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温折春拎着一个满满塑料袋从小卖铺跑回来,她将东西甩在了乔欣鱼和许恒然桌子上,气喘吁吁:
“买回来了,快点拿。”
“诶呀,真感谢呀。”许恒然笑嘻嘻地盯着温折春头顶上冒出来的汗看,伸手解开塑料带子。
乔欣鱼一把打开他摸巧克力雪糕的手:“喂,你眼睛瞎了?那是我要的!”
“不好意思没看清哈哈……早知道我就再多买点,把你这个口味也买一下了。”
温折春捶桌子,阴着脸:“你买的已经是最多的了,沉得要死,还多买点,就不怕吃成巨人观吗!”
“怎么还怪我吃得多了,”他耸肩说:“是你自己说的,输了的人要替大家跑一次腿,没想到自己会输吧?”
温折春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你等下次你输的,看我怎么整你……”
“玩不起啊你。”
“对,就是玩不起。”
“都说了看清楚了!这也是我的!”乔欣鱼又打了许恒然手背上一巴掌。
他们两个拿完之后,剩下的都是她给自己买的,一瓶冰镇汽水,一包辣味薯片和一根火腿肠。
温折春抄过来往前走。
却突然看到了前面低着头往下看的宋屿,他仿佛在看腿上的什么东西但腿上却什么都没有。
直到她走近了才看到,宋屿右手上正托着一个发着光亮的东西,他手指在上面扒拉两下,将它压得很低,压到监控根本拍不到的高度。
手机屏幕停留在跟别人的聊天记录,看样子是他正要打字回话了。
宋屿压根没发现身边走近的危险。
温折春心花怒放,嘴角咧到了太阳穴,差点就要原地蹦起来。
真好笑,真想把温川抓过来让他看看他的这个好儿子都在学校干什么。
“你……”温折春指着他。
宋屿反应很快,刚听见有人在旁边说话的声音,就迅速把手里的危险物品塞进抽屉里书和书之间,警觉性回头。
温折春两只手捂着嘴,故意装作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转身就想跑,嘴里说着:“老师!老师——!”
“回来!”
宋屿猛地一把拉住了温折春的衣角,他觉得自己好像脑子有病了,被人当场抓包却莫名其妙地忍不住唇角浮起的弧度,想了两秒钟没想清楚到底哪里好笑。
温折春隔着一点距离把衣服往回扯,可她力气不足,只能做无用之功,急得想把指甲扣进他肉里。
她扭头往外面看,看到一个老师恰巧路过便想喊:“老师——!老……”
宋屿闻言脸色发黑,气笑道:“别别别……别喊!想干什么你说,我都答应你。”
“我就想告诉老师!”她被抓着步子迈不出去,脑瓜子里灵光一闪,一个转身丝滑地挣开了被牵制住的外套,像光滑地泥鳅一般一下子自由了。
宋屿手下一轻,急忙站起身,这时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他握住温折春的手腕用力将她从几步之外拉回来。
温折春眼睛里的兴奋和雀跃从刚才就没停下来过,她摆明了就是要整他,可被人家捏住了把柄,宋屿有苦也说不出。
他暗自咬牙,压着嗓音:“别告,你提条件,我一定答应。”
“我不提!我要让秦老师纠正班里的不良风气!”
宋屿无语极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七班的一份子,这是我的责任——你赶紧松开我!”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宋屿说,接着把她往里面拽,但温折春死活不从,空闲出的手黏在桌角,跟个弹簧一样推都推不进去。
好烦人。
温折春倨傲仰着脸,不把他告发了誓不罢休,高高在上的:“挡着我也没用,反正我会出去的!”
宋屿语气中带着暗讽:“你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是吗?”
“是啊,我就是太无聊了,我就是喜欢看热闹。”
“不装了?”
“切,”温折春得意地笑:“反正你心里也清楚,你把那个东西带到学校来就应该做好被举报的打算。”
他说:“打小报告的人真的很讨厌。”
“哦,我就是这么讨厌。”
宋屿没话说,沉默了会儿,眉梢微挑,大大方方从书里掏出来手机。
温折春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他竟然这么大胆,也不怕秦娇在监控后面看着?
“不用你举报了,我自己去上交。”
“什么?”她一时无措。
宋屿嘴角轻抿出笑,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其实我这个人也挺喜欢打小报告的,所以你小心一点。”
“……什么?”温折春愣住,惊讶之际竟然生出几分惶恐,可这时宋屿已经将手机装到裤子兜里走出去了,她很气,往前走了两步,碍于面子又不想追上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下一堂课。
“喂,喂……好好笑,喂……”
温折春两手摆在桌面上,正襟危坐着听讲,后面的许恒然一个劲地戳她。
“喂,你怎么还学习上了?你没发烧吧?”
