的佛像,拜过之后插进小坛台,白烟弯弯绕,和前人的一起燃烧。

旁边一个沙弥双掌合十说了句佛号,说请施主前去解签。

季铮让开蒲团,疑惑地说我没有抽签。

小沙弥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请施主前去解签。

季铮跟着他进了一旁的帘子,才发现旁边就有一间静室。

中年和尚闭眼坐在其中,季铮身上还留着暧昧痕迹,大衣压得很皱,羞愧地跪坐在蒲团上。

小沙弥轻声道:“师父。”

他睁开眼,竟然是一双毫无焦距的盲瞳。

-

季铮下山得很慢,快到中午,太阳已经升起来,把他照出几分热意。

他想起在静室里盲僧说的话,经由小沙弥翻译季铮才听懂,说他渡苦渡生,辗转多磨。

季铮问如何才能跨过磨难,盲僧说了句梵文,小沙弥苦恼地皱了皱眉,继续说:

“施主,师父说不要害怕,不要忧愁,欲生即生。”

季铮垂目合掌,说多谢法师点拨。

花木的影打在他如雪侧脸,又随俯首滑入浓青长发中,季铮垂目时下眼睑饱满秀美,直鼻琼唇,血痂都好似观音像受损的一角。

他步行回到学校,到宿舍楼时已经微微出汗了。季铮推开门,寝室里没有人。

他拉上窗帘,丢掉口罩解开围巾,一点点脱去衣物,在穿衣镜前面无表情地注视自己。

锻炼并不算太少,他肌肉线条流丽漂亮,脖颈的咬痕已经变成深紫色,腹外斜肌旁也有撞出的淤青,还有小臂,腿侧。

季铮冷静地判断还需要增重多少,决定洗完澡去学校健身房办个卡,好达到柳新照的要求。

等他吹头发的时候拿起手机,才发现池奂发了很多消息。

咬人情节对应处是第7章结尾的回忆~少爷单方面认为负责=恋爱≈订婚,所以觉得恋情从这天开始

两个宝宝都有不成熟之处,不痛不成长,小季的生长期先到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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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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