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赵逸带着不断被壮大的军队驻扎在了燕京的城郊处。
林芷看着越发肃穆的赵逸,想到了前世,她的思绪有些飘远。
她没想到这一世,不到一年的时间,赵逸就几乎把整个申朝掌握在了手中。前世的赵逸,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把申朝收入囊中。
但仔细想想,林芷又觉得这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一世,林墨没有站在世家的立场上给他们托底。而且,前世在乱世中涌出的那些人才,大部分都已被她提前招纳到了赵逸的阵营中。
有了这些人的相助,赵逸攻打申朝更是如虎添翼。
更何况,这一世的赵逸也早早地做了准备。
他在天灾期间经过各个州府时,就在州府内存储了各种物资。
所以,赵逸每攻打一个地方时,他从不用担心粮草不足的情况,也不必费时地等待粮草的运送。
大军从春城出发,赵逸每攻打一个州府时,他所用的时间并不多。
因为物资和人力充足是战阵最有利的保障。
与此相反,申朝的军队往往需要忍饥挨饿,还要等待粮草的运送。所以,他们更容易被赵逸攻破。
林芷看着即将出发的赵逸,为他整理了盔甲,把一些珍贵的伤药放在了他手里。
“一切小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平安归来。”林芷目光里带着不舍。
“好。”赵逸坚定地承诺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时辰后。
燕京城外,赵逸的大军已经蓄势待发,准备随时攻城。
赵逸在城墙下,看到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人。
申朝的老皇帝竟然出现在了燕京的城墙上!
老皇帝现在不是应该躲在皇宫里吗?或者老皇帝直接选择弃城而逃?毕竟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
赵逸思索了片刻,未解,遂也不再深想,直接下令攻城。
一声令下,整装待发的将士们纷纷向着城门而去。
这一次赵逸并没有选择弓箭,而是直接拿着鞭子,一马当先地冲在了队伍前方。
他所过之处,皆是被打下马匹的申朝士兵。
其实,这一战申朝的士兵并不多。
因为燕京留守的兵力原本就没有赵逸的大军多,而且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赵姓世家还把属于他们世家的兵力抽走了。
此时,和赵逸大军对战的皆是一群老弱病残的将士,他们奉命守住燕京。
只是他们看着势如破竹、身强体壮的大军,心里止不住地发颤,他们哪里能守得住呢?
不到半个时辰,燕京城门外还幸存的那些残军败将纷纷投降,给赵逸的大军让路。
于是,赵逸直接让人攻打城门。这一次没有申朝士兵的阻扰,赵逸他们攻城门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
未过多久,城门便被撞开了。
原本在城墙上注视着这场战争的老皇帝,被一个太监搀扶着,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虽是叫他老皇帝,但老皇帝可不是一个老头。
他正值中年,与陈松一般的年纪,但他面容却比陈松苍老了许多,两鬓已生出了白发。
“朕就知道,你们赵家早就包藏了祸心。”
老皇帝看着眼前一身煞气的盔甲青年,带着恶意道,“什么忠君爱国?全是满口谎言。赵越、赵太傅、赵家就应该被全部处死,当初真不该让你这个孽畜逃了。”
赵逸听此,眼里全是冷意:“我爹和我祖父可没有包藏祸心,他们一生都如他们所言,行的是忠君爱国之事。”
“但最后的结局如何?还不是被你这个多疑的皇帝设计杀害。”
赵逸眼里露出了一丝杀意,捏紧了拳头,愤愤道:“早知如此,忠什么君?理应早反了才是。”
“哈哈……”皇帝听此,大笑出声,他看着赵逸,讥讽道:“忠君?你们赵家的忠君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朕曾打算向百姓增收赋税,朝堂之上,无人反对,偏偏老太傅跳了出来。以死谏的方式逼迫朕,这就是所谓的忠君?”
赵逸捏紧了拳头,忍着怒意道:“所以你怀恨在心,构陷我祖父谋逆!”
“赵府明明没有私藏黄袍,却被你无中生有!赵家人死了,不会有人阻止你加重赋税,你也从中谋划了赵家的权利!”
皇帝没有反驳,他看着赵逸,眼里反而透出了憎恨,怒声道:“朕给过他机会!朕曾问老太傅,‘民与君熟贵?’”
