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安直接拉黑了寇揽涛,没有再给对方发任何文字的机会。
寇揽涛行事一向疯癫,就算她再如何到处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最明显的例子,至少今天叶轻雪,就没把她的提醒当一回事。
就算看见他眼中的杀意又怎么样?
他不能杀她吗?她的家人把他搞得家破人亡。
这笔账总要有人还!
寇揽涛看着傅铭安清冷的背影,露出一抹狠笑。
或许是她在这所学校被纵容了太久,性格已经完全扭曲了,总觉得过去成功地威胁过几个人,就把自己当成了不朽的人物。
她是电,她是光,是劫富济贫的神话!
寇揽涛回班级后,就不断地在班里散播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甚至,在自习课上,还跑去盯班的数学老师何理面前,借着问题的机会,去说傅铭安对叶轻雪没能藏好的杀意。
何理听完都有些无奈了。
几乎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清楚,傅铭安是从小寄宿在叶家的。
他和叶轻雪的关系情同兄妹。
怎么可能有什么杀意?
要说叶轻雪平日里惹到了他,傅铭安忍不住瞪她两眼,那倒还有可能。
何理摆了摆手,让寇揽涛别乱讲这些话,传出去对同学影响不好。
寇揽涛生气地走下讲台,下去的时候还猛地踩了一下地,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晚自习下课后,叶轻雪和傅铭安坐同一辆车回家。
傅铭安感觉叶轻雪的情绪有些低落。
“你怎么了?”
叶轻雪靠在车窗上,懒懒地回应:“没怎么。”
傅铭安笑着抬手,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你不会真相信寇揽涛的话吧?”
叶轻雪愣怔了一下:“嗯?什么话?”
傅铭安不知道叶轻雪是在装傻,还是真的没有把寇揽涛的话当一回事。
他对她提醒道:“她说,我看向你时,眼里有杀意。”
叶轻雪靠着窗低头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你不说我都要忘记,她说过这个了。”
傅铭安内心并没有松懈,他继续对她试探道:“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我在想,回去要怎么跟老管家交待,衣服被撕坏的事。”
老管家平日里受爸妈嘱托,对她管教很是严厉。
可如果她在学校受了什么人欺负,仍旧是老管家出面解决的。
叶轻雪知道老管家的手段残忍,所以就算有被同学冒犯到的时候,也不会回家告诉老管家。
况且,她成绩好,老师也对她很照顾。
再加上,叶轻雪从来不与人为敌。
唯一的麻烦,可能就是因为太优秀,容易抢别人风头,招致对方打压。
这个倒不算在欺负里。
老管家也不喜欢她太过耀眼,经常把她当成小树苗,时不时地就修剪她横生的枝叶。
防止她酿成大错。
傅铭安不理解叶轻雪的担忧:“如实说不就好了。”
老管家还是很护着她的,只要她如实说,遭殃的一定是寇揽涛。
叶轻雪摇了摇头:“快高考了,不想让寇揽涛的心情受到影响。”
傅铭安一听她心软,便不再劝她,劝了她也不听。
其实他也懒得理她这些事,只要她没怀疑他什么就好。
不过,看她今晚心情不好,半夜恐怕又会去到他的房间,对他做些什么事。
在她家寄宿这么多年,他都已经研究出规律来了。
基本上,只要她心情不好,或者学习压力大,都会来他房间发疯。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是高一月考后,因为没考好,被老管家训了一通,说要断了她的兴趣班,让她专注学习。
叶轻雪当时大半夜敲开他房门,他刚把门打开,她就抱了上来,小腿缠在他的腰间。
他的心闪过片刻地慌乱,立即关上了房门。
生怕有佣人会看到。
起初对于她的到来,他内心是强烈拒绝的。
不过后来,就觉得也无所谓。
反正,她也不会真正地对他做什么。
傅铭安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像叶轻雪的抚慰犬。
她会埋头在他的颈间哭,也会揉乱他的头发,还会挠着他的下巴,让他笑给她看。
但他大部分的时间,不会给她什么回应,只是在她捣乱的同时,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允许她出现在这里,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可能为了她浪费什么时间。
有时候给她煮碗面吃,也是为了打发她早点回房间。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学了一天后,回家还要补习到深夜。
可她居然不累,还有功夫来他房间胡闹。
有一次,他记得她坐在他怀里,指尖轻敲着他的耳朵说道:“你好像聪明又帅气的边牧呀。”
当时他很生气,觉得她果然把他当狗。
特别想低头狠咬她一口,见血的那种。不过,后来还是忍住了。
其实他们两个的关系十分微妙。
他表面上把她当妹妹,内心把她看作仇人,她表面上把他当哥哥,内心不知道当成什么。
但彼此都很默契的是,无论她在家里对他如何勾缠放荡,等去了学校,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表现得完全对他不感兴趣。
他也是如此,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家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纠葛,在学校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关系。
一举一动都很正经,且保持着严格的分寸和距离。
夜晚的叶轻雪和白天的叶轻雪,真的很不一样。
傅铭安偶尔也会稍稍得意,只有自己看到她独特的一面。
她只会对他这样,从不对别人做这些越界的事。
一想到这里,他低头笑了一下。
叶轻雪透过车窗看到了傅铭安,一贯清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好像高山上冷寂的雪莲,悄然绽放一般。
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只是,他很少对她笑。就算是关心的时候,眸中的笑意也很浅。
叶轻雪灵机一动,对傅铭安说道:“这样吧,我就说是哥哥弄坏我衣服的,好不好?正因为你撕坏了,为了补偿我,才去商场给我买了几件。”
傅铭安一时有些无语:“你让我替外人背黑锅?”