“你别烦我……”她朝后说了一句,赶紧转过来头看黑板,虽然一句话都听不懂,但抄笔记的时候一个字都没落下。
乔欣鱼都震惊了,从刚开始上课的时候就看她在那端正坐着,一直到现在过去了大半堂课,从前温折春假装努力的时候都做不到假装这么长时间的。
她啧啧摇头,对着许恒然说:“看来温折春因为上次考试进步尝到了甜头,开始努力了。”
“不行啊!你学习了我怎么办?”
“别和我说话……”
“既然如此,”乔欣鱼翻开课本,“那我也学习一下吧。”
“不,不行……”
“你管我。”
乔欣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压根没想这么做,刚盯着书看了几分钟就放弃了。
她看着前面温折春披散下来的头发,突发奇想,一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拽着她的头发,把两股头发合在一起编了一个麻花辫。
她轻轻扯了扯,发现扯不下来。
“难看炸了,有点像猪尾巴。”许恒然一手撑着下巴。
下一秒,屁股底下的凳子被乔欣鱼用力一踹,他连人带着凳子一块儿翻倒在地,“扑通”一声。
“卧槽……你给我骨头踢骨折了,我就随口说了句话啊……”许恒然捂着屁股痛呼,但又因为怕被别人注意到,只能压抑着声音。
温折春惊了一跳,回头就看到地上的许恒然面色痛苦地摸着屁股。
因为她扭头的动作,乔欣鱼握着的麻花辫从她手上脱离,两个人发质都很柔顺,很快就各自散开来,乔欣鱼赶紧去追。
“你快学你的习去吧,不要回头,辫子都散了。”
温折春说:“那地下那个怎么办,不会真的骨折了吧?”
要是真有事,他早就激动地在课堂上喊出声了,并且还会为不用上课而感到高兴。
乔欣鱼轻蔑瞥他一眼,说:“不用管他,过会儿自己就死了。”
“……”
这时宋屿朝着温折春看了过来,目光带着审视:“你很吵,再讲话我要举报了。”
“……别人也吵,你怎么就说我?”就知道他会记仇,小题大做。
“是吗,”宋屿声线淡淡的:“我就听到你一个人说话了。”
“……臭聋子。”
宋屿举起了手。
温折春吓了一跳,趁着老师没回头急忙摁下,慌乱保证:“不说了我不说了!”
他怎么来真的啊!还真想当着全班人的面打小报告啊。
许恒然吃了一脚之后,在地下窝了半天,下课铃一打响,他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冲到办公室门口,再进去前一秒钟又伪装成十分痛苦的样子捂着屁股进去了。
但其实这个时候,那股痛劲儿早就过去了。
许恒然以这个借口向秦娇请了两节课的假,在学校医务室躺了半天。
然而在体育课前的一个课间,又神奇般地好了起来,也能跑也能跳了。
“你不是屁股骨折了吗?”程珩拿着羽毛球拍,另一只手往上抛球,跳起来大力拍下去。
羽毛球也在体育会考的范围之内,这一项是不管男女都被要求合格的,相比于另外两项来说要简单一点,还能锻炼视力。
他的球太用力,对面站着许恒然,因为注意力放在他的话上,所以没留心对面发球,羽毛球被拍到了地上。
程珩皱眉:“菜。”
“我现在是伤员,脑子反应迟钝一些。”许恒然如是说。
旁边站着对打的温折春和乔欣鱼,乔欣鱼的羽毛球从小打到大,几个回合之后没出现过一点失误,而温折春对这项运动不是很感冒,总是接不中,好几次发球都发歪了。
她看了看许恒然:“屁股伤到了,和脑子有什么关系?”
温折春恍然大悟:“我就说,许恒然怎么天天那么蠢呢,原来屁股和脑子是连在一起的?”
“……?”许恒然无语凝噎。
“好了,别理他了,再来。”乔欣鱼又举起了球拍,打球的热情很是高涨。
但温折春这个菜鸡被虐了这么多次,刚开始的一腔热血已经被消耗尽,她丢下球拍,浑身乏力地往一边的树荫处走。
“好累,休息一会儿。”
从大太阳底下走到这边,一阵小凉风吹过来,吹得她心旷神怡,一坐下就不想再站起来了。
“偷懒,我要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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