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做了同桌,田澄发现齐项尧也算是个好搭档,绝不多话,也没有不良习惯,最多就是中午去体育馆打打球,回来的时候也肯定在水房擦洗过了。
不过,有一点比较烦人,就是他长得好,身高腿长小白脸,真真是长在了小女孩的审美点上了。尤其是运动会之后,他不知道怎么就出名了,明明田澄记得他没参加什么项目啊?
总之就是有女生——包括一年级一些女生偷偷喜欢他,借着各种名义或者各种路过来七班,不论什么理由吧,反正在门口一望就能看见他,哪怕发生骂人事件后也没好转多少。
他用事实证明,有些事,你越云淡风轻,越显得微不足道。事情的余波在所有人的淡漠中过去后,同桌的他又干了一件出格的事。
有天早上,田澄值日的时候,齐项尧往她要去扔的垃圾袋里扔了一打从中间撕碎的信封,看起来像未拆封直接就撕掉的。这个年头写信虽也不算稀奇,但总归人不多了。田澄出了班级后好奇的用手翻看了一下,呵,那些漂亮的信封上基本都只写着齐项尧(收)几个字,看字体就像女孩子的。内容虽然没看,但肯定是情书无疑了,就是不知道她们知道自己苦思冥想才写下的浪费文字最后都归于垃圾箱了会是什么感受。田澄小小的同情了一下。
这之后田澄还看见齐项尧扔过两回信,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除了田澄值日那次,他从不往班级垃圾桶内扔,都是出去扔,就是不知道扔的时候是不是都会手撕几下。
因为做了同桌,田澄成了池鱼,被他殃及了。还有幸做了一回信使——对方是一个学妹,长得可爱极了。虽然不是给自己的,田澄却有些紧张,像偷窥了什么似的。她把信给齐项尧时想表现的云淡风轻些,结果她就是没敢正眼看他。
余光发现齐项尧看了她一会儿也装作不知道,她就不是个做信鸽的苗子。是很久后她才反应过来,当时齐项尧可能是误会了信是田澄写给他的。因为信封上没有写名字,又因为齐项尧当时就把信拆开了,与之前的视而不见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他也只看了一下开头就放下了。那天最后一节自主自习课,齐项尧把书桌堂里的几封信都拿出来拆开了,摊在一起,然后把右下角的名字撕掉了。田澄有一点好奇,但也没问出口,毕竟还没有熟悉到什么都可以聊的阶段。
那节课还未下课的时候,齐项尧就先背书包出去了,庄漪还喊了他一声,不过也知道他从不在意班级扣不扣分的。结果,下课后,先出去的同学带来了大新闻:齐项尧把别人写给他的情书贴到了一楼布告栏里。
班里像炸锅了一样,都涌下楼去看。此时一楼布告栏那儿已经围了很多人,有人还把信上的内容读出来。田澄只看到被胶带连城串的信纸,从布告栏左侧到右侧正好形成一个半圆,在半圆上方还有两个字:无聊。
正是下晚自习的时间,从楼上下来的同学越聚越多,都围在一楼看热闹,楼梯上都挤满了下不去的学生。后来还是几个带着红色监督袖标的学生挤过去把信纸串撕下来拿走了大家才渐渐散去了。人虽然散去了,但大家讨论的热情并没有散去,不认识的在打听齐项尧是何许人也,认识的都在猜写信的到底是哪个班。一晚上大家都热热闹闹的。
第二天梁老师就找齐项尧谈话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也肯定没放在心上的。
不过接一下的一周,似乎来看齐项尧的人更多了,前门,后门不时有脑袋瓜隐现,毕竟好奇心人皆有之。谢天谢地,他走的比较早,而且他虽然长得好,但真的比较冷漠,生人勿近的气场很强,可以对不认识的人各种无视。这样一段时间后这样的状况就好很多了,毕竟少女时期的爱恋来得快去得也快,随时可以发现新目标——又不是很熟。
最重要的是,大家真的怕他下次连名带姓给挂到布告栏上就真的不美好了。
这件事发生后,庄漪对着田澄和林娜吐槽:“他这也太狂傲了,咱们学校这么多年都没出过这样的人。你都不知道别的班都怎样议论他的,说他目中无人,说他装酷,这都是好听的。还把上次他骂人的事拿出来一起议论,总之,他一个人就拉高了咱班的知名度,实在是不讨喜。”
“呃,都会过去的。”田澄想起上次的风波其实是有一点点担心的,但也知道这种事不让大家议论是不可能的,反正说说也就过去了。
“长得太好也是一种负担啊。”林娜笑嘻嘻的感慨:“我估计他是有点烦了,这样做虽然激烈了点,但也算一劳永逸了。”
“比他长得好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谁像他似得这样埋汰人。幸好还知道把名字撕掉,不然还不知道惹多大祸呢。”庄漪对齐项尧一点好感都没有,现在是谁都不敢承认写了信,当然也就不会去找齐项尧的麻烦,毕竟也不光彩。如果连名带姓给曝光了,就不一样了。
林娜和田澄对视一眼,知道在庄漪眼中安释才是最好看的,但安释的好看是真的好看,面部线条柔和,轮廓不那么分明,他又长得白,总给人一种犹豫、柔弱的感觉。相比起来,齐项尧硬朗多了,而且真的很有气质。当然,这话就不用告诉庄漪了。
后来田澄真的问齐项尧为什么换桌了,就在下午的一个自习课上,不过她也没直接问出自己的怀疑,而是委婉的说:“你被叫家长那次,是你奶奶来的学校啊?”
