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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醒了?”

Donald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回到了童年,回到那段短暂不真实的,吉光片羽般镶嵌在他的人生中,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日子。

他久违地感受到安心和幸福,因而这一觉睡得很沉,在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的世界还笼罩在暖色调的残影之中。

坐在床边的人耐心地等待,直到Donald的目光转向自己,才再次开口,“你说不愿意去医院,所以我把你带到了我家。”

“你家……Lawrence,现在几点了?”

昏迷前的记忆接二连三地涌进脑海,Donald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块纱布取代了划伤。

Lawrence抬头看了眼表,“如果你提前半个小时醒来的话,还能打上早班的卡。”

意识全部回笼,Lawrence的回答着实让Donald感到无比郁闷,他这个月已经保持了二十二天的全勤。

周围的设计是典型的廉价单人公寓,Donald环顾了一圈。小且窄,客厅连着厨房,整个室内一览无余,但整洁干净,打扫的很用心。

“你最好帮我申请了工伤。”他揉揉眼睛说。

知道对方已经清醒得能开玩笑了,Lawrence放下心来,站起身走向料理台。

“我也不知道吃什么能帮助眩晕的人好受一些,就随便煮了点。”

他端来一碗面条,递给Donald。昨晚一桌子的菜没能吃上几口,Donald于是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早知道你有这个水平,我们还去什么中餐厅?”

一碗青菜鸡蛋面见底,他对Lawrence厨艺的认知被彻底刷新,语气里满满的赞许。Lawrence刚想自谦一句,然后发现让这货嘴里吐出象牙果然是件难事。

“来你家多少钱一晚?我包了。”

不搭理他的话茬,Lawrence接过空碗放回水槽,取下挂在墙角的西装外套。Donald见状翻身下了床,屁颠颠跟在后面。

“准备回公司?”

Lawrence低头把表戴在手腕上,没回答。

“下午Weird是不是又要开部门会议?”

又是一阵令人难熬的沉默。

Donald感觉有点慌了。他自知说了过分的话,而个性使然拉不下脸去道歉。

“哎,我晕。”

他假意将手按在额头上,后背靠在料理台边,身体煞有介事地晃了晃,眯起眼睛偷偷观察着Lawrence的反应。

果不其然,对方立马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扶住他关切地问:“怎么了,Donald,哪里不舒服?”

Donald把头又垂低了些。他比Lawrence高,这样的动作便恰巧让自己的脑袋凑到后者的颈窝里,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Lawrence耳边。

与本地人不同,他嗅见的中国男人的气息是很淡的,一时间没能想明白那是种什么味道。

“晕血,老毛病了。你愿意为我做些什么吗?”

Lawrence的身体显而易见地僵了僵,但是没有躲,“你需要我怎么办?”

对方听起来似乎不生气了,Donald嘴欠的毛病便不由得又要犯。他的语气认真得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你难道没听过童话故事吗?”

虽然知道时机不对,且对象传达正确信息的可能性低得可怜,在学校里仅能获得理论知识的Lawrence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学习本土文化的机会。

他仍保持着撑住Donald肩膀的姿势,“你说。”

“童话故事里,公主可是被王子吻醒的。我还感觉到头晕,一定是少了真爱之吻。”Donald痞痞地笑着说道。

“你还是晕着吧。”

明白过来自己再次被摆了一道,Lawrence直接把手撤开,让失去支撑的Donald栽下去。他意外自己不觉得羞耻或者冒犯,可能是因为和这种人相处久了,忍耐力都在不断提高。

“嘿,别走啊。”Donald捞起自己被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尾的外套,胡乱一穿,“真准备回去开会?”

“是的。”

Lawrence又看了看表,“经理说这次的会议谁不参加,谁就准备收拾东西被炒掉吧。”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Donald震惊地问道,声音都高了一个度。

“嗯,”他觉得这真应了句老话,近墨者黑,自己居然有一天也学会了捉弄人,“你说自己要包夜的时候。”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倒数三个数后,果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哀嚎。

“谢谢你。”

去往公司的计程车上,坐在后排的Lawrence与Donald咬耳朵。

“谢我什么?”他有些奇怪。

“你……”Lawrence不好意思说出口,像无数同样在海外生活了很多年的中国人,他还是做不到真正外向,开放地展示自己的一切。

“你向抢劫的人丢了一个杯子,你否认了他的话。”

他磕磕绊绊地还原当时的场景,希冀Donald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即使我对现实的发生无能为力。”