“你可知老太傅如何回答?”皇帝脸上满是怒气,他死死地盯着赵逸,似乎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赵逸不惧老皇帝,直视他,开口道:“民为贵,君为轻。”
这是他祖父的理念。
“哈哈……这就是你们赵家人!”皇帝怒极反笑,“好一个‘民为贵,君为轻’!”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你们赵家的忠在何处?为了区区贱民,在朝堂上处处桎梏朕。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
皇帝质问着赵逸。
“忠,可不代表愚忠。”赵逸冷声道,“不懂得民为贵的君主,又岂能成为天下共主?”
赵逸看着皇帝,再次开口:“昔日,你是我祖父的学生时,未必不了解我祖父的为人。当年的良师,如今却成了你执掌朝政的障碍。”
赵逸嘲讽道:“恐怕你早已忘了自己当初登基时,为何要改年号为建和?”
皇帝一愣,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一些,低声道:“建和吗?朕没忘。朕曾有志效仿太祖皇帝(年号兴和),但奈何朝堂上处处桎梏,全是一群乱臣贼子。”
皇帝说到此处,怒气顿时高涨,“既然不听话,杀了便是。”
“朕刚收复两分皇权,内忧还未解决,外患便接踵而至。一场场天灾使申朝破碎,所有的权利如过眼云烟。”
皇帝哀叹:“时不待朕啊……”
“原来如此,是我想错了。”赵逸低叹一声。
他看着皇帝,冷冷道,“你只是想效仿太祖皇帝让皇权集中,你也只是为了收复皇权。所以,你不可能成为像兴和帝那样的人。”
赵逸又道:“祖父也错了,他曾以为你收复皇权是为了百姓,如今看来,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皇帝听此,冷笑道:“皇权本该是帝王家的,如今却被一群逆贼瓜分。朕为了收权,不过杀了几个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们也是死得其所。”
“呵。”赵逸轻嗤一声,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见你对世家出手?不过是怕了。”
“什么君恩,不过是你为了掩饰自己罪行的借口。”
赵逸捏紧了手上的鞭子,“你谋害了我们赵家满门,其罪当诛。如今你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死。”
皇帝抬着头,不惧赵逸眼里的杀意,冷然道:“朕这后半生活得肆意,早已不是被人摆弄的戏子,绝不会向你这个逆臣贼子低头。”
赵逸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深,他反讽道:“你的肆意是用人命搭建的。”
“普天之下,除了朕,尔等都是贱民,不过是区区人命罢了。”皇帝桀然一笑,抓紧了身侧的佩剑。
“朕的命,只能由朕掌握,朕的结局,只能由朕亲自书写。任何人都不能让朕成为傀儡!哈哈……”
皇帝大笑着,拔出了他身上所带的佩剑,准备自刎而死。
但他还未有所行动,就被一直跟在他身侧多年的宦官杀害了。
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插他的胸口,老皇帝艰难地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太监。
“你……”
老皇帝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嘴里就流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不过片刻就倒地而亡,他怒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他的胸口正插着一柄匕首,而他那把刚开鞘的利剑,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侧,仿佛在嘲笑他先前的行为。
赵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老皇帝准备自刎而死,他没准备插手,那个太监想杀了皇帝,他也没准备插手。
如今老皇帝死了,申朝的最后一处地方自然就掌握在了他手里。
杀死皇帝的是一个中年太监,此时一脸谄媚地看着赵逸,“赵公子,这贼子已经被咱家手刃。”
“如今这天下都是赵公子的,不知道有没有咱家的一处容身之地?”
这太监竟拿着刺杀皇帝一事,向赵逸明目张胆地邀功!
赵逸压抑住心里的不耐,不动声色道:“有没有容身之地就看你的诚意了。”
太监明白赵逸话里有话,立刻上道,“赵公子想知道什么?”