齐项尧似乎没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毕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所以看向田澄的时候问号都写在额头上了。他当时正在解题,笔就握在手里,转了好几个圈才慢慢说道:“我记得告诉过你啦。”
田澄眼睛亮亮的:“啊,我没记住嘛。哎,她们说梁老师是你奶奶的学生,是真的吗?”
齐项尧微微皱起的眉毛,紧抿的嘴唇,不知道田澄从哪里听说的,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奶奶也是退休教师啊。“谁和你说我奶奶是老师了?”
田澄被问住了,她总不能说我偷听到的吧,“我忘记是谁说的了。”
齐项尧一脸我知道你撒谎的表情。
“其实大家是比较好奇你是哪里的人,毕竟你和我们说话的方式都不一样,真的。”田澄边说边点头,示意齐项尧我说的绝对是真话:“这个你真的没说过。”
“我老家就是这儿,我的户籍地也是这儿。”齐项尧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
那节课下课后田澄就拉着庄漪一起去上厕所,两个人乐呵呵的咬耳朵,齐项尧看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背影,直觉她们在说自己,田澄还笑得那么夸张,肯定没什么好事。算了,反正也听不到,女生真是话多。
田澄和庄漪过了一个愉快的课间,结果上课的时候就悲催了。
当时正是语文晚自习的时候,田澄后桌的张斯言拍着田澄的后背,小声说:“帮忙传到前边去。”然后就递给田澄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田澄低头接过来也没有看,就也拍着前面的同学后背,说传到前面去。
事情就是这么巧,教语文的林老师正好走到了前排,直接将纸条截了过去。田澄看了老师一眼,觉得有点倒霉,老师刚刚明明坐在前边呢,怎么这会儿就走到这来了?难道会瞬间漂移?
而这还不是最倒霉的,也不知道纸条上面写了些什么,林老师看了后气得眼睛都红了,非常大声的说:“这是都学好了能考第一了?在我的课上品头论足,觉得自己够资格了?还是重点班好学生呢,我在哪个班也没有遇到这样的学生。”
林老师气得可也不上了,转身就走了。
田澄有点发懵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关键是她根本就没意识到林老师是生气在哪儿了。她还回头看了看张斯言,他也不抬头,田澄心想你惹事了不知道啊?
第二天林老师来上课的时候,也不点名,就含沙射影的说:“做学生的就好好学习,不该干的事别干,更不要把别的班的一些坏习气带到这个班里来。”
田成当然不知道老师说的是谁,老师也没点名没道姓,她也不好就往自己身上安,万一老师说的是别的人别的事呢?