Donald听罢,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似乎只是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没什么,我的荣幸。”

“况且……”

他头一回欲言又止了,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否会让Lawrence起疑心而感到患得患失,最后轻飘飘地说道。

“我看不惯那个杯子。”

Donald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上的一根钢笔,时不时停下,把目光投向斜前方,偷看Lawrence在做什么。

“公司的各项任务指标已经发到你们的邮箱里了,请各位在与会后查看。”

经理兼财务首席执行官Weird是个高大的美国人,蓄着络腮胡,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本季度,芯片的海外订单数量大幅度增加,国内市场需求保持平稳。我们就像行驶在汪洋大海上的一艘轮船,需要时时保持积极和警惕。”

“Isabela,上星期进行的最后一次量产测试程序,请你汇报一下结果。”

长方桌旁十几位参与会议的相关工作者纷纷将目光转向程序开发部主管Isabela。

她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双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按了几个键,清清嗓子,从容地答道。

“我们在二十五个小时内检查了芯片的功耗,兼容性,处理能效,计算速度测试保持在正常水平百分之二以上。不良样品的分析将在未来两天内完成,我会把数据发到您的OA上。”

“很好,”Weird沉稳地回答:“维修部的同事也要注意保持机台稳定性,防止上次意外起火,及类似的情况出现。”

得到同样令人满意的回应,他目视一圈室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所有会议议题,并确定没有一项被遗漏。

宣布会议结束前,Weird按照往日惯例说道:“那么,是否有同事对本公司的发展前景持有建设性意见,或者仅仅是个人的想法见解,请在这时尽情提出。”

好几个人已经开始收拾资料了,包括Weird本人在内。Donald举起手来的举动着实让大家吃了一惊。

介于这个程序员平日里小错不断但大错不犯的工作态度,Weird顿了顿,手心向上指着Donald,“布朗先生,请说。”

他似乎是刚从放空的状态中回神,语气有点漫不经心,“耽误大家时间了,我想借这个机会换掉我的工作伙伴,不,我认为我并不需要任何人。”

这样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不约而同地将不解和奇怪的目光投向Donald。

作为大家都知晓的Donald的拍档,被矛头直指的Lawrence也愣住了,连带着手里的笔定在原处,黑墨水洇透了纸张。

“我们能知道原因吗?”Weird的声音依旧不起波澜。

Donald耸耸肩膀,把手中被折磨了近两个小时的钢笔“啪”的一声盖上,“我就是个懒散的程序员,习惯了独来独往,一个人完成任务。多了个人协助我,我反而觉得被管束了,浑身不自在。”

“况且,这个销售代表性格太谨慎小心,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合不来。”

Weird沉思了一下,“你是否对怀特先生怀有不该有的偏见呢?”

他偷偷瞟了Lawrence一眼,“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不想再和他合作了。”

能看出来Weird对这事感到十分头疼,他浓重的八字眉聚在一起,越挤越深。

他缓缓开口,“我们BW,从创立开始就流行着棒球运动式的公司文化。虽然不排除同级或上下级竞争,员工跳槽等行为也司空见惯,同事间的关系始终像棒球运动中的运动团队,是相互了解,配合默契的。”

“Donald,团队(team)之所以有别于集体(group),正是在于员工之间互相尊重,理解,信任和支持。”

“我理解你的心态,包容另一个人是困难的,但是你无法一个人做好所有工作,在一点上,怀特是你很好的助手。”

被上司劝到这份上,再继续坚持己见就是不识相的表现了。Donald刚想开口,一直闷声不响的Lawrence抢了先。

他的声音仍是平稳的,温和的,与第一次见面时Donald听见的那句“很高兴认识你”所使用的语气似乎没什么差别。

“我感到很抱歉,Donald,和你的相处让你感到如此不悦。”他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抑制住话音里不间断的颤抖。

“未来的工作中,我一定会提升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不成为你的拖累。再次对成为你的烦恼却难以对任何人诉说而对不起,如果以后布朗先生还是这样觉得的,我也会主动向Weird先生提出申请,解除和你之间的伙伴关系。”

这样长的一段话不喘气地砸下来,让Donald有些发懵。他的本意绝非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而自己先听见了“对不起”,随后是“布朗先生”,这都意味着Donald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张开了嘴,试图辩解些什么,但之前的无论哪一句话自己都收不回来了。

Weird看了Lawrence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挥挥手宣布了散会。职员三三两两地离开,只留下Lawrence,而心有不甘的Donald,仍坐在原位不动。

