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傍晚时分倾盆而下，雨帘将城市切割成模糊的光斑。田曦薇站在KTV大堂，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信号中断」提示，转头对李一桐露出狡黠的笑：“看来我们被困在这里啦。”
李一桐抖落伞面的水珠，珍珠发卡在霓虹灯下泛着微光：“包厢订好了？”
“当然！”田曦薇晃了晃手中的预约单，“豪华大包，带独立洗手间的那种。”
包厢里，田曦薇熟练地调试点歌系统。荧光棒在她腕间晃动，在深蓝色墙纸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李一桐坐在皮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抱枕流苏。
“一桐姐想唱什么？”田曦薇回头，荧光棒的光晕映亮她半边脸颊。
“我……不太会唱歌。”李一桐的声音被淹没在音响的轰鸣中。
田曦薇已经点开《雨天》的前奏，握着麦克风蹦到茶几前：“那我先来！”
少女的歌声清亮中带着一丝沙哑，像雨滴敲打玻璃的清脆与绵长。李一桐看着她在光影中摇曳的身影，忽然想起那束向日葵上的金粉笑脸。
唱到副歌部分，田曦薇突然转身，将另一支麦克风递到她面前：“一起？”
李一桐下意识后退，却被沙发靠背挡住去路。田曦薇已经凑到跟前，薄荷绿的裙摆扫过她的膝盖。
“就唱一句嘛！”
李一桐接过麦克风时，指尖擦过田曦薇的手腕。少女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像昨夜暖手宝的余温。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站在十字路的交点……”
田曦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桐姐的声音好好听！”
暴雨在窗外肆虐，包厢里却自成一方天地。田曦薇点了一堆零食，薯片碎屑沾在嘴角。李一桐抽出纸巾递过去，却被对方抓住手腕：“你也吃嘛！”
薯片的咸香在唇齿间化开，李一桐看着田曦薇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午夜时分，田曦薇已经唱累了，蜷在沙发上打盹。李一桐调低音响音量，将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月光透过雨帘洒进来，在少女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一桐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拿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田曦薇在梦中呢喃着什么，翻身的动作让毯子滑落。李一桐伸手去捡，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一桐姐……”田曦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你的手好凉。”
她将李一桐的手拉进毯子里，贴在自己温热的掌心。李一桐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雨势渐小时，田曦薇彻底清醒过来。她松开李一桐的手，脸颊泛起红晕：“对不起，我睡迷糊了。”
李一桐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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