结果就是林老师那些天只要来七班上课脸上就跟挂着霜似的,心气一直不顺。有一天还在课堂上把田澄的作文拿出来,问她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说十五班的同学写的也比这个好。
还有几次上课的时候,有需要小组讨论的问题,结果老师提问了所有的组,只略过了田澄她们那一组。有时候收上去的小练习也感觉是原封不动发回来的。
这些事是在一段时间里发生的,田澄非常后之后觉得发现自己好像被针对了,并且还连累了同组的人。
她心里有了疑惑就对庄漪和林娜说出来了,当时是在晚自习前的活动时间,三个人就坐在升旗台的下边。
庄漪没精打采的说:“我其实早几天就看出来了,不过我看你好像也不在意就没告诉你。反正林老师这学期结束就走了,我听说十班的老师会来接课。她好像是生了什么病,得去北京手术呢,能坚持到期末也算很负责了,就是最近脾气大了点。也能理解。”
田澄说:“如果单单是对我一个人这样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是我们全组都在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我觉得我得找老师说说去。”
林娜说:“这事,你们老师也没点名道姓的就针对你,都是你自己感觉出来的,你就是告诉班主任,也没有什么用啊。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田澄想了想说:“让老师带着气去医院也不好吧,我想一想的。”然后她就坐在那里不说话。
这时林娜看到庄漪没精打采的,就问她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前几天中午我去食堂的时候,安释就在我前边,我就跟他打招呼,他就问我什么事儿,好像没有事儿我就不能跟他说话了似的。我还觉得平时我们关系也不错啊,谁知道多说一句话都招他烦了。”庄漪有些丧气的说。
林娜刚想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学习”就被庄漪打断了。
“我都知道啊,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普通同学还能说一些话呢,我又没怎么着他。”庄漪说完就看向林娜,问她:“你知道十五班那一对吗?”
“知道啊,全年级谁不知道,她们都出名了,老师都不管他们了。”
庄漪苦恼的说:“有的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他们俩的,爱的轰轰烈烈的感觉肯定非常好。”
林娜却认真的说:“你错了。我觉得就算他们真心相爱,也只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而已。还有一年多,等毕业的时候,如果他们不能考到一个学校,也就各奔东西了。在距离面前爱情又能维持多久呢?
“就算他们幸运的考到一个学校,在大学里他们也会遇见各式各样的人,更帅的男孩子,更漂亮的女孩子,有才华横溢的男孩子,也会有魅力四射的女孩子。到时候诱惑那么多,他们能不能坚持到大学毕业,毕业之后又能否走进婚姻,这都是没办法预料的。
“而且,他们两个人大概率是不会考到一个学校,或者说不会考到一个很好的学校的,那么将来在现实生活面前,她们好会觉得爱情最重要吗?不会觉得是对方拖累了自己吗?庄漪,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至少是两情相悦,你现在还只是单相思。在错误的时间,所做的事肯定都是错的。
“安释是学美术的,而且作品是获过大奖的,文化课也不差,这样他大概率会考一个很不错的美术院校。如果你不能上一个比较好的大学,那么将来就算你们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配不上他?
“我知道你家里的条件很好,但他家也不差呀,不是说他爸爸是公安局的吗?所以你能比拼的就是自己,打铁还需自身硬啊,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成为更好的自己,让自己配得上任何人。”林娜用手臂环抱着庄漪感慨的说:“你就是个小太阳,你自己发光发热,自然能吸引到别的行星。”
这时候田澄也插了一句话说:“庄漪,我觉得林娜分析的完全正确,你就听她的吧,她比咱俩懂得多。”
田澄对林娜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这不仅是因为林娜曾经休过两年学,比她们年龄大,还因为田澄觉得林娜读过的书多,懂得许多的道理,安静而内秀。
这时庄漪感慨的对着林娜说:“如果我是男生我就追你了,你肯定适合做别人女朋友。这样我也不必烦恼了——哪怕我将来拥有整个太阳系,现在的忧愁也不会少一分啊。”
林娜并不说话,只是笑。
“你别笑,真的,大家有什么心事总喜欢找你,你是知心姐姐。”庄漪说的无比认真。
“那是因为我现在是旁观者啊,真遇到事的时候我可能还不如田澄呢。田澄有一项优点是咱俩都没有的,就是情绪稳定,很少失控,甚至少有大起大落的时候。”林娜有些感慨。
“你就说我从来没有歇斯底里,也从来没有忘乎所以过就得了呗。情绪稳定的另一层含义就是:神经大条,感知落后。是不是?”田澄把手放到林娜的腰间,她知道林娜怕痒,所以就一副威胁的样子。
“真不是,真的是夸赞,绝对的夸赞。”林娜也马上讨饶。这话说的三个人都笑了。
心中有了疑问,田澄就在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细细的观察语文老师,这也更加确认了她的想法。
于是就在那天的大课间,同学们都要去上间操的时候,她起身准备去找林老师。不想刚起身袖子就被齐项尧拉住了,只听他问:“干嘛去?”
“去办公室。”
又想走,齐项尧还是没松开:“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田澄疑问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要干嘛去?”
齐项尧就用嘴型说了一句“语文老师。”
田澄哼的一声扯出自己的袖子,给他一个白眼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田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见说“请进”就走了进去,看见只有梁老师和林老师在办公室心里还一顿庆幸。两位老师的办公桌是正对着的,梁老师看见她进来还疑惑着问:“嗯,怎么没有去上操?”