叶轻雪想了想说道:“不然能怎么办呢?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好不好呀,哥哥?”
傅铭安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面,冷声道:“随便你。”
她再次试探道:“那我就这样说了哦~你记得到时配合我一下。”
傅铭安淡淡地说道:“除非我有什么大病,老管家才会相信是我撕毁了你的裙子。”
叶轻雪笑道:“这个我也考虑到了。我会说,领口里掉进了一只蜘蛛,哥哥为了帮我弄出来,情急之下才撕开了衣服。等老管家问你的时候,你只要承认就好啦。”
“嗯。”
傅铭安的语气有些随意,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叶轻雪回家后,刚想把准备的一套说辞,讲给老管家听。
结果,老管家并没有过问她手里被撕毁的裙子,只是让家里的佣人接了过来。
叶轻雪看了傅铭安一眼,还是把在车上跟傅铭安商量好的,讲给老管家听。
老管家听完干笑了两声后,压根没有顺着她的话说。
“那个孩子叫寇揽涛吧。”
叶轻雪的心忽地轻颤了一下。
老管家拄着拐杖,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房间吧。我知道快高考了,大家的情绪都不太稳定,所以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爸妈常说,叶家的人,是能容人的。”
叶轻雪开心地点了点头。
回房间后,她直直地摔躺在了床上。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好在都熬过去了,左不过都是虚惊一场。
黄心蔓的事完美解决,寇揽涛也没有因为冒犯自己,而受到任何波及。
深夜,傅铭安听到了给叶轻雪补课的老师离开的声音,他估算着时间,她应该快来找自己了。
结果,一直等到了三点半,都没见她过来,他一气之下,把门上了锁。
上床睡觉。
叶轻雪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夜里睡得很沉。
哪里也没去。
四个男人都等了她很久。
沈教授明知道她早上来过自己这里,晚上再来的可能性不大,可还是在书房改了很久的学生论文。
顾总裁仍旧孤单地在办公室开着跨国会议,他不认为自己在期待谁的到来,就只是正常工作到了现在而已。
夏影帝凌晨四点出门要赶通告,愣是在浴室待到了三点五十,剩下十分钟随便捯饬了一下自己。
叶轻雪早上醒来后,从早间新闻那里,得知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黄心蔓在学校坠楼身亡,坠楼时间是晚自习放学后。
另一件,有监控拍到寇揽涛和黄心蔓一起去了学校天台上。黄心蔓坠楼后,寇揽涛失踪,只留下一封信。
至于信的内容,可能涉及到案件线索,没有公布。
还是出事了。
叶轻雪想起昨天寇揽涛在试衣间里,对自己说的话。
寇揽涛说,她有黄心蔓的把柄。
老管家见叶轻雪吃饭时走神,就拿拐杖戳了戳她的腿。
叶轻雪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味同嚼蜡。
不过,老管家给她的日常饮食,规定得很严格。
不许她剩,必须吃完。
叶轻雪逼迫自己吃完早餐后,就一言不发地和傅铭安,坐上了去学校的车。
被强行塞下去的食物,不断地往上翻涌着。
她哗地一下,吐了。
因为来得太过突然,没来得及叫司机停车。
司机觉察到这一情况后,立即将车停到路边,叶轻雪去绿化带旁狂吐。
傅铭安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瓶水给她漱口。
叶轻雪吐完之后,就觉得头很疼。
傅铭安觉察到她脸色的苍白,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很烫。
“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叶轻雪摆了摆手:“没关系。去上学吧,快迟到了。”
傅铭安扶着叶轻雪上车的时候,发现了后面不远处停了一辆警车。
叶轻雪也看到了。
他们倒没有多想什么,反倒是司机开口说话了。
司机面露难色道:“警车跟了我们一路了,我这安守本分的,也没犯什么事儿啊。”
叶轻雪强忍着身体的难受,轻声对司机安抚道:“安心开车吧,不会有事的。真要有事的话,会直接截停的。就算突然被截停,我们只要配合就好。”
傅铭安的情感一向淡漠,他并不理解司机此刻的复杂心情,颇为冷淡地说道:“别为还没发生的事情担心。就算再怎么不安,你的任务都是把我们送到学校。与其忧心忡忡地开,不如像往常那样放平心态,也不至于把车开得这么颠簸。况且,对方也不一定是冲你来的。”
后面的警车的确不是冲司机来的。
傅铭安和叶轻雪在学校正上着课,就被警察带走,协助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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