“皇宫情况如何?”赵逸问道。
“现在皇宫只有和咱家一样的人,那些妃嫔和宫女早已带着钱财逃出了皇宫。皇子、公主们也纷纷趁乱逃了。”
赵逸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皇宫里就只剩下一些宦官了,这帮太监倒是胆大,真的有恃无恐。
想到先前朝政一直掌握在一群宦官手里,也无外乎他们现在认不清自己的处境。
“传国玉玺在哪里?”赵逸又问。
他倒不是需要这块玉玺,只是借此打探宦官们的势力如何。历朝历代的传国玉玺可以不同,申朝的这块他嫌脏。
太监支支吾吾,似乎不愿说。
赵逸一个冷眼扫去,他才不情不愿地开口:“玉玺在九千岁手里。”
申朝历代权势最大的宦官被称为九千岁,也可称为大监。他执掌玉玺,与世家狼狈为奸,代替皇帝处理着朝政。
整个皇权被一分为二,分别在宦官和世家的手里。
如果说世家可以掌控朝堂,那么宦官就是控制皇帝的人。宦官们时刻与帝王相处,从衣食住行到朝堂政务,皆由宦官一手包揽。
“他现在在何处?”赵逸问着眼前的中年太监。他心里嘲讽道:九千岁,倒真敢称呼,也不怕命薄,担不起这份厚重。
“在皇宫里。”中年太监回道。
燕京城破,赵逸原本就打算去皇宫里的。听到此处,他直接一声令下,让将士前往皇宫。
他可要会一会这个处理朝政多年的“九千岁”,申朝真正的“皇帝”。
半个时辰后,赵逸走进了皇宫。
前些年,申朝各处都经历了天灾,损坏的地方不在少数。
但是,此时的皇宫,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遭到破坏。或许曾经有过破损,但应该很快被修复了。
皇宫修建得格外金碧辉煌,极尽奢靡,无处不透露着富丽。
尤其因为这一代的皇帝是一个十分享乐的人,所以更是被建得十分奢华。除了皇宫一处,还有不少行宫修建在燕京。
虽然皇宫富贵十足,但此时的皇宫也杂乱不堪。
衣服、首饰、财物到处都是,这些应该是那群逃跑的宫人和宫妃们太过匆忙而留下的。
此时的皇宫也格外冷清,除了宦官,几乎看不到任何人。
赵逸未去后宫,而是直接去了前朝——议事的殿堂。
刚走进朝堂,赵逸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宦官。
他比皇帝更苍老几分,此时在龙椅上的他,竟显得格外老态龙钟,脸上挂满了皱纹。
一直跟在赵逸身边的那个太监,见到高坐上的那人后,立即行了一个大礼,“奴才见过九千岁。”
龙椅上的九千岁,见到众人后,先是瞧了一眼赵逸,随即不屑地转过头。
他对地上还跪着的太监,带着一副施恩般的语气,慢吞吞地道:“原来是小李子来了,不必向咱家多礼,请起吧。”
小李子恭恭敬敬地起了身,“奴才多谢九千岁。”
九千岁坐在龙椅上一直与赵逸身旁的小李子寒暄,好像没看见赵逸等人,态度十分傲慢。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皇帝。
赵逸未说话,双手把玩着手里的鞭子。
他站在一旁的柱子边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分外滑稽的一幕。既然有人愿意当戏子,他就看着他们表演就是。
九千岁虽然在与小李子说话,但也一直在暗地里注意赵逸的举动。
见赵逸仿佛在看跳梁小丑般地看着自己,顿时怒了,带着尖细刺耳的嗓音,斥责道:“那个赵家的叛徒,看见本千岁,为何不跪?”
赵逸站直了身,“叫自己千岁,还真给自己戴高帽。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介阉人。”
九千岁听到“阉人”二字,更是怒气勃发,声音异常尖锐,“别以为你攻占了几个州府,就可以执掌天下。玉玺在咱家手里,这天下是咱家说了算。”
九千岁拿出了玉玺,在手里把玩着,似乎有些得意,他对赵逸道:“若你听话,咱家还能赏你当个皇帝玩玩。”
赵逸冷笑了一声,“我可不稀罕这玉玺,既然你那么想要,就留给你吧。”
“什么!”九千岁震惊。
处理政务,必须要由玉玺盖章才可以,赵逸竟然不想要!
