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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翠羽明珠25

紫佩时隔两月,再次见到了她的小姐。

两个月,像是两年,她握住了她消瘦的手掌,像是抓住了心里那一捧沙子。沙子两年来第一次停止流动,重新凝实,尽管凝成一块尖石,割得她掌上血肉模糊,可至少她又重新握住了点什么。

不再空荡荡地迷茫,或者抓心挠肺的想念。

只是小姐怎么能这么瘦呢?

紫佩近乎无措无感地落下泪来,凝视着她深陷的眼眶,苍白的嘴唇——以往它是健康又漂亮又湿润的粉色,笑起来像落满了星星,沾满了宝石,而不是支棱着一片片如翘起的刺眼的灰白墙皮。

可它还是在笑啊。

小姐笑眯了眼睛,比划了一个小声的“嘘”的手势,气如飘丝。

“我骗她们不舒服呢。她们不敢让我真的生病,就说今天下午不用再跪……要说悄悄话,别把她们招来了。”

紫佩心底恨到要大声尖叫,但她终究只是配合着压低了声音。

“小姐真机灵,但只是假装生病啊,饭还是要吃的,我来喂小姐……”

小姐直摇头:“不,不吃。”

紫佩只以为她是饿小了胃口,硬下心肠,心道劝不下饭,灌也要灌下去,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小姐轻轻拽住了她的襟口。

紫佩顺从地软了腰肢俯下了身,小姐得以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紫佩蓦然惊到心跳骤停。

“……我好像怀孕了。”

胡珍珍苦恼道。

“可我饿了好久也没落红。”

“我也不敢告诉她们,怕被人又害一次,这次连命都丢了。”

胡珍珍想到曾经心有余悸,甚至杯弓蛇影,看谁都觉得不信任,对着紫佩总算能说出闷在心底许久的实话。

“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啊!”

“紫佩还好你来了,帮我晒晒……都发霉……”

“是。”

“好。”

“在床底下吗?”

“小姐放心……”

紫佩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甚至没有对小姐惊世骇俗的话多犹豫一点点。

宁愿落了肚子里的凤子龙孙也要出去?

太正常了。

不告诉王爷有孕的事?

小姐怎么说就怎么做。

帮小姐晒银票,实际上联络……奸夫?

不得已的嘛。

她只是在想,要怎么把小姐吩咐的事办的漂漂亮亮,完美无缺。

“小姐,你知道婢子为什么叫你小姐吗?”

“为了让我高兴嘛,我不想别人叫我姨娘或者侍妾,我根本就不想给别人当妾……是不是表现的挺明显的?有时候我自己都想怪不得别人要害我呢,毕竟我是真的傻对不对?”

紫佩笑着点头。心里轻轻反驳一句。

不是。

纯粹是为了自己开心。

看见小姐开心,自己也会开心啊。

……

十四年四月初三,时王妃简氏病薨,满府缟素。

王府后院大小所有主子,都要卸去脂粉钗环,跪在王妃灵前守妾的规矩,什么次妃,什么侍姬,什么侍妾,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们甚至羡慕起那些没资格来堂前的宫人,但这羡慕只是说来自己也忍俊不禁的玩笑,真正嫉妒的是那个王爷明令无需来守灵的那个人。

就连如今戚戚哀哀的哭,十成十的,也是为了王妃一走,府中再无名正言顺弹压祸害的人了呢。

一应繁琐又庄重的仪式走完,已到六月中,时王后院的女人累倒了好几个,躺在榻上,咬牙切齿地听丫鬟来报王爷又进了素心轩的门。

果然是个狐狸精!

装的可真好啊,连王妃都险些骗过去了,想要下手整治时病体已如烛火之末,叫她只脱了层皮险险逃脱——

时王在暗处不知多少双眼睛的紧盯下,坦然地迈进了素心轩的大门。

这里是真的变化很大。

虽是位置偏僻,面积也不大,可如今似是打通了几个小偏院,收拾一下,也极为整洁宽敞。青石板铺的小路,淡粉的花藤攀着木架,向外伸着长长的身子勾着树干墙壁,贪婪的笼住尽可能多的阳光,也就在地上留下了清凉的阴影。

一边是满目青翠繁花,一边是假山池塘亭廊,时王一路缓步走来,竟是全然避开了酷热的阳光。轻风穿过水面卷了几缕凉意,带起衣裳发尾,送来暗香浮动,于是心境也柔和清爽起来。

好些花草是从他院里搬的呢,缠磨着求来了,却叫她草草埋进了花坛,价值千金的极品倒和杂草混作一团不分你我。

陆雪浚无奈,要生气却也生不起来,或者说,真计较那早早就被气死了。他打发走要去通报的小厮,沿着小路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欣赏起了风景来。

这一走就是半刻钟,走过石廊,绕过海棠花簇拥的影壁,便是一处青瓦的屋檐。他听到隐约衣裳窸窣的声音,往前走几步抬头望去,窗台前高大浓翠,几欲垂地的柳枝底下,影影绰绰的就看见了一道歇在凉榻上的身影。