田澄回答说:“我是来找林老师的。”
然后田澄就面向林老师说:“老师,我感觉最近您对我可能有一些意见——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感受,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就是来找您解惑一下。
“我想了解一下,嗯,好像是从上次自习课传纸条开始,您对我就有些不好的印象。如果是这样我一定要声明一下。第一,纸条是从后边传过来的,我确实就传递了一下,这个我向您检讨,我不应该在您的课堂上传纸条;第二,我没有打开看过,不知道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如果老师您因为这个事对我有意见,也请您明确的告诉我,我一个人受些批评没有事,但我们全组那么多人不应该因为我的原因而被贴上任何标签。
“当然,这也许是我想多了,老师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对自己此时的行为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的误解。”说着田澄还对着林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
林老师看着田澄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显然她的尴尬多过意外。林老师在梁老师转身出了教室后才说:“你确实是想多了,老师没有针对任何人,老师做事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的,你安心回去上课吧,嗯。”
田澄高高兴兴的回到教室里,发现齐项尧居然没有去上课间操,就惊讶问道:“难道巡查老师没有抓到你吗?”
齐项尧有些拽拽的说:“我跟巡查老师说我的脚崴了,下不了楼。”
“这样也可以啊?”
齐项尧没有解释,只是问起她去找语文老师谈的结果怎么样。
田澄眉飞色舞的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如果是其他任何时候,田澄都不会对齐项尧讲这些的,毕竟她们还不到这么熟悉的阶段。但是今天,在这间现在只剩下两个人的教室,在刚刚结束了与语文老师的“对抗”后,田澄对人倾诉的**也空前高涨。
齐项尧看着她微微的笑,说:“我原来觉得你还挺傻的,不过这次的事儿干得挺漂亮。”
“我当你夸我了。”如果齐项尧的语气再正经点,田澄就真的信了。
“我就是夸你啊,我等在教室里,本来以为会看到你哭唧唧的回来的。”齐项尧向后仰着身体,笑得特别的欠揍。
田澄也没忍着,直接用手拍了齐项尧大腿一下:“说的时候我是有点激动的想哭,后来我一想,林老师都那么难受了,我再哭就真的对不起她了,毕竟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一些冷落什么的都不事儿。”
齐项尧本来还等着她像别的女生一样,来一句故作娇俏的“你怎么这么讨厌”,或者玩笑似的拍他一下,结果田澄拍是拍了,却拍在了大腿上,还是重重的一下,还好这时节穿的比较厚。看着田澄一脸美滋滋的样子,他想,算了,看在她也憋屈了好几天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吧。
似乎是见不得田澄这样得意,齐项尧故作平淡的问:“想不想知道那张纸条上写的什么内容?”一副等你来求我我就说的表情。
“你知道?”
“当然。”
“你怎么知道的?”
“自有我的渠道。”
“那快说吧。”田澄把这句话说的特别的理直气壮。
齐项尧……
算了。虽然早打算告诉田澄了,但齐项尧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声音非常小,他的唇几乎就贴着田澄的耳朵:“那张纸条上写着:MJ师太没胸没屁股的,像个男人一样,所以才缺爱。”
田澄疑惑:“嗯?就这?”灭绝师太是同学们给年级教导主任李老师取的代号。因为她特别的严肃,不苟言笑,谁要是犯到她手上,任你怎么哀求她都是绝不留情的。
“灭绝是用的首字母。”看田澄还是不明白齐项尧就耐心的引导:“你忘记林老师叫什么了?”
林老师叫林敏佳,敏佳?田澄真的觉得误会大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齐项尧更小声了,甚至他没注意自己脸都有点红:“听说她那里,”他用手掌迅速的划过自己胸前,“长了什么东西,非常不好,需要手术,而且有风险。所以她现在特别敏感别人提那些字眼。”
田澄有点无语,这误会是挺让人生气的,放在林老师那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了,还是哪疼撒哪,这谁受得了啊,难怪林老师最近脾气不好。
但是,田澄回过神来就瞪了齐项尧一眼:“你怎么这么八卦?”然后就不理他了。
“嘿,以为我想知道啊?”齐项尧气的也哼的一声不再看她。
两个人互相嫌弃了一番,但通过这件事情,田澄发现齐项尧也不是看起来那么难相处。他虽然看着酷酷的,有些沉默,对人爱答不理的,但他内心极其丰富,估计每次大家议论八卦的时候,他嘴上不说,内心却肯定在无限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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