“你昨天晚上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Lawrence的眼圈有点红。在部门大会上被公开针对,还是出自一个自以为熟悉的人,使他感到无比难过和不知所措。

“Lawrence……”

Donald觉得心疼了,他想把原因解释清楚,他同样觉得事情不应该发展成现在的结果,可Lawrence没有给他机会——他说完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Donald坐在座位上,盯着桌面上一颗歪钉子。他知道这次对方不会再在走廊里等自己了。

一连好几天,Donald和Lawrence之间的联系少之又少,关系仿佛降至了冰点。

他们鲜少聚在电脑前讨论工作,更别提一起约着喝下午茶,或者在酒吧饮酒作乐。大部分的文稿资料通过邮箱传输,剩下少数可以发送短信。公司最近业务繁忙,两人的收件箱每天都要爆满。

有时候Donald看着输入键后面小小的,跳动的光标,总会不可抗拒地想要敲些别的东西,夹在工作信息中间,以一种令人难以察觉的姿态,一起发给Lawrence。

他总觉得那个光标就像吸引人入地狱的恶魔,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像蕴着无限可能性与希望。

但每每终了,Donald还是一句闲话都没有发送。

一次午后的休息时间,Lawrence刚从大段大段的文献中拼命挣扎着,把自己脱身出来。集成电路,半导体,纳米材料等术语在脑子里不停打架,乱成一团。

他揉揉晕晕乎乎的脑袋,站起身,准备去喝杯咖啡。BW的福利待遇不错,每个办公室茶水间都配备了饮品和零食,供员工自由取用。

Lawrence边走还在边思考那些晦涩难懂的数据间的关联,因而没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变化,进了茶水间一抬头,就对上Donald和Isabela齐齐望向自己的目光——他们刚刚似乎还热切地交谈过,手里握着盛满黑咖啡的马克杯,脸上挂着笑容,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短于五十厘米。

Lawrence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或许成了打搅别人的第三者——Donald与Isabela的熟识大有可能,他们都来自软件部门,对芯片有很深的研究,彼此之间一定存在许多相同的工作和生**验。

出于礼貌和别的情绪,他冲两人点点头,准备掉头离开。

希望这个点便利店还有剩下的速溶咖啡卖。Lawrence想,心里止不住地酸涩疼痛。

“Lawrence,等等。”Isabela叫住了他。

美国年轻女人中事业有成,身材性感的典型走过来,绕过Lawrence,站在茶水间的门口回头冲两人说:“我想Donald有事找你。”

而Lawrence并不想和Donald多待一秒。他冲男人礼节性地开口搪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要做。”,跟在Isabela后面便想走出去。

“等一下。”

茶水间不大,Donald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握住了Lawrence的袖口,带着份不容置疑的力度。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今天这样严重的程度,但究其原因,Donald知道全部出自自己的责任。

“Lawrence,请允许我向你表示真挚的歉意。”

他为这一刻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个性格如此自负的美国人极少主动道歉,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Lawrence没想过自己会被人拉住,重心偏了偏,不可置信的眼睛正好与Donald的对视。

他发现Donald的虹膜颜色是欧美人种里少见的深色系,此时茶水间里的灯光不亮,便呈现出一种暖的,富于安全感的深棕色。

“你没有做错什么。”Lawrence匆匆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在会议上公开表达自己的想法,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你知道的,文化中我们习惯了坦率和直来直去。我对于忽略了你的感受,感到十分后悔和内疚。”

见Lawrence不看自己,Donald干脆豁出去地将脸越靠越近,迫使对方一退再退。

“我并不是想摆脱你,Lawrence,相信我,你于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始终像那个晚上我说过的那样好。”

而Lawrence听到这样的话却只感到更加委屈。他猛地抬起了脑袋,差点撞上Donald的下巴颏。

“那你为什么要提出独立办公?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明确告知我,就算你不喜欢我,也请直说就好。”

Donald觉得自己像是在与一只看上去温吞吞的,缺乏攻击性的野猫交际,实则这只机警的小动物充满了防备心,从不肯轻易露出柔软的肚皮。

“我……”

他不想放开手,男人与自己之间相距咫尺。在这样短的距离里,就连光线都失去了变戏法的能力,Donald没办法藏住任何情感。他只好说出真相。

“上星期你的报价方案出了纰漏,一个关键集成芯片的数据分析被客户发现与使用事实不符,差点让一场合同谈崩。”