“申朝马上就要覆灭了,这传国玉玺自然要和它一起陪葬。”
赵逸冷冷地看着九千岁,“至于你,既然这么喜欢玉玺,那也一并下去陪着它。”
九千岁听此,“突”地一声,从龙椅上站起,“赵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容你在这里撒野。”
九千岁话落,朝堂的大门顿时被关上。
无数的宦官从角落里涌了出来,原本跟在赵逸身侧的小李子忽地向赵逸拔出了匕首,猛地从身后向他刺去。
赵逸立刻警觉,一脚踢飞了向他扑来的小李子。
跟着他进来的人只有少部分人,更多的人留在了皇宫里。朝堂不大,定是装不下十几万将士的。
陈松和许巍见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宦官,立刻掏出了武器,护在了赵逸身侧。谁也没说话,时刻警惕着周围人的动静。
“就这群宦官,你以为能耐我何?”赵逸把手上的鞭子展开,他扫视着眼前围攻他的人。
“能不能奈何得了你,试试就知道了。”九千岁阴冷的话语响在了大殿上。
随着两人话落,双方顿时混战了起来。
这群宦官明显不是普通的宦官,他们各个身怀高强的武艺。
但,赵逸带进来的这群人也不简单,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精锐。
先前在燕京城门口时,赵逸看到小李子刺杀皇帝的那一手,心里便有了怀疑。
他自然不会毫无防备地跟小李子前去皇宫,而且,他带来的人可是他特意从战场上挑出来的精锐。
赵逸、陈松、许巍三人以一挡十不在话下,而这群将士们虽不像三人那般彪悍,但一打二也没问题。
原本人数不足的他们,在武力上压制了宦官,弥补了数量上的差距。
九千岁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以为赵逸会毫无防备地跟着小李子走,毕竟小李子都杀了皇帝向他投诚,但没想到赵逸早有准备。不过没关系,他也不是没有第二手准备。
赵逸这边带来的将士逐渐压制住了宦官,倒地不起的宦官越来越多。
九千岁见此,对底下的宦官吩咐道:“行了,退下吧。”
原本还在围攻赵逸等人的宦官们,纷纷停下了动作,再次向角落隐去。
赵逸见此,倒也没乘胜追击,只是对九千岁道:“你的人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九千岁发出苍老又刺耳地笑声,“你真以为我只有这些手段?”
赵逸蹙眉,“你什么意思?”
“赵家要清理门户,咱家自然是要助他们一臂之力。”九千岁冷冷地看着赵逸,“出生世家,就该好好地做个世家子弟。你那不听话的祖父,已经去见阎王。至于你,想必也很快要与你的祖父团聚。”
“你和燕京赵姓世家合作了?”赵逸皱眉。
“没错。”九千岁脸上浮现出得以的笑容。
赵逸捏着手上的鞭子,意味不明地说道:“不怕与虎谋皮?”
“你什么意思?”九千岁惊疑不定。
赵逸未语。
九千岁也不多想,他此时只想弄死敢辱骂他为“阉人”的赵逸,“来人,打开暗门,恭请世家的人。”
话音刚落,一个小宦官匆匆跑来,“禀告九千岁,暗门打不开了。”
“什么!”九千岁震惊地走下了龙椅,看着龙椅后面被死锁的暗门。
于此同时,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朝堂被人从外面烧了。
而刚才被关上的大门再也打不开,这扇门同样被人从外面死锁。
整个朝堂外面都被人扑了油,现在又被点了火,熊熊的大火瞬间燃了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朝堂上充斥着浓烟,火焰燃烧着建筑,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
“赵强,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到底想做什么?”九千岁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朝堂,脸上不知是被熏的,还是被气的,红了一大片。
“九千岁,你就在里面好好陪着那孽障,我会替你照顾好朝堂。”一道十分老态的声音,带着算计成功的得意,从朝堂外传来。
“你别忘了玉玺还在我手里。”九千岁愤怒不甘。
“玉玺没了,再造一块便是。”赵强毫不在意。
他是赵姓世家的族长,一块玉玺而已,难道还不能仿造?他早让人把玉玺的模样画了出来。
“你……”九千岁愤怒不止。
“你就好好待在里面吧。”赵强的声音逐渐远去。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朝堂在大火中摇摇欲坠,房梁已经在被火焰燃烧着。若房梁一断,整个朝堂将彻底坍塌,沦在火场中。
陈松和许巍不停地从里面破坏着朝堂的大门。
“公子,这道门破不开。”陈松无奈地说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破开,外面的人应该来了。”
赵逸话音一落,原本被人紧锁的大门,“砰”地一声,打开了。林芷和林墨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你们赶紧出来!”林芷大喊道。
赵逸等人原本就聚在门口,此时见门被打开了,纷纷向门外跑去。那些躲藏在角落里的宦官们,也向门口而去。
而处在高处的九千岁正蹒跚着往下走,他命令朝堂内的小宦官把他抬出去,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谁还管高台上的九千岁。
等赵逸他们完全退出朝堂,大部分宦官也离开朝堂后,里面的房梁已经受不住熊熊燃烧的火焰,“轰”地一声掉了下来。
掉落下来的房梁,正砸中了在努力往外走的九千岁头上,仅仅一瞬间,他就倒在了火场里。
而他手上的玉玺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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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皇帝与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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