乌发堕云,唇色鲜红,那女子仰躺着,似是睡熟了。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再到圆润的唇珠,无一处不完美。侧脸线条柔美精致,到脖颈锁骨间却又陡然划下一抹险峻流畅的曲线,骨感莹然,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摩挲细细把玩。

天气炎热,她也只穿了一件宽松清透的鸭蛋青色纱衣,峦岳起伏的身材袒露无疑,小腹可爱的鼓起,被轻衾裹了,偏又不老实的拉开凌乱的衣襟,露出胸口一片细腻如滑脂的皮肤。半截圆润修长的小腿踢开下裳,就这么横在象牙白的簟子上,堪称活色生香,目之所及惊心动魄。

陆雪浚穿着沉重的齐衰麻服,停驻在廊前不知注视了多久,半晌,他启步来到她榻前,屏住呼吸俯下身去,目光把那人从头到脚一顿细细的打量,仿佛能穿透衣裳。

紫佩端着果盘从里屋出来时,便是看到了这一幕。

“王,王爷……”她惊呼,险些捏不住指尖的瓷盘。

陆雪浚当即示意她噤声,可还是晚了。榻上休憩的女子皱眉醒转过来,看到距离如此之近的时王也是唬了一跳,拢拢衣裳站起身,退后几步假作惊讶道:“王爷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居然跑到我这里来消遣?”

陆雪浚见她整理好衣裳,抬首又是一副不给好脸色的骄傲小模样,心底痒痒之余,却也只能装作正人君子目不斜视,毕竟也不能真动,口中劝道。

“你身子既然稳了,不妨多出去走动,太医也说了产妇多动于生产有利。”

胡珍珍想也不想,一张嘴就是拒绝:“王爷有所不知,人和人还不一样呢,何况是孩子?我肚子里这个打小就晕车,一动就头晕目眩……”

她说着,用帕子捂着嘴巴,装模作样的清咳几声。

……明明是头晕,装都不认真装!

“胡珍珍!”陆雪浚喊了她的名字,面色冷肃威严:“你作够了没有——”

胡珍珍敏锐的察觉到他的郁气,立马退后几步离他远远的,只抬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朝他看。

努力睁的大大的,作势要瞪人的眼睛里,湿润的雾气却飞快地堆积起来,凝成了厚厚的泪水。

“好啊!就要我出去叫人嘲笑是吗!”

她跺脚,酸酸涨涨的眼眶一眨,泪水断了线的珍儿一样滚落下来,被她抬手飞快擦去,仿佛从没哭过,只声线微微哽咽着,分外惹人生怜。

“你也嘲笑我好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自作自受?”

因为抬手而自袖中露出的一截莲藕似的小臂上,仍有刺眼细细红红的疤痕,原本脖颈上也有的,陆雪浚知道,只不过被脂粉遮住了。

再好的祛疤伤药竟也无能为力,疤痕大喇喇地就在那里,像是在说他这个丈夫和父亲的失职。

是谁在看不起谁呢?

怒火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雪浚沉声道:“这事本王已下令不许人提,事情已经过去了,王妃行事确实冲动,但斯人已逝……”

“所以说真相不重要,我被冤枉不重要,刘婆婆枉死也不重要。”

胡珍珍拼命擦眼睛,但这回的泪水因为真心实意,反而越擦越汹涌,哭的涕泗横流,一点都不漂亮了。

“就只有你们的面子最重要,王妃的尊荣最重要……”

陆雪浚那颗百炼成钢的心脏甚至也微微发疼了。

“怎么办?”

他似遗憾也似愉悦地叹气。

“都要做娘亲的人了,还是这么天真啊!要是生的小孩子也是个小傻子怎么办?”

胡珍珍万万听不得这话,百忙之中亮出一口好牙欲咬。

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可不容小觑。

陆雪浚连忙躲过,暗道这又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一抬手,将小姑娘哭的脏兮兮的小脸蛋捧到了掌心里,耐心十足地给她擦干净。

“你说,当时王妃还生着病,你直冲到她屋子里气她,这事做的对不对?”

“是不好,但是……”胡珍珍反应过来,立刻反驳:“我不是气她!我只是觉得她查的不对——”

陆雪浚:“你就是气她了。”

胡珍珍:“我没有!”

陆雪浚含笑:“你不仅仅气她,你还威胁到了她。”

胡珍珍小脸皱成一团,急到方言都飙出来了:“我明明——”

“所以说你傻。”陆雪浚饶有兴致地挪出一只手掌,将她紧皱的小眉头、小鼻子,还有抿起来的小嘴巴一一摊平,因为睫毛戳在掌心痒痒的触感而长久的停在那里,惹来胡珍珍不满的直哼哼。

陆雪浚见她发毛,怕她又要咬人,“啧”了一声。

“这习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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