他的声音里满是真诚的歉意,“我不得不承认——即便我一直以来都耻于面对这一点,受罚的是我们两个,但犯错的只有我。你是无辜的,你尽职尽责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我这样做是因为我不希望连累你,你是一名优秀的销售代表,一个勤奋上进的中国人。除此之外,我并无他意。抛却工作层面,我们也可以培养别的友好关系。”

Donald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等待Lawrence的回应。一秒便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在此时清晰听见了一墙之外别的职员讨论的话音,和对方有节奏的一呼一吸。但Lawrence的表情并没有像Donald预想的那样快速变鲜活。

“感谢你特意耐心向我解释,但在此之前我已经猜到了。”他没有听到理想的答案,简短地回答完后,挣开对方拉住自己的手往外走。

这次感到无比诧异的人轮到了Donald。他知道这样做或许会惹怒对方,但顾不上后果,解释清楚误会才是现在首要的。

Donald拦住了Lawrence,让他面对着自己,后背靠在墙上,再无处可逃。

没想到Donald会做出这样冒昧或者说过于亲昵的动作,Lawrence愣了一下,忘记作出反抗。Donald的态度却比动作温柔太多也软弱太多,简直到了恳求的程度。

“我不明白,Lawrence,”

他的双手撑在Lawrence的头两侧,眼睛里满满当当的令人心碎的难过与哀伤,“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Lawrence对这个难缠的同事感到发自内心的束手无策,他十分渴望能弥合两人之间的冲突,而这并非易事。

“Donald,在我看来,我们是一个团队,就算谁出了错误也应该由两个人承担,你的表达方式我不能接受,我觉得自己的能力甚至我这个人,被你轻易否定了。

“况且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同事,你是帮助过我的人,你……”

Lawrence同样感觉到心脏在发疼,随着每个句子每个词的自我剖析,它也在活生生被切开,展露筋肉,流出鲜血。

“你……”他卡了下壳,不知道该挑选哪个说法。

Donald及时帮他摆脱了窘况,“曾经是重要的,对吗?”

他觉得自己像化开了,吐露出一直以来想表白的,使心口一阵畅快。那是种又烫又麻痒的快慰,“不,一直。”

近来,BW总部的二十三层里长期办公的职员们,但凡具备些许侦查意识或八卦天赋的,都敏锐地感觉到,办公室里不分场合地溢满了粉色泡泡。

变化以Lawrence的异常举动为开端。这个行事一向低调稳重甚至对自己有些苛刻的,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向开口别人求助的中国男人,居然变得工作上产生了一点疑惑,就要离开自己的办公位跑去向他人求解。

奇怪的是,明明问题因工作领域宽广而多样化,Lawrence寻求帮助的人永远只有Donald一个。两个人在办公室谈论甚至争吵每一次的时间都不会低于十五分钟。

至于问题本身,无意间经过并听见了一二的同事表示,根本不值得两个专业人士耗费如此长的时间去思考。

更奇怪的是Donald的巨大转变。这个本来缺乏耐心,容易急躁发怒的男人在Lawrence面前表现出的样子简直能让熟悉他的人惊掉下巴。

另一个进办公室忘记敲门的同事不幸目睹了现场。与Donald同僚将近两年的她表示,从没预想过Donald那张臭脸也是会笑的,笑起来还腻得令人发慌。

她把文件夹重重拍在桌上,惊醒一对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的小情侣,心里翻了个白眼。

事件演变得越来越夸张。Donald一改往日掐点下班,一秒钟不肯多待的习惯,堂而皇之地在工作时间结束后开始伪装性加班,实则是为了等习惯晚走的Lawrence起身,好凑上去说一句“真巧,我们一起下楼吧。”

至于Lawrence呢?他看起来若无其事,其实耳朵不经意间红了,回答一句“好”的时候,偷偷把一张字条塞在对方手里。

有和Donald混得稍熟的,多嘴的同事,忍不住私下打探起了消息,“你们都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

“你们又是我和谁?”

刚有些狼狈地藏起什么东西的Donald一脸迷惑,而且一脸不知所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和那个新来的销售代表,你们的关系谁都能看出来了。”同事兴致勃勃地问。

“我们……”

这个曾经给他身皮衣,可以无障碍角色扮演杀手的程序员,如今蜕变成了一天见不到暗恋对象就活不下去的老婆奴。

“我们还没在一起。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我刚刚在外网上查到中国人恐同。”Donald傻笑着说,一副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会的。”

同事表面上安慰了一句,心里忍不住想,你们俩看起来就差张结婚证了,恋爱,不,即将开始恋爱,真的能使人智商为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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